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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冒冒失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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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看着他走进厨房,没一会儿,他手里举着一听啤酒探出身来对袁朗说,“有这个,哈尔滨啤酒。冰箱里东西挺多的呢。”他又把头缩了回去。
  袁朗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留言,纸上的字体娟秀俊逸:冰箱里的东西都是新鲜的,请放心。祝在哈尔滨过得愉快。拓永刚拿了两听啤酒和一盒蛋糕出来,“这个能吃吧?”
  “为什么不能?”
  “你朋友准备得真够周到的。”
  袁朗笑笑,掏出手机拨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通了,“喂,振东?”
  “哎,哥,你到了?”
  “刚到,在家呢。”
  “觉得还可以吧?”
  “挺好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可惜我在出差,不然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场痛快的!”
  “有机会我找你补上。”
  “好嘞,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哥你尽管说。”
  “没有了。”
  “行,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啊。哈哈。”
  袁朗也笑,“好,再聊。”
  拓永刚一条腿横到袁朗腿上,蹬了两下,“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你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袁朗一个虎扑把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拓永刚压倒,拓永刚措手不及之下只来得及拿稳啤酒罐不让酒洒出来。他吃吃地笑着,袁朗低下头在他脖子周围细细嗅闻,这是一个危险而暧昧的举动,引得拓永刚都笑不出来了。这时袁朗却一本正经地对拓永刚说,“嗯,是有点醋味儿,新酿的吧?”
  拓永刚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辜的神色,“那你也不能不重视吧?”
  袁朗就笑,“那我尝尝。”
  他那刚说完话的嘴唇马不停蹄地又投入了另一项工作中去了,拓永刚那浸润过冰啤酒的唇冰冰凉凉的,亲吻起来非常舒服,口腔里带着啤酒浓烈的麦芽香气,令人欲罢不能。也许是食髓知味,在感觉嘴巴没那么凉之后袁朗和拓永刚又特意喝了几口冰啤,然后再接着接吻,两人对这种幼稚举动报以小鄙视的同时却又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当然了,此举纯属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有着“东方莫斯科”美称的哈尔滨,袁朗和拓永刚第一次拥有了他们可以主宰的未来:7天,他们有整整7天的时间呆在一起。在这个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里,他们的衣服第一次被挂进了同一个衣柜,一起外出吃饭,游玩,不必担心周围是不是会突然出现一个认识的人站在面前,问你旁边这位是哪位?他们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朝对方放电,时不时地轮流扮演着勾引与被勾引、或是互相勾引的角色,然后在擦出火花的时候就地j□j做的事情。沙发上,厨房水池边,流理台上,浴室里,过道上,玄关,甚至有电视柜前的地板上。当时电视上有个戴着眼睛儿,穿件唐装油头粉面的所谓养生专家正在电视上以不徐不急的语调在宣讲养生之道:“养生之道在于阴阳调和,我们中医所指的阴阳,是综合了自然科学和哲学中的阴阳观念……所谓阳根于阴,阴根于阳,孤阳不生,独阴不长……”
  这时候拓永刚在百忙之中像是得到了启发似的,他把两根充血滚烫的海绵体握在掌中,接嘴道,“所以只有双剑合壁才能一统江湖?”
  他当时的表情很搞笑,袁朗形容不出来,总之他一下子没忍住,疯了似地笑起来,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不在屋里呆着的时候,他们会一人骑辆自行车在弥漫着丁香花香气的哈尔滨的大街小巷里乱蹿,繁华现代的闹市区和陈旧落魄却别有一番风致的老城区都留下了他们的车轮印。原本他们想租自行车来着,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儿有得租,拓永刚就直接从商场里买了两辆,他们计划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往车上贴个条,放在楼下,谁想要就要吧。
  这天他们去找拓永刚家的老房子,拓永刚的爷爷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说是一个叫秋林的商场后面。拓永刚和袁朗就去找了,这些年哈尔滨旧城改造步伐很快,好多老房子都被扒没了,搞不好其实拓家的老屋也已经被夷为平地改成马路或是建起了大楼了。抱着没什么希望的希望,他们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那一片没什么明确地址的老院落,在四周高楼大夏的衬托下,那一小片墙体发灰的两层老建筑显得凄凉而又与环境格格不入,听说这里也不会存在很久,市政府已经有拆迁这一片的想法了。拓永刚用相机拍了很多张房子周围环境的照片,他们走近一幢红砖墙体的两层小楼,房子挺长的,一楼有几个门可以进出小楼,这有点儿类似于现在的联排别墅。在解放前住在这里的人多数是俄国人,以及少部分家境比较好的中国人。现在,住在这儿的大多是一些城市里的低收入家庭,几户人家一起住在一套房子里。由于拓家的房子并非是无主户,解放后也一直是他的太奶奶一家在这儿住着,有产权,所以即使这些年来房子一直没有人住,但街道也没有擅自处理他家的这套房子。房子窗上的玻璃没几块儿是完好的,烂得差不多了都。他们绕到了屋后,屋后是一片荒草地,屋后面一楼的一扇窗户甚至都已经被人撬掉了,从外面可以往见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土。
  “要不要进去看看?”拓永刚对袁朗说。
  “旧屋大冒险?”
  拓永刚就笑,他提了提裤子,爬上空洞的窗户,跳进了屋里。他脚下立刻扬起一团烟尘,袁朗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两人轻手轻脚地在屋里走动着。打开了房间的门,他们走进了房子内部,屋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就是空空的一套房子,到处是陈年的蜘蛛网,和变了形的电线,客厅天花板上有一支枝形的电灯架,黑乎乎的,也是挂满了残破的蛛网。被他们走动的动作惊起的灰土直冲鼻腔,他们不由得都用手捂住了鼻子。他们找到了楼梯,本着既然都来了就看个够的心理他们不顾四处掉落的灰尘摸上了楼。
  拓永刚告诉袁朗,“听说我太爷爷以前是做生意的,原来是陕西那边的人,后来跟别人一起到这里来讨生活。娶过3个太奶奶,我太奶奶是最小的那个,不过她嫁给我太爷爷的时候也已经不年轻了,带着一个孩子嫁来的。解放前他就过世了。我爷爷从小是跟着我大爷长大的,太奶奶跟她的孩子一块儿过。后来听说她家都没有人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以前的房子盖得挺结实的。”袁朗发表了一下对房子的看法。
  拓永刚用脚拨拨地板上的积灰,让下面地砖露出来,“还铺了地板。”他笑笑。
  袁朗问他,“走了吗?”
  “走吧。”
  旧屋大冒险结束。
  离开老屋之后,拓永刚和袁朗骑着自行车到松花江边看风景,他们看好了一片树荫,把自行车往路边的树下一停,就一块儿坐在河堤上看江景。江心上就是太阳岛,远远望去,绿意盎然。
  拓永刚坐下来望着江面神情愉悦,他的快乐像江水一样从心底流淌出来。他突然唱起了歌儿,还挺声情并茂的,“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大豆高梁。”之后拓永刚转过脸来冲袁朗笑,“就会这一句了。”他是成心在这儿耍宝来的。
  袁朗笑哈哈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举止中是说不尽的纵容和亲昵,拓永刚顺势往袁朗身上倒,袁朗没躲闪,他只是看了一眼周围。也许是中午时分的缘故,江边并没什么人往来,拓永刚顽劣地用手指捏捏袁朗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表情像个在耍流氓的土财主,但袁朗怎么可能让他个臭小子占上风?他有些戏弄地笑着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风景怡人的松花江畔他吻了拓永刚,这个人生中他最爱的男人。
  拓永刚虽然有些惊愕,但是他出奇地安静,他笑笑说,“你赢了。”
  换了个背靠背的姿势坐着,两人聊起了刚认识时对彼此的印象,结果是半斤八两,谁都瞧谁不顺眼,简直是一对冤家死对头。不同的是他们的互瞧不顺眼一个是出于对对方的了解,而另一个则是出于对对方的一无所知。袁朗一开始就知道拓永刚不是能留在老A的人,而拓永刚呢,他把连同袁朗在内的一干老A都划进“心理变态、虚张声势”这类人当中。
  “哎,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拓永刚好奇得要死,他回想了一遍自己在A大队受训时的经过,没有发现自己的闪光点在哪里?
  “记不记得有一天你在食堂跟吴哲,还有30、12那个小胖子聊天,然后被我撞见了?”
  拓永刚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还是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吧,难道那天我显得特别帅?帅到这么挑食的教官都忍不住动了心?”拓永刚心无城府地笑起来。
  袁朗也笑,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已经不太能想起来当时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但是他不会忘记在那一瞬间自己由心到身的冲动,当时的情景即使到现在才被提及,袁朗依然拿不准要怎么去说。但是他认为,这一段过往应该跟拓永刚一起分享,“那天的你给我感觉很特别,你是拉起了衣服然后很得意地冲30瞧了一眼,记得吗?然后我就想,如果跟你上床,应该会很不错。”
  “哦~”拓永刚笑了。
  袁朗与他背靠着背,他笑得直抖,袁朗反手把手掌按在他脑袋上,“不要再笑了。”
  拓永刚揶揄袁朗,“你很色啊,竟然在那时候就已经想着要跟我上床了。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看出来又怎么样?告我性搔扰?”
  拓永刚笑得更大声了,“还好我当时不知道,不然我可能会有点吃不消。噗。”
  “为什么啊?”袁朗明知故问。
  拓永刚放松地往袁朗背上靠了靠,胳膊抵着他的,他转过头来,这样他的嘴巴就离袁朗的耳朵近一些了。袁朗真喜欢他有意无意间做的这些小动作,他跟袁朗说,“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惹人嫌都是装出来的。说真的你第一次做回好人是被我的烂枪法给逼出来的吧?是不是?”
  “像我这种好人是不会揭人疮疤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你说对了。”
  拓永刚笑着用手敲了一下袁朗的头,“狡猾啊。”
  下午两人去一处湿地公园游玩,公园里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池塘,中间有一道像珠链一样的桥连通池塘两岸。珠子其实是一块块混凝土浇铸的圆形石板,直径大小约为30公分,水漫到板下4、5公分处,走过这道桥其实是很考验人们的胆量的。因为人的自我保护心理总会不断地提醒着人们——搞不好水下的水泥柱会断掉的呀。事实也是如此,很少有人会从这里走,大多数的人会绕着池塘边的栈道走,而不会走中间这个看起来充满陷阱的石板桥,虽然它看起来非常地有意思,离野生水鸭的窝也更近一些。可袁朗和拓永刚是什么人啊,这俩是唯恐天下不乱。
  拓永刚兴致勃勃地要走在前面,“我走前面。”
  “凭什么要我跟在你后面啊?”
  “我比你重。”拓永刚说着就抢先踏上了第一块石板,接着又跨到了第二块石板上。袁朗只能跟在他后面了,拓永刚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他指着水底下说,“哎,看,有鱼,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样子。”
  袁朗忍俊不禁,“你属猫的吗?”
  拓永刚干脆蹲下来,曲起手指对着水底的鱼就张牙舞爪起来,“喵~”
  袁朗蹲下身把手浸在清凉的水里,一扬手就甩他一头的水,拓永刚不甘示弱,两人就在桥上打起了水仗,引得栈桥上的人纷纷往他们这边张望。最后还引来了公园的工作人员,他拿着个喇叭冲他们喊,“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闹。”
  袁朗和拓永刚互相做了个鬼脸,乖乖上岸去了。
  外面吃过晚饭,袁朗和拓永刚推着自行车沿着大街慢慢走,边走边聊,晚上风比较大,所幸哈尔滨没有像北京那样一刮风就下沙子。交谈时两人的目光不时地相互接触,每当这时他们的目光总是温柔的,热情的,然后两人会默契地一笑,错开视线。有一段时间,可能也就5分钟左右,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巧的是那段路也没有什么人车走过,可能是时间已晚的缘故。自行车轮子转动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脆响,还有两人整齐的脚步声。袁朗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拓永刚,他看着前方,留给袁朗的是一个英俊的侧脸,紧抿的嘴角有一个小小的上扬的弧度。曾几何时,袁朗也设想过,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谁?他又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喜欢的不一定就能够得到。在A大队度过的那些乏味又孤寂的夜晚这些问题是袁朗打发时间的工具,人始终是具有丰富的情感神经的动物,没有人不希望得到情感慰藉,袁朗也一样。他希望他的喜怒哀愁能够有人与他分亨,他希望有人愿意来了解他,了解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光荣,还有他的苦难。抑或是他可以什么都不懂,能够与他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即可,不过这很难,袁朗所接触的人与圈子不可能跟他一点共同点都没有。所以以上只是袁朗百无聊赖时的想象。
  老天爷对他不错,让他遇见的是拓永刚,除了不愿意做0,他几乎没有什么让袁朗觉得不满意的。但是高标准必定带着高风险——这段感情变数太大,而他们似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和余地。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这老天对袁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拓永刚转过头来看着袁朗,袁朗不说话。拓永刚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过分童真明亮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就揉碎了袁朗的心。这就是为什么拓永刚明明看起来很适合被推倒却从来没有人能得手【包括袁朗自己】的原因,他笑起来太好看了,当然他笑得很粗糙的时候会更多一些,但这更衬托了那不多见的笑颜的可贵。你简直可以认为他在跟你撒娇,当他带着甜若蜜糖般的笑容真诚而无辜地望着你的时候,他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虽说袁朗当初是栽在他另一副表情之下的,但两者其实殊途同归,拓永刚依然是胜利者。袁朗感觉他就像是养了一只脾气娇纵霸道的宠物一样,它再调皮捣蛋再怎么闯祸都好,只要它稍微向自己讨好一下,卖一下萌,他就马上被感动得丢盔弃甲,不计前嫌了。
  就像现在——
  “虽然我不知道你又在想什么?不过你发呆的样子挺可爱的。”
  太自大了不是吗?竟然说他“可爱”!袁朗不觉得自己跟这两个字能沾上边,可他竟然不想反驳!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回去吧。”他提议。
  “好啊。”拓永刚的笑容依旧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拓永刚在打电话,跟他通话的那位在刚才他们进去洗澡的时候就在打拓永刚的手机了,打了好几个。拓永刚以为是谁有什么急事找他,他匆匆洗完了澡就跑出来回电话。等袁朗出来时发现他还在说——
  “那倒是,好不好那得看你在跟谁比,怎么比。。。。我们羡慕你还来不及,虽然我觉得你做的这个决定有些草率。”
  袁朗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到拓永刚身后,伸手搓了搓他的头发。拓永刚拉住他的手,袁朗站在了他身后,他松开手去拉袁朗拿着水杯的另一只手,袁朗明白他想喝水,他把水杯往他嘴边递,在他要喝到水时把杯子往外移了一寸。拓永刚扑了空,又气又恼,但电话还在通话中,他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话:“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可以跟你一起想办法。”
  拓永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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