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擒心 by catherlee-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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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讨厌，为什么他总是被对方吃得死死呢？弥子瑕终于放弃挣札，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被卫灵开心地拎着走。
　　“天色不早了，记得早点回来啊！”完全不知情的老夫人，还以为他们是闹着玩。
　　倒是站在一旁的古凝霜，她的神色逐渐难看起来，因为心思细腻的她，开始发现只要有弥子瑕在的地方，卫灵才会发自内心露出愉快的笑容。
　　卫公子和子瑕哥真的就只是朋友关系吗？关于男女之情的事，古凝霜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确，不过她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　＊　＊
　　走到荒山野岭，确定四处都无人的状态下，卫灵总算放开弥子瑕。
　　“你到底又要做什么？为什么三番二次跑来我家？难道你还玩不够吗？”跌在地上的弥子瑕死命抓住自己的衣物。他的身子已经被卫灵催残过好几次，他不想再受到这种污辱了。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事，更不会强迫你做些你不想做的事。”
　　“那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只想问清楚一些事罢了。”
　　“什么事？”
　　“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不可能。”弥子瑕毫不犹豫回答。
　　“但我会等你……”卫灵俯身牵起弥子瑕，就算内心被千针札般痛苦，他仍保持君子的风度。“等到你肯爱我。”
　　这……这算什么？对方凭什么玩弄他的身子之后，又对他说这种话？弥子瑕用力拍开卫灵的手，然后恶狠狠瞪着对方。“就算你死，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我依然会等你。”他的双眸坚定不移。
　　“求求你放过我吧！”卫灵的热情让弥子瑕难以招架。“我还有母亲和未婚妻，我并不想让她们知道我和你……和你……”
　　弥子瑕说到一半便哽咽住，他的眼眶满是泪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是个男人，却又在被强迫下失身于眼前霸道男人手上，这教他如何去喜欢对方？
　　“因为爱你，但始终无法得到你，所以才会想占为己有。”卫灵原本可用皇上之名将弥子瑕强制留在他的身边，但留得住美人，却留不住美人心又有何用呢？
　　不忍佳人潸潸落泪，卫灵温柔用姆指擦拭弥子瑕脸颊上的泪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让你选择爱我？”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不再逃避卫灵的炽热视线，弥子瑕面无表情抬头直视着他，话里更带有冰冷的语气。
　　“你就那么恨我？”难以形容的痛楚令卫灵皱起双眉，在弥子瑕美丽的容颜上，竟有如此冷艳的一面？
　　“不只恨你，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弥子瑕大声斥责。“很恶心，你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但卫灵还是爱他啊！打从第一次遇见弥子瑕开始，他就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
　　就算对方是个堂堂的男儿身，卫灵仍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想把弥子瑕带入宫中，为的就只是想好好宠爱他，满足他所有的欲望。
　　第一次，卫灵尝受到被人拒绝的痛楚，第一次，卫灵明白被人怨恨的无奈。他是当今的皇上，他大可不必受到如此委屈，后宫佳丽集于一身的他又何必执迷一个长得像仙女般的男子？
　　“我明白了。”卫灵退后了几步，逐渐和弥子瑕保持距离。“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他是该清醒了……自古以来，江山与美人只可取一，卫灵虽得了江山，却无法同时拥有美人。＜待续＞
　　暴君擒心（十）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邀翔兮，四海求风，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使我沦亡。【凤求凰，琴歌】
　　太难得，真的是太难得了。烈云啧啧称奇，没想到今日的皇上会准时上朝，甚至还乖乖地坐在龙椅上批改文件？
　　这……天要下红雨吗？毫不避讳从卫灵面前经过，烈云打开窗伸出了手。
　　奇怪？没下雨呀？于是烈云又从卫灵面前走了回来。
　　啊！忘了关窗。
　　“爱卿，你在朕面前走来走去做啥？烦啊。”明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烈云竟然还特地跑来看好戏，这使得卫灵感到十分不耐烦。
　　“臣只是想看看外面是否下着雨。”走回去关起了窗，烈云再度慢步到卫灵的面前。
　　“下雨？为啥会下雨？”卫灵挑起一边浓眉，而疑问全表露在他俊美的脸上。他心想，这家伙又再搞什么把戏？
　　“若天降下红雨，表示会有奇迹发生。”烈云眉头深锁，低头沉思。“奇迹是发生，但没道理不下红雨啊？”
　　卫灵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他终于听懂烈云的话中话，原来烈云这家伙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乖乖地待在皇宫，而不出去找美人？
　　“朕开始想个做正经事，爱卿不高兴吗？”拿起一批批的文件，卫灵仔细盘查后，便在文件上盖下印鉴。
　　“臣当然高兴，不过……”烈云话说得直接。“臣只怕皇上只是三分热度。”
　　“混帐东西，朕是这种人吗？”用力拍打桌子，卫灵的忍耐度已到达极限。“爱卿，别以为你是朕的心腹，就妄想爬到朕的头上。”
　　“臣不敢，请皇上恕罪。”烈云赶紧低头赔罪。
　　“你真的不怕朕下令把你给处死？”卫灵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臣不过想分担皇上郁闷的心情。”烈云虽一直躬身不起，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惧怕的表情。
　　烈云是真的不怕死……
　　“唉……罢了罢了。”他承认输给了对方。卫灵无奈地摊坐在龙椅上，怒气也渐渐消失。
　　或许真被烈云给说中，他才会恼羞成怒。
　　“你起来吧。”
　　“谢皇上。”抬起头直盯着卫灵瞧，烈云等着卫灵对他倾诉心事。
　　而终于被烈云突破心房的卫灵，也只好一一招认。“朕已经不想谈儿女私情的事。”
　　“为何？”
　　“无法擒得美人心呀。”说到此，卫灵的心便开始揪痛起来。这让他忆起昨日弥子瑕美艳却又冰冷的脸孔。
　　“皇上不是一心想把弥子瑕册封为幸臣吗？为何又改变心意？”
　　“在他眼中，我是个凶恶之人。”尽管他如何接近弥子瑕，弥子瑕总是用惊吓害怕的表情看着他。就算他得到了弥子瑕的身体，弥子瑕对他的想法也不会改观。“得美人身却得不到美人心，只要对方一天不快乐，朕更高兴不起来。”
　　看来皇上是真心爱上弥子瑕──。
　　“皇上可当真要放弃弥子瑕？”烈云试探性地问。
　　“朕曾盼望着弥子瑕能心甘情愿回到朕身边，所以朕使了些小手段。”卫灵琥珀色的眼珠显得更深邃。“但朕后悔了，朕实在不该这么做。”
　　若让弥子瑕知道他引诱了古凝霜，弥子瑕肯定憎恨他更深。
　　不过，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既然皇上不想谈儿女私情，就不须再为弥子瑕的事来扰乱您的心思。”烈云明确地要皇上做出抉择。他非常深信自己的直觉，假使不赶紧趁此机会斩断皇上与弥子瑕所牵扯出来的情丝，皇上恐怕会愈陷愈深。
　　“朕明白。”这些卫灵当然明白，不过一想到弥子瑕哭泣或发怒的模样，他便无法不去呵护对方、关心对方……
　　此时，在卫灵的脑中，再度装满弥子瑕挥之不去的美丽倩影。
　　＊　＊　＊
　　弥子瑕上山采药回来，发现屋子里只有母亲和古凝霜，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虚，因为在平常这个时候，卫灵总会打开扇子，并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头，对着他露出浅浅笑容。
　　而今天，少了个他，弥子瑕却什么也提不起劲来，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心情？他明明是很讨厌对方……弥子瑕被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给搞糊涂了。照道理说，摆脱掉那个难缠的家伙他应该要高兴才对，但为何他的心情却是这么地低落呢？
　　不过，心情低落的不只是弥子瑕一人而已，古凝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弥子瑕的一句话，卫灵便不再出现。
　　原来昨天弥子瑕和卫灵所有的一切她都目睹了，发现卫公子竟是断袖之人？而他爱上的人还是她的未婚夫？
　　不，不是的。应该是子瑕哥诱惑卫公子才对，因为卫公子真正爱的人是她，所以子瑕哥才会用如此低贱的招术来欺骗卫公子，然后再把卫公子给狠狠甩开。
　　一厢情愿的想法让古凝霜充满怨恨地瞪着弥子瑕。
　　卫公子是属于她的，他凭什么赶走卫公子？
　　“怪了，卫公子今天怎么没来呀？”发现卫灵迟迟没来，老夫人便问着弥子瑕。“他答应过要常来陪我聊天、喝茶的呀！”
　　“娘，卫公子他……他因为有些重要的事要去办，所以不会再来了。”提起卫灵的名字使弥子瑕的内心感到非常地愧疚。
　　昨天他对卫灵所说的话似乎太过份了些……看到卫灵离开他时，脸上表情尽是悲伤与哀愁，这令弥子瑕对他产生了不舍之情。
　　弥子瑕原本想道歉，但又拉不下脸，直到卫灵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他才开始后悔……
　　“我才不信卫公子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古凝霜语气中含些鄙夷。“肯定是子瑕哥做了什么事，伤害了卫公子，卫公子才不敢来。”
　　“凝霜，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弥子瑕睁大了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古凝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凝霜冷冷“哼”了一声。
　　“凝霜……”
　　“好了，别吵了。”老夫人严厉语气斥喝双方别再说下去。
　　“我要回去。”对弥家早已无任何情感的古凝霜，连个礼节都没说便转身离去。
　　望着古凝霜远去的身影之后，老夫人抬头寻问着呆站在一旁的弥子瑕。
　　“子瑕，你、凝霜和卫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温柔娴熟的凝霜在一夕间会变成如此无礼？”
　　“娘，这……我也不明白……”古凝霜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弥子瑕一时也无法理解。
　　“唉……看来你必须提醒卫公子少跟凝霜来往。”
　　“娘为何这么说？”
　　“依娘累积的经验看来，凝霜应该爱上了卫公子。”
　　凝霜爱上了卫灵？不可能。弥子瑕怎么也无法将凝霜和卫灵放在一起。
　　因为卫灵爱的人是自己，但凝霜更不像是会变心的女人，除非……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弥子瑕的脑袋，他深受打击地退了一步。
　　除非卫灵是故意抢走凝霜……＜待续＞
　　暴君擒心（十一）
　　曾试着忘你千遍
　　并且不让你栖息于寡人的心田
　　但当天色开始渐渐迈入漫长的深夜后
　　却总又想起你那熟悉的容颜……
　　在庄严广大的寝殿宫里，有位少妇正慵懒地斜躺于华丽的高木椅上，她年龄约四十上下，体态轻盈，皮肤白皙，身体虽瘦，但面庞饱满，眉目清秀，看起来仪态高贵，非同一般。
　　少妇细长的单凤眼扫瞄着底下众人，而底下众人包括一些奴婢与亲臣们，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多位，他们整齐的跪成二排，各各都将头放得很低，低到已经碰触到地面仍不敢抬头望之，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少妇，人头恐怕落地。
　　这壮阔的景象令少妇朱唇逐渐弯曲，她开始将眼神飘至中央后，细长的单凤眼更弯成一轮明亮的弯月，因为跪在二排人群中间也站着一个人，此人身份亦不凡，正是穿着黄袍的卫灵。
　　她是如此地高高在上，雍容高贵，养尊处优，就连皇帝都对少妇如此尊崇，可见少妇在皇宫的地位是不容乎视。
　　“母后，今日求见儿臣何事？”因鲜少与母亲见面，所以卫灵对于母亲的感觉是非．常．陌．生。
　　他只知道，母亲是位有威严的女子，全身更散发出母仪天下般的气势，她是一国之母，亦是他的母亲，不过却也是自小到大见不到十次面的生疏女人。
　　“怎么？母后想见见自己的孩子也不行吗？”雅优地端起瓷器茶杯，太后细细闻着杯里的人参茶香后，便满足地品尝了一口。
　　“儿臣并没有特别意思。”卫灵低首敬畏地说。
　　“呵呵，母后是说笑的。”将茶杯放置于一旁，太后伸出柔软的右手。“皇上，过来母后这边坐。”
　　“是，母后。”走到太后身旁，卫灵牵起她白皙的手，让太后起身坐着。
　　“母后最近听到些不好的传闻，说皇上对一个美男子穷追不舍，而且还想带他进宫里，册封为幸臣……敢问皇上，传言是否属实？”太后上半身妖媚地依靠在卫灵肩上，然后静静地等待、倾听卫灵的解释。
　　“母后，这并不是传言，而是事实。”简单回答，卫灵并不否认。
　　“皇……皇上可知承认之后果？”发现卫灵竟轻易招认，倒是令太后非常之震惊。“堂堂卫国之君，君临天下之主，男女之情岂可儿戏？”
　　“母后，这不是儿戏，朕是认真的。”说此话时，卫灵的眼神清澈且坚定不移。就算因此而名誉受损，他也不予理会。
　　只因卫灵第一次放下真情，所以他根本不想忘掉与弥子瑕相处的那段日子。
　　“放肆，太放肆了。”太后美丽清秀的脸孔渐渐变形，顾不得太后之尊，她发怒地打翻珍贵的瓷器茶杯。“男人不管长得多美终究还是个男人，无法生育，更不用说传宗接代……”
　　“朕才管不了这么多。”他爱弥子瑕，说什么也不想放弃他。不畏惧太后的威吓，卫灵仍坚持保守这份单纯的爱情。
　　虽然曾答应过弥子瑕不再接近他，但卫灵依旧无法不去想他、爱他。
　　“皇上……”
　　“母后若没什么事，儿臣先告退。”打断太后的话，卫灵便转身快迅离去。
　　太震惊了，实是太令她震惊……太后开始头疼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很好。皇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与自己亲生母后翻脸……”
　　没想到，没想到她会出生这样的儿子来？慢慢平静下来的太后，举止依然优雅，她缓缓起身，并立即传唤跪在这里以外的所有臣子。
　　不久之后，全部的臣子便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即传令下去，七天后，皇上将立宋国的南子为后。”既然无法让固执的儿子拉回轨道，太后也只好出此下策。
　　传闻南子长得秀容窈窕，如花似玉，是宋国独一无二的美人胚子，太后心想，以南子优越的外在条件看来，喜好美人的皇上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启禀太后，在皇上不知情之情况下立后，恐怕皇上会龙颜大怒呀。”臣子们谏言。『望太后能三思。』
　　“住口！”太后美丽的单凤眼突然睁大地看着底下的臣子们。“你们怕皇上龙颜大怒，就不怕太后我发怒吗？”
　　『臣不敢。』每位臣子害怕地直低头。
　　“那就快下去准备办婚事。”
　　『臣尊旨。』
　　“还有，派人随时跟踪在皇上身边，而且一步都不能离开。”太后清秀的脸庞浮出冰冷地笑容。“我倒要见见能让皇上痴心不已的男人，是长得如何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她相信皇上只不过一时被对方所迷惑罢了，反正只要南子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就不会再被对方迷惑。
　　而且……太后用力握住身旁的椅背。她会把狐狸精打出原形，她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迷惑皇上的狐狸精。
　　＊　＊　＊
　　烈云发现自卫灵匆匆回到自己宫中之后，便频频叹气着，于是他走到卫灵面前，试图去安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