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底是天涯(盗墓同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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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然后继续说：“如果你是在问我，如果换做是我失忆了，我会不会选择来这里寻找记忆的话……”
“我的选择和你是一样的。”
“也许找到最后，我们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又或者，我们找到的真相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但是这也总比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我把手里的米酒递到闷油瓶面前：“味道不错，喝喝看。”
他看了一眼，从我手里把酒接了过去，然后放在了一边。
“我说你就不能偶尔配合我一下？”我说着，又把酒拿了回来，自己喝开了。
过了一会，胖子和云彩也玩累了，他们走到我们这里来歇歇。
我们四人，面朝着四个方向，靠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这场景，就像是在拍电影特写似的。
胖子在我边上，和闷油瓶隔了一块石头的距离，他喘着气对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道，“我和小哥除了聊人生聊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蛇沼鬼城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小哥被蛇咬伤那会儿，你照顾他就跟照顾老婆似的，还成天凑在一块腻腻歪歪的。到了后来，小哥在陨石那里消失的时候，你连命都不要了，就在那里等他，你要说你们两个没有奸情，我还真的不信。”
“你还真别不信。”我说，“我对小哥和对你是一样的。也许我会为了收留小哥，这辈子都不娶媳妇，但这并不表示我会和他在一起。”
“胖子，我不是兔儿爷。”
我这话说得很诚恳，胖子也没有来反驳。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之后，云彩开始唱起歌来。
她唱的是瑶族的曲子，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我心说云彩这丫头是真的不错，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这样的女孩子，要是胖子真能讨她当媳妇，那想必会过得很幸福。
我们在那里静静地坐了很久，到后来我都变得有些迷迷糊糊了。
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闷油瓶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站起来后发现，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地望着湖面。我定下心来一听，湖面上居然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我心说不好，又有怪事要发生了。
阿贵从营地里拿了猎枪来想分给我们，他说那可能是大野兽在喝水的声音。但是闷油瓶却摆手说那是潮声。
“这么小个湖也能起潮？”胖子质疑道，“再说今晚又不是满月。”
我走到湖边，发现水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下降了很多，我说：“这是虹吸现象。”
接下来，我用了几分钟把这现象的原理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背着云彩和阿贵，对胖子和闷油瓶说：“白天我和小哥沿湖走的时候就留意过，这湖里除了石头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看来，那些考古队员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被虹吸到湖底去了。”
“你们在水里憋气可以憋多久？”我问道。
胖子说他肺大，能憋五分钟，闷油瓶则依旧沉默着。
“我打算一会儿等水位降到最低的时候，我们先下去探一探。”
胖子对我的想法表示认同，因为不知道虹吸作用要持续多久，于是我们二话不说就开始争分夺秒地准备下沉用的重物和绳索。
阿贵和云彩被我们的行动吓了一跳，但是我们暂时没工夫和他们解释，只是借口说要趁这个机会先探探虚实。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水位下降的速度开始减慢，我们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由我和闷油瓶先潜下去。闷油瓶趁刚才的空闲适应了一下，潜水和控制方向都没有问题。
下沉的过程乏善可陈，虹吸的力量加上身上石块的重力让我下沉得很快，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我就已经很接近湖底了。我看闷油瓶手电的位置，知道他潜得比我要深得多。我心里暗暗佩服着闷油瓶的运动神经，但是脑海里，却慢慢地又产生了一个暂时还不明朗的念头。
水下的压力很大，我估计自己坚持不了很久，因此在吐出了一些气又割断了身上绑着的重物之后，就开始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水下的情况。
此时手电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照到湖底了。我往下面去了一些，然后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那是一座瑶族的古寨！
作者有话要说：
☆、14、
我哆嗦着游到了一栋破败的瓦房边上，靠在石头上看着湖底的奇景。
石阶、篱笆、高脚楼……
我没有看错，这真的是一座古寨！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变得很激动，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因此导致了我身体的耗氧量也大幅增加。我估摸着自己的肺活量，除去升上水面的时间，我大约只能再坚持几秒，我心说潜都潜下来了，怎么说也要带点东西回去，于是就顺着古寨的石板地面慢慢游了开去。没想到我的运气还算不错，才游出了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就发现了一个人类的头骨。
我想着既然发现了一个，周围就应该还会有些别的，于是就开始在视野范围内搜索闷油瓶，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但是他游得太快，我就算是关了手电，也没办法确定他的位置。他离我实在太远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突然有了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我猜我体内的氧气消耗已经快到极限了。无奈之下，我只得迅速把手指伸进头骨空洞的眼眶里，抓住了头骨，然后奋力挣扎着向上游去。
重新回到湖面上的一小段时间里，我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我身上的氧气在上升到半途时就已经消耗到了极限。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看见胖子在我身边，一只手护着我，一只手猛掐我的人中。
“我靠，你也太不中用了”胖子说，“好点没啊，别吓我。”
我虽然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但是人还是晕的：“我怎么了？”
“你从水里面一下子就冲了出来，然后又沉下去了，我还以为你去二次勘测了，凑近一看，你居然就这么晕在水里了。”
我努力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把右手从水面下提了起来。真是难为我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松开这个骷髅。
胖子不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因此当我骤然把一个鬼气森森的骷髅放到他怀里时，他吓得差点把它给丢出去。
“我操，你在搞什么……”胖子说，“吓死老子了！”
“不过这么看来，这湖底下确实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点点头，向四周望了望，然后问：“小哥呢？”
胖子也随我看了看四周，不过水面平静得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说这闷油瓶不会被淹死了吧，那也死得太不值得了。胖子说他再去湖中心看看，我点头，自己向岸边游去。
刚一上岸，我就感觉鼻子下面痒痒的，然后有什么东西流到唇上，和冰凉的湖水比起来，显得十分灼热。我一抬手，哎，居然流鼻血了。
云彩看到我上岸，立刻就走了过来。她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找东西帮我堵鼻孔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头痛得厉害，只能模模糊糊地告诉她我上浮太快，血管给爆了。
等云彩把我的鼻子处理好，胖子和闷油瓶也从湖里上来了。闷油瓶看上去比我好很多，没有流血也没有步履不稳，只是他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
“小哥这是怎么了？”我问胖子。
“不知道”胖子说完，指指小哥的手，这时，我才看见他手里居然提了一个东西。
云彩对闷油瓶总是比对我和胖子要感兴趣很多，她看见闷油瓶带了东西上来，就立刻凑上去看热闹，但是等她看到了那东西，却生生被吓到惊叫了出来。
她原本受了惊吓就会躲到闷油瓶身后去，这一次，却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走上前去，安慰了一下云彩，把她带回到了阿贵的身边。
由于我的体力实在不足以再让我走到胖子他们那里，我就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歇了起来。胖子和闷油瓶见我坐着不动，就自顾自地查看起了闷油瓶捡上来的垃圾。
我看着那垃圾，估计又是什么东西的尸体，也就没兴趣看。慢慢地，我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我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醒来的时候，胖子正在守夜。我想爬起来，但是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是散了架一样。
“没出什么事吧？”我问。
“你想出什么事？”胖子看了我一眼，“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没用。”
我哼哼了两声：“小哥告诉你下面有什么了吗？”
“他说下面有个瑶寨，我不信，就自己潜下去看了一眼……”胖子点着了一根烟，“太他妈的吓人了。”
“我们问了阿贵，他完全不知道湖底寨子的事，这真是邪了门了。”
我点头：“那小哥拿上来了什么东西？”
“一个皮箱，看里面的东西，估计是那些考古队员的。加上你捞上来的那个人头，我看那老头是真的没有骗我们。”
“还有，你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
“什么猜想？”我心说我这几天作出的猜想还不够多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指哪个。
“那个在湖里打捞铁块的猜想啊。”胖子说，“我们在那个皮箱里发现了一个小茶叶罐，罐子里就装着那种铁块。”
“看起来想偷偷带铁块出来的人可不止一个啊”我说，“那铁块肯定大有来头。”
胖子点点头：“先不管那些了，你身体好点没有？”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我们两个查看完皮箱都没见你出现，过来看你，发现你躺在地上就跟死了一样，可没吓死胖子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小哥还好吧？”
“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胖子念了一句，然后说，“比你好点，不过他后来又下了几次水，也累瘫了。”
胖子指了指其中一顶帐篷：“在那睡着呢，云彩那个丫头好像迷上他了，在里面陪着。”
“里面？！”我大惊，“那你还不去里面看着？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云彩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强人所难。”胖子伸了个懒腰，“再说，小哥什么人品，我还信不过他？”
我心说也是，要是闷油瓶能对云彩动心，那我和胖子也不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恭喜你，失恋了。”我拍拍胖子的肩以示安慰。
“你也是”胖子回敬道。
我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胖子指的是我和闷油瓶的事。刚想破口骂一顿胖子，突然又觉得人家才失恋，我作为他的好哥们，如果在这个时候还给他第二重打击，那真是太不应该了，于是也就没搭话，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碎石子就往闷油瓶和云彩的帐篷走去。
“天真，你干嘛呢！”
“你怕云彩讨厌你我又不怕。”我向胖子抛了个媚眼，“我帮你把云彩和小哥分开！”
“谁要你帮啊……”胖子轻声嘀咕着，但显然他并不想阻止我。
作者有话要说：
☆、15、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就拉开帐篷帘子走了进去。云彩正坐在一边发呆，看见我进去，吓了一大跳，但是碍于闷油瓶还睡着，她没有叫出声来。
然后我又装出被云彩吓了一跳的样子：“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云彩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小声些，然后她轻轻起身，把我拉到了外面。
“丫头，你可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肉说，“还以为走错帐篷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云彩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看那小哥脸色不是很好，所以……”
我恍然大悟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小哥对你意图不轨呢……”
“不是的，不是的！”云彩连连摆手。
“那你继续看着他吧，我还在外面睡。”我说着，又转身向胖子走去。
“那个，别……”云彩阻止我，“你还是进去睡吧，外面风大……”
“你不是担心他吗？”
“现在不是有你看着他了嘛……”云彩轻声说道。
“那行，我就帮你照看他了，明天还有得忙，你也先去睡吧。”
云彩低低地应了一声，向阿贵的帐子走去。
我对着胖子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钻进了我们三个的专属帐篷。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然后拿脚趾戳他的腰眼：“别装了，起来说说话”
闷油瓶闷哼了一声，然后坐起身来看着我。
“就知道有美人在侧你睡不踏实，和我说说吧，你在湖底看到了什么。”
闷油瓶想了想，然后把他潜下去的过程和看到的东西对我简单地说了一遍。我听完，觉得和我的经历差不多，只是他比我游得远些，下去的次数又多，所以看到的东西也比我要多一些。
“那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拍拍他的肩，对他说：“没事，先不急，都走到这一步了，总能找出点蛛丝马迹的。先睡一会养养精神吧。”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胖子睡在我边上，也不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时候出去和胖子换的班。云彩和阿贵已经在外面做好了粥，给我们当早饭。
我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又沿着湖走了一圈。现在湖面已经恢复了我们昨天刚来时的水位了。
“天真，我觉得现在这情况吧，我们还得去找一些专业设备来才能继续作业，不然我们每次下去，除掉入水和出水的时间，一共也就三十几秒可以观察地形，太耗体力了。”
我点点头，然后对胖子说：“我早料到这里会是这种情况，出发前一天就已经叫王盟和潘子帮我准备下水的装备了，不过等他们弄完装备再运过来，至少也还要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们。”
“好家伙”胖子说，“天真，你现在倒是越来越精明了，精明得都快赶上你三叔了”
“别贫了。”我说，“现在听我的，我们再在这里勘察两天地形，然后回寨子上去休整几天，接下来就等着接王盟”
“接王盟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和小哥继续在这里打捞啊。”
“不行”我说，“第一，就我和王盟两个人不可能把我们这里那么多人的补给和装备都运进来，再说我们的身手不行，要是路上遇上什么事，肯定应付不过来。第二，你的性子太糙，我在这里我们两个还能互补一下，要是只留小哥和你在一起，肯定得出事。”
胖子听了我的话很不爽，但是在闹了十分钟脾气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我说得是对的。
我们又在湖边停留了三天，吃光了大部分的食物，打捞上来了至少七具尸体和一小堆装备，但是装备大多数都已经被湖水泡坏了，在水里轻轻动一下就都散架了，里面也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巴乃之后，我在阿贵的高脚楼里睡了一天一夜，又吃了点东西才勉强恢复精神。我起来之后只看到胖子，但是没有看到闷油瓶，心里觉得奇怪，就问云彩有没有看到他。
云彩说闷油瓶比我们少休息了几个小时，吃过午饭就出去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我觉得他从湖边回来之后就表现得有些奇怪，似乎比出发之前更加忧郁了。我怕他因为没有找回记忆而寻短见，于是又进屋把胖子叫了起来，让他和我一起去找闷油瓶。
我们找到闷油瓶的时候，他正孤身站在一片绿树红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