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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攻略人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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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蔷听闻此言,笑容却是一敛,就像是一只鼓起浑身的刺准备迎战的刺猬,却发现对手早已不战而退,顿时一腔战意不知往何处归置。他顿了半拍,才又缓言道:
  “秦兄弟如今却是出息了,与幼年时大相径庭,倒像是判若两人了。”
  说完也不管秦钟呆立于当地,含笑一抱拳,就这么抬脚走了。

  十五、男儿之志

  秦钟站了半晌,才抬头看了看日头,慢吞吞地往宁府里走去。
  十二岁之前的事是他绕不过去的坎,这一年来他也曾装作无心地引家中的人讲些他幼时的事,但听来的那么几件童年趣事,也不足以应付自幼相熟之人,何况他连秦钟和贾蔷是否幼时相识也并不知晓。
  他如今气质举止都已大改,好在可以推说孩童时期还未定性,世人长成后性情改变也是常事,况且人人都以为他的长进是进入学堂以后勤学苦读所致,故而也未有生疑。然而若有人起了疑心,仔细推敲之下,他怕是浑身都是破绽。
  他心中想了很多,却也不见惊惶。毕竟鬼怪之说是不可信口雌黄的,想来那人纵是真有疑心也不至于到外头乱传;再者,他当初穿过来的前后这壳子始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让人怀疑是掉了包的。
  他更对自己有信心,若是成为一个对别人有用之人,当能比一般人更能把握住命运。
  秦钟今儿来宁府本是有事务在身的,被贾蔷这一打岔后,他一路思量着一路慢慢地踱着步子,不想走岔路到会芳园这边来了。
  只见修造园子的工匠们已在府中忙碌,从宁府会芳园的墙垣拆起,接入荣府东大院中,如此连成一片,顺道亦是将会芳园的活水引入园中。
  他呆立着看了一会儿,这才转往贾蓉夫妻的屋子里来。他今趟来不为别的,是为了提前知会小夫妻俩往老王爷跟前去叩头见礼的日子。
  皇帝与老王爷一番深谈过后,定下了秦氏认父的事。王爷听闻了此女的身世,不禁想起来故人,伤感之下病体不支一连卧床数日。近日皇帝派人去探望,王爷精神好些了,也向来人提起可与郡主父女相见了。此事皇帝交代下来,傅恒想着那二人是秦钟的姐姐和姐夫,就让他亲自跑这一趟了。
  到了那天,老王爷先在府中内院见了秦氏,看着这个未满二十的女子,不由得忆起昔年之事,一时感慨良多。他年少时与可卿之父在诸多兄弟之中最为投契,然而风云突变,当年温良如玉的兄长早已埋于黄土之下,而他也垂老等死罢了。
  当日听小皇帝说此女是八皇兄的遗孤,他就当即应允了此事。此时看到故人之女,心中溢满了爱怜之念。他温声与秦氏说了几句话,又让人带她去见过王妃,而他则走到书房里去接见秦氏的丈夫。
  老王爷此时才年过半百,却如同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般形容枯槁。他坐在一张桌案后头,以一种倦然中带着松弛的状态,等着那两个年轻人走进来。
  秦钟陪着贾蓉一道走了进来,他抬眼看到书案后的老人时,心中也是一颤,肃然低下了头去。现已苍老的王爷身上并不见迫人的威势,却不知怎的,还是会让人不禁想象着他当年统帅三军征讨边疆的大将军风姿,也让人想象着他当年鲜衣怒马、豪爽率直的皇子生涯。
  一场荣华,转眼烟消云散,一生壮志雄心,早跟着他的兄长们一起埋葬在了三尺黄土之下。
  然而,他还是能从这位眼神平静的老人身上,看到风沙洗练过后的刚柔并济的男儿本色,更看到了他向往过的金戈铁马征战四方的铁血豪情。
  于是,他只有深深低头,拜了下去。他不知道身旁的贾蓉又想到了什么,只听着他在啪嗒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贾蓉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想着些什么,他只是一看到老王爷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跪拜了下去。这与他怕父亲不同,不是父子天性中的服从,不是害怕遭到训斥责打,而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敬畏交加的复杂感觉。
  老王爷打量了贾蓉几眼,没有多说什么,他似是抵不住疲倦地以右手支着下巴,然后淡淡地吩咐贾蓉到军营里去历练一番。
  贾蓉连声应了下来,连秦钟在旁都想着他这样的世家公子怕是吃不得苦,即使最后不得不应下,也总会支吾推脱一下,见了此情景也不禁诧异。
  贾蓉回家与妻子提及此事,秦氏亦没有反对。她虽从小也将秦邦业当作生父一般孝敬,然而今儿一面之缘,她也在这位叔父身上感觉到了血脉亲情。她长大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幸得老天垂怜,能让她有机会侍奉在亲人膝下,想来亦能告慰生身父母在天之灵。故而虽说闺阁妇人私心都不愿丈夫投身军旅,但既是十四叔父亦是如今她义父的意思,她也就没有犹豫劝阻之言。
  贾蓉调入军营之事办得很是顺畅,很快就成为了前锋营中的一名候补,每日跟着正式编制的将士一道操练,若通过正式考核或是建功之后才会有补替晋升的机会。
  等到贾蓉去回禀父亲此事的时候,贾珍原是不肯的,但看到任命已下来了,也是无话可说。再气恼这个儿子自作主张,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一言不合心意就动手教训了,再怎么说这儿子也是领皇俸的人了,上任第一天就顶着一脸的青紫肿胀,丢的可是整个贾府的颜面。
  秦可卿除了奉太后懿旨,每月初一、十五两天前往看望老王爷,此外也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每日里尽心侍奉公婆,晨昏定省,宁府中大小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仍是与昔日一般的温柔平和,更得两府中人敬重喜爱。
  秦钟这些日子在家中要清闲些,这天接到贾府宝二爷的帖子,邀他过府一叙别情。秦钟也不知这公子爷怎么又想起他了,就让来人回话说,老师让他去拜访几位昔年的同窗,请教秋闱之事,故而不得闲。宝玉闻言,忍不住长吁短叹,道是那样的人物,竟也被仕途经济给污了,于是就此作罢。
  实则秦钟在外也不过是偶或为傅恒办些差使。圣驾由江南回京后,傅恒以侍卫之职进身朝堂,短短时日里已连升数阶。
  秦钟在他跟前不再呼之为六爷,而改称其大人,他明明是一张少年脸,配着端正肃然的神情,让旁人看了也颇觉有趣。傅恒常笑言还未支付秦钟俸禄,就平白多了个下属。
  旁人却不知,秦钟改这个称呼是有过一番考量的,他揣度着傅恒未必喜欢六爷这个名号,但是多年来约定俗成却不好令人更改。
  他打听过傅恒的父亲有九子,傅恒最为年幼,初时也不觉迷惘为何人人称之为六爷,后来与朝中的一些文臣有了来往过后,始知这个称呼竟是从了皇家的排行的。
  却说傅恒的姐姐嫁入四皇子府时,他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幼童,其姐入宫侍奉母后时,他也常跟着进出宫闱。先帝夫妇素来喜爱他姐姐这位孝顺的儿媳,又见她的幼弟聪明乖巧,也很是喜欢,视若子侄一般。先帝原先只有五子,到了晚年才又添了幼子。傅恒小时候宫中一直只有五位皇子,也不知道谁起了头,就将他称作了六爷,渐渐又由宫中传出,到了如今的天子登基后,连朝臣见了傅恒也这么称呼了。
  起初傅恒年幼,如此呼之也无伤大雅,何况宫中的二圣也未有不悦。当今的天子更是对皇后爱宠已极,推恩及傅氏一门,对一个小小的称谓自是不以为忤。
  然而傅恒如今已入朝为官,渐渐走入了这个帝国的权力中心,一朝君臣之分,这个六爷的名号却是不妥当了。何况先皇毕竟是留下了六皇子的,虽说当今圣上登基后,将那位六弟过继给了一位没有子嗣的皇叔,但是傅恒自己却还是想着要避讳的。他虽不知秦钟改称谓是有过这番考量,却也觉合了他的心意。
  傅恒如今有官职在身,比不得往常清闲,却也几次问过秦钟可有参加秋闱的打算。秦钟起初答道还未想两年后那么远的事,倒是跟在大人身边还长些见识。这天又听傅恒问及,却没有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想效仿古人投笔从戎,到边关沙场之上搏个功名才是痛快。傅恒倒是没想到他竟有从军之念,听后心中也是高兴的,却也只笑着说了一句骑射不可松懈,把这个话头搁下了。
  秦钟告退后却忍不住汗颜,他在现代也曾学过一些搏击之术,但眼下看来却也不见得顶用,何况在这少年的身躯中也难显出力量来,至于骑射什么就更不用提了。他原也想过军中理应有参赞军机一类的文职,然而再认真想来也觉异想天开,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谁让信得过他纸上谈兵之论?何况军情瞬息万变,不善骑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了行军的累赘。
  他想了想,径直去找姐夫说了这事。贾蓉从军以来,不多日就与几位以武勋立家的世家子弟厮混得熟了,于是请了其中弓马娴熟之人,在空闲时传授秦钟一些骑射的技巧。

  十六、延请西席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随着丫鬟们进出时打起的帘子传到了外头冰雪消融的天地中,悄然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春意盎然。
  贾母屋中珠环翠绕,媳妇姑娘们坐了一屋子,秦氏过来了,王熙凤也在跟前,娘们儿说说笑笑的,显得格外热闹些,老太太心中也极是畅快。
  只听秦氏温柔笑语道:“那位先生学问是极好的,听说宫里的太后老人家也夸过的,而且祖上也是官宦人家,为人清高着呢,他听说我们府上家教是极好的,又礼遇贤才,不会以权势压人,这才应允下来的。”
  贾母笑道:“这是你的好意,我没有反倒从中阻拦的道理。原先我是想着,那些丫头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难为你为她们考虑这么多。也好,让她们跟着先生多学点礼数,省得整日里皮猴似的在园子里冲撞了你。”
  凤姐在旁笑道:“哎哟哟我的老祖宗,旁人一听你这话可不是把重孙媳妇宠得没边了,我要是你的孙女都要吃味了。可我听到后来怎么就觉得,你怕的不是冲撞了大人,是心疼上那个小的了吧。”
  屋子里一阵哄笑,贾母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地说要捶凤姐,秦氏也浅笑着低下了头去。众人都在旁边纷纷附和道:“还是老祖宗最有福气,眼看就要抱上玄孙了。”
  大观园由入夏之时始建,冬尽之日竣工,贾家上奏后,今上龙颜大悦,又颁下许多赏赐来。如此一来,贾府也不得不郑重其事,大宴宾客,择定良时让贾蓉秦氏搬入园子里去。
  原已定下了春暖花开时的吉日,不想开年后不久,前锋营抽调人手前往北地戍边,贾蓉刚升入了正式编制,刚好在此次调遣的行伍中。
  贾珍等人的意思,自是不愿他去的。然而贾蓉却说才及入营就当了逃兵,岂非令人不齿。尤氏也私下找秦氏,让她也劝贾蓉请辞。秦氏为难地向婆婆回道:“我才在他跟前提了半句,他就说这次若是临阵退缩,以后无法再在同僚之间立足,怕是从此仕途堪忧了;又说道,问过王爷的意思,也是极力赞成他去历练一番的。我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多劝了。”
  贾蓉随军走后半月,秦钟进府来看望姐姐,提起不久后搬入园子中的事。
  秦氏也自有一番思量,她说道:“如今你姐夫不在家中,我早晚也要服侍公婆,虽说园子通着宁府,我一个人独住一处,到底也不像话。然而又是宴请皇亲国戚,又是选定了日子,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少不得我还是要进去住个一两月,然后再搬回来。往后等你姐夫回来了,我们春夏两季入园应个景也就是了。”
  秦钟想的却是和她不一样,于是就在姐姐面前说起了一桩趣事。傅恒眼见就到了二十,皇帝一时高兴就将前朝一位王爷的园子赐给了他作冠礼之贺,皇后是个贤惠的,在旁劝道,傅恒入朝后升迁太快,皇上多番赏赐更是过厚。皇帝却不以为然,反而在谕旨中大方地说明,赏赐傅恒,乃因皇后加恩;其后又添了几笔,说道不忍见园林中春光寂寞,赐给傅恒这般风华正茂的少年人才不辜负了美景。
  秦可卿正听得有趣,却见秦钟停下了话头,看着她笑道:“贾府中也有几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姐姐既不愿一人独占了盛景,何不邀请姑娘们入园里同住?”
  秦氏听闻后欣然点头,当即就往贾母这边来,宁府中的小姐只有贾珍的胞妹惜春一人,如今也养在荣府老太太身边。此外,除了迎春探春两位荣府的小姐外,还有林家的黛玉姑娘和薛家的宝钗姑娘在荣府中住着。
  老太太近年来说孙女儿太多了,一处挤着不便,身边只留下宝玉和黛玉解闷,迎春探春惜春姐妹都已挪了出去。林姑娘自幼身子骨弱,长大后也一直不见好,每日药丸不断,春秋两季添了病症,更要换着方子熬汤药。王夫人在旁说过一句大姑娘的病症倒没什么,只是怕熬起汤药来冲撞了老太太,倒是惹得老太太好一阵子不快,这才噤声不提了。
  贾母听了秦氏的话也是高兴的,说道难为你想着她们,就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说了这意思。宝玉也过来凑热闹,磨着老太太也想搬进去,老太太笑道:“这是什么话,你侄儿媳妇的园子,你进去像什么样。”宝二爷这才怏怏不快地作罢了。
  秦氏那天从贾母那回去后,忽然觉得胸口烦闷,隔日就不思饮食起来。尤氏连忙让人请了太医来瞧,却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喜得两府中人都赶来道贺。秦氏与贾蓉成亲将近两年,房中一直没有消息;她平日操持宁府家务,思虑过度,以致月事不调也是有的,此前竟未思及是喜事。听太医说了后,微怔了一下,尤氏已是上前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眼圈儿倒先红了,心中百感交集,终于盼来了这个孩子,可孩子的父亲此时却远在边关。
  太医对贾珍尤氏言道,秦氏的身子弱些,又劳神过度,不可每日里再思虑太多,不然恐胎象会有不稳。于是尤氏连连吩咐下去,秦氏只管养胎就好,府中一应事务都不必操心了,连晨昏定省也可免了。
  合家正是喜气洋洋之时,却不想平白遭来了一场祸事。那几天宝玉闷闷不乐,想着姐妹们搬入园子后,他再不能与黛玉等人在一处了。于是碰到那个庶出的弟弟贾环时,看着他那猥琐的长相比平日更不顺眼了几分,说重话教训了几句贾环荒诞的言行。不想贾环素来嫉妒宝玉在家中得宠,当下更是怀恨在心,就在为王夫人抄写佛经时推倒了烛台,让烛油淋了躺在榻上的宝玉一脸。王夫人看了心痛不已,把贾环的生母赵姨娘叫过来痛斥了一顿。赵姨娘不忿,勾结平日里惯会装神弄鬼的马道婆,施了魇魔之术,立时府里面的宝二爷就不好了,整个人神志不清,只知道寻死觅活的,医治祈祷求神问卜,全无效验。
  正在一府上下束手无策之时,有一僧一道两人飘然而至,取了宝二爷的那块玉施了法,令悬在屋子里,果然宝玉就安静了下来,渐渐清醒了过来。王夫人忙将宝玉接到自己屋中去照料。贾母等人对僧道二人感激不已,怎奈诸多厚赠二人皆是不受,临了出门时,却往大观园的方向望了一眼,掐指一算,说道年内将有贵人出世,园中风水正好,若是个男孩,将来必是朝中显赫之人。
  贾母等人一听,正是应了秦氏怀的这胎,更是大喜过望。于是就于此前择定的二月二十二吉日,让秦氏搬入园中安心养胎,姐妹们也一道入园中作陪,又让王夫人的长媳李纨进园中看顾着姑娘们。
  后来有人在秦钟面前提及当年那僧道的话,秦钟只是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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