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落泪(洛熙bl)-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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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手下滑压在欧辰的嘴唇上，洛熙忙说：“我愿意的，心甘情愿。”
　　欧辰拿起他的手，含住手指，低下头，遮住湿润的眼睛。
　　拿过白色的浴袍，包裹住洛熙，欧辰横抱起他回到卧室的大床上。洛熙双手紧握住他左手，放在嘴边问了问，说：“我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的。”
　　天之骄子的睥睨冷淡竟也含有脉脉温情，洛熙注视着他的眼睛，璀璨一笑。笑容却渐渐僵住，只见欧辰发颤的大手从洛熙紧握的双手中坚决的抽了回去，但却又留下令人心颤的重重一压，那么有力，那么深沉，深沉的使洛熙的心灵不知所措。
　　欧辰掀开了被子，血迹暗红却仿佛仍灼伤了他的眼睛，他说：“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如果伤害你的人是我，同样罪无可恕。你现在是当红的歌星，有实力、有人气，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依赖我的、倔强又脆弱的洛熙了。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在那之前我始终会信守我当初的承诺：只要你不幸福，我不会放手。”
　　“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洛熙那肯定的语气，让欧辰只求在旁边守护的心再也狠绝不下来。他攫住洛熙的嘴唇近乎疯狂一般的仿佛亲吻，神情激动的放开水泽亮丽的红唇，说：“再也不会放手了，再也不会，如果不幸福，我陪着你不幸福。”
　　洛熙拂拭着他的头发，温和的笑道：“怎么会不幸福？有你在身边，又洛洛在身边，也许将来还有重要的人，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推了推欧辰，洛熙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说话？”
　　“真好，有你在身边真好。我宁愿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傻瓜，才不要，我们还有更多的人生一起走呢！一辈子呢！”
　　“嗯……”欧辰抬起身来，不安的问道：“你的身体要不要紧？我去叫李医生。”
　　洛熙一把拉住与往外走的爱人，急的紫涨了脸，瞪着眼睛，道：“我又不是玻璃娃娃，没有那么脆弱。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能叫李医生……”
　　欧辰道：“你放心，李医生是欧家的专属医生。”
　　“真的不要。我累了，睡会觉就好。”
　　星期一的早晨，洛洛起的很早，拿着手中的汽车玩具得意的上学的而一路都在笑。欧辰看着他手中的汽车模型，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可是看着依然完好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脑子里灵机闪现出小时候，家里各种各样的玩具他不爱甚至看都不看，后来却痴迷于把新买来的模型拆得四分五裂，然后兴致冲冲的自己组装。这孩子，欧辰不禁越来越喜欢他。
　　洛洛终是个孩子，按捺不住，终于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卓然的模型，他拆了，我重新组装成功了，咯咯……”
　　故意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果然小家伙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满足。一路上也不再故意离得远远的扒着窗户了。
　　打开车门，欧辰把他从副驾的车座上抱下来。
　　洛洛努努嘴，说：“别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司机送来的，为什么你不再让司机送我上学？”他低着头，扣着手指，忽闪忽闪的睫毛浓密的和洛熙一样。
　　欧辰轻轻的放下洛洛，反问道：“你不喜欢我接送你？”虽然是问句的语气，可是欧辰却并不担心洛洛真的给他冷冰冰的回答。对洛洛好是因为打心里疼他，而且洛洛快乐，洛熙也会快乐。
　　嚅嗫了半天，洛洛才轻细的的回答道：“不是。”说完这两个字，到底也不肯多说什么。
　　可是意外的欧辰的心有力一丝雀跃，开车掉头去公司的一路上，欧辰难得的播放车内音乐播放器的CD，以往那真的只是摆设，或者摆设都不算，因为他根本就不曾注意和使用过。还是洛洛前两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要求播放的。
　　入秋了。
　　秋天萧瑟不假，但也是个收获的季节呢。
　　小园里饱满的葵花籽被精心的翻炒，香味扑鼻。
　　晚饭过后，欧辰照例在看财经新闻。
　　洛洛小腿跪在地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研究手中的新玩具，这个居然拆散零件都有些伤脑筋。洛熙一边包瓜子，递送到洛洛不时抿动的小嘴，一边抱怨欧辰宠的洛洛就会搞破坏。欧辰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那份满足，也不接话，仍是一脸认整的关注新闻的样子。可是余光中却将温馨和美的画面尽收眼底，直达心脏的深处。
　　一会洛洛不耐烦了，有些迟疑，又有点期待，蹭到欧辰的腿边，巴巴的看着液晶屏幕，手中的模型却一直不停地晃动。洛熙看到洛洛的倔强却不肯低头的样子，心里着实的温暖了一把，慢慢来，血缘的羁绊谁也割不断，父子亲情如何在真心的呵护下抗拒得了。
　　欧辰弯下腰，拿过洛洛手中的模型，大掌犹如变魔术一般，巧妙的解开了问题的症结。洛洛一脸焦急，欧辰的手大的能够遮住模型的一般，他还没有看清楚对方入手的地方，零件已经随意地纷纷落地。这可不好玩了，难道自己要请求他再拆一遍？
　　小脑袋瓜还没转完，欧辰已经又将零件稳稳妥妥的组装成功了，洛洛惊奇的睁大眼睛，真不可思议，组装完居然和刚才的一模一样。欧辰一手一下的示范拆卸的过程，仿佛儿时的童心也回归一样，真是难以置信啊。可是心中难免得意之情，须知这件模型也称得上是自己的珍藏了。
　　手里还拿着模型的零件，洛洛不停的打嗑头，洛熙诱哄着他入睡。
　　卧室里，斜躺在在欧辰的身上，洛熙扭头促狭的说道：“看不出来，欧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和小孩子玩这种心眼……”美眸一瞪，娇嗔的语气让欧辰心里迷醉。
　　“对于洛洛，我只是个父亲。”他捧住洛熙的脸，说：“他快乐，你快乐，我也快乐。”
　　“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欧辰吻了吻洛熙认真的表情，说：“他是。”
　　“可我觉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洛熙哈哈一笑，瞳仁灵动的一闪，说：“我们来造宝宝……”
　　欧辰听了他的说法，哭笑不得，拍了一下洛熙挺翘的屁股，一个翻身，一本正经的附和道：“老婆，我们要努力啊。”
　　气的洛熙一把握住他的健挺的男性，而后又缓缓的揉捏起来。

　　第二十四章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下降的更快了。
　　梧桐树上已经泛黄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哗哗的落满校园。洁白的靴子踩在层层叠叠的叶子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欧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的，左脚迈开、右脚跟上、右脚迈开、左脚再跟上……
　　“洛洛，洛洛……”
　　欧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也没有停下步子。
　　卓然看欧洛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但是听到自己叫他的名字却也没有回头或者停下。急急忙忙的迈腿快跑，终于在欧洛的前面停下，看到欧洛要绕过他继续走，急忙拉住他。“你今天怎么不要模型了？”
　　“玩腻了。”全会组装了，根本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琢磨了。
　　“可我有更好的呢。”卓然诱惑的语气说道。
　　欧洛斜起眼角，瞥了瞥，耷拉着头懒得说话。
　　卓然郁闷的不行，撇嘴道：“真是奇怪，难不成我没有模型，你就不理我了？”
　　墨色的车子缓缓停下。欧辰立在车前，一身挺拔的精神气。周围接孩子的人都纷纷侧目，同时不由得头脑里纷纷闪过各种各样的传闻。
　　“听说欧氏的小少爷已经5岁了，最近被接回到家里，欧辰少爷宠溺爱护的不得了，天天亲自接送，大概是想补偿孩子在外面受苦的5年。”
　　“外面的生活肯定司机比不了欧家。那个大家遗留下得孩子不是一番受苦啊。孩子的母亲倒是一直没有露面，看那孩子长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巴掌大小，精致的像古典的绢美搪瓷。他妈妈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不过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未婚妻的。”
　　“那娃娃一副小王子的富贵气质，不大爱说话。我们老板的儿子，不止一次因为跟欧洛小少爷主动说话，却遭到对方的冷漠对待，气的把书本全隔着车窗发泄似的扔到公路上。”
　　“可我听说他跟卓家的小少爷不错啊，两个人整天把幼儿园的玩具拆了又装的，漂亮的模型不玩，非要搞破坏，谁都暗地里说这孩子奇怪。但是卓家的小少爷，就是愿意把自己的宝藏都拿出来。”
　　……
　　卓然拽了一下欧洛的手，气愤的质疑道：“你不说话，就是也不想理睬我喽？可我们不是玩的好好的？”
　　挣了挣手，欧洛抬起头，看到卓然一副霸道的样子，瞪了眼，就要离开。
　　撇过头看到熟悉的车子和熟悉的男人，远远地望一眼，“啪”的空着的小手打在卓然抓着他的手背上，卓然一个慌神，欧洛趁机使劲一甩，跑着奔向了校门口。
　　卓然看着手背上红红的一片，挺疼。他忍不住恨恨的念叨：怪怪得欧洛，以后肯定没人跟你玩了。
　　还没到门口，脚下一滑，跑着的欧洛狠狠的摔了一跤。
　　欧辰慌忙的大步上前，一把将洛洛抱到怀里，心疼的问：“疼不疼？”说着回到车里。
　　“不疼。”欧洛一边说着不疼可是哽咽着眼泪却止不住的顺着委屈的小脸滑。
　　秋至过后天是越来越短了。
　　到家的时候，天边一抹最后的斜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欧洛蜷缩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欧辰抱起他，慢慢的放在儿子的小房间里。一路上抽抽噎噎的泪水干涸掉，欧洛的脸上还有一道道的泪痕，洛熙看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轻手轻脚的给欧洛划破的膝盖和脚踝抹上绿色的清凉消炎的药膏。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很怪异。
　　这天傍晚，想起偌大的校园里孤孤单单的洛洛，欧辰抱着欧洛下车，却停下来。手直指着弥漫着夕阳的别墅，欧辰认真的看着洛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洛洛，是个很好的孩子。喜欢卓然这个好朋友，还要故意不理他？卓然不会丢的，你不会再搬家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欧洛头扎进欧辰的怀里，他想起第一次爹地也是指着眼前的建筑说：爸爸在那里，这里是我们的家。想起这几天卓然故意的制造热闹，可是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一眼也没有看他，孩子世界很简单，很天真，一时间平日里欧辰所有的好。虽然模糊，可是感觉真实的存在，亲近日积月累，洛洛终于嚅嗫地开口道：“爸爸。”
　　“乖洛洛。”大手平稳的、深沉的抚摸着欧洛的小脑袋，欧辰听到这一声“爸爸”，忽的心里异常亢奋。怀里的小东西别扭的不行，却也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他的世界，让他想要保护疼爱。
　　晚饭间，洛熙明显的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亲近。哦，这时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毕竟有的时候一直奢盼的团圆和美的画面没有在现实中出现时，他会想象出一些安慰，为自己鼓劲。但是刚刚他确实听到一声“爸爸”吧，而且他还看到洛洛的嘴里嚼着欧辰给他夹得水煮鱼，鱼片大概是鱼肚子，那地方的肉鲜嫩美味。嗯，洛洛的口形是爸爸的，即使不是，还有儿子略带别扭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欧洛低着头，吃饭吃的很香甜。
　　向来知道儿子的个性，洛熙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可是心里跳动的砰砰作响，真担心心脏的跳动声音会隔着胸腔传出来。
　　欧洛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摆弄那些，前两天被扔到墙角如今又宝贝一般拿出来折腾的模型，洛熙心里窃喜，终于悄悄地把看财经新闻的欧辰拽到卧室。前脚门一关，后脚洛熙重重的吻了欧辰的嘴唇，然后喜上眉梢的迫不及待地叫道：“啊，洛洛居然叫你爸爸了！”
　　拉住就差手舞足蹈庆祝一番的洛熙，欧辰坐到床上，双臂揽着坐在他腿上的人，吻了吻光滑诱人的脖颈，说：“是啊，欧洛是我们共同的宝贝。”
　　忙不迭的转过身来，洛熙双手捧住欧辰的头，忍不住狠狠亲了一下爱人额头。“我真是太高兴了，啊，真是幸福极了。”洛熙因为异常激动的脸庞，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欧辰突然想到这个比喻实在太贴切了，不仅贴切，甚至觉得温馨。红苹果啊，他想起好久以前，反正是很久的事情了，洛熙低着头，挑着眼梢，两只小手捧着红苹果，嘴里蠕动的孩童时候的可爱模样。
　　“看傻啦！”纤细修长的手晃动在眼前，欧辰回过神来，紧紧手臂，让洛熙的身体靠得更近。大手握住对方的白皙手腕，欧辰正色道：“洛洛，其实挺孤独的。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心里闷着气。但是，我真的爱他，所以全心的相信我。即使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一样的。我会给他最好的。”
　　洛熙软下身体，偎在欧辰的宽阔的胸膛间。“对不起。我真的害怕你不喜欢，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再过一段时间吧，看到洛洛不开心，我心疼的不得了。其实还不够，我尽量给他更多的爱，可是不够，如果没有你，不会完整。”
　　“洛洛年纪还小，可是跟你一样，他的思维弯弯绕绕。那天放学我去接他，他和卓然，哦，就是他的同桌，好像闹别扭了。路上，也不说话，连车里的音乐都说不想听到。我这几天特意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大概的说了说情况。医生说：洛洛是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他害怕真的和别人做朋友。这种情形，可能是没有一个稳定的地方让他安心导致的。小孩子没有清楚地概念，他表达不出来，可是他心里的感觉不会骗人。”
　　“唔，都是我……”
　　欧辰立刻低头吻住洛熙欲说出自责的嘴唇，等待洛熙平静一些，安慰道：“不要怪自己，你做的很好了。洛洛那么可爱，不吵不闹，不骄不躁，而且他认识的字可真多。你一定也害怕不能给他最好的。”欧辰拉开洛熙挡住眼睛的手臂，泪眼朦胧的洛熙难过的内疚的表情让他心疼。“以后，有我。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话，不是要你自责，是告诉你，累了不要自己扛，还有我呢，不要担心，我们一起爱他。一切一切还有我呢。”
　　一大清早，欧辰的心情甚好。“爸爸再见。”洛洛微笑着站在圣德门口道别的模样一直在欧辰的脑海里重复播放。
　　欧洛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喧闹的嬉笑声渐渐低落下来。难得的他看了一眼卓然，卓然霎时眼睛一亮，想要跑过来，可是硬生生的扳住了，现在小朋友们都在，如果让欧洛冷冰冰的不理睬，实在觉得丢脸……
　　大家早已经习惯了欧洛不说话的个性，谁试探着接近总会碰到一声不吭的钉子，都是孩子的脾气，何况还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呢！
　　卓然挨啊挨，屁股下如坐针毡，洛洛只看他一眼，嗯，以前是谁都不看的。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试探着，卓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模型，他每天都习惯了书包里放模型，书本都是司机手里拿着。慢慢的往洛洛那边推，劲大一点，他都害怕洛洛一个白眼把他瞪回来。
　　“唔。”卓然心里松一口气。洛洛总算拿过去了。
　　卓然嬉笑着凑近乎，欧洛虽然没有表示欢迎，可是卓然知道，洛洛肯搭理他了。
　　美得乐颠乐颠的。
　　洗完澡。
　　欧辰看到床上合着眼睛的洛熙，看了看钟表，不过九点钟。
　　洛熙这几天睡得这么早，欧辰不由得担心了，轻轻的推了推。“是不是不舒服？睡得这么早？”
　　洛熙翻过身来，一个用力把俯身的欧辰拽倒在床上。床凹陷下一大部分，又缓缓地弹起恢复平整。“你不会来吃晚饭，我哄着儿子，无聊就睡了。”
　　“这几天有些宴会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