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次冰期(hp)-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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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时，斯内普长袍翻滚着走进教室，屋里的声音一下子全部消失，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悄无声息“飘”到讲台前的教授身上。
哈利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正在发表课程感言的魔药教授。他的声音低沉危险，非常符合一身黑的穿着。好像德拉科说过，魔药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波特！”教授突然点了哈利的名，“如果我将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立刻站起身，挺直身体，拿出写字板写下几个字后递给面前的教授，动作简洁流畅。
斯内普黑耀石般的双眸从仍低垂着眼的男孩身上转移到面前明显属于麻瓜玩具的东西上，看到上面端端正正写着：生死水。
“看来，我们学校新来的名人，显然不屑和我们这些普通人说上一句话，包括回答教授的问题。”明显的嘲讽令周围的学生——尤其是赫奇帕奇，紧紧团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不过显然哈利并没受什么影响。他拿回写字板飞快地写下两个字，但斯内普看到的只是一个单词：事故。
斯内普紧蹙起眉。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要找一块粪石，应该去哪里找？”
哈利立刻写下：牛胃。
斯内普的唇抿得更紧。“我听说你正在看一本关于魔药材料分辨的书，那么告诉我，海蚌珍珠磨成的粉和人鱼眼泪粉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拉文克劳们集体颤抖一下。貌似这两个东西，都是白色无味粉末吧？
哈利快速写下答案，不一会儿就写满了整整一块写字板。
斯内普看过后，死死盯着男孩很久。男孩非常瘦小，即使站起来也不比周围坐着的同学高多少。他一直低低垂着眼睛，身体笔直地站立，显得乖巧无比。斯内普不禁再次怀疑，这个安静的男孩究竟是不是那个波特的后代，但看着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的外表——由于看不到男孩的眼睛……
他想说出什么讽刺的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明了地吐出几个词：“今晚六点，禁闭，我的办公室。”说完立刻把写字板扔回给男孩转身离开，黑色的长袍非常有气势地在身后翻滚。
第一节课的内容非常简单，他们要做的是一副疥疮药剂。哈利在教授宣布可以开始后，并不像周围的人一样起身去储藏柜拿材料，而是看着黑板上的步骤很久，久到周围的人都已经处理好所有材料开始点火熬药，他才将自己的工具整齐摆放到桌上，然后起身从教室最后绕到前面的储藏柜取出需要的东西，在从后面绕行回到自己的座位。期间斯内普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他知道男孩没有直接走前面最近的路，是为了不打扰到别人的工作。这让他更加疑惑。
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似乎全部来自赫奇帕奇——及魔药教授的怒吼声中，哈利将熬制好的魔药装入水晶瓶，贴上标签。他是全班最快完成的，只用了半节课多一点的时间。
斯内普看着男孩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将废弃的材料和可以再利用的材料分开摆放再细心包好，收拾了所有杂物装进袋子，用清洁咒清理完自己的坩埚天平小银刀再用干净的布擦亮，然后装进自己的魔药工具箱，最后擦干净自己的桌子后，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厚重大书坐直身体看了起来。一切都非常安静地进行，连坐在身边正忙着自己药剂的同学都没被打扰——等等，清洁咒？还是无声的清洁咒！
走到男孩面前，斯内普立刻被他桌上摆放着的那个小水晶瓶吸引了，以至于忘记了什么清洁咒。
疥疮药剂是一种最基本的魔药，对材料和工具基本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步骤正确就行。但能做出来不代表能做得好。而做到像波特
☆、第六章
六、禁闭极其后遗症
哈利站在走廊的一头，另一头是魔药教授办公室。他看了看时间，差1分钟6点。收起自己的书，哈利走过去，停在办公室门口。
门猛地打开，发出“呯”的一声。地窖之王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十分豪放地荼毒着二到七年级的暑假作业。
“波特先生，有谁把你的脚定在原地了吗？”
哈利半鞠躬后走进去，回收关上门。
手上工作依然没停，斯内普看也不看走进来的男孩，直接命令道：“把墙角的弗洛伯毛虫洗干净，然后去储藏室把里面的成品药剂按功效分类并贴上标签——如果你愚蠢到无法分辨，分类手册在柜子左边第三个抽屉。不许用魔法。最后去实验室完成工作台上魔药单的所有药剂。”
再次半鞠躬，哈利走向角落的一个大桶。
沉浸于往学生作业上喷洒毒液之中的魔药教授在蹂躏完二到五年级的暑期作业暂时性休息时抬眼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九点多了。心里惦念着自己未完成的魔药的教授打开实验室的门，然后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小身影守在冒着热气的坩埚边，无声无息地搅拌着一埚不知道什么东西。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些水晶瓶，不同状态的药剂在瓶子里流转自己特有的光晕。
压抑住心中突然泛起的深深内疚，竟然忘记自己还在罚学生禁闭的斯内普无声走向男孩。他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坩埚，浅浅微笑着。这是一种，近乎享受的表情。桌子左边的羊皮纸上，已经完成的药剂旁边被打上小小的勾。显然，他并不知道有人走进了房间。
昏暗阴冷的实验室，此刻竟生出一种安宁祥和的氛围，这让斯内普不禁怀疑自己是太累了才产生幻觉。
男孩正在熬制的，是羊皮纸上列出的最后一种药剂，清澈的液体表明即将完工。
可那是四年级要求的魔药。
顺时针搅拌七圈，逆时针搅拌三圈半，再顺时针搅拌七圈，逆时针搅拌三圈半……
耐心地等着男孩完工，斯内普不愿承认自己被这样温柔的动作深深吸引了。搅拌速度恰到好处，搅拌棒完全没有和坩埚接触，力度也刚刚好，不会造成药剂溅出或材料融合不均，尤其是魔力输出，正好可以是魔药达到最佳熬制水平，而且能够一直保持在这一状态。
斯内普不能说自己一年级就可以达到这种程度——至少圣诞节前不能。
男孩停止了搅拌，提起搅拌棒等待上面的液体滴得差不多，才用旁边的布轻轻擦干，放到右手边一个小架子上——架子上的其他格子里已经有几根了。男孩将制好的药剂倒入水晶瓶，仔细贴上标签放到成品旁边，再将小银刀和坩埚分别放到两个小盆里，最后用清水清洗了所有工具并擦干放回原位。
他居然每熬制一副药剂就用一套工具！魔药大师自己也从没这样做过，他最多在熬完一种药后用一下清洁咒。
“我假设你如同巨怪般的大脑侥幸使你完成了四年级水平的魔药却无法让你学会二年级水平的清洁咒，波特先生。”
连桌子都擦得让家养小精灵含恨而死的男孩拿出自己的写字板，写下漂亮的字：魔咒会减少工具的使用寿命。附着在工具上的力量与工具本身无法融合，会影响下次药剂制作。
早就考虑过类似问题，但发现对魔药并不会产生很大影响、而当它们开始产生影响就换一批工具的魔药教授还是惊讶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不会有书籍记载，那么，作为11岁的小孩子就不应该有知道的机会。可波特是怎么知道的？
斯内普抿紧嘴唇盯着低垂眼帘的黑发男孩。哈利安静地笔直站立，瘦弱的身材只堪堪到他的腰，毫不设防的无害小动物样子任谁都讨厌不起来。胃狠狠抽动一下，他想起早些时候校长办公室的谈话。某个甜食控老头难得正经地和他聊了分院仪式上的事情，据说分院帽除了一片黑暗外什么都没看到。
这是莉莉的孩子。斯内普无比渴望这只是个玩笑。
按耐住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哈利没有动，只是伸手递上自己的交流工具。
“即使进了拉文克劳依然掩藏不住狮子本性的波特先生是希望在校今后进行一些小游荡而继续享受禁闭的乐趣吗？”喷洒着毒液的教授低头看向男孩想说的话，然后，石化了。
写字板上只有一行字：教授，请问您用了多少时间来绝望，又用了多少时间来无望？
等他回过神，男孩已经离开并无声带上了门。
看着干净的工作台和旁边摆放齐整的成品魔药，终于卸下一切伪装的他在昏暗的房间里颓然坐在地上。
*******
走在静谧的走廊里，月光透过窗户斜斜照射进来，洒下一地碎金。哈利贴着墙根快步向前走着，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黯淡的走廊里。拉文克劳塔楼在整个霍格沃茨的最高处，也是距离地窖最远的地方。静静聆听夜晚的城堡，哈利避过巡夜老师、某只猫和它的主人，最终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外。
鹰状门环提了个并不难的问题，至少对哈利来说并不难，他很快写下答案，然后想起门环是不会阅读的。
公共休息室的大门是霍格沃茨创立之初，有罗伊纳·拉文克劳亲自建造的，哈利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没有回答问题的情况下强行闯入。他抱着写有答案的写字板，背靠上门，慢慢滑落下去，在冰凉的地上蜷起身子，就这样在寂静的夜里坠入永恒不变的梦境。
不过是从一处黑暗，转移到另一片黑暗中罢了。
身边是一小片月光，银白色的柔和光芒细碎地躺在地上，和男孩不过半步之遥。
*******
“哈利！你怎么在这儿？！”刻意压低的声音掩藏不住惊讶。
听说哈利被关禁闭之后，菲利普斯就一直在寝室里等男孩回来。可是直到宵禁都不见室友的身影，心里焦急又不敢擅自出去被抓住扣分的菲利普斯硬是再等了2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出去找教授。他记得早些时候级长无意间透露过，12点以后有弗利维教授的巡夜。
结果打开公共休息室大门，就看到哈利软软地倒下，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写字板。
菲利普斯立刻扶住哈利轻轻摇晃，可是怎么也无法唤醒男孩。他想了想，拦腰抱起哈利，向寝室走去。
哈利很轻，身子搭在室友的双臂上，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若不是他绵长的呼吸显示他还活着，菲利普斯说不定走向的就不是寝室而是医务室了。
拉文克劳虽然两人一间宿舍，但中间有高大的书架阻隔，平时互相都看不到对方，因此这是菲利普斯第一次进入哈利的地方。
干净整洁。这是菲利普斯的第一印象。
巨大的书架上，书籍按课程分类从低到高摆放，每一类都被包上了相同颜色的包书纸。床单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枕头放在叠好的被子上。纯白的帷幔垂下，消隐在深蓝色床单下。整个空间没有一点灰尘。
把哈利放到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看着自己小小的室友安静地陷入一片深深的蓝色。平静，安宁，可不知为什么，沉睡的男孩让他突然生出漫无边际的忧伤。
摇摇头，困极了的他晃回自己的床铺，一头栽倒在床上，连长袍都没来得及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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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昨天晚上你怎么随在门口了？要不是我出来找你，估计你就要睡一晚上了。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很辛苦吗？”
早上被哈利摇醒、迷迷糊糊晃进浴室打理好自己、最后被哈利拉着走到餐厅坐下吃早饭，这才清醒了些的菲利普斯问坐在身边的哈利。
哈利放下手中的刀叉，同时咽下嘴里的食物，这才拿出写字板写下：无法回答门环问题。
菲利普斯倒是没有纠结于哈利不说话的事情，只是“哦~”了一声，立刻保证说：“放心哈利，我等下就去找级长反应，让他去告诉弗利维教授，一定会解决你的问题。”
哈利感激地微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早上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合上。两个学院平时关系还不错，因此也有打乱了站的情况。
看到哈利，罗恩立刻挤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赫敏也站到了哈利的另一边。
“哈利，听说你昨天被斯内普关禁闭了？”罗恩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哈利说，当然，没忘了压低声音。
“是斯内普教授，罗恩·韦斯莱。”
“我有跟你说话吗，万事通小姐？”
赫敏气呼呼地转过脸去。
哈利捧着一本又大又厚的书，被罗恩拍打后抬起头来，半晌，点了点头。
“我听帕西说，昨天你很晚才回去，结果因为没办法回答门环的问题进不了寝室。哦，对了，帕西是我的一个哥哥，他的女朋友是拉文克劳级长。”
“你在看什么书，哈利？”赫敏在旁边插话，很感兴趣地盯着哈利手中的书。
微笑，哈利将手中的书递给女孩，然后拿出写字板回答罗恩的问题。
教授想多了解我。男孩写到。
“可是他也太过分了！”红发小狮子义愤填膺中，“把你关到这么晚，而且他肯定知道你没法回答门环的问题。居然把你关到宵禁还让你自己回去！”
“教授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哈利也不介意。如果你还记得，斯内普教授使我们的魔药课教授，今天下午最后一节就是他的课。”典型的赫敏式说教。
“是啊，对你来说教授都是对的。”罗恩立刻反驳，“可是斯内普不是好人。我听爸爸说，他原来是个食死徒，就是‘那个人’的追随者，在‘那个人’消失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还进了霍格沃茨。而且据说他一直在申请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但校长没同意。我想邓布利多校长肯定是看穿了他的本质，怕黑魔法防御术会让他更深入研究黑魔法。哈利，你要小心他啊。”
赫敏明显不赞同地哼了一声，而罗恩回了她一个白眼。
然后他们看到哈利写下的话：斯内普教授是很好的人。
与此同时，校长室里正在进行一场讨论。
“公共休息室的门是当年罗伊纳·拉文克劳亲手设立，我没有办法改动它。重新开一条道路也不现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哈利的问题。谁能想到他居然不会说话呢。”矮个子的弗利维教授为难地说，“如果一直跟大家一起行动倒没什么问题，可是……”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手支着下巴，投了个不赞同的眼神给弗利维旁边的人，换来一声冷哼。
“或者这样，把哈利换到其他学院的寝室，平时还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只是晚上回去睡觉。毕竟如果给哈利一个单独的寝室，会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邓布利多提出一个建议。
斯内普又是一声冷哼。男孩没有按计划进入格兰芬多，所以借这个机会想让他回狮子窝吗？即使只是晚上也好？
“这……恐怕要问哈利的意见吧。”弗利维教授说，并没有明确同意。
果然是拉文克劳。
“那就中午的时候找哈利过来，问问他的意见。”邓布利多笑得很和蔼很慈祥，“还有，西弗勒斯，以后关学生禁闭还是早点放他们会去的好吧。”
“看来你的脑子终于被过多的糖腌成果脯了以至于来质疑我对学生的惩罚方式。”斯氏毒舌登场。
邓布利多不赞同地摇摇头，从桌上拿了块小圆饼塞进了嘴里。
于是，吃完午饭的哈利在入学第二天就有幸参观校长办公室。
“哈利，你好。”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很高兴见到你。”
哈利站在门口，分别向屋子里的三个人鞠躬后，走进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