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作者:湖中影-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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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赶了两、三个时辰的路,这会不肖片刻就返了回来。东方凌鹫总算能想像出‘主人’是如何神速的往返岭南道和京城。
再看赝品昨夜挖的陷阱,今日变成泄洪区自然被世人知晓。赝品挖通了剩余的堰塞湖,将他们蜿蜒的串联在一起,形成一段新得支流。这条河可是赝品昨夜变成一条硕大的蚯蚓辛苦劳作一个多时辰才搞定的,不过这工程要是由人来做,可要干上二三十年。他虽意不在泄洪,可也算间接作件好事。只是他的辛劳也只有自己和东方凌鹫知道。对于被地动山摇晃醒的人,惊恐之后只叹自然的奇迹。当然想拍马匹的人也没放过机会,还是把功劳算到赝品这位皇帝头上。应为皇帝亲临岭南道,所以老天开眼才会开通天然渠道排水,造福一方。这样联系下来,赝品没算白忙活,还是被万人感激。堰塞湖的危机离奇的被解决了,众人高兴之余有人问起岳冬的去向,赝品只说让他去沿河视察新形成的河道,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就此除了东方凌鹫没人为岳冬担忧。
东方凌鹫回府后,等得寝食难安。白杨看在眼里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却爱莫能助。因为东方凌鹫什么都不告诉他,可他能看出来,东方凌鹫和皇帝之间出了问题。白杨很忧心,这时他想起程天官。
程天官既然和皇帝有某种关系,那他一定知道什么,就算不知道,找到他,让他打消对东方凌鹫动手的念头也是好的。白杨嗅出危机的味道,预感岭南王府会有变故,所以少一个隐患是一个。打定主意,他在东方凌鹫回府的当天下午,抽空跑到碧峰山。幸好这山没有遭到改变。白杨来这里找程天官也是迫于无奈,他不知道程天官的落脚点只好先到这碰碰运气,按照地图所画,他找到那个半山腰的平台。
一到这儿,就闻到从山沟里泛起的呛人的腐烂味。再看现场,地上尽是一些零碎的衣服,还有人为的吊网和情趣用品,这些都是程天官的喜好,也都在证明程天官到过这里。可惜只有物没有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么难闻的味道程天官肯定不会呆在这里,这显然是被程天官用完丢弃的窝。白杨只奇怪,难道程天官没等到东方凌鹫而抓了别人在这消遣后杀人弃尸山下?这里的气候炎热,一天的时间足够让新鲜尸首腐烂。白杨也懒得到山沟下确认那个倒霉鬼是谁,他只是心烦这里的气味如此熏人,程天官断不会再来,他要到那去找他?
看这凌乱的现场,白杨也不知程天官会不会给他留下暗号。尽管气味难闻,白杨也没马上离开。站在原地盘算,看着那些衣服碎片,他有些在意的拾起一块揉捏,果然是上等料子,这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程天官抓的人竟是个有钱的主!可这偏僻的地方,有钱人是不会来的。白杨顿时在意起程天官的猎物。要下去看吗?犹豫间,白杨瞄到石头旁一块碎布下露出的半块金灿灿的牌子。白杨上前,拾起一看,大惊失色,眼珠子像被胶在牌子上挪不开。
一品太尉、太子少保、骠骑大将军岳冬。
这是岳冬的腰牌,难道程天官抓的人是岳冬!白杨大骇!岳冬这会可是奉命在巡视河道,那山沟中的尸体……白杨背脊窜起一股寒意。不假思索,他纵身越过灌木跳下约两人多高的山沟。
那四分五裂的尸体,那浮肿开始腐烂的头颅,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白杨来之前还在想,如果程天官不肯帮他,如果程天官要对东方凌鹫不利,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可现在……
“啊——”凄厉的叫声从山坳处传出,惊的林中鸟四散飞去。天空一片暗沉,窒闷的空气预示风雨即将到来。
第百三十九章 无题
“哇,这雨终于下来了,总算凉快了。”
“就是说嘛。”
岭南王府,几个家丁边跑进长廊避雨,边感谢老天。因下雨无法劳作的他们,叽里呱啦像妇人似地议论这几日发生的事。皇帝的光临,奇异的地震等等,说着说着,一个观望雨势的人“耶?”的叫了一声,身旁的人问他:“怎么了?”
那人指道:“看那……”
众人顺指向看去隐约发现有一人慢悠悠的走在暴雨中。大家惊奇,谁这么白痴,就算想纳凉也犯不着淋这麽大的雨。
“嗨、嗨……”某个家丁向雨中人大喊,对方没理他,众人更是争着想看清那呆子是谁。雨帘很厚,那木讷之人走近他们呆的长廊才被认出:“是白杨!”
有好心的跑出来将白杨拉进长廊,抱怨他:“你丢了魂了?怎么不知道避雨!”
白杨不语,目无焦距。他的确是丢了魂,他的心还在那个山沟里。某人见他精神恍惚,用手在他眼前晃,也不见他反应。众人越发觉得不对劲都围上来叫他。白杨这才喃喃自语了句:“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啊?你说什么?”终于见他吱声却又听不清。
白杨牵扯嘴角,看似在笑的说:“我要去换衣服,给自己熬点药。”
这话众人听清。纷纷说:“就是嘛,好端端的淋什么雨,这不自找病吗。赶快去吧。”
众人给他让道,他们虽觉白杨反常,可看他还知道换衣防病,又觉他没事。待他走后,议论一番,猜测白杨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得不到才变得失魂落魄,他这个年纪正是动情的时候。这样猜测下来,又都不觉是大事。
——
人身苦短理应及时行乐。
程天官那日的话和他的生活态度,不断闪现在白杨脑海,他本不以为意,如今却觉是在实在不过的真理和活法,他不要再默默的守候,他不要再虚度光阴,他要活的精彩,就算是死也要死而无憾。想透这些,白杨的眼终于恢复神采,变得坚定,却饱含危险。
——
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下的人都萎靡不振,好不容易晴天又变得闷热惹人烦。若心中有事就更加烦躁。东方凌鹫以为很快会有岳冬的消息,可事发后快两天还不见动静,沉不住气的他去找赝品。他二人私下里虽然撕破脸,可在人前还得演君臣之戏。东方凌鹫见了赝品少不得还要恭敬的行君臣之礼。而赝品自然更会做戏,体贴臣子的明君之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就算退掉外人,王爷长王爷短的叫着,还好言安慰东方凌鹫稍安勿躁。岳冬早已找到,可岳冬不知道这是个赌局。这是在拉时间做戏给岳冬看,不然他刚出事就宣布他死了,连打捞的时间都没有岂不太假。赝品满口道理,东方凌鹫纵有不满也无话可说。
按照约定他不能出去寻找岳冬,若托别人,就算侥幸不被赝品发觉,可见了岳冬又该如何传信?东方凌鹫陷入两难。他度日如年似地又熬了三天,这一日赝品终于传唤他去,说是快有结果了。东方凌鹫赶到赝品所在的凉亭,不见其他人,唯有赝品悠然自得的品茶、下棋,眉宇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了就让东方凌鹫心里不爽。
赝品招呼他过去边下棋边等,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东方凌鹫只好落座对面。他哪有心情下棋,自是随意应付。从打赌之日起他就没想过赝品会让他轻松获胜,赝品不过是在耍他们,他会接受只因那时实在没有别的计策,先打破僵局争取时间罢了。等待的这几日,他已想透,岳冬肯定是会回来的,赝品承诺给他的那十天时间也未必管用,即便一切顺利,赝品明里愿赌服输,谁又能保证背地里他不会做些什么?唯一的契机,也是最让他猜不透的是赝品的动机,真如他说的那般单纯吗?赝品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主人’,他会没察觉‘主人’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在单纯?赝品喜欢‘主人’,可‘主人’喜欢他,那他就是赝品最大的芒刺。赝品不杀他是怕重演欲奴的悲剧,在这种情况下对赝品最有利的方法就是成全他和岳冬,可事情恰恰相反,赝品这般大动干戈的要拆散他们。难道赝品真能在爱慕‘主人’的同时,心里还能有岳冬的位置?
“你输了。”
突来一语让东方凌鹫愣住,他见赝品指着棋盘,才知是自己输了棋局。
赝品笑道:“这可是个好兆头。”
东方凌鹫不以为意,不受他乱心计的影响。
棋下完了,消息也来了,这还真是巧呢。来送信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鸟,停在赝品手上开口说起人话:“三叉路口岳冬犹豫一阵,没有走返回王府的道而是选择西去的路。”
赝品一脸胜券在握,可听了鸟的回报,颇感意外的怔住,随后面色阴沉下来,盯着鸟道:“你在说一遍。”
“岳冬没有返回王府而是改道……”鸟还未把话说完就被赝品扔掉。
“不识抬举的东西。”赝品愤然而起,摔袖离去,走至亭口停下,转身恨恨的对东方凌鹫说:“不要以为他不选择我就会选择你,他一直认为你爱的是冬影。”话完,赝品扬长而去。
这唱的是哪出?东方凌鹫呆望败兴而去的赝品。风云果然莫测,世事还真难料。这么简简单单就赢了赌局?东方凌鹫坐在凉亭怔愣许久。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良久,东方凌鹫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心道:赝品你真是用心良苦,真的太会算计。一心想要得到‘主人’的你,自然不能明着阻止‘主人’和我来往,所以你就用这个方法,明拆暗合。
他一直奇怪,赝品对他讲的那些往事,无不透露他对岳冬的轻视和凌辱,任谁听了都不会坐视不管。现在想来,他是在逼他们私奔,让‘主人’转移仇视的对象。真是好计策。东方凌鹫虽不爽被人利用,可就此能让岳冬脱离赝品身边和他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日后,‘主人’找他们缠闹时,希望自己能说服‘主人’。想通这些,东方凌鹫豁然开朗,他即可起身收拾行装去找岳冬。
东方凌鹫并未辞官,他虽不稀罕这个王爷头衔,可有些时候官家的身份比庶民方便。既然在位,要想行事就得按官场程序走。东方凌鹫借着赝品弄出的地震为由,请旨出巡。一则这是规矩,二则谨慎期间,他还是要确认赝品的心思与他所想是否一致。赝品果然痛快答应,还下了旨,让众人皆知。这下东方凌鹫心中有底,为了尽快找到岳冬,他只身一人骑了傲月赶路。
之前山险水恶,现在柳岸花明。连总爱围着他转的白杨,这次都没向他刨根问底,也没缠着要一同上路。东方凌鹫心中甚是激动,一人一马如离弦之箭穿梭于林荫道间。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映在山道上,傲月四蹄如飞,两旁的树木被甩在身后让人看不真切。也许是好事多磨,在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时,令人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出行半日,傲月速度突然减缓,最后停了下来,任他怎么吆喝,傲月就是不往前走,直到一阵阵咕噜噜的声音伴随大坨、大坨的马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东方凌鹫才算明白,傲月拉肚子了。
东方凌鹫下马,见傲月拉的四蹄发软,两眼泪汪汪,惊觉不妙。
傲月也没想到,一想健康的它,怎会在这个节骨眼拉肚子。还当着东方凌鹫的面不停放屁,羞的它无地自容。
东方凌鹫摸摸它劲上的鬃,似是在安慰它。傲月头蹭着东方凌鹫的胸口,用马语说:“我很快会好的。”
东方凌鹫心中焦急,可也无济于事。好汉还架不住三泡稀,马也不会例外。傲月不明不白的闹肚子,虽无别的大碍,可没一天半天也缓不过体力。东方凌鹫犯了难,他现在处的位置正好是某个军营和王府的中间地带。要说近还是王府近一些,可现在回府换马在折回来就不如凑合到军营,那里有兽医能给傲月看病,若无大碍他还是认为骑傲月能快些找到岳冬。方案是确定了可今天的时间算是被耽误了。东方凌鹫只好原地歇息等待傲月停止腹泻。
歇息了一阵,傲月觉得自己缓过些气力,就蹭东方凌鹫,让他上来。东方凌鹫见傲月如此通人性,心中很是感动。待他上马,傲月跑起后他明显感到傲月的状态不如发时,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可慢慢的跑,总比不动地方强。
东方凌鹫总觉傲月闹肚子的时机太凑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周遭的环境加倍留心。
清风拂面,夹带着泥土的芳香,从耳畔流过呼呼作响。竖耳细闻,那自然的韵律中夹杂了不寻常的音色,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还是被东方凌鹫听出。
不好!他猛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几道白影从他下面飞过——是箭!
东方凌鹫大惊,暗箭过后,紧随其来的是天网,将跃上半空的他罩住。幸好他早有提防,腰间的短刃可是削铁如泥的名器,在他落地时已经将困住他的网刨开,可暗算他的人步步紧逼。眨眼功夫十来个黑衣刺客将他团团围住,群起而攻之。
东方凌鹫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有预谋的伏击。他们招招要他的命,各个功夫都不弱,而且不怕死。会是他派来的吗?东方凌鹫一边和这些人缠斗,一边找寻退路。
发觉东方凌鹫突然离开自己的傲月,因惯性没能马上停下,跑出一段路才收住步伐折回来。它见东方凌鹫被人围攻,也顾不得自己冲进去救他。好不容易驼上东方凌鹫冲出重围,才察觉自己被砍伤后退,加上之前拉肚子的虚弱让它无法甩掉杀手,只能勉强拉开点距离,让东方凌鹫两三个的击破。
这些杀手武功了得,可东方凌鹫还不放在眼里,奈何他们刀上有毒,他在挣脱网时不幸被划伤手臂,而傲月着实的挨了两刀,这会剧烈运动,加速毒气运行,一人一马都支持不住。
傲月终于步伐不稳的摔倒,东方凌鹫不得不下马苦战。杀手还剩五人,可东方凌鹫已觉力不从心。难道他真要葬身于此?在他倍感孤立无援时,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来者是敌是友?东方凌鹫从那些黑衣人的反应看出,至少不是他们的同伙。那些人听见有人来了也不躲,反倒抓紧时间向他进攻。马蹄声越来越近,东方凌鹫抵挡时,不住看向树影层叠的弯道。待那不明人马转过弯来,东方凌鹫才惊觉毒气已然妨碍了他的视觉,他无法看清来人是谁。
远处的人他看不真切,近处的杀手他还能瞧见。在那不明人物转过弯道后,围攻他的杀手陆续发出痛苦的声音,行动也变迟缓。东方凌鹫不知出了何事,可他适时的利用这个机会,挥剑将五人瞬杀。按理他应该留个活口,可他自觉身体不济,怕被对方反扑才不得已悉数歼灭。这最后一搏,让他再无气力迎战,气喘吁吁的靠着树,将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若来人是敌人,他就必死无疑,但他觉得老天不会这么绝他,果然眨眼功夫那人马行至他身前,他终于能看清马上的人,松了口气,问:“你……怎么来了?”
白杨跳下马跑上前来,焦急查看他的伤势。“幸好我来了。快坐下。”
“对……幸好……你来了。”东方凌鹫也觉庆幸白杨的自作主张。
白杨扶东方凌鹫坐下,给他诊脉,而后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些药,陆续喂给东方凌鹫。东方凌鹫也没询问,他充分信任白杨。
先后服下一些药丸,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迅速,他发慌的心踏实些,乱走的真气也平静了。见傲月从地上爬起凑过来舔自己,便让白杨给傲月也医治一下。这会的傲月倒是很乖,让白杨给它疗伤,连药也吃了。
东方凌鹫有精神回忆刚才的情形,他可不认为刺客是自己手脚发软,问白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白杨边给傲月的刀伤上药边说:“他们是中了我的麻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