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老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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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窝金的念力撞上，两股力量较起劲来，室内的气流被打的乱七八糟，所有的平静——瞬间撕毁！
集中气到右拳上，小唐尼亚左眼如红莲狱火，对着库洛洛的方向，他举拳前冲，“超破坏拳！”
强劲的气流从耳边过，多年的深爱和憎恨在这一拳中怒吼，库洛洛，九年不见，我一直很想你，一直想要再次见到你，一直想要……杀死你！
拳破空！
带着巨大破坏力的拳头击来，空气被扭曲，站在那里迎击的库洛洛，脚下迅速左滑步，避开这可怕的攻击。
接着他抓住窝金的手臂，用力一带，将窝金整个人摔到地上。
“碰”，后脑勺着地，眼前蒙上一层血色，仰面看表情嗜冷的库洛洛，小唐尼亚有些晕眩，记忆的海波光粼粼，他想到了库洛洛杀死他父亲时，也是这样潇洒、干脆……
那年，时间与意识研究所因为非法研究神秘幻兽种族鱼人，而被破宣布破产，所有课题都被交到了上面，证据、材料全部烧毁。父亲一夜之间老了，坐在失魂落魄的时候，绝奈离开了，库洛洛也要离开了。
库洛洛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父亲爱他，胜过爱自己。
看到他要离去，父亲疯子般的追出去，抛弃所有尊严挽留他，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一刻。
爸爸他，那么爱库洛洛，相信着库洛洛的才华，“只要你我合力，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库洛洛别走，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学术是不会打败的！真理不会被强权遏制！”
这豪言壮志下，是怎么样的哀痛，库洛洛从来没有去理解过，阻挡在他前方的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疯子，研究已经结束了，他对鱼人没兴趣了，前方还有更多的风景，他要继续他的脚步……他杀死了疯子般阻挡的父亲——那是我爸爸啊！库洛洛！
一年后，小唐尼亚才终于想明白这个叫库洛洛的男人是什么人，他为何会要杀死父亲。
因为，库洛洛从来不只是一个天才少年，不是研究所里一个出色的学生，而是库洛洛？鲁西鲁——站于白骨之上的天下恶首，罪恶之源头，号令群魔肆虐的男人！
小唐尼亚记得，彭丝来找自己的时候，父亲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当时门被打开，彭丝逆光站在那里，说：“小唐尼亚，研究还没结束，要不要来和我干最后一场！”
这是复仇的开始。也是沉沦的最初。
彭丝的能力是提取死人意识放入活人脑中的人，他是一位特质系念能力者。据他自己称，祖母有四分之一鱼人血统。科斯城里有鱼人血统的人可不少，百年前，这个背靠和轮海的城市，曾是人鱼族的栖息地，所以今天，据说科斯人一万人里就有一个是鱼人后裔。
而小唐尼亚，就是这一万人中那一位。他的母亲是鱼人，十年前死于难产。
普通鱼人使用意识来彼此交流，与深海里的其它生物没有太大区别。但杀死至亲的鱼人，他将获得一项禁忌的能力：把自己的意识给想他要给的人类。小唐尼亚不但能通过意识与人交流，还能把他自己的意识，给予他人。
比如“我今天想吃苹果”这个意识，如果小唐尼亚把它塞给爸爸，爸爸就会想要吃苹果。
彭丝说，我们来大干一场，小唐尼亚，我们来复仇吧。
他们开始精心策划起来，1994年，终于成功了。13岁的小唐尼亚自杀，彭丝把他的复仇的意识提取出来，连同另一份文青的意识，一起塞进了醉酒后的窝金的脑中。
一个人不可能取代得了另一个人，何况小唐尼亚和窝金的性格相差太多，再怎么苦心模仿，于库洛洛面前还是会露出马脚的。所以，彭丝虽然把以意识存在的小唐尼亚，包裹在文青的意识里，一同塞给了窝金。
小唐尼亚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只能于暗中等待。
库洛洛和其它旅团成员不可能发现，因为窝金还是窝金。没人会怀疑到这里，即使有怀疑，也会把重点放在文青的意识上，他们找不到，深藏在意识最底层的，小唐尼亚的意志。
漫长的几年过去了，小唐尼亚在黑暗中，等待机会的来临。
1999年9月12日，窝金出乎意料外的战死了。
小唐尼亚在他意识的最底层惶恐起来，他只是一份寄居在窝金脑中的意识，什么都做不了，身体是窝金的，一旦窝金死亡，他只能等彭丝来把他取出去，等待下一个开始。
然而命运的车轮也是戏剧的，一名叫直禾的女人，复生了窝金。
醒来后，因为小唐尼亚在他意识层里的狂暴，他失去了记忆。对小唐尼亚来说，这却是一扇门的打开，他像一颗住在窝金脑力的炸弹，时机一到，就开始倒计时，开始等待——爆炸！
胸怀机谋，他于暗处开始了行动。一点点的对窝金，渗透起来。
首先是文青的意识，他把他压下。
然后是绝奈。
小唐尼亚没想到，还能再次与绝奈相遇。
当年时间与意识研究所破产后，绝奈的家族向绝奈发出了通牒，要求她一周内到小约克郡的爱因斯坦理论工作室上班。收拾了行李，绝奈悄悄亲吻了小唐尼亚的嘴巴，就离开了。
五年后，玛丽娅开起了一家风化场，要求窝金掳女人回来。绝奈不幸的遇到了窝金，成为了玛丽娅欲望的牺牲品。
失忆后窝金给了绝奈一个希望，她正准备与挟持窝金脱身时，却收到了彭丝的信息。
彭丝告诉绝奈，马居？唐尼亚成了一份住在窝金的脑子里意识。原来，一直追踪着窝金的彭丝，在窝金复生后，也开始等待小唐尼亚复生了。
在彭丝的受益下，绝奈开始帮助窝金，像对儿子一样对待窝金。不是在骗窝金，而是真的在把窝金当儿子。当年在科斯城，小唐尼亚就是她深爱的孩子，她照顾他，爱他。
所以她也是在，慢慢的等待小唐尼亚的归来。
彭丝方面说，最迟半年，半年后小唐尼亚一定会回来。
因此绝奈才大胆与窝金定下了半年之约。协议要求这半年内，窝金不能死，不能受伤，不能有意外。主要的原因就是，绝奈认为窝金的身体是为等待小唐尼亚，绝奈深信，小唐尼亚一定会再次回来。
她的信任是正确的，小唐尼亚确实在慢慢回来。
失去记忆的窝金很容易打败，他把窝金的记忆压在深层，他把自己……他只是一份意识，于暗处的慢慢渗透，一点点的补到窝金的空位上。比如学校第一次见到库洛洛的当晚，小唐尼亚就给了窝金一个好梦，梦中是科斯城和少年库洛洛。
而在库洛洛提出，由窝金卧底取得匣之匙，旅团得取战王要塞时，小唐尼亚震动了，他知道，他这颗炸弹终于能爆炸了。
窝金答应了库洛洛的想法，此刻他意识里6分是自己的，4分是小唐尼亚的。
慢慢的，一点点的来……却突然出现了意外！花房里库洛洛被袭！窝金恢复力量！
情绪的大起大落，和对库洛洛的忠诚，让窝金勇猛无比，浓厚的感情涌出来，他的记忆冲破了小唐尼亚艰辛驻下的大坝，他回来了，他是窝金，他回来了。
居于暗中小唐尼亚，却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了。
不要，不要就这样结束，3年的准备，6年的等待，这历时九年，当世只有鱼人一族能完成的复仇……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怎么可以呢，等了那么久，努力了这么多年，明明只要再来一点点时间，再等一下下，就能成功了啊！
再等一下，就能引诱库洛洛进去密室，只是再等一等而已……
不！绝不能就这样放手！卑暗的等了九年！
父死、己亡……他是一个自杀的人，连自己的存在都舍弃的人，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那个名为小唐尼亚的鱼人……世界上，只有舍弃自身为父复仇的马居？唐尼亚！
绝对不会被击败，要复仇，要复生！
窝金是谁！回来又怎样！你的忠诚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你的强大是对我最大的否定，我要再次立于库洛洛面前，我要让他看到，当年哭泣的小唐尼亚，已经长大了！我19岁了库洛洛！我是个大人了！
……
“绝奈，为什么库洛洛总是不和我一起？”
绝奈伸手按下被风吹起的头发，认真想了想后，说：“因为你还太小。库洛洛喜欢与成熟的人相交，等你长大，他就和你玩了。”
“可是我现在只有10岁，还要长六年，”他皱起眉头，“……好久！”
“光阴荏苒，若白驹过隙，很快就会和库洛洛一样大了。”
……
那年绝奈骗了他。
六年会过的很快，但这六年里不只是他一个人在长大，库洛洛也会被时间拂过。相差六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小唐尼亚记得，那一天是1991年6月13日，风吹的冷凉，爸爸死在地上，库洛洛站在身边。他的眼泪流的像条河，流的没有停歇，他头枕着库洛洛的鞋，绝望的仰望库洛洛：“我…是…真…的…喜…欢…你。”
——生爱死狂，疏冷背凉！
小唐尼亚绝不甘心，对库洛洛，他比窝金更执着；他深爱过库洛洛，这么多年来，也是靠着对库洛洛的憎恨坚持下来的，他连自己都舍弃了，他自杀了……
痛至极一刻，入口又次被打开，光明袭来，一如当年的科斯城的日光。
小唐尼亚冲了出来，他吞了窝金，他成为了窝金！不！应该是……窝金成为了小唐尼亚！
复生了，19岁的小唐尼亚终于回来复仇了。
接下来，顺利进入纪念堂密室……冰泽和冈田的现身，只是一个迷惑库洛洛的过场罢了。早在窝金与绝奈定力半年之约时，战王族就通过绝奈，与彭丝联手上了。关键是小唐尼亚，九年的复仇，他们都等待小唐尼亚的复生。
——是的，都在等待。
这就是他处心积虑，卑暗了九年的复仇。
库洛洛第一次见小唐尼亚，是在1991的科斯城。
北门一家文具店里，小唐尼亚拿着一根橘子色铅笔，对着上面的橡皮头发呆。他是个漂亮孩子，软软的深褐色头发，蔷薇白的皮肤，身上穿着件绿色灯芯绒背带扎脚裤，家里人给他套了件白色圆领草莓扣毛衣，长扇的睫毛翘起，库洛洛的方向，正看到那艳丽的弧度。
像是个小女孩子。
库洛洛看他，他也扭过头来看库洛洛，还向库洛洛晃了晃铅笔。
日光正美。
回到落脚的旅店后，库洛洛脱下大衣，俯身在洗脸池里吐气泡，吐了六分钟后，他抬起头，湿漉漉的脸对着镜子，唇角走出一个冷笑。
隔天，库洛洛在科斯大学的意识和时间研究所门外，遇到了小唐尼亚。
小唐尼亚骑着单车来。库洛洛按住他的车把，把他拦腰抱了下来，固定在自己臂中，问他：“昨天是怎么做到的？”
小唐尼亚没想到库洛洛竟能察觉到他的恶作剧，以前都没人能发现，一时惊愕，他忘了挣扎，吐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很聪明。”库洛洛逗他玩呢，“你聪明吗？”
“当然了！”
“很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唐尼亚弹弹腿，扒住库洛洛的胳膊说：“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
库洛洛不是很会和孩子相处，“库洛洛。”
“我是马居。”小唐尼亚又说：“我爸爸是科斯大学意识和时间研究所所长，他很厉害，他叫唐尼亚，我是小唐尼亚。”
唐尼亚教授，库洛洛见过他，早晨和他聊过会儿，是个风趣的男人。
“其实很简单的，库洛洛。”小唐尼亚说着，双眼里的色彩凝固了起来，他集中精神的下一秒，库洛洛感到自己脑海里出现一个不属于他的意识：像是鱼人一样啊。
随即他反应过来，这个意识是小唐尼亚给他，昨天在日光下，小唐尼亚无意间给了他“好想在洗脸池了吐泡泡”。当时小唐尼亚有这个渴望，想回家里玩水，怀着这个意识的他正对上库洛洛的视线，便下意识的把话告诉了库洛洛。
因而库洛洛回到旅店后，做了这件事情。事后，敏锐的他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传说中的幻兽人鱼了。
世界上有很多品种的幻兽，凶狐狸是能变化哄骗人类的幻兽，鱼人是能用意识彼此交流的幻兽。
库洛洛问他：“你是鱼人？”
“不是，我是小唐尼亚。”
……
压制住小唐尼亚，库洛洛一手捏碎他的肩胛骨，俯身看他，库洛洛说：“你长大了，小唐尼亚。”
肩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哆嗦了一下，嘴唇打颤，他坚持着说：“我长大了，库洛洛。”
拇指按在他锁骨上，库洛洛向下用力，骨头就一点点裂开了。
疼痛来的像一辆过山车，猛力的冲来，把站在隧道上人撞飞出去。
“我记得你一直想和我玩，对吗？”库洛洛的声音依然性感的可怕，“窝金不怕痛，你刚侵入他大脑那会儿，我与他玩过个游戏，现在，我也和你玩。”
玩什么……？小唐尼亚的瞳孔猛地缩进——手臂，手臂断掉了！
缓缓的回头，他眼睛大得要掉出眶子了，右臂被切断了，血喷的像开闸的水……怎么回事，库洛洛拿什么切地？……不，不是库洛洛，这个人是谁？
血涌上视界，小唐尼亚大脑轰鸣，他看到在自己身边蹲着个穿蓝色斗篷的矮子，他半遮脸在面罩里，森冷的视线投下来，仿佛把阴冷的死也投了下来。
单手握短刀，刀刃凉如水。
是他，他切断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会……怎么会有……？”小唐尼亚嘴唇哆嗦的问库洛洛，疼痛让他的脸色异常惨白，“……他怎么进来的？”
“你进来前，他就进来了。”库洛洛说，“他一直都在。”
我进来前？小唐尼亚脸色一变，确实自己进来前有空挡，“库洛洛，你故意诱骗冰泽和冈田出来！”
库洛洛笑着看他，意思很明白。
“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杀你，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你将杀我，也不知道窝金被你意识侵入了，但我知道，有人想杀我。”
库洛洛知道有人要杀他，从战王要塞那里就觉得奇怪。1999年友克鑫一战中，玛奇和信长扮作情侣去引站在暗处杀手，小杰和奇牙咬到了库洛洛放下的饵，他们周密计划，配合无间的跟踪了玛奇和信长。
当他们以为自己要找到旅团尾巴时，派克诺坦和芬克斯电联信长、玛奇，将他二人活捉。
当时库洛洛也不知道谁是链子杀手，但他知道，有人想杀旅团。信长问芬克斯怎么回来，芬克斯回答说，团长命令他们尾随跟踪——正是双跟踪。
察觉到有人预对他不利，库洛洛便令飞坦时刻尾随。冰泽和冈田跟踪他和直禾、小唐尼亚，飞坦则退一步，跟踪在冰泽、冈田之后。一切安排妥当，时刻保护在库洛洛身边，只等那咬饵的小鱼。
直禾与库洛洛要窝金时，库洛洛故意出口威胁，不是为引诱出冰泽冈田二人，而是为把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以让旅团速度最快的飞坦，在那个空挡先进入纪念堂埋伏下。
“既然这样的话，花房那就只有玛奇和芬克斯在守着了，战王要塞主力全在那里，库洛洛，你撑不住的。”小唐尼亚得意的说，“他们会死，你舍弃了他们。”
库洛洛看他，冷酷的说出了：“是谁告诉你，花房里只有玛奇和芬克斯的？”
“什么意思？”
“窝金带着直禾进入花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