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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偏偏喜欢你 意阑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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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江被我打击得有点颓废,“腾”地倒在床上。半分钟后一个龙腾虎跃跳将起来,不怀好意地把脸凑近,看得我双眼直晕,只好一把将其推开,“有事说事,别装神弄鬼。”
  “嘿嘿,你帮我去找你家韩宇说说,能不能网开一面啊!嘿嘿”老江干笑声不断。
  “谁家韩宇啊?你可别胡说。再说,就你那水平,还用得着开后门,肯定没问题。”我是真心觉得老江朗诵时还是很有两把刷子,感情充沛,有极强的爆炸力感染力,收放自如。
  老江被我吹捧得很是漂漂然,煞是欢喜。喜滋滋地出门去也。
  
  我躺在床上,还真是有点无聊,从老江的铺上捡起《简爱》,第n+1遍重温,等我从头到尾再次看完,一阵睡意袭来,昏然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发暗,看看手表,居然已经六点出头,“啊呀呀!晚了晚了!”飞速从上铺一跃而下,端着脸盆便冲向了水房,把脸泡在水里清醒了一下,湿漉漉地抬起头来却发现紫萱同学正站在我的旁边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紫萱用余光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居然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让我受宠若惊,“你晚上有活动?”
  我傻傻地点点头,“是啊!”
  紫萱笑了笑,端起洗漱用品施施然从我身前走过,我在她的身后长处一口气,奇怪啊奇怪。
  
  夹着我的大猩猩,我雄纠纠气昂昂出了门。
  
  
韩宇的20岁生日(下)

  等我来到东原和韩宇的宿舍,发现目前只有东原一个人守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白菜菠菜粉丝午餐肉鱼丸油面筋羊肉百叶等等待涮之物,电炉也早已架好,东原看我进来,诡笑着起身迎接。“哟,林立夏小姐光临寒舍,不甚荣幸!请问有何贵干啊!” 
  
  我看他明知故问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他寻我开心来了,于是乎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拿起桌上的调味品进行审查,居然欣喜地发现有一瓶辣椒酱,立即举在手里仔细端详。东原在身后悻悻地嘀咕,“哼,某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忘了买辣椒,感情是给你准备的呀。”
  
  背对着东原,俺悄悄吐了一下舌头。忽然想起还没有询问韩宇的下落,转过头问道,“那个过生日的正主呢?他还没回来吗?还有芳菲,来了没有?” 
  东原一边摆弄桌子上的物品,一边回答,“他回来了,说是去校门口接芳菲去了。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我把大猩猩放到韩宇床头,觉得猩猩狰狞的样子俏皮得很,想想还是把它藏到了韩宇的被子里,心中一阵得意。然后却选择了坐到东原的床上,因为,那里离桌子最近,待会吃起来最方便。我坐好后却发现东原床上有一本相册,我指指它,问东原,“这个,我可以看吗?” 
  
  东原瞄了一眼,剧痛快地回答,“没问题,看吧!”
  
  我打开一看,原来里面都是东原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友飘飘的靓照,当然还有许多东原和她的亲密合影,可是有一张,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和飘飘合影的那名帅哥不是东原,天哪,是张国荣,我怎么能愚蠢到分不清盗版仔仔和张国荣的区别。我激动地跳将起来,一把抓过东原,“你家飘飘怎么会和国荣哥哥合影啊?” 
  
  东原得意地拿过相册,指指点点,“这是去年暑假,她和家人去北京,在雍和宫碰上的,当时张国荣还戴了墨镜,硬是让俺家飘飘认出来,小妮子还是有点勇气,居然还找上去要求签名,最后还合影一张,拿回来给我看时得意地快飞上天去了。这张照片是在我强烈要求下加印的,要不然她才不会给我。” 
  
  我真是无比羡慕飘飘啊!现在想起来,飘飘碰上哥哥那一年是1992年的夏天,严重怀疑是他在北京拍《霸王别姬》的时候。 
  
  和东原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斗着嘴,飘飘和紫萱却一起进来了,东原赶紧起身迎接,“来了啊!再等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要不然咱们先把火点上。咦,紫萱,你鼻子够灵的,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好吃的?”
  
  紫萱神色泰然地笑笑,“白天我碰到飘飘,她告诉我你们今晚有饭局,听说南京的芳菲还要来?这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我还真挺想她的,特地过来瞧瞧。”继而紫萱又换了一副表情,脸色一沉,“怎么?不欢迎我啊?” 
  
  东原嬉皮笑脸地接口,“哪敢啊!你可是咱们年级甚至咱们学校的大腕,我要是不欢迎你,出门还不得遭人给灭了!来来来,大家坐。” 
  
  我和紫萱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电炉的瓦力不大,锅里的水不紧不慢地煮着,不但没有冒出水泡,连热气都似有似无。东原左看右看,也比较绝望,自己嘴里嘟嘟囔囔,“这得煮到哪辈子去啊!”终于痛下决心,宣布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借一个瓦数大点的电炉。”他刚走出门口,却和一名男生撞个满怀,“你干嘛?着急投胎啊?”
  
  原来是班长贾贵玉同学,他不以为意,只是急切地说道,“有个没见过的美女上咱们男生宿舍了,还是……”他抬眼正好看见我,话音立即变小,吞吞吐吐,“还是大头陪着的。” 
  
  紫萱欢呼一声,迅速站起身来,只留下一句,“我接芳菲去!”便翩然不见踪影,空留下几双对视的眼睛。 
  
  东原很严肃地看着我,“林立夏,你怎么没下去,现在赶紧下楼,还来得及。” 
  
  我自己却一屁股重新坐下,喃喃道,“算了,我不下去了,本来我也不认识。”可是心中的不快真正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东原恨铁不成刚地看我一眼,丢下一句“你可小心雀占鸠巢!”甩手就出门借电炉去了。只剩下飘飘和我,我举着飘飘和哥哥的合影,强笑着说,“这张照片太牛了。”飘飘得意的小脸发亮,频频点头。 
  
  伴随着一阵喧闹,一大堆人涌进门来,甚至包括其他看热闹的成员。我只注意到,紫萱和芳菲亲亲热热地手牵着手,齐头并进,而韩宇却在后面拎着芳菲的行李,亦步亦趋。东原拎着一个大号的电炉也走了进来,火锅晚宴正式开始。 
  
  芳菲比照片上更加养眼,在她身上仿佛积聚江南女子的秀美,又吸取了天山雪莲的灵气,很难让人不对她产生好感,她一进门就对我们微笑点头,柔柔地道歉,“不好意思,火车晚点了。”紫萱非常熟敛地拉她一把坐下,“这有什么关系,你是稀客啊!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飘飘也冲将过去,“芳菲,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高兴死我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芳菲的旧识,他们都是混广播台的,除了我这颗土豆,是一个例外。 
  
  这时韩宇一把将我从人堆里刨出来,拉到芳菲的面前,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林立夏。”我紧张地冲她笑笑,我还是希望在芳菲的心中能留下个好印象。芳菲调皮地看看我又看看他,“这就是你给我讲的那个小不点啊,看上去就是个中学生呢!”韩宇嘿嘿直乐,“你看看她,哪里有一点大学生的风采,整个一个小丫头。”我站在一边气不得恼不得,只能干笑。
  
  那个晚上基本上就是一个他们广播台的小型聚会,紫萱表现特别抢眼,基本上的气氛都是由她在调动,我们不过是配角。好几次我问芳菲的问题都被紫萱把话头接过,让我一阵气闷。而且韩宇的座位也并不和我相邻,他挨着芳菲和飘飘,紫萱也与芳菲相邻,互相把酒言欢,开怀畅饮。他们几个在一起,有着共同的话题,说着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和事,紫萱也经常表现出和芳菲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只有我,象是一个局外人,我没滋没味沉默寡语地涮着白菜,即使放了辣椒酱,也味同嚼蜡,我是多么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能有一点点时间留给我,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二十岁生日,就算十分钟也好。 
  
  好不容易,这点东西总算吃得七零八落,大家开始互赠礼物,紫萱给韩宇和芳菲分别准备了别致的礼品,外面都裹着一层漂亮的包装纸,让人更是有无限遐想,揣测那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而那两个正主倒是都挺能沉住气,都没有想打开的意思。东原和飘飘送给韩宇的是两盘张国荣的正版磁带,据他俩吹嘘,是家人从香港特地带回来的。我象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的打趣说笑,脸上挤出的笑容都快僵硬,没有一点想把黑猩猩拿出来献宝的意思。 
  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紫萱亲热地抓着芳菲的手,“芳菲,住我们宿舍吧!我给你看看我夏天去乌克兰拍的照片。”紫萱的父亲被派到乌克兰做客座医学教授,她暑假前去探亲,照片还是小胖拿回宿舍给我们看过,全年级的女生估计都已经瞻仰过她在乌克兰的风情了。乌克兰的景色确实美得让人震撼,详情可以参见张艺谋的风光纪录片《十面埋伏》。
  
  我记得韩宇和我早就商量过让芳菲睡在我们宿舍,为这个,我还请大胖小胖吃了一只文虎酱鸭,她俩今晚才心甘情愿地回外婆家去了,我看着韩宇,希望他能有所表示,可是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反倒对着芳菲和紫萱说,“那你们俩今晚可以亲热亲热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韩宇和东原送我们下楼,芳菲和韩宇走在我的前面,两个人好像在说些什么。我在后面磨磨蹭蹭,希望能拥有最后独处的时间。不料韩宇回头对着紫萱说,“紫萱,你先上去吧,我和芳菲还有事情要谈。”我心中一紧,抬眼看韩宇,他也同样看着我,“林立夏,你也先回去,要是晚,就别等我了。”我胡乱地点了点头,郁闷离去。 
  
  回到宿舍,发现居然空无一人,老江也不知道去哪里混了。独自坐在宿舍里,越发感觉凄清和寂寞。想了想,我还是抱着书本耳朵里塞着walkman去教室了。坐在教室里,听着郭富城的“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时间一点点流逝,韩宇也一直没有出现,很快就到了教学楼关灯的时间,我也毫不例外地被轰将出来,我想起方雯琳的一句歌词,“等待的心情象一杯渐渐冷却的茶;失去的温柔叫人有点担心害怕。”
  
  经过图书馆门前,我看到了韩宇和芳菲,站在一颗大树底下还在说些什么,直到这时,我的眼泪才从眶中忍不住地滑落。一扭头,我向宿舍方向走去。
  
  
林立夏的旷课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于是,19岁的林立夏同学,怀着悲愤的心情,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宿舍方向走去,即使眼角还噙着泪花。
  
  那个晚上,躺在床上的我挣扎了许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妄图理顺一下韩宇和我之间的关系,奈何头绪太多,实在不能。但是睡在我下铺的老江却怒了,于凌晨三点,忍无可忍地用大脚狂踢一下我的床板,怒吼道,“姑奶奶,拜托你别翻身了!好不好?!”
  
  在一阵惶恐之中,我倒是慢慢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皮沉重的我一把将狂叫地闹铃按下,扔到一个不知名地角落,继续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好象意识已悬浮于空中。其间仿佛有老江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无奈眼皮沉重,完全不知所云。就这样,就这样,任时光流逝,宿舍重新回归一片安静。这种漂浮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被一阵尖叫给猛然吓醒!我迅速睁开眼睛,发现大胖和小胖站在我的床前,正好两个人四只眼睛和我的视线平齐,一起睁大地圆溜溜如铜铃,张着大嘴表情惊愕地看着我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迟缓地瞄了她们一眼,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嘀咕道,“吵什么吵,没看见有人在睡觉吗?”
  
  大胖和小胖对视一眼,大胖小心翼翼地问道,“林立夏同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的手在床上一阵乱摸,闹钟已被我扔得不知去向,只好反问道,“你们说几点?刚从外婆家回来吗?给我带油炸小黄鱼了没有?”
  
  小胖把自己的胳膊迅速举到我的眼皮底下,“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是中午时分,你真牛,整整在床上睡了一个上午。”
  
  大胖接嘴道,“我们俩本来就差点上课迟到,直接奔去了教室,找了半天也没看着你的身影,正纳闷呢!对了,有个脑袋挺大的人还找你,问我们你怎么没来上课!”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强作精神道,“小黄鱼带回来了没有?我都饿死了!”
  
  这时听见小胖奇怪地“咦!”了一声,“林立夏,昨天不是说有南京同学来住吗?怎么看上去不像啊!我的床没动过嘛!”
  
  大胖也翻了翻自己的上铺,“我的也没动过,没来住啊?”
  
  我对天翻翻白眼,这两个家伙真可以去做间谍,简直是明察秋毫。
  
  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今天老师没点名吧?如果被抓住可就完蛋了。”我正忐忑不安郁闷不已。
  
  小胖乐成了一朵花,“你运气还真不错,今天诊断老师没点名,可是课堂小测验来着。”
  
  我的脸一下子就拉长得快要哭出来,诊断老师是一个经验丰富诙谐有趣,非常有才华的女老师,因为喜欢她,我一直在她跟前装大尾巴狼,时不时地跑上去问个小问题,这下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大胖蔑视了小胖同学一下,“瞧你这幸灾乐祸地样!林立夏,没关系,我替你回答了一份。”
  
  当我梳洗完毕,坐在我们宿舍唯一的桌子前疯狂厮杀小黄鱼时,江米条得意洋洋地走进门来,“哟,睡神,你可算醒了!早上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结果老师出小测验了,后悔了吧!”
  
  嘴里塞满油炸食品的我,还没来得及表扬大胖的无私援助时,沉不住气的江米条跳出来自我表功道,“不过,幸好还有我,我替你答了一份。”
  
  我和大胖小胖对视一眼,齐齐晕倒。
  
  下午,我们组是妇产科的见习,收拾好书本和白衣,我们四个就向医院一起出发了。刚下楼经过男生宿舍楼前,,碰见张美好和贾贵玉正在无比亲热地耳鬓厮磨,让我们几个目不忍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胖第n次警告我,“林立夏,你可别学这俩人,干这种有碍观瞻的事体。他们也不觉得难看!”大胖替我解围,“林立夏才不是这种人,她和韩宇隐藏得比较深,都不知道躲在哪里拍拖。”老江继而感叹,“幸好我们和她不是一组的,要不然天天这么看下来,眼睛肯定会长针眼。不过,韩宇和张美好一组,不知他有何感想?”俺笑笑,沉默不语。
  
  在医院里,区分医学生和住院医生最简便的办法,就是看白大衣。我们的白大衣都是刚一进校门发到手上,其间经过无数次试验课的洗礼,早就破旧不堪。比如我自己那件白衣,大一时就在化学试验课上烧坏两个大洞,还是心灵手巧的小胖替我找来两块白布补上,再加上不同试验课后留下的若干可疑痕迹,我穿在身上,不是不象丐帮弟子的,再不济,也和食堂大师傅的大褂可以一比高低。
  
  妇产科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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