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黑暗领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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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声将烟头按在左手上熄灭后将烟蒂扔在了自己脚下，伸出右手在他手掌上击了一下，“你可别后悔！！”说完后我也没看江翳风什么表情转身就朝城堡外走去。
江翳风很快的跟上来，当我要上车时，他拉住了我，示意让我跟他上他那辆车。我朝着胖子他们点了下头，然后上了江翳风的车。
“吴邪，你刚刚在干什么？”江翳风关上车门后问道。
“怎么，你们不是让我和他全面合作的么？”我冷笑道，“还是你们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从青铜门出来吧？说真的我不相信你们董事长没命令你时机到时就砍下我的脑袋！！”
“吴邪！！！”江翳风听后脸色越发怆然，他抓住我的肩膀怒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和他的家族有多危险？他们甚至有能力把全世界再次变成战场……”
我冷冷的看着他，“把我卖给他的是你们！！我从十二岁起就是你江翳风辛苦设计的工具而已！工具被主人拿来做什么取决于主人的意志不是工具的意志！！”
“吴邪……”江翳风盯着我直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告诉你江翳风，小爷我对做N次炮灰可没兴趣！！你找别人去吧！！”我见他痛苦得几乎要抓狂的样子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下了车回到了黑眼镜他们那里。黑眼镜见我上车后就问道，“小邪，他和你说什么？”
我只说了声：“开车。”就没再开口。我怎么会不知道金毛猫想要利用我，即使江翳风他们不对我下手，我也没打算活着从那青铜门里出来。
在刚刚我将手中的烟头最后一点火花熄灭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让一切结束……
无论江翳风还是张起灵，我吴邪的心里、脑海里都不会再对他们存什么残念……
我闭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在回放，江翳风和张起灵的身影以及和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好像被击碎的镜片那样在我眼前闪耀过后，如同星屑般消失在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
当我们乘上飞机后，我不顾江翳风那忧郁的眼神坐到了金毛猫对面。
金毛猫似乎没有反感我的唐突。我问道，“他们说你身上有开启青铜门的钥匙，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么？”
金毛猫道，“那是先祖从丝绸之路上得到的。那里的沙漠中有着会移动的海子，沙漠之下则是一个完全的蛇窝。”
“蛇窝……”我沉吟着。看来那幻境中天降陨石后出现九蛇的图形指的就是这个————在所有存在青铜门的地方都出现了上古的类似蛇类的生物。
“你的先祖下去看过？”我接着问道。
“嗯，根据他的记载说那些蛇将沙漠下的岩石层作为巢穴在里面繁衍生息。”金毛猫道，“不过我倒是认为那些类似蛇的生物很可能本就是栖息在那个有着无数孔洞的陨石里的天外来的生物。”
“你怎么知道它们的巢穴是陨石？”我再问。
“因为我手上有块碎片，那东西里含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元素。”金毛猫看着我，蔚蓝的眼眸好像蓝宝石一样在闪光。“你手里不是也有过同样的东西么？”金毛猫说道。
我笑了笑，知道他指的是陨玉制成的鬼玺。看样子他知道的的确不少。
“那碎片就是钥匙么？”我接着问。
金毛猫笑道，“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让你看。”
我眉峰一挑点头道，“我明白。”
金毛猫闭上眼睛悠悠的道，“你以为我是怕你会抢么？”
我看着他的样子竟然悠闲得好像我在杭州时隔壁铺子里养的那只金丝猫在午后的阳光下假寐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这个男子这次跟我们去古潼京竟然是孤身而来，他手下的人一个都没带！要不是有十足的自信我们没人能够对付得了他，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我笑了一下缓缓将右手伸出说道，“你还记得我这只手么？你曾经拧断了它！！”
金毛猫睁开碧眼看着我，“你想要我为此道歉？”
我笑道，“那倒不必，它只不过想跟你再过过招而已。”
金毛猫看了我一阵便将右手也伸了出来，就在他要握住我的手时，江翳风忽然按住了我的手喝道：“吴邪，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我不过是你们弃如敝履的弃子而已，现在想跟未来老板搞好关系你也要管？不觉得管的太宽了么？”
“吴邪！！你……”江翳风似乎给我噎的说不出话，脸色越发铁青，嘴唇失血颤抖不已。
金毛猫就那样好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没有什么表示。
就在此时，黑眼镜过来把我拉到了他身旁坐下，小花和胖子也将江翳风拉了过去。我听到小花轻声说道，“江翳风，你想逼的他再次失控么？”江翳风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坐在黑眼镜身边，他问我，“你怎么样？”
我说了声，“肩膀借我靠一下。”我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自从信息素被取走后，我身上黑暗领域的力量的确虚弱了很多，我现在很难调动它们，不说唤出八蛇，就连最基础的将视线附着在飞禽走兽身上都有些困难。江翳风其实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他不让我挑衅金毛猫可能是担心对方看出什么端倪。但我并非失去理智才那么做。在见到金毛猫的时候我有种感觉，金毛猫身上仿佛也隐匿着不为人知的东西？我本想通过接触以黑暗领域的力量试探他一下，但被江翳风挡住了。江翳风……究竟知不知道金毛猫身上隐匿的究竟是什么？？
黑眼镜见我很疲惫便将我抱在怀里说道，“你什么也不许想，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声后在他怀里睡着了。我想我每次都能够在他身边熟睡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被命运诅咒又同样变异了的人，多少有点同病相怜……
***
几天后，我们进入了那片沙漠之中。那片沙漠如金毛猫所言是个古怪的地方，有能够移动的海子。但并不妨碍我们找到入口。那里是一个早已被黄沙掩盖住的军事基地。我们在入口外十来公里的地方发现了数十辆运输用的卡车和数十具干尸。
我们花了半天时间挖开了沙子，找到了入口。进入那漆黑一片的通道后，又发现了十来具尸体。看装备就是安静公司的上一批人。江翳风查看了一下尸体后对我们说他们是中毒死的。众人此时身上都穿着防护服倒也没感觉太多不适。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黑暗的甬道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的视角随即变换成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我明白经过几天的休息，黑暗领域的力量稍稍恢复了些。我走上前拍了拍在队伍最前面带路的江翳风示意他退后。他犹豫了一下后退到了我身后。我试着控制那巨蛇让它游动到我们面前。只见那是一条和在蛇沼中见过的蛇母巨蟒一样的巨大类似蛇类的古怪生物。我走到它面前拍了拍它，它转身又向着黑暗深处而去。我跟随着它的视线同时紧跟在它身后向着甬道深处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尽头
我跟在那蛇形怪兽身后走得不紧不慢。我知道黑暗领域的力量现在还是在透支的状态下，我不能将它完全控制住，便和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松懈之时被反噬而令周围的人受伤。黑眼镜见我步履迟缓便跟在我身旁，时不时询问我的情况。我也不瞒他，只说我现在能做到的恐怕只能让那蛇带带路，让他们各自戒备以防万一。
黑眼镜点头说他本就不认为我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够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倒是让我自己多注意别真成了白耗子喂了那蛇。我笑说那样倒也死得其所了，说不定那蛇吃了我终极就平衡了呢。没想到金毛猫听后竟说那蛇若要吃我还得先过他那一关。我笑说金毛你是不是怕先期投资打了水漂？我接着又问他为了这事他到底投入了多少？金毛猫说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数字。我微微点头后问江翳风这么多年来黑暗领域究竟觉醒过几次？江翳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胖子拍了拍我说道，天真，看来你是前无古人呢。我叹道再怎么珍贵（珍稀）的工具也只不过是工具而已。众人听后没人再接我的话。我一笑之后，继续走在前面。
我们在这黑暗的基地里走了两天后看到了像是被巨蛇击穿而钻出了巨大洞穴的岩壁，那是沙漠之下的地底山脉。在靠近那里时，我渐渐觉得虚弱无力感越来越强烈。黑眼镜扶住我问道，“你怎么了小邪？”我喘息片刻后回道，“抱歉，我好像有点脱力。”他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稍稍觉得有些尴尬，但确实没力气了，也就任由他抱着。正要往前继续前行时，只听江翳风说道，“原地休息，所有人都该补充一下体力。”黑眼镜把我放下后，将背包取下，众人也都开始了休息和补给。
江翳风走到我面前说道，“距离青铜门越近你的不适感会越强烈。”
我微微点头，“想不到这种上古的黑暗力量也有近乡情怯的时候。”
“黑暗领域不是近乡情怯，它是不愿意再次被束缚。”江翳风说道。
我笑道，“这么说终极对黑暗领域而言如同牢笼么？汪藏海是在无意中释放了它么？”我想到海底墓里的海猴子、禁婆还有那具养尸棺里的十二手畸形人和她肚子里的旱魃，还有云顶天宫外的尸胎那些东西，明白汪藏海其实早就开始了类似的基因的实验。看来黑暗领域难以完美的在人类身上觉醒恐怕和宿主的体质以及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
江翳风看着我没说话，我也没再追问什么。现在知道不知道前因后果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江翳风忽然一把拉起我说道，“你能够坚持到进入青铜门么，吴邪？”
“你是说不能让那八蛇像那个时候一样脱离我的身体是不是？”我注视着他在微弱光线下更显得璀璨深邃的蓝色眼眸。
“如果它们脱离了你的控制，你就算进入青铜门也毫无意义了。”江翳风点头道。
“只要你别在我面前一把血一把泪的，小爷我能坚持。”我说道。的确自从进入这个基地后黑暗领域时而蠢蠢欲动，时而毫无动静，令我难以掌控和调动。我有些明白它们可能真的想要伺机而动甩掉我这个试图将它们再次带入青铜门囚禁的宿主。而江翳风和闷油瓶的血泪好像正是令它们脱离控制的引子。
“江翳风，你能把找了多年的梦中人送入绝境么？”金毛忽然看着我们这边笑道。所有人听了都将头转向我和江翳风。
我看着金毛笑道，“你和他斗了多年，难道不知道在他眼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别废话来动摇军心了，没用的。”我明白他可能是看过江翳风被困在德国修道院里时画的那幅画，而且他认出了我才这么说借此打击江翳风。但那是徒劳的。也许正如我爷爷说的从十二岁起我就不再是活着的人类而已经成为了一个“活粽子”。以汪藏海和西王母培养怪物和用于炼制尸蹩丹的蹩王的方法来看，似乎那能够令人长生的远古黑暗力量是要以“尸体”作为巢穴或者说作为培养器皿来完成的。也就是说在江翳风的眼中我早就不是个活人了，他是不可能把我当成“人”来看待的。
我说完坐了下去，不再理睬站在我面前的江翳风。自顾自和黑眼镜、小花、胖子讨论了一阵进度。江翳风独自靠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众人重新出发。金毛猫走到我身旁道，“看样子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江翳风真的找了你很多年。”
“我信！”我边走边道。
金毛猫道，“你真的相信？”
“培养一个黑暗领域的宿主很不容易。我想你也在做类似的实验吧？只不过没成功而已。要不然也不必盯着我不放。”我淡淡的道。
金毛猫道，“江翳风是个很难得的人，但他也是个食古不化的人。”
“谁让你是个‘坏人’！”我耸肩笑道，“他那种人自然是不会甘心被你利用。”
“的确，以人类现阶段的程度很难理解得了我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眼中我的作为会被视为异端也是没办法的事。”金毛猫叹道。
“看开点吧，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曲高和寡’你知道什么意思么？”我笑道。
金毛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呢，真的心甘情愿跟着我么？”
我笑道，“那要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能活着出去。”
“你不相信我能带你出去？”金毛猫反问。
“……”我耸肩没有说话。心说现在众人的情况看上去还行，但这基地里最凶险的地方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
就在此时我的视线跟随那蛇形怪兽一起看到了这被钻出的甬道深处出现的蛇巢。那蛇巢竟然好像蜂巢般很是规整，一个个孔洞宛如工程浩大的窑洞般建筑在一块很大的深深陷入地底山脉的陨玉之上。而那蛇兽就此跐溜一下钻入了那密密麻麻的洞孔之中。
我见状停下了脚步，不消片刻，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之中无数各式各样的类蛇怪兽便钻了出来。
江翳风见我停下脚步便上前问道，“怎么样，吴邪。”我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先停下，将视线扩散开去看着涌出的蛇群的走向，主视线依然跟着那条巨蛇穿过了宛如九曲孔洞般复杂的蛇巢，当巨蛇蜿蜒游过蛇巢之后，我看到了第三扇青铜门正矗立在距离蛇巢不远的黑暗中。
“那些蛇兽全都出来了！它们正向着我们这边过来。”我收回了视线。很快那些蛇便悉悉索索的向着我们所在的甬道游弋过来。不多时便将我们完全包围了。我们被围困在了中央，我竭力使用黑暗领域的力量令它们不能攻击我们。但不多时就感到力竭难支。我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吴邪，你怎么样？”江翳风扶住我的胳膊问道。
“我们必须穿过蛇巢，青铜门在那后面。”我推开江翳风咬牙道。此时浑身已是好像毒素扩散般痛痒难当。
“天真，你还撑得住么？”胖子见我情况不佳也是急道。我摇头喝道，“别过来！！”就在此时，我身上再度被蛇鳞覆盖，八蛇精魄穿越而出，挣扎着想要脱离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竭力想要他们回到体内。在这种时候，一旦失去黑暗领域的力量，这些蛇兽定会反噬，所有人必死无疑。
偏偏此时，那些令我最为痛苦的往事如电影片段般不断在我脑海中上演————闷油瓶决然离去的背影；江翳风为令我坠入黑暗不断的引导；甚至连胖子失去云彩的痛苦；小花被迫小小年纪作为解家当家所承受的一切；黑眼镜极其先祖被打入黑暗的困顿都一一感受……我忽然明白黑暗领域感受到的黑暗和痛苦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甚至连同周围的所有人的痛苦都在一瞬间宛如黑色潮水般将我完全淹没……
我在那黑色潮水中挣扎，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和光明。只能感到完全的绝望和虚空……
而要结束一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终极的毁灭！！
毁灭一切也就结束了所有的痛苦。所有人都不必再挣扎……
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对抗，所有的战争，所有的不平都会完全消失……
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这是黑暗领域的意志……
那样我就轻松了……
“吴邪……吴邪……”一个声音好像远在天边却又尽在眼前的在我耳旁响起。
我挣扎着想要看清他是谁，却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挡在我面前。
“你是谁？？”我喝道。就在此时只觉得身后的八蛇挣扎得越发厉害，我的整个背部和身体几乎被完全撕裂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