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卧龙重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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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多虑了。”诸葛亮笑着摇头,细致勾勒的眉眼间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活,“初时要这鹅毛,不过是为玩乐,现今大人既有妙用,又何必浪费呢。”
“可……”
“大人勿需多言,”诸葛亮抬手行礼,显然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是储之以备日后之需吧。”
刘备见状,也只得咽下那未尽之言,矜而还以一礼。
用过早膳后,赵云因身负寻找诸葛亮亲人之责,前往城中张贴告示,便将所有公务全权交予关、张二人,由他们俩领兵前去巡视城防。
而诸葛亮却是闲暇了,刘备来到后院寻到他时,前者正站于曲折廊桥之上,静望一池鲤鱼。
“小兄弟。”刘备慢慢走到他身边,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动了,轻轻飘摇着,“这个给你。”
他伸出手,将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其实根本不消打开,诸葛亮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鹅毛。
他微不可查的叹出口气,“大人,早膳前间我已说过,切莫浪费。”
“这不是浪费。”刘备笑着与他并肩而立,目视那满园的似锦□,“若小兄弟未因子龙惊马撞倒,又怎会像现今这般记忆丧失、寻不到亲人?”
——不过是数根鹅毛而已,他又怎能忍心让他无法如愿!
“……”诸葛亮沉默,继而缓缓抬头望向天际,“大人这是在愧疚?”
“是。”刘备的声音很轻,却也温和坚定的让人无法拒绝,“所以,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诸葛亮忍俊不禁,“大人言重了。这样可会让我以后都不敢再开口说话的。”
“不,小兄弟。”刘备的神色陡然变得无比认真,“我并未与你开玩笑。”
“……”
像是那无比凝重的语气所感染,诸葛亮笑意微收,忍不住回头看向他。
刘备侧脸,对上他熠熠明亮的眸,一字一顿,“我是认真的。”
依旧是个微风吹拂艳阳天的上午,湖畔垂柳曳入池面,泛出的潋滟水波轻荡了开去,已不知是何时起的风,带着浅淡的花香气徐徐而至,卷起了他二人的衣袂,飘飘荡荡的,却又交合重叠。刘备于这春意泛滥的烟花三月下转身注视着诸葛亮,一双脉脉如水的眼眸平润柔暖,“心甘情愿。”
“……”诸葛亮喉间一哽,竟是连半分言语都无法说出口。
“所以,小兄弟便不要推辞了,”刘备仍是在笑,执了他的手握住小布包,“收下吧。”
***
当日下午,远从许昌赶来的传召使抵达徐州,在州牧府内下达天子诏书:寿春袁术野心勃勃意欲谋窜,着徐州牧刘备立即讨伐,剿灭叛贼!
刘备接旨后,心中虽知此为曹操之计,可奈何王命难以违抗,只得领了麾下关、赵二员大将,集兵出师前去讨贼,徐州城内留三弟张飞看守,未免他喝酒误事,还派了陈登以作辅佐。
当然了,还有借失忆之名暂住州牧府的诸葛亮。
“来来来,你速去城中将诸将请来,就说我今晚设宴,大家不醉不归!”天才刚一擦黑,张飞便吆喝小厮出府去宴请众将,而自己则亲自前往酒窖,意欲将那数坛美酒搬出。陈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苦着脸劝道:“三将军,玄德公临行前可特地吩咐您不可饮酒,以免误事,您当初可是答应了的呀。”
张飞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我这不说了吗?今晚宴请诸位为的就是立个誓,大家好好喝个痛快了,待到明日便全军一起戒酒,努力守城!”
陈登为难,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将军,三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我看……不如就忍忍,不喝了吧?”
“行了行了,你就快些下去准备吧!”张飞被他缠的烦了,不由顿步瞪了他一眼。
“哎……”陈登见劝他不住,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叹气,顺着他的意思去厨房张罗。
州牧府的酒窖建于后院那片桃花林的深处,张飞大摇大摆的走进酒窖,随手拎了一坛拍开泥封,馥郁的酒香冉冉飘出,不一会儿便充斥了整个窖房,闻之欲醉。
好酒啊……
张飞陶醉的狠狠吸了口气,举高酒坛正欲喝上一口,外头却突然传来声惊叫,他立即警惕,随手将酒坛往边上一放便冲了出去。
周遭景致忽而扭曲,下一秒,张飞的身形竟如水雾般突然消失在酒窖门口!
诸葛亮摇着羽扇自桃花树后漫步走出,正好见到张飞于青天白日间消失的一幕,微不可查的叹出口气,他有些无奈的抬手,冲着前方空荡荡的桃花林行了一礼,“益德,亮多有得罪了。”
只可惜,张飞此刻已被困入他所设之阵当中,这句歉话……却是听不到了。
原来,早在刘备奉旨讨贼只留张飞守城的时候,诸葛亮便已经想到城中再无人能管制这位勇猛鲁莽的三将军,他现在尚不过十四岁,又是以失忆的客居身份入住,更是难有立场说话,所以……也只得出此下策,借桃花林设一小阵暂将其困住。
——而终其原因,无他,只为阻张飞饮酒。
诸葛亮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主公领兵出城讨伐袁术乃曹操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吕布与主公决裂,好趁机得取徐州。然,奉命守城的益德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正是因酒误事,才失了徐州!
所以,这酒是万万不能再让他碰的。
张飞甫一走出酒窖,就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了。
他停步四望,触目处尽是桃树婆娑,桃花漫天飞卷落红成阵,若是当成闲情逸致的赏景之地,倒是极好。可惜一细瞧,却透着古怪。
——他记得很清楚,从酒窖到桃林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可现在往后一看,除了粗枝密叶花飘散的桃花树,哪里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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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因果循环 。。。
州牧府的大堂气氛格外压抑。
诸将奉邀前来参加三将军张飞所设之酒宴,可他们人是来齐了,身为主人的三将军却是不见踪影。陈登与众将一同坐在桌后,只是神思凝重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好像是为着什么重要的事而忧心。
“元龙啊,这三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戌时开宴的么?”终于有人坐不住的开口询问,陈登回神,下意识望了一眼在场众人,又看了看外头天色,一时也拿不准张飞到底是何想法。
——难不成是故意让大家等他一个?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仍是带着得宜的微笑,“诸位,三将军恐是有事缠身,暂时来不得了。既如此,我们便先行享用吧。”
一时间气氛陡而熟络,没了张飞在场,众将倒是轻松了不少,陈登借机离了席,召一下人来到堂外檐下,低声嘱咐道:“你且去后院酒窖瞧瞧,看三将军是否在那。”
“陈校尉可是在找三将军?”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少年嗓音遥遥自对廊传来,陈登循声望去,便见一着白纱旧衫的少年手持羽扇翩然而至,一双熠熠明澈的眸子蕴着笑意,竟是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亮上三分。
“哦,是小兄弟啊。”陈登挥退下人,笑着迎了上去,“你可有见着三将军?”
诸葛亮笑了,手中羽扇轻轻挥动,片刻后倏然一顿,却是回了个不相干的话题,“陈校尉不愿三将军饮酒,是也不是?”
陈登一愣,继而才点头应道:“主公离去时曾嘱咐在下好生看照三将军,让他切莫饮酒,以免误事。”
“那便是了。”他笑着抬扇轻拍陈登的手臂,气定神闲道:“陈校尉尽管放心去与诸将用膳吧,三将军他……是决计不会再喝酒了。”
这话说得笃定,陈登不由怔住。
三将军是个什么性格?
他决定的事,这世间怕也只有他那两位哥哥才能阻止!
可观诸葛亮说话时那悠然神态,又不像是假的。
——难不成,是三将军自己想通了?
陈登摇了摇头,不欲深想,“劳小兄弟走这一趟来替三将军传话了。”
诸葛亮并未看漏陈登眼底所透出的疑惑,只是未加点破,“陈校尉言重了。”
“啊,说来小兄弟也是未及用膳,不如与我等一块用了可好?”他微笑着抓住诸葛亮的手腕,侧身将他引进大堂,“来来来,这边请。”
诸葛亮并未推辞,只浅笑着随于他之身后,长长的雪白袖袍几欲曳地,正顺着他不急不缓的步履来回飘晃着,“陈校尉可还得另备上一份,待会儿我也好送去给三将军享用。”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于是,这顿本该后果惨烈的‘张飞酒醉鞭挞下士失徐州’,就在轻描淡写间被诸葛亮给化解掉了。
只是他心里始终存了丝凝重,毕竟他这一举止……可是会提前将天下三分!
这世间因果循环皆有定理,他这贸贸然的一改,可别为主公带来什么坏处才好啊。
***
近几日,陈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像自那日的酒宴以后,他就有数天不曾见到过张飞了。
雕花的窗棂外头有着棵上了年头的古树,郁郁葱茏的树冠沐浴着阳光,偶有微风拂过,便带落一地斑驳树影。陈登坐于书房内,一边审批公文,一边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这段日子,可有见着三将军啊?”
侍奉在旁的随侍躬着身,恭敬回道:“不曾。”
笔尖蓦地一顿,陈登抬起头来,那名随侍见状,立刻端正站姿行了一礼,“三将军许是歇在军营里了吧。”
张飞性豪不拘小节,兴致一来往军营里一躺也是常有的事,陈登思及这点,不由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那,储藏于酒窖内的美酒少了多少坛?”
“一坛未少。”
“哦?”这回答显然出乎了陈登的意料,可转念一想,玄德公临行前曾特地嘱咐过三将军不得饮酒,想来,这三将军也是不愿打破自己的誓言吧。
“好好好,晚上吩咐膳房多做几道细致菜送去军营,三将军日日劳心操练兵阵,膳食自是不能差的。”
“是。”
陈登满意点头,执笔刚欲继续审批公文,却被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所打断。
“大人,大人!那小兄弟的亲人找上门来了!”
***
陈登来到大堂之时,深衣束冠的年轻男子正好转过头来,一双眉目清润隽永,竟透着几丝高雅绝尘的味道。
诸葛瑾已在堂中候了许久,现见人来,便抬手行了一礼,温声言道:“大人,在下诸葛瑾,特应城中所贴之告示前来寻找走失幼弟。”
陈登回礼,与其交谈之际却在默默打量着他。
这一点诸葛瑾自是察觉到了,只是面上并未显露分毫,对答间进退得宜,从容若水,让得陈登在心中暗吃了一惊。
——他怎不知,徐州城内竟藏有如此卓才?!
陈登笑引他入席,“我观先生气度,实非寻常人也,敢问……师从何处啊?”
“大人谬赞了。”诸葛瑾微笑,一身不显山露水的淡然,“在下不过一山野人士,又谈何气度。”
说话间,随侍已领了诸葛亮上来,诸葛瑾甫一见到他,便上前一步将人拉近,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好一阵打量。
——还好还好,没磕着也没碰着,胳膊腿什么的也还齐全,他安然无恙……
直到这时,诸葛瑾那颗自出隆中伊始起便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着的心才飘悠悠的落回原位。
可是,那担忧之情虽是压下了,恼他不听话的气却腾腾升了起来,“二弟,你平日在家胡闹也就罢了,现在却是越来越大胆,居然敢孤身一个人跑出来!看看你这脸,都瘦成什么样了,在外头吃到苦头了吧?早就和你说过,这世道……”
陈登有些哑然的听着诸葛瑾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数落他家幼弟的不是。
——刚才那位与自己言谈从容的年轻先生……怎么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了?!
诸葛亮心怀歉疚,自然是默不吭声的任诸葛瑾训斥,直到后者询问他‘是否知错’时,这才微闭双眸,掩去那丝愧意,“先生,您……”
“等等。”诸葛瑾并没让他把话说完,只是一脸惊诧的望着他,“你……你叫我什么?”
“……”
诸葛亮不说话了,眸带无措的望向陈登,就好像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在此眼光的注视下,陈登忽然就想起件于平日里无关紧要,可现在却异常紧急的事。
——小兄弟遭子龙将军惊马撞倒,早已记不起前尘往事,失忆了!
陈登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迎头接了盆寒冬腊月天里的冰水,呼啦啦一下就把满腔沸腾的热血给浇灭了。
通过刚才一席谈,他已经感觉到诸葛瑾之才华气度均不比一般人,若能留下为主公所用,必是如虎添翼,说不定还能解了主公的‘伐贼之围’!
可问题是,子龙将军把人家幼弟撞得失了记忆,人现在连自己的亲人都认不出,有这样的前因堵着,他这求贤之意就是想表达……也没立场了吧?
——人家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
“先生,是这样的……”陈登干咳了声,硬着头皮道:“令弟……因故失去记忆,现在……现在已经不知尘间事了!”
诸葛瑾面色骤变。
“先生莫气,此事实属意外,令弟当日……”陈登急忙将前因后果细细表明,未了,还满是歉疚的行了一辑,“错责皆在我方,累令弟如此,实在不该,万望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担待才是。”
而知晓了来龙去脉的诸葛瑾心中虽仍有气,却也清楚此事不能全数怪罪于对方身上,毕竟是自己的二弟贸贸然先冲撞进军队,才招惹了这场祸事,“……大人言重了。”
他不失礼数的回以一礼,语气已恢复为最初的从容,“幼弟年少顽劣,承蒙贵府收留,在下甚为感谢。”
陈登偷望了眼诸葛瑾,见他面色虽还透着不愉,可相比刚才却是缓和许多,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先生勿须如此客气,此乃份内之事。”
“现今在下既得寻回幼弟,不敢再叨扰大人,就此告辞。”诸葛瑾直起身,握住诸葛亮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陈登大惊,他这还没把最重要的事道出,怎能就让此人离去,连忙失声惊呼,“先生留步!”
诸葛瑾脚下一顿,还未还得及询问何由,就被诸葛亮挣脱了束缚。
他退后了几步,熠熠明亮的眸子直直注视着诸葛瑾微讶的脸,语气茫然而无措,“先生,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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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求贤若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