没落的刀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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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得知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存在,他们便是额济纳人口中的英雄们。他们世代定居在蒙古的额济纳,守护着那片美丽的土地,那里的居民,对他们敬若神明,并且流传着很多关于他们家族的许多古老传说……
※ ※ ※
柳千淮冷静地计算着飞战剑势中的每一分速度、力量、变化。
飞战多年来屡试不爽的一剑竟然被柳千淮从容躲过。
如果不是方才飞老以枝代剑的剑技暴露了这种以看中速度、力量而简化变化的剑意,柳千淮从容决计不会如此从容地应付飞战的蓄势一击。
白若雪的脸色突然变了,因为那日于醉剑山庄,她曾亲身领教过这种剑法,如果醉剑的朋友叶百合与这“隐”楼有关,自己的计划势必将会遇到阻碍。
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白若雪的表情,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院中的比斗之上。
柳千淮绵里藏针,始终不露声色,见招拆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好与他为人性格暗暗相符,人是深藏不露的人,剑法是深藏不露的剑法。
我暗叹一声,无论什么武功都应该顺应武者本身的性格才对,催眠产生的效果又怎能同人的真性情相比呢?飞战剑术虽然高明,他本身却不适合修炼,根本发挥不出剑法原有的威力。
柳千淮功力不是非常深厚、剑术亦非天下无敌,但他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剑法,完全发挥出了剑法的全部力量,这正是他克敌制胜的成功之路。他虽然黑榜位列第四,却从未败过一场。
所以,醉剑山庄叶百合负于白若雪,今日飞战势必将败于柳千淮之手。
我的想法很快就被证实了。
飞战见自己久战不下柳千淮,不仅变得有些急噪,更觉得在美人面前大失面子。
心神一乱,招术章法自然也会乱。
飞战分神之际,柳千淮终于反击了。不攻则已,一攻惊人,第一招便迫得飞战回剑自救。
接着,剑意绵绵,柳千淮连攻十剑,每一剑都攻向飞战的破绽。
飞战又堪堪守了十招,直看得四老大摇其头,飞战锐气已失,精神再一失守,虽然还在继续抵抗,实则却已经败了。
柳千淮突然收剑还鞘,抽身退至郭秀儿身侧,抱拳道:“飞兄承让了!”
飞战呐呐呆立在原地,仍然无法接受战败的事实,猛然将长剑丢到原地,翻墙向远出急奔而去。李筑怕飞战有事,想众人拱手一圈遂他而去。二人轻功俱是出神入化,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飞老长叹一声道:“随他去吧。柳少侠果然剑术高明,战儿远远不及啊。他自从习武以来鲜有败绩,难免心高气傲,此番尝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战儿对各位多有不敬之处,老夫这里代他赔罪了。”
我们如何受得了前辈这等礼遇,均感受宠若惊。
李老抚胡长笑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来日方长。这里都没有外人,诸位不如一起在内宅多住几天,也好切磋武艺。省得三更半夜瓦片漫天飞,搞得这里鸡犬不宁,灵儿一会去给他们布置房间。”
听到李老提及“瓦片事件”,我不禁老脸一红。
遣散众人之前,傅老叫住梓渊,同他叙话。
※ ※ ※
白若雪假意出去散心,出门之后,直向方才飞战与李筑奔去的方向急掠而去。
直来到距离“隐”楼十余里外的地方,才远远地看到飞战、李筑两道身影缓缓在草原中漫步。
飞战突然驻足仰天怒吼,草原之上鸟畜皆惊,良久不竭。
白若雪心中暗凛,那斯好强的功力!如果方才切磋剑术,而是性命相搏的话,在功力上柳千淮决计讨不到什么好处。
飞战吼道:“为——什——么!”
李筑旁观者清,按住飞战的肩膀道:“三弟莫要居丧,那姓柳的剑术虽然高明,我看并不如飞家剑法厉害,只要三弟勤加练习,定然能超越柳千淮。再者,依为兄看,那姓柳的功力尚且比你逊色一筹,若是真刀真枪地比起来,未必是你的对手!”
飞战亦冷静下来道:“二哥说的对!我们的祖辈们都是足以傲视天下英雄好汉,我本不应如此沮丧的,总有一天,我会让柳千淮负于我的剑下。”
李筑突然一震,霍然转头道:“谁!”
飞战亦闻言转过神来,只见白若雪白衣飘飘仙子一般踏草而来。长发浮动,白若雪举步看似缓慢,速度却是飞快之极,幽深的双目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
二人既惊诧于她的轻功,亦惊诧于她的美丽。
白若雪绝美圣洁的俏脸上居然露出幽怨的神色,更添妩媚,叹息一声,幽幽道:“若雪有心事,两位大哥有空陪若雪聊聊天么?”
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能赢得此女垂青,此生何撼?!
※ ※ ※
梓渊一从傅老房中出来,便心事重重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似在思量着什么。
晚饭的时候我见过了四位老夫人,她们都是不通武功的寻常女子,我亦有些羡慕他们这样悠闲写意的安乐生活。只是内心深处还有个疑问:四家每家均是一脉单传,若膝下仅有一女,却又无何传宗接代……
郭秀儿、南宫倩加上傅灵儿三女凑到一起,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今夜我怕是又要孤枕难眠了。南宫倩看我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幽怨之意,是啊,此行我原本意在陪她散心游玩,可如今却琐事连连,反而冷淡了她。
此地不宜久留,我暗下决心,定要尽快离开此地。
那苍茫的草原呵,茫茫的大海呵,那才将是我与倩儿任意翱翔的地方呵。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南宫倩与郭秀儿终究还是被傅灵儿那小妮子拐跑了……
我依稀还能听到隔壁柳千淮辗转反侧的声音,直觉告诉我,郭秀儿开始一点一点地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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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醉剑第三十七次与上官蓉拼酒。
醉剑的舌头已经大了,上官蓉的还没大。
醉剑早已不再理会上官蓉到底失忆了没有,眯缝着一双醉眼,呵呵傻笑道:“我说、说小蓉啊,你、一定醉了!你看、看,你的嘴巴都歪了,脸也歪了……。哈哈哈哈。”
上官蓉嫣然一笑,咯咯笑道:“剑哥是你眼睛歪哩!”
“不、不可能!”醉剑大着舌头道,“再来、来两坛!”
上官蓉给醉剑和自己分别满上一杯,含笑道:“干!”一扬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醉剑傻笑道:“干、干!”酒还未干掉一半就趴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上官蓉淡淡一笑,轻轻把醉剑扶上床去,独自坐在床边欣赏着自己深爱着的男子。
本来苍白的俏脸,逐渐红了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上官蓉的人没有醉,心却早已醉了。
“翠谷绝崖”已经没有酒了。
没有酒的地方醉剑不会继续生活下去,当然他亦舍不得上官蓉这个酒量惊人的酒友,如果他无法灌醉上官蓉,恐怕今生今世都将离不开她了……
明天,他们将共同踏上全新的旅程。
※ ※ ※
一屡萧声打破了我月下的沉思,凄婉动人,亲切而熟悉。
微笑着流泪。
我记得它的名字,它轻轻飘入我的房间,再一次打开我的心灵,似乎召唤着我。
莫非白素有心事?
不知为何,我竟然不忍继续听这哀伤的乐曲,起身出门随声寻去。
星光洒在空旷的大漠之上,一棵独自孤然而立的胡杨格外醒目,白素正坐在那胡杨之上,轻轻飘荡着双腿,吹奏着一曲凄婉的乐章。
她孤单的身影与寂寥的天地在乐声中融合到了一起,竟是如此的凄美。
我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放慢脚步缓缓向她走去。
感受到我的到来,白素停下吹奏,回头冲我淡然一笑,轻轻道:“你终于来了。”
※ ※ ※
后文提要:倭人、魔门的主力终于来到了额济纳。
“魔后”邪月即将首次亮相。
“隐”楼里住的是什么人大家应该已经知晓了吧?他们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后人。
飞剑客的剑术还在,傅红雪的刀法亦在。
只是后人无论如何亦无法超越他们的精神,他们的英雄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回,只能远远地留在人们心中,新的时代需要新的英雄来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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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我本与白素素不相识,偏又对她生出许多莫名的好感,非爱非怜,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解释不清,亦琢磨不透,大概是前世的缘分吧。
见我怔怔发愣,白素娇躯略微向树枝方向挪出一尺,冲我淡淡一笑,示意我坐到她的身边。
我并未使用轻功,轻轻一跃,双手便勾住树枝,手臂与腰部再一同微微使力,一个小巧的翻身绕树旋转半圈,最终在她身侧坐下身来,向她微微一笑。
白素秀目弯弯,笑着嗔道:“你这人,每次与你相见人家都会觉得你的气质与前次截然不同,你看,好好的轻功不用,偏偏学人家孩子般枝头杂耍的模样,好不要脸!”
我不语,突然发现月下的白素竟然是如此的美丽,洁白无无瑕的玉脸嫣然一樽完美的浮雕。
我的目光清澈而真诚,里面没有一丝亵渎的成分,突然白素幽幽叹一声,凝神忘向月亮,秀眉微蹙,那浮雕似也被浓浓的哀伤完全笼罩,我情不自禁地道:“有心事?”
“恩。”
“魔门此时正是如日中天,怕是不日便能一统江湖了罢。”我有感而发道。
白素神色一黯,摇头道:“纵然一统江湖与白素又有何干?我的性命是‘魔后’给的,自当为她效力。二十余年来,白素始终是为复兴‘魔门’而生的机器,然而白素也有自己的心,青春即将逝去,白素亦早已厌倦了这世间的纷争,在背叛魔门与背叛自己之间,白素想做出一个选择。”
听完白素的倾诉,我亦感无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素轻轻挽了一下鬓角的云发,终于转过略显沉重的俏脸道:“这些都是奴家自己的事情,一切决心、努力与后果亦应由奴家自己一人承担。我其实并不想让赵大哥替我分忧解难,仅是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自从西湖与大哥游湖之时奴家便对大哥产生亲切之感,这些话奴家亦不曾对第二个人讲起。我只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赖、倾诉衷肠的朋友。”
我竟然不敢与白素凄幽的眼神对视,偏过头来,感慨道:“凡事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即可。不管选择了什么,只要无怨无悔,对了错了又有何妨?”
白素娇躯轻轻一震,沉吟片刻,神情终于拨云见日,盈盈笑道:“多谢大哥为奴家解开心怀,白素明白了,大哥于人情事理感悟精深,白素佩服得紧哩。”
我继续道:“情与水之间,虽然看似不同,实则本质相同,均逃不出自然的范畴。情后有事,水过成痕,无论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终会有一个与之相对的结果。到不如顺应自己本身的心意去做,纵然到时结果不近人意,亦将无悔于己。”
“白素受教了。”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过某些神奇美妙的事情。
就像我与白素之间不可思议的奇妙感情,我们无论立场心思还是生活环境都截然不同,更可以算得上是处于敌对的立场,可是我每一次与她见面都充满了稳馨、亲切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极其微妙的,说不清、理不明。
我们沉默了半晌,相对无语,白素终于开口道:“大哥,夜了,你先回吧,白素想独自静静。”
“素儿,大哥走了。”我跃下枝头,慢慢地向太平集走去。
白素听到我以“大哥”自居,欣慰之余亦感辛酸,她虽然多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大哥,却失去了唯一的爱……
美丽的额济纳上空再次飘起了凄婉的曲声。
这首凄婉的曲子有一个凄婉的名字,叫做微笑着流泪。
※ ※ ※
次日清晨,“隐”楼里面少了三个人,他们是白若雪、李筑和飞战。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走在赶往中原的路上,飞战与李筑终究选择了一条叛逆之路。
四老见两人的爱马、武器均已不见,怎能不知他们心意。
四老聚首内堂。
李老长叹道:“当初我们允许小百合踏入江湖的时候,飞儿和战儿的心中就很不服气,那时我就早已预料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以他们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们品性纯良,没有小百合那般机智诡辩,希望不会为人所骗。”
叶老道:“大哥说的是,他们既然与慈航静斋的白家姑娘同往,就更不会有什么不妥了。”
飞老道:“老四你就别添乱了!战儿要有小百合一半的聪明,就去上天入地我也不担心。”
叶老嘿嘿一笑道:“要不我们换换?”
傅老大喝,打断他们的对话:“人都跑了,你们还说个屁啊!他奶奶的,老子找赵丰打架去了……”
傅老刚一出门就停了下来,因为院子中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
其他三老见到傅老止住身行,就知事有蹊跷,心道莫非院中有人?四人功力均已登峰造极,又怎会听不到有外人前来?想毕纷纷来到傅老身旁,一探究竟。
两条身影正端然稳坐在门前的长椅之上,一窈窕,一颀长。
窈窕女子轻沙遮面,身姿曼妙,双目朦胧,给人以扑朔迷离的感觉。
男子一袭青衣,背负长剑,白发苍苍,相貌却不见苍老,赫然正是魔门左护法“魔剑”范卓。
四老大惊,李老皱眉道:“是你们?”
范卓傲然道:“不错!”
李老沉吟道:“那位可是‘魔后’?”
“不错!”
“我‘隐’楼已与中原再无干系,你们此番前来,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么?”
“隐”楼后院本就不小,范卓与魔后又有意掩盖气息,周围房内之人竟然毫无差距,此刻众人一听见院中响动,纷纷来到院中,正巧看到四老与范卓、邪月对话时的情景。
这亦是我第二次见到范卓,此刻在我眼中,他虽然依然非常强大,却再无首次与他交锋时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自信,我知道,我变强了。
然而,对于邪月,我的感觉竟然是“无”!恐怕她的武功已经到了我无法估测的地步,难怪“妖刀”齐远对她如此忌惮,邪月武功如果不强,范卓又怎会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范卓哈哈大笑道:“此番我们前来,是为了讨债!”
李老略做迟疑道:“什么债?”
“五十年前的债!若非我主邪风和你们的父辈拼得两败俱伤,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黑白两道一举歼灭?当年你们还小!现在他们死了,他们欠下的债,自然当由你们偿还!”
“什么?!”四老齐声惊呼道。
范卓仰天大笑,越笑越狂:“你们真以为那帮老东西有多厉害?我主邪风承认你们的祖辈们武技高明!可到了你们父亲那一辈就大不如从前了,如果他们不是身受重伤,又怎么会古昔未到就丢掉了老命?哈哈哈哈!”
傅老怒道:“你放屁!”
范卓道:“不仅如此,当年他们四人合力战我主与我和右护法三人,以多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