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女王系列之永夜未央(出书版) by: 风之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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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尸骨无存了?谁说的?」殷子若扭头看看白景瑄,「那京里是认为我们都死了?」
「炸成那样,我们又一直在侯爷身边没露过面,被认为死了也很正常。」白景瑄倒是一脸的淡定。
「可是离府衙被炸不过才十天左右。」殷子若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三百里加急,那位特使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到安平来吧。就好像是……」
「好像是等着事情发生,然后直接过来找碴发难的一样。」赵昉接着殷子若的话头说,「只是这位特使大人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冲过来,也是个没脑子的。」
「不管有没有脑子,他是代表皇上的特使,永夜城这次被人栽赃是栽到底了。」白景瑄叹了一口气。
「若是特使来了之后,发现安平的知府大人好端端在我这里坐着呢?」赵昉挑起眉头来问。
「说到这个,子若,你的官印在身上带着吗?」在一旁的赵琛突然问。
「那么重的东西,谁会随身带着。」殷子若理所当然地摇头。
「那你要用什么来证明你知府的身份?」赵琛轻轻摇着扇子,「你说他是安平知府,他叫殷子若,他却连官印也拿不出。」
赵昉和殷子若对视了一言,没有说话。
「退一步说,若特使承认了殷子若的身份,你是那个一心要把我们扯进来的人,你会怎么做?」赵琛把扇子往桌上一扔,从椅上坐起来,「很简单,再杀他一次,或者,更绝一点,直接杀了特使……」赵琛冷笑一声,「你有把握可以保他二人毫发无伤吗?子若你可以跟着,那个特使,想动手脚却是很容易的事。」
「主人,要不要我们先动手?」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还是半跪着向赵昉请示,「我们只要别让那个特使进安平府就行了。」
赵昉想了想,摇了摇头:「人在飞虎营,你要是动手,彭洋会很难做。而且彭洋一百飞虎营的精兵还在安平府衙周围扎着,弄不好我们会把他也给扯进来。」
「彭参事?」殷子若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青年来,他们从秘道回来时,彭洋就已经回飞虎营了,不过彭洋是见过自己的,他却为何没有对那个特使说?
「我让他别说的。」赵昉看出殷子若的疑惑,向他解释道,「我觉得若他们以为你们死了,便会做下一步打算,容易露出马脚来,所以我特别吩咐了他,让他守口如瓶的。彭洋心眼实在,我这么向他说了,他便打死也不会说出来你还活着这个事实的。」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才好呢?」墨然皱起了眉头。
「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赵琛和殷子若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奸滑的笑。
京里的特使在山脚下,挥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山头巍峨的城堡问身边的随从道:「那里就是永夜城吗?」
随从扭头问骑马走在边上的飞虎营参事彭洋:「将军,是这里吗?」
彭洋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说:「就是这里。」
「好大的气势。」不知怎么,这特使说的话听起来很有一点不屑之意。
年岁稍长一些的官员都知道,十六王爷当年是涉嫌谋反才被流封于此处的。老皇帝之所以对他宽厚到王爵不削,俸禄不减,多半还是因为顾念早逝的宠妃。从古至今,再也没有一个谋逆的王爷能像十六王爷过得这么逍遥自在的了。
一路策马上山,山中绿树浓荫,鸟鸣啾啾,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听到一丝人声,偌大的山上,明明有鸟鸣,有风声,有叶响,却让人觉得沉寂得可怕。
奇妙的紧张感围绕在人们的身侧,士兵们忍不住将手都放在了剑柄之上,眼睛也四下地不住张望,生怕错过了一点动静。特使骑在马上,紧了紧马缰,放缓了马的步子。天虽然热,但背上渗出的都是冷汗。
早就听闻十六王爷当年手握重兵,机巧谋算的手段世所罕见。曾经只率五千骑兵逼退过西夏三十万压境的雄师,得到西夏休兵二十年的国书。如传说一样存在的人,就算在边疆之地隐居了这么多年,余威犹存啊。
高大的永夜城城楼渐渐在众人眼中变得清晰。特使一勒马缰,惊讶地指着城楼道:「那是什么?」
城楼之上,四处悬挂着白色的灵幡,白绸结成的巨球挂满了城楼。守着城门的士兵满身盔甲,甲上结着白纱,腰间捆着麻布。
莫非是城中出事了?这么想着,双脚一夹马腹,前行的队伍立刻加快了速度。
特使在城门口被晾了很久,好不容易城里才有人出来。只是这出来的两人让特使倒抽了一日凉气。一人身上全白,一人身上全黑。两人都是修长飘逸的身态,远远看去……就像是从冥府走出来的黑白无常一样。
只是两位无常大人走近了一看,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清雅俊秀,这两人的五官肩目都如画一般,虽说是男人,但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再配上他们这一黑一白的装束,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们都是凡界之人。
特使看得正眼花,心里还在赞叹这二人出色的容貌,当先走来的黑衣青年已对他拱手:「原来是朱大人,好久不见了。」
这一声朱大人让特使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这黑衣的男人却是认识的。一边暗骂自己糊涂,一边连忙堆出笑脸,向这位难惹的旧识打招呼。
「我说这位神仙似的兄弟是谁呢,原来是墨统领。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永夜城里出现啊。」
墨然轻笑了一声,眼睛向特使周围扫了一圈,挥手对守城的士兵说:「这些都是京里来的贵客,还有飞虎营的兄弟,你们让他们进来吧。」
士兵应了一声,将拦在城门口的鹿角架移开,放特使一行人进来。
特使姓朱,是朝中的御史大夫,跟墨然原来是平级,朝堂之中也见过数次。这位朱御史是任太师的弟子,和太师府走得一向很近。只是按照旧例,特使很少会由御史来任,这么一想,这位特使大人的由来就很能让人琢磨了。
墨然让人将特使的马牵走,只带着特使和他的几个随身侍卫以及彭洋向内庭走。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永夜城这么大的地方,不给马骑,没有轿坐,特使大人走了快半个时辰,从无锻炼的两条细腿累得抖如筛糠,被两个侍卫架着,上气不接下气。
「墨统领,这是要去哪里啊?」特使终于忍不住,抖着胡子问轻轻松松在前方带路的墨然。
「朱大人,在下已经辞去统领一职,再这么叫我,实在不合适,您还是直接叫我墨然好了。」墨然回头笑了笑,阳光下的笑容异常灿烂,看着特使眼睛发花,脑袋也有些转不过来,心里直叫妖孽。
「朱大人来得不巧,永夜城有丧事,不能让骑马乘轿,所以只好劳烦大人跟我们一起走着去主殿。」墨然带着歉疚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主殿马上就到了,请朱大人再坚持一下。」
「哦,好。」被墨然这么看着说,特使迷迷糊糊地就应了,连刚刚想问的问题也忘了继续问他。前禁军统领会在被流放的失势王爷府中这本来就会让人觉得奇怪,更别说墨然对这个府里看似如此熟稔,府中的人似乎与他也很熟识。
莫不是,墨然在朝为官的时候就与永夜城有染?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特使从脊背处蹿起一丝凉意,一个是外放的曾经谋叛过的王叔,一个是掌握京都及皇城防务的统领,若他二人之前就是勾结,想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易如反掌。特使一边默默擦汗,一边在心中暗暗记下墨然的言行,准备回去向任太师报备。
所幸这个墨然没有答应太师的邀约,否则,太师不是在身边养了一条狼吗?
正在胡思乱想着,墨然一停身,指着前面说:「到了!」
特使抬头看,颇有气势的大殿上四处悬素,大殿匾额已经被摘下,换了白底黑字的「浩气长存」四字的灵匾,下面两个硕大的白色灯笼上,黑黑的「奠」字显得格外显眼。
「墨统……墨然兄,请问,这是哪位出了事?」特使见到殿内外站着的披麻带孝形容严谨的守兵,被那股肃杀之气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守兵与守城之人装束虽然相似,但身上都是银环扣甲,头上是摘了红缨的虎头盔,看起来特别的威武雄壮,前胸镜上,斗大的银色「神」字看得他更是心惊胆战。
墨然瞥了他一眼道:「大人没看见吗?在这里守灵的都是神策军校尉官。」
神策军是宣威将军的直属,一向在西线布防,可以说是皇上最为倚重,敌国最为忌惮的神武之师,他们怎么会在永夜城里守灵?特使一头雾水地看着墨然。
墨然敛了眉,一脸肃穆地对特使说:「躺在里面的,是皇上亲封的宣威将军。」
宣威将军?!就像是一道天雷在特使的头上炸破,这个消息让他面如土色,双目发直。那可是天朝第一的大将,西部的边防全在他的手中,是跺跺脚就会让西线抖三抖的角色。听说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怎么会突然没了?更扯的是,这个宣威将军的灵堂又怎么会设在永夜城的主殿?
墨然挑了挑眉,继续下重药。
「哦,难怪大人不知,就连朝中,也只有皇上一人知晓宣威将军真正的身份——顺意侯赵昉,永夜城的少主人。」
啊!这才是真正的惊天大霹雳!特使大人的下巴掉在胸口,一双眼睛突出来,半天也没动一下。
效果还不错。墨然对自己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脸上一时间竟露出笑容来。袖子一紧,他看见了白景瑄不赞同的眼神,立刻将笑脸收了起来。
「特使大人,不知您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白景瑄温和地问还在震惊中的特使,将他被震散的魂魄叫回来。
「那、那个……」特使看着眼前的「白无常」,嘴巴动了动,说:「阁下又是何人?」
「在下是一介平民,没官职的。」白景瑄神色很自如。
「平民怎会在永夜城里走动?」他当然不会信。这么出众的人,会是普通的百姓才有鬼。
「我是安平知府殷大人的家仆,我家大人与顺意侯一同罹难,身为他身边唯一活着的家仆,在下自然是要在此为家主守灵的。」
家仆也可以长成这样?特使在心里赞叹完了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安平府的知府殷子若大人吗?啊,那可真是天妒英才……老夫听到此事的时候也几乎不敢相信,所以接了皇命之后特地快马加鞭地赶过来,路上累死了好几匹马……只是殷大人的灵堂怎么会设在此处?」
白景瑄望望天,轻轻叹了一口气,叹息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直直钻进了特使的心里。看着他的脸,特使已经在想,不然此事了了之后,将这人带回去送给太师好了,太师必然会龙心大悦。
「没办法,安平府都给炸平了,我家少爷和小侯爷死在一起,骨头都混在一块儿,分也分不开来。只好将他们一起收拾了,放在一个棺木里。可怜我家少爷,一生清明,最后连个全尸也留不下来。」
白景瑄说得忧郁,坐在灵堂白幔下的殷子若气得直磨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哪有这么咒自己家主人的。等我出去,一定要掐你的嘴。
坐在一边的赵昉看着殷子若气鼓鼓的样子直乐。我也被他说得死无全尸的,都没气,你气成那样干嘛?
殷子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变成灰了我也不管,本来说得好好的,只有你装死,干嘛要扯上我。
赵昉撇嘴,反正你在别人心里已经死了,跟我一个棺材有什么可委屈的。
殷子若撅嘴,凭什么要跟你同个棺材,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赵昉眨眨眼睛,现在不是吗?我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殷子若一看,那是什么眼神啊,比暧昧多点,比下流少点。这笑脸看得真让人生气。殷子若眼一瞪,伸手就去掐。
赵昉手一伸,将殷子若的手抓住,殷子若抽手抽不回来,于是上脚踹。赵昉身子让了让,挑着眉看他,亲亲,你这是在往哪里踢啊,小心你以后的性福啊。
殷子若磨牙,大爷我就是要踹到你断子绝孙。
赵昉抬脚将他的脚压住,伸嘴就去亲,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儿子了,断就断,有你陪着呢。
外面白墨二人还在声情并茂地跟特使讲那天的爆炸事件,里面殷赵二人已经无声交战了十个回合。正纠缠间,灵台顶上有人轻轻叩了两下。
「主人,别闹了,人马上要进来了,你们安静点。」还是那个带着金属质感的闷闷的声音。殷子若想起来,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人。
后来听赵昉告诉过他,那个是他十三个影卫之首,名叫璇玑。平时是影卫,打仗的时候就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燕云十三骑。是千万马军中取敌酋首的英雄呢。
殷子若一向对英雄没抵抗力的,几乎是一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就对影卫们生出无限的好感来,追着离自己最近的丁影让他说阵前的故事,吓得丁影乱跑,一边跑一边叫:「主人啊,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追着我问的,我可半点没勾搭过人!」
为了这事,觉得丢了人的殷子若气的半天没吃饭。
「小侯爷走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向朝廷禀报呢?就这样设灵,也未免太草率了!不管是顺意侯还是宣威将军,那都是我朝的栋梁之材啊,可惜啊可惜。」随着特使的责难,人已经步入了灵堂。
「来者何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堂前响起,一身银甲的五人拦在了众人面前。
「常将军,别来无恙否?」应声的是彭洋,他对五人拱拱手,转身向特使介绍,「这五位是神策军中燕云十三骑的人。中间这位是十三骑的首领,常欢将军。常将军,这位是朝廷派来的特使朱大人。」
「朱大人?」常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特使来永夜城做什么?」
听到燕云十三骑的名字,特使后背发凉,大气也不敢出了。这十几个人,哪个手上没有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见常欢问他,他连忙回答说:「啊,那个,是皇上听说安平这里出了大事,让本官来这里看看,顺便致以哀思。」
「哀思?」常思冷笑了一声,「是来看热闹的吧。我家将军过世不到十天,我们上报的消息此刻也还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大人怎么就这么有先见,早早过来致以哀思了?莫不是早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早早地在安平外面等着了?」
被他这么一说,特使的汗从额角滴了下来。也真是自己心急了些,就算是飞鸽传书,自己再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十天从京城到安平,除非骑的汗血宝马,否则时间上怎么算也是不对的。
就算自己有宝马,手下十几个侍卫加两车马行李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么多宝马出来。情急之下,特使说:「这、这,本官原本是在平江府那边公干,这不,接了飞鸽传书,特从平江府那里赶来的。」
怎么听都是说辞。常欢却也不点破,只是对彭洋点点头说:「彭兄弟原也是神策军出身的,将军不在了,你来上柱香吧。」
彭洋眼圈红了红。虽然常欢昨夜带信给他让他帮忙演戏,但就算是假戏,一想到自己要上香的对象是赵昉,彭洋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难受。
特使见彭洋真的一副悲伤的表情,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于是悄悄拉着彭洋问:「彭将军,为何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