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世安深蒂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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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士兵,快步走到穆延陵身边小声地报告着什么,然后退下。穆延陵快速走到汝鄢昱洛身边,与其耳语。随后,宴会以皇上龙体欠安为由提早结束。
燕于皇宫密室
这密室也不知是作何用之地,虽冷风阵阵,倒也还装饰得极为雅致。东西虽不多,却像个厢房。在这里,就只见过穆延陵和跟随在他身边那个被唤作单淮扬的人。那个叫淮扬的人负责每天按时送餐,然后便靠着墙看着自己用餐,末了再离开。
整整两个月了,这些人没有任何动静,虽然不知道把自己挟持在这里是何目的,倒也放下了戒心。只是今晚,为何穆延陵与单淮扬一同前来?并且是跟随在另外一人身后。这人究竟是谁?威严的气度和俊美的脸庞,是个什么样的人?安赫唯身着穆延陵让单淮扬送来的燕于袍子
13、第十三章 。。。
,但却显得有些不合身。
“他就是安赫唯?”那人仔细地打量着安赫唯。
“是的,皇上。”穆延陵恭敬地回答。
原来是燕于君主,他到底为何把自己软禁至此,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安赫唯心里很久了。
“朕倒要好好看看,张浩谦身边如此重要之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汝鄢昱洛走到安赫唯面前,用手捏着安赫唯小巧的下巴,和方才温柔落寞的神情截然不同的冷漠看得安赫唯背脊发凉。
被捏住下巴的脸被迫着往上抬,下巴被捏得生疼,却不敢急促的呼吸。抬眼碰上的是一双透着狠劲的眼睛,那张脸,竟美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却又不寒而栗。
“皇上,先问问吧。”看着汝鄢昱洛慢慢加大力度的手指,穆延陵心里不禁掺进些许难受与陌生。
汝鄢昱洛放开手,安赫唯踉跄地后退几步,跌倒在地。手掌撑着地,一阵冰凉从掌心传到身体。
“说吧,张浩谦在哪里?”汝鄢昱洛不屑地看了一眼安赫唯。
“什么?”
“张浩谦与竹轩在被流放的途中被救,他们去了哪儿你应该知道的吧?”汝鄢昱洛问。
“我不知道。”
安赫唯脸上不由自主呈现出安心的神情看在汝鄢昱洛眼里,心,像被触动。身在密室之中,只是得知心爱的人获救的消息而变得安心,这样平凡的心情,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皇上,不问了吗?”看着汝鄢昱洛欲离开的身影,穆延陵不解地问。
“他不是说不知道吗。”汝鄢昱洛往外走着。
“可是…”穆延陵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追问。
“好好照顾他。”汝鄢昱洛吩咐。
“是。”单淮扬回答。
密室的门再度被关上,安赫唯缓缓起身走到床头,从被褥下取出一个长长的包袱。安赫唯重重地舒一口气,将包袱打开,小心地拿起浩谦的剑,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那剑上曾是血染鲜红。张浩谦浑然天成的飒爽英姿,无意流露的温柔,根深蒂固于心里。
“原来你是张浩谦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折回的单淮扬突然出现在安赫唯面前。
“砰!”慌忙之中,安赫唯手中的剑落到地上,发出冰冷的响声。安赫唯欲将剑拾起,可单淮扬却抢先一步将剑握于手中。
“你干什么!还我的剑!”安赫唯拉住单淮扬的衣襟,生气地吼到。
“你的剑?这分明是张浩谦的剑!”单淮扬用剑把抵在安赫唯的胸前。
“我…我的…浩谦…”安赫唯只是想说那是张浩谦给他的剑。
“你的浩谦?”单淮扬愤怒地看着安赫唯。
“把剑还我!这是我的,啊!”安赫唯欲将剑夺回,但却被单淮扬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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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将衣服挑开,露出雪白的胸襟。
“还给你?我为什么要还给你?”单淮扬慢慢逼近安赫唯。
“你…”安赫唯一步步地退着,直到背上传来一股寒冷才发现已无路可退。
“我什么?你说啊,说啊!”单淮扬看着脸上渐渐出现红晕的安赫唯,忽然觉得好笑。
“你不要过来!”安赫唯语气强硬起来。
“我已经过来了…”单淮扬抚摸着安赫唯的锁骨。
单淮扬柔软地吻上安赫唯的锁骨,吮吸着,像是要留下自己的烙印般,越吻越深。
“你…不要…”酥酥麻麻的刺激感,安赫唯断断续续地吐出模糊的字。
单淮扬不理会安赫唯的抗拒,左手掌着安赫唯的肩,右手由锁骨滑到胸前,接着握住安赫唯柔软的腰。将头埋在安赫唯的脖子和肩中间,停住亲吻,接着用双手箍住安赫唯小腹。安赫唯紧张得无法顺畅地呼吸。
“你想勾引我?”安赫唯灵机一动调侃起来。
单淮扬忽然停住所有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安赫唯
“勾引?你勾引过张浩谦吗?”单淮扬象失控般一把将安赫唯推到在地。
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安赫唯托着疲惫的身体和凌乱的衣服,爬到床上,拉过被子,胡乱地裹着便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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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刑房
“朕再问你一遍,张浩谦去了哪里?”汝鄢昱洛斜着身子坐在深红色雕花木椅上,旁边的深红色木桌上放着一盘柠檬,淡淡的酸味入鼻清香。
“我不知道。”安赫唯吃力地抬起低垂的头,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流着血。
汝鄢昱洛轻轻挥了挥手,只见两名士兵抬着一面大鼓走来,煮酒的士兵拿起身旁的白色棉布,放进正在煮酒的瓮中浸了浸,拿出来后走到那面大鼓前,把大鼓整个缠了起来。再提来两桶煮沸的烈酒,从鼓面往下淋去。酒煮得很烫,抬着鼓的士兵的手已经被烫红,那面鼓就像刚煮了似的热气腾升。汝鄢昱洛轻扬俊美的下巴,安赫唯便被另外的士兵押到大鼓面前,抬鼓的士兵把鼓立起来,用力朝安赫唯的背上贴去。安赫唯的背被煮沸的酒刺激得一阵僵直,煮酒的士兵又拿来一块在瓮里浸过的白色棉布,将安赫唯和大鼓缠在了一起。棉布上的酒沿着安赫唯的身体流过琳琅满目的伤口,白色的衣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衣。
“上刑。”汝鄢昱洛轻语,目光冷冽地直视安赫唯。
从屏风后面轻盈地步出两行穿着藕色轻纱的舞娘,手中的绸子翩翩而过,立于安赫唯周围。一队乐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端坐于舞娘身后。抬鼓的两名士兵站到安赫唯的两侧,各夹着安赫唯的一只手,让他不至因大鼓的重量而倒地。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双手各持一根有手臂粗的木棰走到安赫唯身后。安赫唯想侧着头从右边向后看,刚回过头,木棰便重重地击在安赫唯背后的鼓面。安赫唯整个人被沉沉地向前弹出,可被夹住的双手又令他动弹不得。随着这一声鼓响,袅袅于耳的奏乐声充斥着整个刑房,舞娘们曼妙的身姿和宛若流云的绸子在火光中熠熠生姿。木棰一直闷击在鼓面,大鼓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安赫唯的肺震裂。安赫唯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木棰在鼓面落下一击,棉布上的烈酒就深入安赫唯绽裂的皮肉一分,安赫唯唯有紧咬着唇,闷哼出声。
一连几首曲子奏罢,乐师和舞娘纷纷退下。墙上的火把映得刑房好似火光漫天,汝鄢昱洛白衣胜雪也被映得有些红艳,手中柠檬的酸涩味和刑房中的血腥味混杂交融。士兵将安赫唯身上被血染得殷红的白色棉布和穿在安赫唯射伤的衣服粗鲁地扯下,将染满了鲜血的大鼓抬了出去。安赫唯□地被士兵狠狠地扔在血泊中,昏死过去。此刻的安赫唯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汝鄢昱洛优雅地步到安赫唯身边,抬起穿着白色缎面靴子的脚轻轻地踢了安赫唯两三下,见安赫唯没有反应,竟蹲□,像个天真的孩子般斜着头看着安赫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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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过去了,皇上。”汝鄢昱洛身后的穆延陵满是不忍地说。
“是么?”汝鄢昱洛抬头,美到让人窒息的脸上带着像天空一般纯净的笑。汝鄢昱洛再度低头看着安赫唯,抿了抿嘴,左手将安赫唯的头抬起,捏着安赫唯的下巴。
安赫唯闭着眼,早已昏了过去。嘴角流着血,脸上的伤惨不忍睹,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原是一张怎样动人心魄的脸。
“皇上…”穆延陵不无惊讶地看着汝鄢昱洛,却无法阻止。
汝鄢昱洛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柠檬,柠檬水浇在安赫唯绽开的伤口上,渗进皮肉。抬起右手,快速且有力地扇在安赫唯血肉模糊的脸上,汝鄢昱洛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掌,皱起了眉。正当要放开安赫唯小巧的下巴之时,安赫唯胸口的闷气迫着一口血,喷溅在了汝鄢昱洛衣袖上,随即再度昏了过去。汝鄢昱洛甩开安赫唯的下巴,立身皱眉。拔出穆延陵的龙吟冷月刀,挥刀斩袖。染满血迹的白色衣袖翩然坠地。汝鄢昱洛扔掉龙吟冷月刀,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满是嫌恶地朝酒瓮走去。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伸进沸腾灼人的酒瓮中清洗。
“皇上,皇上,不能这样。”穆延陵顾不得拾刀,追上汝鄢昱洛,将他的手从酒瓮中拉出。
“滚开!”汝鄢昱洛怒叱。
“皇上,请冷静。”穆延陵拉住汝鄢昱洛的手腕。
“放开,”汝鄢昱洛甩开穆延陵的手,面色阴沉得像入夜后萦绕在山间的雾气,“请君入瓮。”
“是。”士兵听令,将微微苏醒的安赫唯抬起,扔进了酒瓮。
“皇上,使不得!”站在一旁的单淮扬终于沉不住气地阻止起来。
“你们胆敢抗旨?”汝鄢昱洛的语气平静却不容反抗。
“臣不敢。”
安赫唯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想要从酒瓮里逃出来,奈何每当手掌撑在酒瓮的边沿就像火直烧进心里一般。酒瓮右边的墙上有个不算深的凹槽,火把将凹槽里的盐映得有些发红。汝鄢昱洛随手抓了一把盐,挥手。盐粒便飞舞起来,划破空气,落在安赫唯身上。安赫唯痛得将身子往酒里浸,想要躲过盐的刺痛。可伤口在酒里却仍旧是撕心裂肺的疼,瓮底烧着火堆,安赫唯的脚亦被烫得支撑不住,绝望地闭上双眼,撕心地呼喊。
“皇上,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是么?那就让他去死!”汝鄢昱洛冷漠地扔下一句话,留下一个顷长落寞的背影,独自离去。这一个背影里,尽是安氏王朝的腥风血雨,尽是加附在这个无辜少年身上的罪责。
穆延陵拾起龙吟冷月刀,劈开被烧得滚烫的酒瓮,血酒喷溅而出。安赫唯的身体重重地坠落,活生生地将火把扑灭。单淮扬快步上前将安赫唯抱起。
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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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依旧的冷。
尚记得在中原与张浩谦,竹轩,映絮,九毓一同过年的情景。尚记得五个大红鞭炮,记得张浩谦赠与自己的那把刻有“百鸟朝凤”的匕首,记得那年的张浩谦。
“今天没有外人,又是过年,就不用拘礼了。”这一日,汝鄢昱洛邀穆延陵,单淮扬,安赫唯和九毓一同在宫中过年。说来也巧,五人皆为独身,要么是身边再无其他人,要么是当在身边的人不在身边。
“年复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穆延陵饮酒。
“你这是扫朕的兴?”汝鄢昱洛正色道。
“是你说不用拘礼的,那还不许我有话直说?还一口一个朕的。”穆延陵直言不讳的说。
“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汝鄢昱洛笑了笑。
“赫唯,来,吃这个。”单淮扬全然不理汝鄢昱洛和穆延陵,只顾着照顾安赫唯吃菜。
“依我看,这宫里不适合安赫唯。”汝鄢昱洛说。
“那你想怎样?”穆延陵问。
“既然淮扬喜欢,不妨把安赫唯带到你府上。”汝鄢昱洛偏着头看着安赫唯。
“什么?”安赫唯不可置信地看着汝鄢昱洛。
“谢皇上恩典,”单淮扬笑逐颜开,清秀的五官甚是好看,“赫唯,你愿意跟我走么?”
安赫唯着实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九毓,你也跟着安赫唯一起走吧。”汝鄢昱洛说。
“是。”九毓道。
安赫唯看着汝鄢昱洛,心里暗想,在九尾大人身边呆了那么久,也难得找出这么一个美得让人心颤的人来。清澈明亮的眸子,细挺的鼻梁。上唇没有唇突,下唇时常被他自己咬得有些红润。配着五官生得俊俏的下巴恰到好处。青丝雪衣,倾城之色。只是,一想到那日在刑房,安赫唯心里的恐惧像常春藤一般蔓延滋生。可为何今日的汝鄢昱洛眉眼之间却没有那日的残酷阴冷?
两年后燕于单府
“安公子,来。”一女子身着粉色绸缎,依偎在安赫唯怀里,纤纤玉手拿着一只酒杯。
“嗯。”安赫唯左手搂着那女子,笑着把唇向酒杯贴去。
厢房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单淮扬环视房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已有些醉意的安赫唯身上。
“赫唯,回去吧。”单淮扬关切的语气。
“回去?回哪去?我还有哪儿可以去?”安赫唯有些自嘲地说着。
“赫唯。”
“我能离开皇宫,这一切都多亏有你,在燕于我无亲无故,也多亏有你收留我。淮扬,我敬你一杯。”安赫唯嘴角勾起淡淡的一丝笑意。
“赫唯,回去吧,”单淮扬走到安赫唯身旁,“你总是这样,对身体不好。”
“这里是你家啊,我不是住在这里的吗?”安赫唯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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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单淮扬拉起安赫唯,回到自己卧房。留下那两名女子和一直沉默在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九毓。
单淮扬房间
混合着汗水和呻吟声的律动过后,是柔软的臂弯。每当这种时候,浮现在安赫唯脑海中的总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从那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到孤独恐惧的密室生活,再到被单淮扬玷污。此时此刻的安赫唯,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已能一笑置之。从阳春到秋风,那般无奈的变迁。尽是寂寥,却又如同漫天飞舞的枫叶,明知结局将是无声无息地融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向大地。
数日后 安赫唯房间
“九毓,今天有什么新鲜玩意?”安赫唯半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九毓。
“安公子,你是否应该清醒了?”九毓正在为安赫唯搭配衣衫。
“睡足了自然就清醒了。”安赫唯理了理垂在脸上的发。
“你打算就这样仰仗单大人的势力成天风花雪月吗?”九毓看着变得不再像安赫唯的安赫唯,心里百感交集。
“哦,对啊,淮扬升官了。”安赫唯眨巴着眼睛。
“你忘记张浩谦了吗?”九毓追问。
“你赶紧的,怎么挑个衣服这么半天!”
“如果你真的忘记了他,那么我无话可说。”留下衣衫,九毓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愣在床上半响没有动静的安赫唯,仿佛失了神般的空洞。灵魂,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和身体合为一体了?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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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燕于集市
集市上毂击肩摩,人头攒动,小贩们用上扬的语调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让集市充满人情味,热闹却不觉得嘈杂。突然几个官兵出现,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布告栏前贴上了一张新的告示。人群顿时被吸引了,纷纷围过来看个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