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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笑傲江湖-天之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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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是头一回听说此事,江湖中多有隐士高人,但能与令狐冲相持不下的也极为少见,不由啧啧称奇。但东方的着眼点却不同,低着头沉吟半响,杏眼中忽而掠过一抹异彩:“你可曾注意到冯保中剑时,花想容在哪里?”
  经这一问,令狐冲倒是一下愣住了,仔细回想后挠了挠头。“当时冯保和花想容都站在我背后,具体位置我是没看见,不过听声音离得甚近!”说罢,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不觉睁大了眼睛。“难道你是怀疑……”
  “没凭没据,不过是猜测罢了!”素手执起青瓷杯,东方唇角勾起一丝自嘲:“我到底是小看了这位花会首!”
  令狐冲知道她虽然嘴上不提,可心中一直自责;不由怜惜之意大起,赶紧道:“好在总算也弄清了几分事由,没白走一趟!”
  这个男人,连安慰人也是如此笨拙!东方苍白的脸颊上升起了几分红晕,故意道:“是不是跟林震南有关?我已经听那位陆佥事说了!”
  “看来我还真是白忙了!”令狐冲可怜兮兮地瞟了她一眼,存心长叹一声,惹得佳人一个眼风就扫了过来。
  申无形却以为他是真心发愁,赶紧劝慰:“令狐大侠不必心急,既然已经知道与林震南经办的案子有关,这范围就小得多了!咱们细细查访,总会有结果。”
  “申长老有心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令狐冲不禁在心里念叨,丐帮这两个长老一个过分耿直,一个有些迟钝,再加上被人怂恿了几句就在黑木崖上冲在前头的吴长老,难怪丐帮这些年始终中兴无望。
  脸上倒还保持着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与邢尚智谈话间,冯保还提到了万历五年的旧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一直在暗暗琢磨,忽然发问:“令狐兄弟,你和林平之是旧识,可知道他家是什么时候从京城辞官返乡的?”
  别的事或许时间长了没什么印象,但那年实在是多事之秋,令狐冲怎么会忘记。“就是万历五年的年底。”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向问天一只手不断在桌上轻叩,发出笃笃的声音。“林震南的年纪不算大,怎么突然就致仕了?”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或皱眉,或沉思,都是挖空心思的模样;戴辛忽道:“严副帮主,我记得你那年还在京城分舵做香主,可有什么印象?”
  严风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好半晌才缓缓说道:“那年倒真是有桩大案子,牵连了不少人,似乎就是当时的锦衣卫统领经办的。”
  戴辛与申无形齐声问:“什么案子?”
  “如果我没记错,是刑部主事沈之孝的案子吧!”抢先开口的是六合门的苏政,有郑凯在前,众人对他的印象一直是沉默寡言,此时说话倒是极利落。“罪名是密交江湖邪教,妄图动摇社稷。”
  面对大家诧异的目光,苏政有些不好意思。“兄弟当年曾在衙门当过差,这等大案哪有不知道的!”
  在场者都是些见多识广的武林名宿,可说到官场刑名上的事就是一知半解了,当即请他出来好好说一说,这桩案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苏政虽是六合门内身手数一数二的人物,却因非郑家的子弟一直不大受器重,此时被大家高看一眼,自觉抬头挺胸。“那沈之孝犯的谋逆大罪,故而是由锦衣卫督办的。同案的还有一十六人,俱是官员。表面是谋逆,可背地里谁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上书弹劾当朝首辅张相公的缘故。”
  “莫非就是为了那桩有名地夺情案?”虽然身在江湖,但向问天亦有耳闻。
  彼时是张居正当朝,既是顾命大臣,又是一品首辅。指点间,江山俯首,好不威风。可惜人有旦夕祸福。万历五年九月,他父亲忽而过世了,按律张居正该回乡守孝三年。可他偏偏恋栈不去,想夺情连任,一时惹得弹劾声满朝。
  “不错,那时候的司礼监掌印、东厂督太监冯保可是张相公的铁杆盟友,而锦衣都督刘守有,又是唯冯督公之命是从。这些官员敢得罪张相公,可不就倒霉了么!”苏政虽然貌不惊人,说起这些官场掌故却是头头是道。
  “但此案还有另一个说法,只是风闻极少,我也是偶然听说的。当年张相公在山东推行条鞭法,全县钱粮均按地丁起科,触犯了当地官绅的利益。于是山东境内的巨商富贾筹措了二十万两黄金,欲贿赂朝中亲贵重臣,反对新法。可这桩事最终没有办成,据说那个被派到京中的说客也在行刑的名单中。”
  江湖中素来讲究一个快意恩仇,这类官场倾轧众人都听得很是费劲,个个瞪着一双眼、似是而非的样子。
  “二十万两黄金?”之前任凭众人讨论得热烈,东方一直都慵懒地倚在位子上闭目养神,此时却猛然坐直。“看来还是财帛动人心啊……”
  向问天毕竟是执掌上万人的首脑人物,当下若有所思,而令狐冲与其它几位还是完全没明白过来的样子。
  联想到之前陆振轩所说的,东方心如电转。“如果传言没错,确实有人带了巨额黄金入京,而那个人又被以密交江湖邪教的罪名抓了去问斩,按照一般的想法,最后黄金会落到谁手上?”
  “林震南?” 申无形眨眨眼,不是很确定地说了一句。
  这条思路一起,向问天忽有茅塞顿开之感。“就算不是他拿的,至少他也是知情者,否则怎么会急着告老还乡!”
  “还有,林震南怎么说也是锦衣卫统领,他全家惨遭灭门,朝廷却一声不吭。不觉得不合常理吗?除非早有人看他不顺眼,巴不得他被灭口了。”
  “所以,东厂是想找当年的黄金,于是瞄上了林平之……”令狐冲还是想不通:“那之前为什么不找?已经隔了十多年才来折腾。”
  “大概是冯督公自身难保的原因吧!”仍是苏政开口解释道:“陛下亲政后,对于冯保专擅揽权就多有微词。那桩案子牵连很广,六部中人人自危。再加上林震南又死了,想来他一时不好下手。后来张相公过世,皇上越发对冯保不满,把他发配去了南京,就更加没机会了。”
  “如今旧事重提,我估计是现任东厂厂公张鲸的意思。此人掌管内库,最贪财货。而且他和刘守有的关系也非常好,调动锦衣卫是小菜一碟。”
  所谓的术业有专攻,此时就看出来了。令狐冲武功高强,向问天攻于心计,东方不败两者兼有。奈何他们对朝堂风云、官员更替完全不了解;若让他们来分析,恐怕琢磨上十天半月也不及苏政这番话清楚明白。
  只是缘由弄清楚了,今后又该如何?各位掌门如今还在锦衣卫手中,令狐冲又是东厂名单上的头号通缉犯;陆振轩被杀,眼见梁子是越结越深……大家正一片议论纷纷时,忽见任盈盈疾步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盈盈……”向问天最先瞧见,连忙招呼了一声。
  却见盈盈柳眉微扬,面上隐隐带着怒色:“打扰大家了,我是来找令狐冲的。”
  “那你先讲。”从未见这位大小姐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向问天不觉有些奇怪,心下揣测莫不是令狐兄弟惹着她了?回头看向令狐冲时,却见他也是一脸莫名。
  见众人疑惑,盈盈却是越发恼火的样子,当即袖子一甩怒道:“令狐冲,你我夫妻一场,你为什么要坏我清白名声!”
  “这是从何说起?” 被这劈头一问,令狐冲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东方柳眉微扬,这位大小姐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我明明在四年前就已经和离,你为什么不和大家说清楚?让人家还当我们作夫妻看待,平白拿我嚼舌头!” 盈盈见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由气得跺脚。
  “和离?”申无形有些傻眼地重复了一遍,按说这是旁人的私事,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该过分关心。可令狐冲与任盈盈这对夫妻,当年在武林中可是一段佳话,如今居然已经和离,实在是桩大新闻。
  不止是他,在座诸位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甚至包括了令狐冲在内。
  严副帮主毕竟老成,见向问天也是如遭晴天霹雳,料想这两人该是私下商议的,不禁劝道:“任大小姐,说句我这局外人不该讲的。自古劝和不劝离,你和令狐大侠都是性情中人,要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让大家替你们评断一二。至于和离,可不是儿戏啊!”
  戴辛也是连声附和,毕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这样简单说一句就了结。
  “多谢严副帮主的好意!”当着众人的面,盈盈也不便一直怒目相对。“只是,我与令狐冲的夫妻缘分已尽,多说无益。”
  见她执拗,方智大师忍不住开了口:“阿弥陀佛,任大小姐,就算令狐施主有错,可冲着他对日月神教如此尽心,足可见对你的情意。还是再考虑一下,莫要草率行事啊!”
  大师此言一出,众人都跟着点头。当初令狐冲硬闯狙卤O氯赵律窠蹋挡皇俏耸ス茫慌旅蝗丝闲拧?br>  “令狐冲对我日月神教的恩情,我记在心里。”说起此事,盈盈的脸色更为缓和,但神色却依然坚定。“今后,我愿意当他如大哥一般敬重。”
  言下之意,是绝不能将他当作丈夫了。众人不由越发奇怪,若说令狐冲负心,可任大小姐并无一句怨言。那究竟是为了什么过不下去?
  “各位英雄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不可转圜。”脸上现出郑重的神态,任盈盈提高嗓音压下了堂上的窃窃私语。
  说罢,朝令狐冲伸出手掌,面向众人道。“今日任盈盈与令狐冲正式除去夫妇名分,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请大家作个见证,永不反悔。”
  “盈盈……”令狐冲忽然明白了什么,声音中带了些旁人听不出的颤抖。目光中有感激、歉疚,也有担忧。明明是极简单的动作,可一只手犹如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骤然相逢,恍若隔世……
  盈盈的唇畔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何必作女儿态!”
  在场的有人叹息;有人不解;更有心思灵敏的,目光偷偷在令狐冲、任盈盈与东方三人间打转。但旁人如何,对当事者没有丝毫影响。
  终究,在归庄的大堂之上,天下英雄面前。两只手掌在空中连击了三次,十多年的爱恨纠葛,前尘恩怨,一并了却。
  众人看着这对昔日的金童玉女,只觉莫名地惆怅。红尘俗世中,有多少相濡以沫,最后却只得相忘江湖。
  “今日的事情,我着实没有想到……”月光映在归庄外的山岗上,将树梢染上一片白霜,令狐冲正与东方漫步在林下,忽然一声叹息。
  东方静静地望着前方,目光游移不定;像是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相比之下,她的心情可能要更复杂一些。她算是看着盈盈长大的,这位大小姐平日有些小性子,但心地不坏,只是爱惜脸面;所以今日的表现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堂前三击掌,等于是昭告天下任盈盈与令狐冲从此再无瓜葛,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日风光大嫁,如今落寞收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说闲话。
  可当令狐冲在后堂拦住她时,她却只是笑着说:“叫大家都知晓也不是没有好处,你已觅得淑女,难道不许我再找个君子吗?”
  这大概是令狐冲屈指可数尝到瞠目结舌的滋味,就算有一肚子的话,偏偏什么都说不出。
  自嘲地笑笑,令狐大侠难得有认输的时候。“这些年盈盈变了很多,更坚强,也更豁达了。我看见她,老是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其实,盈盈对你大有情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会是一对神仙眷恋。”微拧着眉,东方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她还记得,四年前,盈盈到华山来找她的时候。从一开始的平静无波,到最后的转身落泪。女人看女人总是很清楚,爱与不爱都很难掩饰。可能正是因为付出的感情太深,所以才受不了对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
  “别说傻话了!”令狐冲几乎想打开爱人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这又不是上酒坊喝酒,没有桃花酿,就喝梨花白;难道感情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吗?”
  喜欢就是喜欢,做不得假,也无可替代。曾经,他也想过与盈盈就这么平淡过一生。但每到夜深人静,总有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那个穿着一袭红纱的女子,犹如慢性毒药,已深入骨髓。平时悄无声息,可每次发作都让人痛彻心肺。
  “我和盈盈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做兄妹。她如果有事,我第一个替她出头。可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这一生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东方抬起头望着那个男人,有些动容。
  “你别胡思乱想了,盈盈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和你没关系。”见身边人一直不说话,令狐冲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掌心中的那只手。
  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据说这样的人大多性子刚烈。
  这话说得未免天真,东方随意瞥了他一眼,颇为无奈的样子。“要是我们两个素不相识,那就跟我没关系!” 
  “算了,既然人情已经欠下,想想今后怎么还吧!”
  虽然感情的事,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判不出对错。但盈盈公开和离,并没有诿过于令狐冲,对一个女子而言,实在难能可贵,东方也不得不佩服三分。
  只怕今后他就算愿意为人家水里来,火里去,人家还不稀罕。令狐冲挠了挠头道:“不如替盈盈物色个如意郎君?”
  撇开其他不谈,盈盈亦是个难得的女子,如果她能有个好归宿,那他就安心了。这个观点,东方自然也同意,只是此时听来实在有点没心没肺。
  偏偏令狐冲没半点自觉,犹自往下说:“等到盈盈成了亲,夫妻美满,生下十个八个孩儿,自然有谢我的时候!”
  “如果我是任盈盈,绝不会同意跟你和离的。”微微叹息,东方的一双明眸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清澈见底。
  令狐冲完全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甚至有几分沾沾自喜地追问道:“为什么?”
  大约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东方不禁扶额,其实她和任盈盈都没什么眼光……
  “因为我会直接休了你!”
  眼看着爱人佛袖而去,令狐冲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知道吗?相比沉静忧郁,我更愿意看到你咬牙切齿的表情。至少,你没有不快乐。
  “喂……等等我啊!”喊了一声后,东方似乎走得更快了。令狐冲只得摸摸鼻子,赶紧追上去。
  风拂过枝头,发出沙沙的响声。如果不是身在是非漩涡中,恍然岁月静好。漫步在林下的东方,白色的衣袂被风吹起,恬淡从容,直叫令狐冲几乎看痴了去。“说真的,你怪不怪我?”
  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抽一下风,东方也没太在意,下意识道:“怪你什么?”
  “本来我们可以不管这些事,去蜀中逍遥度日的。结果为了我,硬把你扯进来。”救人,受伤,奔波千里;这些本不该她来承受。有时候令狐冲会忍不住想,如果遇到她是最大的幸事;那么她这辈子遇到自己,该算是最深的劫数吧?
  “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东方转过身,嗤笑道:“人呢,要学会往前看,因为每一天都不会重新来过了!”
  望着女子发间晃动的步摇,令狐冲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在五霸岗下,当他为了小师妹的不信任而神伤时,她也曾这么说过。
  是啊,人生没法重新来过,就算追悔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用他今后的每一天,来好好呵护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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