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作者:湖中影-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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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枕在岳冬腿上喃喃的说:“我很累,真的很累,让我休息一会。”
这话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赝品自语。岳冬不认为赝品是因为白天的赶路而疲惫,他是心累。赝品今晚的话,加上这几日发生的事,再一次提示岳冬赝品和‘主人’之间出了事,如果他猜的没错,‘主人’定是做出让赝品伤心的事。这次赝品伤的很重,所以才会如此喜怒无常,才会想寻找没遇到‘主人’之前的自我。赝品遭受不幸那是他的报应,可这份报应会殃及到他,岳冬也幸灾乐祸不起来。
岳冬仰望星空,猜测令赝品如此意志消沉的‘主人’此刻在做什么?
——
除夕夜,逍遥王府热闹非凡。今天是年三十,按理说大家都应该在自己家中过年,可现在都因我派送的请柬集中到我府里,看来我蛮有人缘的。我府上的婚礼硬是把年三十的气氛盖过,这让我很有面子。
喜宴上宾客如云,道喜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看得我两眼发花。人多归人多,不表示我好糊弄,在向我道贺的人群中那个可疑人物还是被我发现。拜堂仪式结束后,我随意应酬一下酒席上的事,待众人都吃开喝高后,找个借口叫出那个人。远离喜宴,在僻静处,我质问:“你怎么这个样子?我不是给你请柬了吗?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吗?”
被我埋怨的人正是魏源,而我指责他的原因是他盗用秋道人的样子。当我发现魏源假冒秋道人时,我立刻张开感应区在府中搜索,发现真的秋道人昏迷在自己房中的床下。我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这才把魏源找出来理论。
魏源叫苦的说:“王爷,就算我拿着请柬来,还不是要化装成一个糟老头子,天天都是那副样子多枯燥。”
“所以你就把秋道人打昏塞到床下,化装成他的样子?”
“不是打昏,是迷昏——王爷怎么知道他在床下?他是醒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你不用怀疑你的药,他还在床下睡着呢。除我之外没人知道。怎么害怕了?害怕还对一个将军出手。”
“是很害怕,要是本尊出现我这个冒牌货就没得玩了。还好、还好。” 魏源刚松口气,又沮丧道:“我原以为这么多人您不会认出我,王爷怎么想起去这家伙的房间?”
“我没去他房间,是先认出你。”秋道人也怪倒霉的,刚被铁男攻击过,又被魏源算计。
“咦?”魏源吃惊。“这么多人还能注意到我,好高兴。”
“别自恋了,那是因为你太显眼了。”
“我这副样子很显眼吗?”魏源看看自己,不解的问:“记得您以前也说过我很有特征,很容易认出来,我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魏源不止一次问过我是如何识破他的易容术,我一直没告诉他,不是我小气,而是他隐瞒在先。他那异于常人的体质不论如何装扮外表都是无法改变的,他总是用易容术掩盖真实的自己恐怕就是应为这个原因。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发现他的心跳比常人慢许多,正常人一天的心跳速度,够他用半年的,这使他整体的生命体质比一般人缓慢。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而魏源以他这样的体质就算活个两三百岁也不是问题。我相信魏源也是知道这点才用易容术伪装自己,才刻意加快自己的呼吸来掩饰,可惜他只要一入睡就会减缓到属于他的正常速度。作为人,他的存在是特别的,对我更是个惊喜。他是自然而生,而非赝品的傀儡,虽然魏源除了寿命比普通人长,身体结构比普通人结实,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但对我而言他宛如失散的亲人。我和他的存在都是特别的,所以我非常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真的生气。我没告诉他我的秘密,应为他也在隐瞒他的秘密,既然如此就让时间慢慢解开我们彼此的真实面纱。百年之后,如果他还是这个样子活着,我要让他成为我家庭的一份子。
魏源的好奇令我得意道:“嘿嘿……我不告诉你。”
“王爷好小气。”魏源嘴上说的失望,心中却捏了把冷汗。好险。幸好他作对了决定。他迷昏秋道人是因为他很碍事,他化妆成他一是婚礼上不能少了秋道人;二是,他要用这个伪装引开‘主人’的注意力,便于王文宇行事。他的计划成功了,可他不能确定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从皇帝那知道‘主人’不是人后,魏源不能肯定‘主人’本尊在这里是否就不会看到洞房中的一切。王文宇现在应该已经行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住‘主人’,吸引‘主人’的注意力,肖明远的事正好是个不错的话题,魏源就用此和‘主人’打哈哈。
——
春宵一刻值千金,新人终于摆脱喧嚣进入洞房。李玲怕生免去闹洞房的插曲,只做了简单的祝福仪式。喜娘和丫鬟们退了下去,关上门,屋中只剩下魏笑天和李玲。在安静下来后,不等魏笑天揭开盖头,李玲自己取下来,孩子气的把红盖头扔到一边撒娇道:“终于结束了,闷死我了。笑天哥你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吧,好沉呀!”
看着天真无邪的李玲,魏笑天依言将她的凤冠取下,让她的头不再受压迫。李玲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轻松后,扑到魏笑天怀里,愉悦的说:“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对。”魏笑天疼惜地轻抚李玲的头。魏笑天饱含柔情的双眼突然警觉起来,一挥手将桌上的酒杯弹出,穿透门纸射到外面,并问:“谁?”
怀中的李玲被吓了一跳,顺方向看去,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王文宇手持魏笑天打出的酒杯,不慌不忙的进来,笑道:“真危险,这可是会出人命的。新婚之夜怎么还这么杀气腾腾?”
“文宇哥。”李玲见是王文宇,退去不安换上笑脸,跑过去。
“还是玲儿好客。”王文宇张开双臂迎接李玲。
魏笑天凝目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闹洞房。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不能参加婚宴,而王爷请来的人玲儿又害怕,我就人尽其用。大婚之夜如果少了闹洞房的环节岂不无趣,放心我不会待很长时间。”王文宇说着在李玲的陪同下来到桌前,放下手里的杯子,另一只手也放下一个杯子。拿起酒壶,往三个酒杯里倒酒。边倒边说:“我知道洞房中只有两个酒杯,所以自备了一个。师父成亲做徒弟的理应敬师父、师娘一杯。”
王文宇拿起自己带来的杯子,做敬酒状看向魏笑天。魏笑天神情凝重的看着王文宇,片刻他也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装满酒的杯子。李玲见两人都举杯,觉得好玩也举起杯子。
王文宇一脸人畜无害的笑道:“祝贺师父、师娘从此白头到老。”
李玲问:“谁是师娘?”
王文宇说:“当然是你。”
“为什么?”
“应为我和你笑天哥是师徒关系,玲儿和师父成亲就成了我的师娘。”
“咦?以后文宇哥都要管我叫师娘吗?”
“是呀。”
“好奇怪的称呼。我还是喜欢文宇哥叫我玲儿。”
“好,只要玲儿喜欢,师父同意我就叫你玲儿。”
李玲看向魏笑天,问:“文宇哥以后可以继续叫我玲儿吗?”
“当然可以。”魏笑天对李玲微笑道,之后又神色复杂的看向王文宇。
三个人先后喝下淡如水的酒后,李玲笑开心道:“好高兴,成亲后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魏笑天对李玲的天真无奈的笑了笑。王文宇放下杯子对他说:“只要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名分都无所谓。师傅也是这么想的吧。你对玲儿的爱,并非男女之情,而玲儿更是不懂其中含义。”
“极力撮合我们的是你,现在你又来说这些做什么。”
“的确。”王文宇浅笑一下。真正撮合他们的是魏源,可他没反对过,现在也就认了。他问李玲:“玲儿开心吗?”
“开心。”
“觉得幸福吗?”
“幸福。”
“想不想永远像现在一样开心快乐?”
“想……”李玲有些犯困。
“那我让这一刻永远停止好不好?”
“……好……可是……要怎么……”李玲有些站不住。
魏笑天大惊,搂过摇摇欲坠的李玲。突地他觉得全身乏力,甚至有些托不动李玲轻盈的身子。魏笑天惊觉自己无法调动内力。
王文宇奇怪道:“这药只能使女人进入梦乡吗?对了!”王文宇突兀道:“师傅被百毒不侵的王爷医治过,会有抵抗力也不足为奇。”
魏笑天怒视他:“你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们获得永远的幸福。”
王文宇抽出腰间软剑,魏笑天已经失去保护自己和李玲的力量,只能被王文宇推开。王文宇对摔在地上的他说:“没有用的,这屋中的蜡烛和喜酒中各下了‘双飞散’的阴阳药,没有事先服用解药闻了蜡烛燃烧的气味,再喝了壶中的酒就会中毒。——‘双飞散’还是‘合欢’他还真喜欢做这种需要合并才会起效果的麻烦的药。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能药倒对毒药感觉敏锐的王爷和师父。”
“什么……”倒地的魏笑天不甘心的爬起身,他一面阻止王文宇一面呼救,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见王文宇的剑在空中划过两道寒光,切断李玲的喉咙后刺进他的心脏。
倒在地上的李玲,鲜血从劲处的伤口不断涌出,然而她的表情很安详,是因为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断气的缘故吗?
被刺中心脏的魏笑天没有立刻死去,他本能的握住剑身,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手,而剑尖刺得够深够狠将他钉在支撑房子的立柱上。
“你……”魏笑天盯着眼前依旧温文尔雅的王文宇,他后悔没能对‘主人’说出王文宇的事。
王文宇松开剑柄,“师父不喜欢我送你们的留住幸福的秘方吗?那就请王爷让你们复活吧。”
“你……是为了这个?疯子……”说完这句话,魏笑天带着懊悔断了气。
“师傅你还真是没有求知欲。”王文宇不理会魏笑天,悠闲的坐在桌前等待贵客到来。
——
“闹洞房?不行。”我和魏源私下扯皮许久后,他提出这个建议被我断然拒绝。
“为什么?这才有成亲的气氛。”
“玲儿怕生,你没看拜堂时我三令五申不准你们出声。你会吓到她的。”
“我听说她失忆,现在像个小孩子,看来是真的,可你不觉的很有意思吗?魏笑天是成熟的男人,他要和幼稚的妻子如何洞房?”
“这……”我被魏源的话勾起好奇心。
“偷看一下。”
“不行,我为何要让你偷窥我女儿的私生活。”我嘴上拒绝,可背地里我忍不住张开感应区自己偷窥。这一看,令我愕然。
“怎么会……”我无法相信的自语。
魏源问:“这么了?”
我没空回答魏源,飞奔至新房。
看着突然大惊失色离开的‘主人’,魏源一阵错愕后暗自笑道:“还真有千里眼呀。不过没有观众岂不无聊。”
魏源施展轻功迅速回到宴会厅,煽动喝多的人们去闹洞房。
——
来到我精心为魏笑天和李玲准备的洞房,房门是开着的,像是迎接我的到来。王文宇如往日般优雅的坐在桌前,见我进门,他站起来迎接道:“王爷来的好快,是怕尸体不够新鲜,不能实施复活术吗?”
“你……”我不愿承认,可王文宇的态度不得不让我认为:“是你做的?”
“是。”
“就为了看我如何让死人复活?”
“也不全是。”
“为什么?难道……”我迟疑:“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所以我才接近他们,给他们提供我家里的信息;帮他们飞刀传书告诉父亲文浩是被皇上和王爷您害死的,可惜爹爹始终重视名利,不但没投靠突厥还想巴结您,为此我只好投毒使父亲病倒这才有了代替他给您送礼的机会;父亲送您的礼盒中的密信是我放的,他并不知情。”
“你……”我被王文宇的坦诚震撼,快说不出话。“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陷害自己的父亲,栽赃皇亲。”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我住口,突兀道:“说不恨我是假话!你一直都怨恨我,恨王乔。”
“果然,那日冒充爹爹询问我的人是王爷。”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自然没王爷那么好的‘眼力’,王爷应该还记得那日晚辈有东西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看到家父躺在床下,才有此猜测。”
我脑子有些混乱,许多有关王文宇的往事不断闪过,曾经被我忽略的疑点变得清晰,我不解:“我不是没怀疑过你,可你们在府中一直……”
“一直都没露出端倪是吗?”王文宇怠惰的笑道:“王爷觉得晚辈的笛音为何如此难听,为何每次来都要吹笛子给魏笑天听?”
我顿悟:“你、你们是在用音乐传递信息。”
“是的。就像他们用琴音将信息传输给王府外的探子一样,为了提防王爷您的耳目这是必要手段。为了把戏做真,晚辈可是吹了大半年的魔音。”王文宇从腰间拔出笛子,放在唇边,简短的吹了一曲,向我显示他也会正常的音律。放下笛子,王文宇说:“应为是传递复杂的信息,难免会使音色失常,没想到王爷竟喜欢晚辈的暗号,这倒是个意外。”
此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你藏得好深。”
“王爷过奖了,不是我藏得深,而是王爷对我的厚爱让王爷不愿相信。”
“王文浩也是你杀的?”
王文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别有意味的笑了下才说:“是我。”
“怎么可能?那日你明明在家。”
“我在家中并不受关注,找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在家里随便吹些不入耳的声音,被家人骂一下轻而易举就能蒙蔽过去。”
的确,那时对王文宇不在场的证据只有他的笛声和王乔让他停止吹笛子这么一点。现在我才明白赝品那时听了我猜字谜的结论后,为何总是质疑,为何总是把凶犯往王文宇身上引。
“你恨我,恨家人对你的冷淡,我可以理解,可这个仇恨有到让你如此残忍的杀害自己兄弟的地步吗?还有魏笑天和李玲,就因为他们不在向我报仇,你就杀了他们?”
“王爷您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
“我以为您会有常人之外的见解,没想到除了外貌,您的见识和一般人无异。”
“你……什么意思?”
“说不恨您,是千真万确。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包括爹爹和文浩。我只是奇怪,为何要仇恨伤害自己的人;亲人间为何一定要友爱;就像太阳为何一定从东边升起,为何食草的动物一定会被食肉的动物吞噬。我想看这一切逆转时会怎样,可我不能改变日月交替,不能使河水倒流,但我能掌控我自己,所以我帮助仇人复仇;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背叛信任自己的人。”
我被王文宇的理由惊呆,哑口无言。王文宇浅笑道:“王爷您知道吗,当您说可以使死者复活时是多么令我激动。他们是刚刚死去,还在您说的复活期内。您这么喜欢他们,那就让他们活过来吧!”王文宇见‘主人’迟迟不动地方,奇怪道:“怎么了?是我杀他们的方法不对,让您无法使用复活术?还是时辰不对?我看过一些书,招魂术都是在晚上实施——呦,有观众来了。”
院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在王文宇说完,从院门吵吵嚷嚷的涌进一批人,那些都是半醉的客人,见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