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作者:湖中影-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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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威廉在看到岳冬的样子后就觉得他们有可能认识,这会儿听奥菲斯这么一说,他更加肯定。
“你怎么知道傀儡?”岳冬诧异的紧盯黑衣人。
黑色人:“我当然认识,当然知道,我们可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岳冬惊讶:“你是谁?”
“你可是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又怎会知道一个无名小卒的名字。”
岳冬的记忆中不认识名叫奥菲斯的人,难道又是冬影结识的人?再说这人是吸血鬼,他接触过的吸血鬼对他都不友善,这样一想,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当然无存。对吸血鬼的排斥让岳冬对眼前人的感觉很不好,总觉解开面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既然这吸血鬼同这些人认识,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岳冬猛然煽动翅膀飞上高空。
威廉见岳冬同奥菲斯认识,而岳冬又不是吸血鬼,对人类也没有敌意,他预感他会是消灭吸血鬼的有生力量,动心要了解他、说服他加入讨伐该隐的行动。这只是一个念头,他还来不及付出行动,甚至没搞清岳冬的来历,岳冬就飞上天,他心急的“唉……”了一声,才想开口挽留,岳冬嘭的一下被什么砸了下来。
赝品说该隐吃掉岳冬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不会那么蠢,岳冬肯定还活着。长夜漫漫,也许一个人无聊到外面玩去了。我姑且相信赝品的话出来找岳冬,通过感应区我在伊斯坦丁边境内找到他。见他被一大群手持刀枪的人围着,衣服破损,周围还有尸体和打斗痕迹,我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我本想充当保护者的形象登场,没想到岳冬突然起飞,与我迎头撞上。
“抱歉,你还好吧?”我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岳冬吃痛的样子,好对不起他。
看清是什么把岳冬砸回地面,威廉震惊之下,二话不说,挥刀冲了上去。在他眼里蹲在岳冬身边的‘主人’就是该隐。巧遇仇人分外眼红,他不顾一切,手起刀落。就差那么一点,他就砍到该隐的脖子,然而他的手和刀,被什么缠住,无法动弹,大骇中定睛一看,是该隐的头发缠住他。
莫尔斯来不及阻止威廉的冲动,只有开弓放箭掩护威廉,哪知他射出的箭飞到一半被定在空中,与此同时凡是拿着武器攻击的人全都被发丝缠住,提到空中。紧随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隐藏在树林中的血猎也被揪出。手中握刀的人用刀去砍缠住自己的黑丝,刀刃崩了,发丝却没断。惊愕之中,武器被打落。一阵眼花缭乱后,八十来人全成了蛛网上的猎物,何其壮观。还站在地面的只剩女人和黑衣人。女人被突来的变故惊呆,她惶恐,可她也很勇敢,去抢离她最近的刀,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刀把,她的身体也被发丝缠住,拉到空中。
至始至终我都没正眼瞧过他们,只顾把岳冬扶起来。第一个向我挥刀的人被我吊到五米开外的半空,他一脸不甘心的冲我怒道:“该隐!”
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他们肯定也把岳冬当吸血鬼才围攻,一群傻瓜,我很想告诉他们那个穿黑衣服的才是吸血鬼,但又奇怪这吸血鬼怎么这副打扮和人混在一起。那家伙从我出现,始终没动过,我也就没束缚他。看着漫天激动的人和一个吸血鬼,我在思考诸多问题从那一个说起时。那个吸血鬼开口说:“他不是吸血鬼王。”
威廉愣住,我并不奇怪,吸血鬼能分清我和该隐,可他下面的话让我惊讶。
“他是逍遥王。”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天朝的生活吸血鬼不可能知道。“赝品说的?”
“他果然来了,也对你来了他怎会独自留在天朝。”
“你是谁?”听意思,也不是赝品告诉他的。“露出脸来。”
“王爷这不是难为在下吗,这个身躯怎能暴露在阳光中。”
我和岳冬都不同程度的吃了一惊,也都更加肯定他来自东方,因为他在用汉语跟我们讲话。他又说:“在这里,你被誉为神,难道都不如我这个吸血鬼拥有透视能力?”
难怪他在斗篷下带了无空的面具,原来是有透视能力。昨夜我刚受过刺激,这会又被讽刺,幸亏我也有透视物体的能力,岂会输他。我穿透一层层阻隔,终于看到那个见不得光的面容,他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充满活力,似乎与我的见面让他很兴奋。他的五官脸型组合在一起好生儒雅,好生熟悉、好生可恶。我倒吸口冷气,指着他激动道:“怎么是你?”
岳冬惊异于‘主人’的反应,视线游走在两人身上。
“你、你、你……”太过意外,我有些结巴。“当年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如今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是王爷您出现在我面前吧。”
是这样吗?好像是。“那又怎么样。亏我当年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堕落成吸血鬼。”
“你有放我生路?”
“你以为你那诈死的手法能骗过我。”
“那我可要谢谢王爷的不杀之恩。”
“哼。”我才不稀罕他的道谢。“瞧你这个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自甘堕落。”
“变成吸血鬼并非我的本意,倒是王爷,您这样子……”
“我怎么了。”我知道自己的翅膀成为话柄。“我是为了方便,只要我高兴我也可以换成羽翼当天使。”说话间,我改变翅膀的颜色和结构,学赝品变成一对白色的羽翼。“你行吗。”我扬扬下巴向他挑衅。被我吊在空中的人都为我的改变惊呆,忘却愤怒、忘却恐惧、忘却挣扎。
威廉听不懂汉语,见他们聊得起劲也插不上嘴,这会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问:“奥菲斯你们在说些什么?他到底是谁?”
我闻言一愣。“奥菲斯?你不是叫王文宇吗?”
“入乡随俗,皇帝陛下在这里不也改名叫路西法。”
赝品可不是入乡随俗,他当年确定自己的名字后满腹心酸和耻辱,又怎会让外人用那个名字称呼他,所以该隐问他名字时他胡乱说了一个,不想许多年后被广泛流传。
王文宇言道:“说起来,这里流传着许多关于你们的传说。有一种是说神愤怒人类的狂妄、贪婪而派天使路西法到人间制造吸血鬼惩罚人类,只要人类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神就会收回吸血鬼。另一种说法是:神先创造了天使,之后又创造人类,神宠爱人类甚于天使,把人类放置在高于天使的地位上。路西法无法忍受低劣的人类比自己更受神的宠爱,而制造吸血鬼屠杀人类,因此招来神怒,将他贬下凡间。传说与事实总会有差异,人类喜欢第一种,而我觉得第二种说法更贴近事实。”
我从赝品那听过第一种说法,却从未听过第二个。
王文宇继续说:“这两种说法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神都向着人类。王爷您作为现实中的神,要如何处理四处横行的吸血鬼?人类可是把你当做最后的希望。”
“你这个人……身为吸血鬼说这话不觉奇怪吗?”
“我是吸血鬼,但我也是血猎,当然关心最有能力消灭血族的您的心态。”
“血猎?”令我意外的身份。“做人时总是祸害身边的人,非要把自己弄成另类,现在如愿了,成了吸血鬼,却又站在人类一边。这还真是你做事的风格。”
“如愿?我何尝说过这是我的愿望。”
经王文宇一说,我想起刚才他也提到他不是自愿成为吸血鬼。“那你是怎么成为吸血鬼的?——对了,魏源呢?你们不是一起离开的吗?”
“是一起离开,也是一起变成吸血鬼。这都是拜您的堕落天使所赐。”
“赝品把你们变成吸血鬼?”
“他托人给白——也就是魏源,他现在的名字叫白。”
“嗯,这名字倒是很衬他,言简意赅,你给他改的名字吧。”
“是。”
我就知道。“后来呢?赝品托人给魏……不,给白带去什么?”
“他给白除去伪装的解药中混有一份地图,白吃下后地图就印在脑海中。说我们要是没地方去就到他画定的地方生活,哪里的人不会嫌弃他。我那时无家一身轻,去哪里都行。白感激他,信任他,按照他给的地图来到伊甸的法斯兰堡。不料一到那里就受到袭击,何况血鬼并非人类,我们寡不敌众,就被咬成这样。变成吸血鬼后该隐才告诉我们,赝品捎来消息,让他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告诉该隐原因,只知道他早晚会来到这里。那时的吸血鬼无法走出伊甸的领地,我们也只能在那等他来。可本土的血族成员排斥外来的我们,总有人挑衅,有一次白被他们惹急了,杀了他们的人,他们群起攻之,我和白只好往外逃,匆忙中也顾不得看地界,直到发现追赶我们的吸血鬼无端从空中掉下去,后面的不敢再追,我们才发现自己已经飞出伊甸的地界。”
“封印对你们失效了?”
“起初白也是这么想,他立刻飞向东方,要回天朝找赝品,但当我们横穿伊斯坦丁的领土快飞出他们的地界时,我们也掉了下去。幸亏落地后还能动,在太阳升起前挪回了活动范围。”
“不是说不能动吗。”
“会有十里的缓冲地带,在那里不能飞且行动迟缓。若执意向前会越来越无法行动,最后就会僵住。我们用三个月的时间确认自己无法走出伊斯坦丁。解禁前,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只比该隐他们多了伊斯坦丁这个国家。说来幸运,伊斯坦丁和伊甸是东西相邻,我们那夜要是没逃向伊斯坦丁的边界,说不定就没命再和您想见。此后,我们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封印,真是奇妙而深奥,至今我也没研究出它的原理。”
威廉被彻底晾在一边,什么都听不懂,让他焦急,忍不住又冲地上的三人“嗨”了一声,希望引起他们的重视,没想到被人凶了一句:“你闭嘴。”威廉还是没听懂,但‘主人’的表情让他看出,他打扰到他们,只好按捺情绪。
我很好奇王文宇他们的经历,用汉语继续问他:“你们是怎么成为血猎的?”
“该隐发现我们能逃出伊甸的边界,以为我们是赝品送来解除他们封印的钥匙,很是后悔,就让为他效命的人类想方设法把我们找回去。他认为吃掉我们就会解除他们身上的封印。他的鹰犬向伊斯坦丁的国王詹姆斯散布消息,说有两只吸血鬼跑出伊甸。那时正逢詹姆斯讨伐血族的狂热时期,而我们又被困在伊斯坦丁的领土,自然受到穷追猛打,那段日子真是艰辛。”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你觉得艰险,倒像很享受这份刺激。”
“确实很刺激。伊斯坦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类要想找到我们,也不是容易的事,要想除掉我们更不可能,但他们的追杀确实也给我们带来困扰。白的经历让他不喜欢人,更讨厌被人追杀。虽然可以杀了那些人,可杀人难免见血,他无法抵抗鲜血的诱惑,他讨厌人,但不想吸人血过活,而我也很好奇为何一定要人血。经过研究实验,我发现哺乳动物的血虽然比不上人类的美味,但也能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决定改变食物源,这就引发一个问题。吸血鬼喝人类以外的血,就像人类吃素斋,刚开始总会不习惯,对肉的想念比正常人更加迫切。我们也是如此,没克服对人血的饥渴时,一旦嗅到人类的鲜血会比其他吸血鬼更加疯狂,严重时连人的气味都不能去嗅。人类对我们的攻击,成为我们改变饮食习惯的障碍。迫不得已,我直接面见伊斯坦丁的国王,说服他停止猎杀。”
“他就听你的了?”
“他是个睿智的人。”
“我看是个傻瓜,他要知道你们是解禁钥匙,当场就会宰了你。”
“他知道。”
“知道?”
“是我告诉他的。”
“啊?”
“坦诚是信任的基础。”
“坦诚?你?搞笑,你何时坦诚过。”
“我现在就对王爷很坦诚。”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位就是伊斯坦丁的威廉王子,还有他的卫队都可证明我和白是伊斯坦丁的专用血猎。”
“你说他是王子他就是了。”
“王爷可以带他到伊斯坦丁堡请国王指认,已王爷的速度这点路程不算什么。”‘主人’要是这么做倒是省了他的事。
“没空。你直接说,你是怎么说服国王的?”
“王爷会信吗?”
“那要看是否合理。”
“很简单,就三个理由。一、我们的活动范围只有伊甸和伊斯坦丁,就算该隐得到我们也祸害不到其他国家。再说是该隐一厢情愿认为我们是解禁的钥匙,事实怎样并不清楚。二、我们并非自愿成为吸血鬼,如果詹姆斯停止追杀我们,给我们时间适应吃‘素’,我们会站在人类这边,由吸血鬼对付吸血鬼总比人类对付吸血鬼容易,说不定路西法(赝品)就是让我们来帮助伊斯坦丁,要不我们的活动范围怎么只在这两个国家。三、我进入国王房间没惊动任何人,要取国王性命易如反掌。”
“他就这么被你说服了?”
“他是聪明人,对人类只有好处的事为何要拒接。”
王文宇曾经把我骗的很惨,出于个人经历我不信他,但站在他和国王的立场,他的理由很有说服力。“然后你们就达成契约,在伊斯坦丁的庇护下开始戒‘荤’。”
“是。”
“之后呢?詹姆斯就一直庇护你们到现在?”
“最初是庇护,后来该隐知道我们的活动范围也不过如此,大概想明白我们与解禁无关,对我们放任不管,我们从被庇护,变成被收留,如今变成合作。”
“合作。”说到这我想起一件事。“你说詹姆斯收留你们时,正是他讨伐吸血鬼狂热时期。那时把吸血鬼变为人类的血清应该还在他手上,为什么不让你们拿去对付该隐?”
“当初谈判时,我说我们不是自愿变成吸血鬼,他怕我们把血清用了,也怕我们是该隐派来的间谍,他需要时间观察。他的小心谨慎使他错失机会,导致血清被偷。”
“血清被盗,他没让你们抢回来?你们算是他的杀手锏,这么重要的事,没让你们去做?”
“吸血鬼戒人血可不是人类戒荤,忍几个月就能过去。我们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完全摆脱对人血的执着,而且在这期间体能会下降,大不如同级的吸血鬼,现在也一样。我和白应该算红眼的中上位,由于吃素能力只能和红眼的下位相比。而且在戒人血期间,精神都处于发狂的边缘,这种不稳定状态,是无法完成抢回血清的任务。所以血清的事,是在我们出关后才知道。那时詹姆斯已经停止对该隐进行讨伐有四年之久。”
“吸血鬼被解禁半年多,该隐没找你们这些叛徒算账?”
“找过。只是来炫耀他也可以出来。我和白毕竟是赝品让他收留的人,而我们又打不过他,双方都很理智,见面也只是说说话而已。”
“你真的不是自愿成为吸血鬼?”
“那时没人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征求,你是不是希望由该隐把你变成吸血鬼。”
“王爷您真是文宇的知己。”
我瞧瞧满天的人,对他们深表同情,全被王文宇骗了。
“您不用同情他们。不管是谁把我变成吸血鬼,我都会站在人类这边。”
“这话你去对他们说吧。”跟我表立场有什么用,转念我又有些好奇,问:“被咬后,变身过程是什么感觉?”
“不是咬一下就能变成吸血鬼。他们先吸干人体的血,之后注入他们的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