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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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你的儿子,他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他代表了不可逆转的命运,他不像你,不会再去苦苦抉择和忍受矛盾,在他出生之前,他就已经选择了他的命运,那就是灭天、灭地,让世界变成火海和血渊。
你既不愿放弃他——是的,你凭什么要放弃他,他是命运交予你的未来,是你理所当然的获得——你也不愿放弃这个天界,因为你依然是那个守护万众的斗神,你愿望这世界平安和乐。
为此,你选择了第三条路,你既想生下你的儿子,又希望能保全天界。这是一条改变命运的道路,你需要力量,需要掌控天界的力量,你需要一双强有力的手,能够把握一切的手,所以你选择了我,让我做你的剑,你的火,你的雷霆与震怒,你的权柄与般若。
阿修罗王,我一定,一定不会负你所愿。
我发誓,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彻头彻尾地执行,没有犹疑,没有异议,没有抗辩,因为我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怀里的舍脂又动了一下,两条手臂蛇一样滑过我的胸口,我望向她,显而易见,她已经将那点不足一提的疑惑抛到了脑后,眼睛里燃烧着难以满足的欲^审查^火。
我抓住她的头发,一点点吻上她娇媚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预告:H。
决战阿修罗军
六十
和阿修罗军的决战,发生于在那之后的第九天。
我站在毗沙门天专门为我搭建的高台上,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战场。
阳光很好,天朗气清,我可以遥望到远处阿修罗军的布阵。和舍脂说的一样,他们果然排出了十二宫的阵型,十二神将一人领一队,火风为冲锋,土水为侧翼,醚殿后。阿修罗军的军纪果然不负盛名,满山遍野黑压压的大军竟然鸦雀无声,齐刷刷地面对我军,盔甲在阳光下泛出整齐的反光。
三万人就像一个人。这样的军队是最可怕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但是他究竟在哪里?我用尽全力眺望阿修罗军,仍辨认不出那个黑发金甲的身影,虽然他在那里,就在那里。
毗沙门天走上高台,向我请令:“帝释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开战吗?”
我又最后看了一眼军容盛大的敌人,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一刻,这一刻平静的天空,清越的风,碧绿的田野,整齐的三万盔甲的反光,像晴空下善见城前粼粼的湖水。
我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开战!”
几千把螺号一齐朝天鸣响,战鼓隆隆,揭开了血战的序幕。不,应该说是屠杀的序幕。
我军早在开战前,已经摆好了褐鸟霞光阵。果然,阿修罗军率先出击的是火部,我军按兵不动,等到火部通过战场中间,两边双翼迅速出击,切断火部与后军的联系,阿修罗军仍按照阵型变化,接下来出击的水部,又被我军的鸟背部挡住。就这样,阿修罗王按部就班地指挥着阿修罗军,就和他妻子带来的阵型图上画的一模一样,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教给我的对策之中,我的屠杀的对策。
在战斗进行到傍晚时,阿修罗军十二队中,被我军全部歼灭的有九队,剩下的三队也受到重创,折损十之八九,十二神将全部战死。开战前空旷的原野此时已经变成了地狱的坟场。
直到此时,阿修罗王方才击鼓退兵,他真的是故意把自己的人送给我来屠杀的。阿修罗王,在需要的时候,你的残忍也绝不下于我。
我没有下令追击,事实上,我的军队损伤也不小,阿修罗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我知道,如果没有预先的计划,那么打赢这场战役对我来说是绝不可能的。
当我从高台上走下来的时候,毗沙门天、广目天、增长天都站在下面等着我,看到我,他们一齐行礼。毗沙门天开口道:“恭喜您,帝释天,经此一役,您登上帝位已经指日可待了。”
我点点头,却无心和他们讨论这个话题。
广目天道:“那么,陛下,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一口气攻下善见城呢?现在那里只剩下天帝、阿修罗王和持国天了。”
“不,”我挥手止住他,“全军原地休整,等总攻命令,现在立刻派兵封锁忉利天,不能让一个人出来。”
是的,一个人都不能出来,我要一个一个和你们清算。
而你,我需要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聚首
六十一
在那之后的十几天天气都很不好,雷雨滂沱,就算在正午,天色也是一片昏昧,一到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划过的闪电短暂地点亮夜空。这种天气很适合逃亡,于是我加倍了把守通往忉利天各个要道的兵力。
但雷雨天对舍脂的守护兽罗睺来说却是如虎添翼,在阿修罗军战败后她便被送回了阿修罗城,她很快从那里直接逃到了我的大营。
我派苏摩族医师为她检查,她已经有了身孕,我以此为由,不再与她同房,把她安排到远离我视线的地方。
以天气为由,我一天天把决战的日子拖下去,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我出兵,善见城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虽然那里还有阿修罗王在,但是寡不敌众,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战死,要么投降。
然而一切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我隐隐约约地感到,在他没有向我发布命令前,我不能进攻,而且我也需要他的指示,我需要他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
一天一天地等下去,将领们开始有些不耐烦,他们一向认为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对唾手可得的战果却迟迟不去摘取。毗沙门天虽然一如既往地服从我,但我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的迫不及待,毕竟吉祥天就在那座被围困的城池里。广目天三番五次地试图催促我,但当他了解了我的态度后,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增长天是最无谓的一个,他大概也不希望率兵杀入善见城吧,为此,我一定要将他安排在决战的先锋部队里。
我的感觉是正确的,因为我终于等到了他。
决战后的第三十一天深夜,依然是雷雨大作,依然是无边的黑暗与短暂的电光,我躺在床上,望着床角燃烧的火盆明明灭灭。就在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走进了我的帐篷,没有惊动一个卫兵。
我坐起来,只看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他,虽然他披着长到脚踝的黑斗篷,风帽遮蔽了整张脸,但只要看一眼,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我立刻跳下床,冲到帐门口,把守的卫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是他做的吧?我又叫来几个卫兵,命令他们严密看守营帐,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然后我回到了帐中,封牢帐门,回身看到他已经脱下了斗篷,一身白衣被雨打得湿透了。
顾不上说什么,我先将他拽到火盆边坐下,剥掉他的湿衣服,然后从床上扯下来一条皮毯,将他围裹起来。
桌上还有大半壶酒,是苏摩王敬献的礼品,但因为久放,已经很凉,我四处找不到烫酒的用具,只好把整个酒壶放到了火盆里。
没什么可以替他做的了,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我按捺住激动,望向他,只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他的脸上似乎有一抹遥远而凄凉的微笑,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微笑。
简直就像他已经死了,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是他的灵魂一样。
我用力把这个可笑的念头驱逐出头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出双臂抱住他。
他温顺地把脸埋进我的肩膀,凉凉的鼻尖蹭在我的皮肤上,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拥抱着,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百年没见到他了,不知他是不是也一样。
直到我看到那只已经被烧得微微发红的酒壶,我才意识到,时间究竟过了有多久。
我轻轻放开他,起身到火盆边,但却没法把灼烫的酒壶从火中取出来,我四处扫视营帐,似乎只有用雷神剑了,我刚要去取剑,就被他拉住了。
“我来吧。”他轻轻地说,把手伸到火里,那火苗舔舐着他的手,像只温顺的小动物,片刻后,他毫发无伤地拎出了酒壶。
是啊,你是火焰之王,火是不能伤害你的,我怎么忘记了呢。
他看看手里的酒壶,眉头皱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心虚,我从来都是直接用壶喝酒的,从来不用什么麻烦的杯子,没想到,我这个不雅的小习惯却被他撞破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右手,有光芒逐渐从他手心涌出,就像一口小小的光泉,当光散尽后,两只杯子出现在他的手心。
他将两个杯子倒满,然后递给我一杯,自己一口口啜饮着另一杯。
我看他喝了几口,突然一个念头闯进头脑,我伸手过去拿走他的杯子:“阿修罗王,我有一个不错的喝法,要不要尝试一下?”
他抬起眉毛,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我对他笑笑,将两杯酒都倒进嘴里,吻上了他冰凉湿润的双唇。
在我的唇下,他微微张开嘴,我口中的酒顺势流入了他的喉咙,跟着酒的是我的舌头,他比我想象的更加热情,主动吸吮着我,缠绕着我,我却不急,徐徐从他的热情中退出。
盯着他白皙的胸膛,我克制住上升的欲望,低声说:“阿修罗王,酒还没有喝完呢。”
我拎起酒壶,毫不掩饰地向嘴里灌了一大口,又覆到他的唇上。
就这样,我一口一口逼他把大半壶酒喝得精光,苏摩族的好酒虽然甘美,但不代表酒力薄弱。记得在以前的宴会上他几乎都滴酒不沾,我早就想让他尝尝醉酒的味道了,那无比美好的味道。
果然,喝下这么多酒,饶是他身强力壮,仍有了三分酒意,目光渐渐变得湿润迷离,手也有些不老实了,一下下扯着我的衣襟。
我当然愿意满足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下一刻,我已经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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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我们又再次裸裎相见,我简直像有一生没有碰过他了。我叹了一口气,伏到他身上,抱紧他,用我的身体摩擦着他的身体。他顺从地躺在我的身下,我能感到他的体温一点点上升,我低下头,从他的嘴唇吻起,然后滑到他的脖颈,我知道他那里很敏感,只要轻轻啃咬就会让他兴奋起来。接下来是他的胸口和乳^审查^头,我已经快忍不住了,克制地在他的小腹游离了片刻后,我的嘴滑入了我的目标。身下的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手指深深埋入我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按住我的头,让我停下来。
可是他还没有□,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对我笑笑,扯着我的手臂,让我起来,我按照他的命令做了。
我们两人就这样赤身坐在狭窄的床上,他的手握住我的阳^审查^具,盯着它看了许久,手指轻轻划过它,来回地划着,每当他的指尖滑过我阳^审查^具的顶端时,我都不得不克制住颤抖和冲动。只能把注意力完全投注在他脸上。
不知为什么,今晚的他又和我上次见他时的感觉有了些不同。他看上去依旧那么冷静,可在他的冷静中,似乎又有些脆弱。
我禁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我的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脸,他就将嘴唇俯在我的手心,轻轻一吻,然后闭上眼睛,用温暖的脸颊贴紧我的手。
望着这样的他,连我的心竟然都变得潮湿柔软了。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侧身背对我躺下,示意我从后面进入他。
我一面吻着他的唇角,一面缓缓进入。在他体内我不敢用力,更不敢肆意动作,今晚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脆薄的玻璃人,我怕伤害他,更怕打碎他。我放轻了力度和节奏,缓缓进出着,同时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他的阳^审查^具。
不知过了有多久,我感到自己的□到来了,在那一瞬间,我贴紧了他的身体,然后是酣畅淋漓的抽射。
当我平静下来时,我才发现,他似乎还是没有射出来。
我抽出阳^审查^具,用亵衣擦净了我和他的身体,然后我将他的身体掰向我这边,让他面对着我。
我握住他的阳^审查^具,它已经膨大非常,可为什么反复几次,用嘴用手,我都没有办法让他射出来?
我有些懊恼,不知道该如何做,或许,我应该让他插入我,是的,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转过身,学着他的样子,示意他进入。
他没有那么做,而是抱住我,将嘴唇凑到我耳边,轻轻说:“转过来,帝释天。”
我照做了。
然后他拉开我的手,倚在我的怀里,枕着我的手臂,额头抵在我的胸口,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不敢再动,只能用另一只手一点点拉起狼皮被,盖在他和我的身上。
就这样,在我的怀里他睡了很久,借着渐渐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他的眼圈已经发青,脸色也有些黯淡,确实是很久没有睡好过的样子。
只有在我的怀里,你才能安眠么,阿修罗王?
若你愿意,我愿永生永世拥你入眠,只要你愿意。
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平安喜乐,不受侵扰,不受折磨,逆天的罪过和反叛的逆行,杀戮的冤孽和暴政的骂名,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半夜,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万籁俱寂,火盆也几乎熄灭了,幽暗的营帐里,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呼吸声。
突然那呼吸声变得短而急促,渐渐变成了深重的喘息,我凝神看他,只见他的眉尖纠结在了一起,双眼紧闭,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一定在经受着噩梦的侵扰,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痛苦?
我小心地把手放在他的后背摩挲着,试图让他摆脱噩梦。
随着深深呼出的一口长气,他在我怀里醒了过来。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我轻轻地问他。
“……没什么……只是……我看到他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破坏神?”
“……是……”他将脸埋在我的胸口,“我看到他降临时……天崩地裂……天界变成一片火海……还有……死人堆成的山……”
我把怀中的他又搂紧了一点:“那只是一个梦,没关系的,我会阻止他,放心吧……我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
“你不明白……你想象不到……他太强了……你需要力量……需要很多很多力量……”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
我摸索到他的手,握住了它:“我会变得更加强大的……你不相信我吗,阿修罗王?”
他从我的怀里抬起头,低声但坚定地说:“不,我相信你,帝释天。”
我笑了:“那就好,不要担心,让我们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掉,告诉我,我该哪天攻城呢,阿修罗王?”
静默了一会,他开口道:“后天吧,后天。”
“遵命。”我回答,没想到结局会来得这么快,我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他忽然道:“……只是……明天你可否……先撤掉吠陀河沿岸的守卫?”
“没问题。”我回答,吠陀河位于忉利天西侧,是我军把守的一条水路要道,但他既然说撤掉,那就撤掉好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爽快,有些踌躇地继续说下去:“……因为明天我要送一个人出去,她有重要的任务在身,所以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