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唱阳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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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被舅舅揪着打的颜颜,舅舅……”
“天呐!”何志远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仰头叹道:“我就说嘛,晨风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原来,老天爷真的是长眼的啊!没想到颜颜还活着……”说罢伸出双臂一把搂住谦儿,爷儿俩抱作一团。
秦泽言挑挑眉看向秦岭,见秦岭朝自己挑衅的挑眉,了然一笑,看着何志远和谦儿相拥的背影后,唇角漫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若是凌天佑不救苏清逸自己今后没好日子过了,有了谦儿,失去清逸的话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望了吧?
一时想到了数月前和苏清逸在陵溪崖的对话,那可真是个让人映像深刻的谈话啊!那样一个深沉内敛、有智有慧又情深意重的的人,别说和自己还有点像,若是就这么离开了,还真是有些可惜。罢了罢了,若是凌天佑当真不肯救,大不了自己再去求一求那人吧,左不过再逃命一次就是了,今后定不会再让凌天佑伤清逸一根毫毛。
如此想着的秦泽言微微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转过身想要去床边看看被那相认的几人遗忘了的苏清逸,却不想,一转身便看见了坐在床边帮苏清逸小心的理着丝被的凌天佑。如此看来……自己,应该不用死皮赖脸的求那人了吧?
秦泽言走上前,好心的给屋子里烧的正旺的炭盆里加了两块炭火。
“再多加两块,清逸怕冷。”凌天佑却也没只坐在一边指挥,而是来到了炭盆边用夹子多加了几块炭火小心的放进了炭盆里。
秦泽言看着他这一系列熟捻的动作笑道:“怎么?连你这堂堂一国国君去帮清逸加炭火,清逸他受得起吗?”
“你不用挖苦我,我愿意。”凌天佑坐回床边,双眼依旧盯着苏清逸那张沉睡的脸,嘴里的话却是对着秦泽言讲的,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颊在火红的炭火映照下竟显得愈发冷冽:“你说想带何志远来看看清晰,我答应了,那么接下来,你应该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清逸。”
“别急,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拿出一样东西,就可以了。”
“什么东西?”凌天佑皱眉。
秦泽言挑挑眉,离开床边伸手将门给关上,转过头悠悠然的走回床边:“凌国有一个相传古老的故事,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凌国的每一代国君都知道,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焚心谷的那块玉佩?”不待秦泽言再次说话,凌天佑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那块玉佩去焚心谷兑现当年的帮凌国做的一件事?”
“也可以这么说,你挺聪明的,怎么没想到这里?”
凌天佑没有回答他的话,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这块玉佩作为凌国国君的传世之宝,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让我来用的。”
“难道你就不问问我,现在焚心谷当家的是谁?”
“不用了,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你们焚心谷每一届的弟子名单都要由那一届的谷主整理好了直接送来凌国皇宫。所以,每一个人我都知道。”
说完这些,凌天佑显然心情很好,站起来松了口气,对着秦泽言笑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也准备准备,要不要和朕一起去随便你,明早,朕和清逸就要出发了。”说罢低下身给苏清逸捻了捻原本就平整的丝被,抬脚就欲往外走。
“慢着。”秦泽言皱皱眉,心中有些拿不准,这凌天佑究竟是因为真的这么在乎苏清逸还是不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你确定要用这块玉佩去救人?”
“是啊,怎么了?”凌天佑也微微皱眉,看向秦泽言,显然对对方眼里的疑惑相当不满。
“你先听我说,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这可是焚心谷与凌国唯一的联系,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用了,万一将来……”
没待秦泽言说完,凌天佑便接下了话:“万一将来凌国遭逢大变,此玉佩可力挽狂澜,使凌国再次薪火相传。是这个意思吧?”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
“你不用怀疑,若是换做是你,现在躺在这的是何志远,你会犹豫吗?”
“不,不一样,我本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只希望自己和志远一生相伴,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犹豫,因为凌国本就不是我的,我不用考虑它是否能传千年,我要的,只是志远。而你不一样,凌国是你们凌家人的,在意这块土地的应该是你们。”
凌天佑一笑,转过头望向一边的苏清逸,神色温柔:“一样的。当年父皇失去了母后,后半生郁郁寡欢,最终心思沉痛忧郁至病,却依旧抵不住对母后的日夜思念,以至郁郁而终。即使父皇不说,我也一直都知道,我是个累赘,若不是因为我过于年幼稚嫩,父皇,早随母后一同去了。”
“那年我离开清逸选择回到父皇身边,父皇见我长大了,竟失控的落了泪,我知道,不是因为他太感慨了,也不是因为见到我高兴至此,而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放下凌国,去寻母后了。我回京的第二天,父皇就准备退位了,我说我还有一个人要接过来,父皇立时就明白了,甚至知道是清逸后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我问过他,就没有一丝意外或怒气吗?他笑着摇摇头道,既然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吧。”
“所以,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怪我的,而我,也相信我和清逸的子孙后代,他们能守住这片属于他们的天地。若守不住,也是天命使然,我……没有遗憾。”
语音方落,房门应声而开,何志远依旧崩着张脸,而谦儿也是微微红了眼眶。
秦岭走向前,拍拍凌天佑的双肩,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对你站在清逸身旁的位置很不服气,我总觉得,若是我先遇到他,他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而如今我想通了,就像他说的,他的心是为你而开,即使倒过来,我先遇上他的,他也不会先爱上我,而是会……一直等待你的到来。凌天佑,我服了,这一回我是彻彻底底的输了,输给你对清逸的这份情,其实挺值的。”
“哼!”何志远冷哼一声,跨步走进屋,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挑挑眉道:“臭小子别得意,你以为你了不起?我告诉你,能得我家逸儿倾心是你的荣幸,那是他大度不和你计较从前的那些旧账,不然若是算起来,你就是在等上个十年也是应该的!”
秦泽言微微挑眉看向何志远,这家伙,这里可是皇宫,凌天佑此时都还站着呢,他倒是先坐下了,凌天佑现在但是不会计较什么,只不过将来会不会给他使绊子可就不一定了。秦泽言颇有些想笑,何志远这模样,分明就是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凌天佑长辈的位置上来进行教训的,心中已经接受了凌天佑,可是这嘴上却始终不肯放过,这家伙,还真是……
“嗯咳……”秦泽言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几声,示意何志远注意些身份,哪知何志远直接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只眯着双眼审视着凌天佑这个新加入的家庭成员。
凌天佑见了他这一副老太爷的说法,微微一笑后走向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就给倒了杯水,颇为恭谨的微微弯腰递给何志远,声音中也泛起了温暖:“今日有些晚了,就不给舅舅倒茶了,不然晚间时分睡不着觉,清逸一定会怪我怠慢了舅舅,不过这水却也是五龙山上特意采来的千年雪水,又融过纯阳之火,绝亏待不了舅舅,舅舅请喝。”
“哼!既然你都叫舅舅了,那我也不端架子了,今后你若是敢欺负逸儿他两兄弟,当心自己的这条小命,我可不管你皇帝不皇帝的!”
“您放心,对清逸,我疼都嫌来不及,哪里舍得欺负他。”凌天佑一笑,对着门外一吩咐:“青萱,你去叫皇后,如意,你去准备祭祀所有的东西,还有,传召朕的老师和杨大人、李大人以及程大人他们四个,叫他们在书房等候,朕有要事交代。”
“是,奴婢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上冥下水(十八)
“陛下。”慕容婉玉对着凌天佑款款行礼。何志远虽不愿见她,谁叫她是凌天佑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呢,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的对她行礼。
尚未等凌天佑开口,慕容婉玉便笑了,看着何志远道:“何将军,许久未见,您倒是愈发显得精神了。”
何志远冷哼一声:“哼!草民可真是荣幸,皇后娘娘居然还记得草民!”想当初慕容婉玉和凌天佑两人一起演戏来骗自己,何志远便一阵火大,而想到他两人那夫唱妇随的模样更是禁不住为苏清逸一阵气闷。
秦泽言看着他那一副嚣张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人这脾气还真是改不了了。
“想必这位就是何将军当年座下的军师——秦先生了吧?”
“在下秦泽言,娘娘客气了。”秦泽言礼数周到的对着慕容婉玉行礼。其实若论起来,秦泽言倒是挺佩服眼前这位号称凌国第一美人的慕容皇后的,想她貌美无双,才智两全,却嫁给了凌天佑这么个不但不解风情,还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凌国国君。
在秦泽言看来,以慕容婉玉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凌天佑对苏清逸的这份情意,也不可能不知道凌天佑和苏清逸之间的那些纠结往事,而她,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没有无聊的和其他后宫妃嫔一般整日里寻思着如何和苏清逸争风吃醋。相反的,选择了默默地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凌天佑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和他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
其实想一想也知道她的位置相当尴尬。
身为凌天佑的正室,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世有身世,要智慧有智慧,要多温婉可人、贤良淑德就有多温婉可人、贤良淑德,几乎可以说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相伴之人。像这样的女人,知冷知热,不捧在手心里好生珍惜着都觉得对不住自己,可是她却遇上了凌天佑,一个心中早已装满了苏清逸的男人。凌天佑对苏清逸的情有多深,那对这些女人们的冷漠就有多深,所以可想而知,这皇后的位置,做得相当的憋屈!而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慕容婉玉承受的,又何止凌天佑的冷漠?她是如何一步步说服自己顺着凌天佑,对着苏清逸笑颜如花的?
心中想到了慕容婉玉的处境,不禁有些怜惜起来,若不是因为何志远,想必自己也会得到这样一位女子做妻子吧。向着向着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倒是让何志远有些发愣。
慕容婉玉一笑,倒是没有再和他们多说,转向,凌天佑道:“陛下,可是找到解救苏清逸的方法了?”她并不笨,见凌天佑匆匆将自己唤过来,心中便存有了疑惑,而此番见他面带喜色自是轻而易举的想到了结果。
“嗯。”凌天佑也不遮掩,点点头对她微微笑道:“朕找到了方法,所以即将离开一段时间,宫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还有,不仅是宫里的事,朝政上的事朕也吩咐了老师他们几个老臣,叫他们凡事都要和你商量着办。你接着,这是朕的私印,朕决定交给你,百官黎民,见章如见朕,当然,你若是只有印章是没用的,必须要通过老师的金帛将旨意写在上面,按上这个印章才能使圣旨生效,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可以适当的传达部分旨意,而有的旨意却是不可能传达的,例如,调兵。这段时间应该也用不着什么多余的旨意,一个足够了。”
慕容婉玉挑眉,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样吩咐很完美,只不过让人有些不被信任的感觉,我倒是不要紧,我拿这些东西的确没用,我又没有你的子嗣,无法篡权夺位,所以我的想法不打紧,可是你就不怕老师生气?他可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恩师啊!当然,你不在的五年内除外,其余的他可算是对你忠心耿耿,他拿着你给的金帛,印章却在我这里,你不担心他会对你的不信任而心生不满吗?”
凌天佑微微眯起眼,自己只顾着快快将事情吩咐了好带着苏清逸去焚心谷,所以也就顾不着这许多细节,心中虽知道秦学毅和慕容婉玉不可能篡位,可是长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的他学会了不去相信任何人,即使理智上自己早已将那人纳入了信任的范围内,却始终做不到全权信任。
一看他这模样慕容婉玉便知道了他急冲冲吩咐的原因,微微叹口气摇摇头道:“你放心,老师最多不过就是有些想法,背叛凌国背叛你倒是不太可能,只不过……君臣间难免会出现些间隙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听慕容婉玉这说法,她一定是想好了对策的,不然不会在此时莽撞的提出不妥。
“这个嘛!就要问问秦先生了。”慕容婉玉朝着秦泽言挑挑眉,笑道:“秦先生曾经是何将军的麾下军师,指挥过无数场精彩非凡的战役,宫中的这些细节想必还入不了秦先生的法眼吧?”
“哪里哪里,娘娘这样说,秦某真是无地自容。”说罢也不啰嗦,笑笑道:“其实这件事陛下和娘娘不必担心,臣子既然忠心,那给他一张金帛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重视及信任,只要这人有点脑子就能想通这一点。没有人会完完全全信任他人,有的甚至是手足也要防着的,更何况这是一个凌国?所以这一点,不必担心,若是他因此而心生嫌隙,那此人定是心胸狭隘之人,不可大用。这个道理,想必陛下比草民理解得要深吧?”
凌天佑听后恍然般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着急了,连这一层都未曾想明白。“既然是这样,疑惑也解开了,你领着印章回宫吧!朕明日便出发了,你心细些,和青萱一起布置好行走用的马车和马匹吧。”
慕容婉玉皱皱眉,盯着凌天佑看了半晌,面上惊喜不定,就这样打发自己了?“陛下,你……”
慕容婉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让凌天佑皱眉,冷声道:“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不是,”慕容婉玉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陛下你……就没有其他要求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你好好想想?”
“说。”凌天佑却不是个有耐性的,尤其是此时,自己一心想着念着的都是苏清逸,想不到的事情一定很多,她既然知道却又不明说,真是让凌天佑有些火大。
“唉!”慕容婉玉重重的叹口气,摇摇头道:“你还真是,除了苏清逸,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才出生半个月的亲生骨肉?”说罢,无奈的伸手拍了拍掌,示意门外抱着小皇子的宫女将那出生才刚十天的婴孩抱进来。
她此话一出,除了凌天佑外,其余人都是一脸的好奇和惊喜,是啊,都只记得苏清逸,却将他拼着命为凌天佑诞下的小皇子忘了个一干二净。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为能见到这个尚未足月的小婴孩儿而兴奋至极,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凌天佑双拳握在身侧,一双手被他捏得青筋尽现,手背青白相间,咔嚓作响。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才控制住了自己上前一把捏死那个几乎夺走了苏清逸生命的孩子的,即使,那是他和苏清逸的孩子,亲生骨肉。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理解当年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因为母后,也是因为诞下了自己后,身体才犹如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换了自己坐在父皇的位置上,也一样会对那个自己冷漠至极的。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何志远将所有人都推开,凑到小宫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婴孩儿抱住,他从前因爱慕苏晨风,所以未曾和女子有过子嗣,和秦泽言在一起后更是彻底的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