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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君不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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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半信半疑的道:“你……你已经制住了我,为何还要把药给我?”
  令狐冲道:“既然你女儿身患重病,我也不怪你对我二人无礼。希望她吃了这药之后,能快些康复,省得你忧心忡忡,再去绑了别的什么人来。”
  老头子心头一热,连连拜谢道:“公子大恩大德,我老头子无以为报!”一旁的祖千秋也大为感激,作揖道谢。
  令狐冲将他二人扶起,道:“你们要多少药丸,自己拿吧。”
  老头子从瓷瓶中取出三粒药丸,道:“这些足够了。公子如此侠义心肠,救了我女儿性命,今后若有吩咐,老头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出了草屋,两人并肩缓缓走着。杨莲亭侧过头,悄悄望着令狐冲清俊的侧脸,心下说不出的欢喜与满足。直到如今,他才体会到,不孤独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何其有幸,得你一顾。何其有幸,得你相惜。
  令狐冲见他痴痴望着自己,点了点他的额头,道:“想什么呢?”
  杨莲亭笑吟吟的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令狐冲也一笑,道:“每天都这么帅的。”
  彼时,徐徐清风吹拂得墨色纱帘般的夜色漾起了层层褶皱。令狐冲与杨莲亭踏着月光,拨开黑夜,渐行渐远。

  第十三章 杨柳已吹三叠韵

  七月初一,连城太子归帝京。
  帝京地处北方,四季皆凉。尽管七月仍是盛夏,但这一日,帝京阴云密布,寒风习习,人人皆着厚衣。仪制司命全城百姓夹道跪迎,于是数万百姓恭敬伏地,城内一片肃穆。
  太子的车驾由数十名侍卫列队护送入京,甚是气派。只是刚一入城,太子的马车便停了下来。仪制司郎中上前,诚惶诚恐的道:“不知……微臣是否布礼不周?”
  静寂了片刻,车内传来太子淡漠的声音:“地上很凉。”
  仪制司郎中不明其意,道:“微臣鲁钝……”
  太子道:“命全城百姓平身,立于道旁即可。”语气依旧没有一丝起伏,却自有一股威严。
  仪制司郎中道:“是,是!”慌忙派人传令下去。
  车驾一路进了皇城,过九门,入越宫,不多时便停在了毓宁殿前。刘连城下了车,疾步进了毓宁殿,穿过重重刺目的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直入内殿。
  白玉鎏金象牙床、盘龙入云丝罗帐,在这极尽华奢的簇拥之中,北越的皇帝,正气息奄奄地躺着。刘连城弯下身去,望着他蜡黄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心微微地抽痛起来。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父皇,是幼时的他眼中顶天立地永不老去的男人,更是生杀予夺坐拥江山的一国君主,而如今,却被疾病折磨成了如此憔悴的模样。
  “父皇,儿臣回来了。”刘连城轻声道。
  皇帝睁开浑浊的眼睛,用喑哑的嗓音说道:“连城,你……你来了。”咳了两声,又道,“这几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хвtxt.сοм
  刘连城道:“儿臣私离迎亲队伍,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摆了摆枯瘦的手,道:“罢了,罢了……娶太子妃的事,并不……急于这一时……只是朕日薄西山,朝中的大权……也渐渐掌控不住……”
  刘连城哽咽道:“父皇……”
  皇帝抓住他的手,道:“朕一向最以你为傲,因此传位于你……你心不在此,朕怎会不知……但,我越国未来的君主,只能是你……成大事者必有所牺牲……”皇帝说到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没有气力说下去,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刘连城心中无比沉重,为他盖好锦被,吩咐了服侍的人几句,随后出了内殿,回到东宫。
  东宫正殿里一派安宁。鎏金壁、檀木案、银灯烛、翡翠盘,飘渺的烟气自雕玉香炉中袅袅而出,散得满殿淡淡香风。
  刘连城推门而入,守在门边的宫女宦官一齐跪下道:“恭迎殿下回宫。”
  刘连城道:“起来吧。”在心中长叹一声,这几个月见多了江湖上的刀剑相见以命相搏,如今回了帝京,却满眼都是俯伏在地的百姓与婢仆,实在是不甚习惯。
  忽听得一人道:“哥哥!”紧接着一个身影自书架后走了出来,正是刘连曦。
  刘连城沉重的心顿时轻松了几分:“连曦,你来了。”
  刘连曦走到他身前,正待行礼,却被他止住了。刘连城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刘连曦淡淡一笑,道:“哥哥可算是回来了。不知外面的事情,是否了结了?”
  刘连城垂眸,点了点头道:“都已了了。”
  刘连曦道:“我今日一早听说哥哥回京后先去了毓宁殿,便到东宫来等候。现下有一件大事,要跟哥哥商量。”
  刘连城见他面色凝重,心下已有了数,道:“是不是三弟的事?”
  刘连城的三弟,便是当今北越瑞王,刘连昭。刘连昭系贵妃姜氏所生,因姜贵妃与独孤皇后一向水火不容,刘连昭自小便与刘连城极为疏远。两年前独孤皇后病逝,独孤家在朝中的权力与人脉便渐渐为姜家收了去。刘连昭仗着姜家撑腰,势力逐渐壮大,在朝堂之上与刘连城针锋相对,大有要争他太子之位的势头。
  刘连曦道:“不错,正是他。我近日在他的行动上分外留意,发现了许多诡异之处。譬如这半个月来,瑞王府的守卫竟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渐渐减少,若不是我派去察看的人细心,绝不会瞧出他正将王府侍卫一个个地抽调走。”
  刘连城思索了片刻,道:“他和毓宁殿的侍卫总管有没有过接触?”
  刘连曦奇道:“哥哥怎么知道?”
  刘连城冷冷一笑,道:“我想的不错,他这是要效仿唐太宗李世民,来一回玄武门之变。”一挑眉,胜券在握的神态尽显,“可我不是李建成,你也不是李元吉。”
  刘连曦上前一步,道:“那么他是要在毓宁殿,和我们兵戎相见了?”
  刘连城笑道:“放心吧,我们不必流一滴血,也能使他兵损将折。他若依旧苦苦相逼,我也只好挑个好日子,定下他的死期了。”
  三日后,圣旨下,宣太子刘连城与胤王刘连曦入毓宁殿面圣。跪接圣旨,送了传旨宦官走后,刘连城与刘连曦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刘连曦道:“不知是他煽动得父皇召见我们,还是……”
  刘连城道:“我那日去毓宁殿见父皇,父皇说得很明白,越国帝位必由我来坐,不会再生变故,自然无需召见。必是三弟探听到父皇心意已决,干脆假传圣旨,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刘连曦忙道:“那我们如何应对?”
  刘连城扬起嘴角,淡淡的道:“去毓宁殿见他。”
  刘连曦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哥哥是否已经派出东宫禁军,掌控了瑞王府?”
  刘连城点点头,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道:“从前他见我处处忍让,以为我不敢主动对他下手。如今他既抽调王府兵力妄图杀我,我亦可以动用禁军,先下手为强。”
  毓宁殿,阴风阵阵,杀气腾腾。庭院里,三百伏兵铁甲在身刀枪在手,只等二人到来。瑞王刘连昭身穿铠甲,冷笑着伫立于兵阵之中。
  皇帝毕竟是老了,再加上重病缠身,已是无力反抗,只能躺在寝殿内等死,任由他将三百士兵引入庭内。只要今日一举诛杀刘连城与刘连曦,他便能登上帝位,君临天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门被推开了。
  刘连昭眯起眼睛,望着那一线光芒逐渐宽阔,捏紧手中的长剑,狞笑了起来。
  “瑞王!”
  那人竟不是刘连城?
  刘连昭皱起眉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安排在王府坐镇的部下严述。
  严述急匆匆地跑入阵中,气喘吁吁的道:“瑞王,大事不好,王府被太子的军队团团围住了!”
  刘连昭心道不好,忙高喊:“收兵,回王府!”
  三百人匆匆离了毓宁殿,朝皇宫大门赶去。到了门口,那大门却紧闭着,如同一道绝望的高墙,一条注定的死路,横亘在他们眼前。
  刘连昭抬起头,望着高耸的宫墙之上,那一字排开的对准了他们的利箭。
  刘连城身着华服,立于九重城阙之上,在阴云密布的昏暗天光里,对他冷冷一笑。那是真正的王者,弹指间翻覆风云,回首时尘埃落定。
  刘连昭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在寒风中伫立良久,眼睁睁看着高楼倾覆,帝王梦碎。
  刘连城冷厉如刀锋的声音传来:“你大势已去,还不投降?”说着,从旁边一人手中拿过弓箭,拉开弓,将箭对准了刘连昭。生死一线。
  忽然,刘连昭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刘连城,你要杀我,就不怕令狐冲因你丢了性命?”
  刘连城一震,虽强自镇定,但握着弓箭的手暗暗用力,指节都已泛白:“你说什么?”
  刘连昭冷哼一声,道:“你与令狐冲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刘连城眯了眯眼睛,道:“原来华山脚下那批杀手,是你的人。”
  刘连昭恨恨的道:“不错。你今日若真杀了我,我派去的人也会杀了他。”
  刘连昭本以为他会放下弓箭,留下自己这条命,心中盘算着日后东山再起也不迟。
  刘连城却展眉一笑,如一把绝世利刃亮出了惊艳天下的锋芒:
  “我为什么要受你威胁?”хвtxt.сοм
  刘连昭惊得睁大了眼睛:“难道你不怕……”
  刘连城的笑靥绽放开来,无双姿颜令行云为之驻足回首,天地为之云开雾散:
  “你小看了我,更小看了他。”
  右手一松,利箭破空,穿心而过。
  远在南襄的令狐冲自然不知,在北越皇族的宫城之中,曾发生过一段关于他的对话。他更不知道,在那一天宫变的杀戮之后,曾有一个人以王者的姿态,负手俯瞰帝京,心中却只想着他一人。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杭州之富庶繁华及绝美景致,天下闻名。这一日,晴空蔚蓝如洗,道旁百花盛放,碧柳垂绦。令狐冲与杨莲亭漫步西湖畔,但见湖面如琉璃轻滑,偶有清风徐徐,引得阵阵涟漪。置身于这般美景之中,仿佛真到了天堂一般。
  令狐冲在芳草丛中一躺,双手在头后一垫,眯着眼睛望着天空,惬意的不得了:“此生有幸能享受这样的风景,我当下死了也甘心。”
  杨莲亭在他身畔躺下,笑吟吟的道:“杭州西湖,真是名不虚传。”又道,“只是不知道那孤山梅庄究竟在何处?”
  令狐冲没答话,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喊道:“后面那位朋友,跟了一路也该累了吧,这就现身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白色粗布衣裳的男子一脸尴尬地走了出来,道:“伯劳见过令狐公子。”
  令狐冲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我瞧你跟在后面这么久,似乎也没什么歹意,才没说什么。你是谁派来的,我心里多少有数。”
  杨莲亭打量了伯劳半晌,忽然恍然大悟:“啊,你是那天一剑斩掉那胖子头颅的人!”
  伯劳颔首道:“不错,是我。是太子殿下让我一路暗随,保护令狐公子的。”
  令狐冲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还是忍不住心尖一颤,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了几分。抿了抿唇,道:“他……还好么?”
  伯劳道:“殿下已经回宫,一切安好。”
  一旁的杨莲亭却听得傻了眼:“太子殿下?”
  令狐冲道:“等等我再跟你解释吧。”
  伯劳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道:“前些日子,殿下命人昼夜赶路,送来了这几样物事,要我交给公子。”
  令狐冲伸手接过,感觉布包中似乎放着书卷之类的东西,心下疑惑,正欲询问,却听伯劳道:“伯劳的任务已经完成,这就要回京去了。”说完,拱一拱手,转过身径自走了。
  令狐冲掂量着手中的布包,思绪飘荡得已然不知去向。杨莲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令狐冲,令狐冲!”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杨莲亭。
  杨莲亭眨眨眼,颇为好奇的道:“你怎么会和太子交上朋友的?”
  令狐冲低头一笑,笑意却极为浅淡:“那夜与我在如意客栈告别的,便是他了。”
  他转过头,见杨莲亭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的样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走吧,我们去梅庄。”
  “……所以,他是要回京登基,所以才离开的吗?”杨莲亭听令狐冲简单地说了一遍与刘连城一路同行的经过后,问道。
  令狐冲点点头,不置一语。
  杨莲亭继续问道:“他在你心目中,是很重要的人?”
  令狐冲淡然而坚定的道:“非常重要。”虽相识相知不过数月,但那人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早已镌刻于心,抹杀不去。
  杨莲亭撇了撇嘴道:“我不喜欢他。”神态微微有些愠恼。
  令狐冲笑道:“你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杨莲亭垂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回答:“就是不喜欢。”
  令狐冲只当他是孩子脾气,笑一笑也就算了。
  两人行至西湖边一处柳暗花明的所在,此地倚着重山,与湖水相隔一条长堤,很是幽静。向石阶上行去,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想象初春梅花盛开之时,香雪如海,定然美不胜收。两人穿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庄院外,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便知是到了。
  杨莲亭道:“原来你早知道梅庄的位置了。”
  令狐冲道:“平大夫向我提起孤山梅庄的时候,我便想起师父师娘曾经跟我说过,梅庄隐于西湖畔的一片梅林之中,庄中有四位性情古怪、武功高强的庄主,合称‘江南四友’。他们四人各好琴棋书画,还在庄里种植了不少世间罕有的珍贵药材。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凡是来这里的,不外乎是要求药治病,至于他们肯不肯给,我倒不甚清楚。”
  杨莲亭道:“打开那个布包看看,兴许里面有什么东西能用上呢。”
  令狐冲掏出布包,打开一看,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四件物事。一件是琴谱《广陵散》,一件似乎是棋谱《鬼神弈》,另有两个卷轴,令狐冲展开来看,一卷是书法,一卷是水墨画。
  令狐冲望着这些物事,感慨万千,心道:原来连城早为我上梅庄寻药做了准备,让我将这些东西赠给江南四友,好顺利拿到解药。
  杨莲亭一见布包里的物事,便也明白了刘连城的用意。一转头见令狐冲正神思不属,心下有些不快,催促道:“我们进去吧。”
  令狐冲点点头,重新把布包收好,走上前去,将门上铜环扣了几下。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
  左首那人说道:“二位驾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言语虽客气,但脸上却绝无恭敬神态,反而漠然相对,令人心生寒意。
  杨莲亭见此人面色不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抢着道:“我叫杨亭,这位是我哥哥杨冲,我哥哥他身受重伤,因此来向贵庄求药。”хвtxt.сοм
  令狐冲听了,先是一愣,后又仔细想了想,江南四友亦正亦邪,自己隐姓埋名反而比较妥当,于是便没说什么。
  那老者打量他二人半晌,见二人容貌的确有几分相似,那被唤作杨冲的男子也的确面有病容,便暂且信了:“二位要找药材,需得见过敝庄四位庄主,他们全都应允,那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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