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之贾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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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学他样子也盘腿坐到床上,笑道:“人逢喜事算不算?”
贾兰看他,“你有什么喜事可逢?”
水溶扇子竖在嘴前,轻笑道:“佛曰不可说。”
贾兰瞪了他两眼,拖着被子往床边挪挪远离他。水溶也不去管他,往后靠在床柱上,问了几句他的学业。
贾兰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就像当年的高三一样,老师急,父母愁,朋友也跟着问。贾兰都习惯了,回答的特别顺溜。水溶见他不着不急,没有一般考生的浮躁情绪,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他说道:“照这般努力下去,拿个头名只怕也是没有问题。”
贾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水溶笑道:“你难道不想当状元?”
贾兰道:“我有自知之明。考生中多是比我年长之辈,看过的书比我吃过的饭都多,若能入个前百我就满足了。”
水溶拿着扇子敲他,“就这点出息。”
贾兰道:“我倒是想当个大将军,也要先有那个本事啊。”贾兰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未见水溶脸色微微一变。
贾兰絮絮叨叨埋怨了一通八股文的死板,水溶才道:“我一直以为你想当文官呢。”
贾兰笑道:“男孩子不都应该很向往那种金戈铁马、快意恩仇的生活吗?”
水溶淡淡一笑,轻声反问:“那种腥风血雨、脑袋别在腰上的生活吗?”
贾兰扬眉灿笑:“如此行景,岂不痛快?”
水溶慢慢摇着扇子,倚到窗户边笑道:“你倒是想的开。”说完不待贾兰回答,便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
零零碎碎说了一会话,贾兰困意加重,频频“点头”,水溶见他实在是受不住,便说道:“不说了,你睡吧。”
贾兰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就看水溶话刚落音,他就胡乱的拉开被子,倒在床上睡着了,临睡前还迷迷登登的对水溶道:“你也赶紧睡。”
水溶轻轻应了一声,又看着贾兰恍惚了一阵,弯腰帮他扯扯被子,然后开了半扇窗子,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想些什么的呆坐了一夜。
五更初的时候,窗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隐在廊下黑暗处,看不清面目。那人轻敲了下窗檐,低声道:“爷,事情已经办妥。”
水溶亦是轻声:“准备准备,回孝慈县。”
那人应了声是,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水溶从床上下来时,无意中碰到了贾兰的脚,他心里一惊,却见贾兰只是缩缩脚,轻声嘟囔了一句,翻身又继续睡。
水溶不由好笑,拿着扇子轻敲了下贾兰的头,“你倒是睡得安稳。”想了想又道:“文官哪点比武官差。若你做文官,本王定能保你一世平安无忧,但若是武官……”
水溶似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幽幽的叹了口气,帮贾兰掖掖被角,转身离开了。
贾兰是被听灵叫醒的。
一大早就听见听灵在大呼小叫的喊:“哎呀,兰哥儿你怎么跑小床上睡来了?这还得了,冻着怎么办啊?咯不咯得慌啊?”
贾兰揉着额角坐起来,痛苦的道:“咯倒是不咯,就是吵得慌。”
听灵傻道:“吵?哪里吵?”采文听了在旁捂着嘴偷笑。
贾兰笑道:“屋子里一大早就飞进来一只八哥鸟,可不吵得慌。”
听灵脑子一转,明白过来,不由又羞又怒道:“兰哥儿好气人,本来好心顾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调侃人家。”
贾兰没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看看四周,见没有水溶身影,便猜测必是凌晨时分有事先走了。水溶连着两日的不告而别,让贾兰心中微微起了一丝失落。
听灵在旁叽叽喳喳叫道:“兰哥儿你看什么啊,难道睡一觉就不认识这房子了吗?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跑这里来睡了?”
贾兰转过身面对她叹道:“我要是早知道后果是遭到八哥鸟强悍轰击,我就一定不会半夜图新鲜爬起来换床睡。”
听灵听了,嘴一撇,不说话了。采文看着听灵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下午上完课,李励非要和贾兰一块吃饭,贾兰拗不过他,便带了铭清随他去了曲觞苑。曲觞苑,随名字有曲有觞。
因最近时气更改,李纨怕贾兰旧病重发,便一再吩咐他不得食刺激之物。两人便弃了酒水,选了绿茶。
所谓曲,就是在店前摆了个戏台子,引几个戏子在上面舞刀弄枪,说唱戏剧。不过今日却没有,老板解释说是几个名角皆染了病,无法坚持,便只请了一对父女在上方唱李义山诗词改成的歌。
那女子长得十分灵巧,眉眼活络,令人见之甚喜,那父亲倒是木讷的紧,不苟言笑,坐的板正,不过一手五十弦(附注:瑟的别称)弹得极为出神。
这二人弹唱的是李义山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贾兰品着上好的毛尖,听着天籁般的歌声,莫名觉得少点什么。
等到一位衣衫贵气,举止轻佻的少年跳上戏台后,贾兰终于知道少点什么了——电视剧必备狗血片段——富家少爷调戏良家妇女。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很像演电影,看得贾兰又是好笑,又是好怒,又是好气。
先是李励跳起来英雄救美,揍了那富家少爷一拳,富家少爷的小厮一看不干了,打算群殴李励,却被李励一脚一个踢飞了大半。然后柳湘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帮李励揍起人来。
这二人一个当俩,两个当四个的英姿成功的让贾兰放弃了上前做无用功的打算,便喊了铭清让他去找衙役,后便站到一旁随着围观的众人看起热闹来。
唱曲的那女子躲过拳脚纷飞的战场跑到贾兰旁边,做了个万福,惊魂未定的道:“谢谢这位公子,还有你的朋友。”
贾兰随意的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
那女子柔声道:“敢问公子何方人士?小女子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恩情。”她宛然一笑,眉眼间风情万种,妩媚尽现,看呆了围观的一众人。
贾兰似无所觉,只说道:“姑娘言重,不过都是我这朋友的功劳,你等会谢他就是。”
那女子待再要说话,富家少爷却从后方跑过来,口里还喊着:“你别跑,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跑什么啊?”
那女子吓得就往贾兰身后躲,贾兰被她身上传出的奇香迷得一怔,又瞬间清醒过来,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她面前,对那富家少爷笑道:“公子莫要欺人太甚的好。”
那富家少爷一叉腰,骂骂咧咧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少爷抢女人,来人啊,给我打!”他喊完一声,却发现无人出现,便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出现,却听见周围有人低声窃笑。他回头一看,正有一个小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道:“少爷,救命。”下一瞬,就被李励踩翻到了地上。
那富家少爷一看这架势,气势陡然降了三分,再转头一看贾兰身小面嫩,便恶从胆边生,伸手就去抓贾兰的衣领。
贾兰忙偏首躲过,往左方走了一步,富家少爷便往左抓,贾兰又往左走了一步,如此躲了有十几步左右,那富家少爷忽然站在原处摸不着东西南北了,只见他眼神恍惚,双手四处乱挥,似目不能视,完全看不到面前静静站着的贾兰。
那女子本来躲在一旁没有出声,但见贾兰一副念念有词淡然的样子,不由好奇,便上前问道:“他怎么了?”说着,手就伸到那富家少爷脸前打算挥一巴掌。
贾兰一惊,忙拽下她手袖,急道:“你别碰他,我这阵布的不牢固,一碰他就坏。”然后口里又念了几句咒词,脚下踢了踢几块石块,但见那富家少爷仍是一副迷梦未醒的样子,方放下心来。心道这女子不是普通人啊,这么大胆,竟敢对刚欺负过自己的人动手。
“你这是布的什么阵?”旁边传来话音,贾兰转头,原来是柳湘莲,再看场中,只剩一个小厮在与李励垂死挣扎。
贾兰道:“这是小型的丁甲阵,能堵住所有你想堵住的东西。”
那女子兴奋的道:“真厉害,你都堵住过什么东西?”
贾兰沉默半晌,说道:“蚂蚁。”
周围霎时一片安静……
片刻后,李励打破僵局,他踢飞最后一位小厮走到贾兰身边,一看那富家少爷的模样,再看他脚下摆的七零八散的小石块,脸色一下子臭了,怒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个阵法了?”
“也?”贾兰奇怪道,然后猛然想起来,说道:“,原来你就是被这个阵法堵住的啊。”
“废话!”李励吹胡子瞪眼的大叫。
没等诸人反应,身后群众突然起了轰乱,有狂傲的声音叫喊:“让开让开,捕快办案。”
贾兰等人回头。
围观百姓一看捕快来了,都离开的离开,分散的分撒,一眨眼,街道上就剩贾兰、李励、柳湘莲以及唱曲的父女,和富家少爷、一干小厮,还有一个腆着大肚子,腰间别把长刀的捕快。
那捕快看见李励,陡然变得好像耗子见了猫,弓着腰,赔着笑脸走到李励身边问:“这不是李小将军,有谁不开眼,竟敢惹您,看小的我不把他揪到大牢蹲几天。”
李励哼了一声,身子闪到一边,露出后面一直在一个圈圈内转来转去、欲哭无泪的富家少爷。
那捕快一见那富家少爷相貌,面色一变,腰弓得更加厉害,愣是没敢说话。
李励冷哼了一声,“少爷我就知道你没胆抓他,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滚吧。”
那捕快一听李励放话,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贾兰奇道:“这人来头不小。”
李励挑眉道:“他来头很小,不过有个姐夫来头很大。”
贾兰道:“谁?”
柳湘莲在一旁答道:“三皇子。”
正文 37、斗争,政斗
当今圣上宣武帝自三十岁而立之年入承大统以来,至今已有二十五年有余,恪尽职守,勤于政事,但膝下却甚是凋零,满满算来,不过只有四子两女。
太子年前刚过而立,为前任皇后陈氏所出,为人清冷,严于律己,亦严于律人。因其在政事上的不留情面,各部臣属皆有对其不满之人,因此坊间也常有有关于他的诟病之言传出。不过圣上却极喜他的脾气,曾言有陈皇后昔年雷厉风行之势。
二皇子是在宣武四年出生的,却未活过一日,便不幸夭折,而陈皇后也因为产后大出血,香消玉殒。相传陈皇后与当今圣上相识于微,结发于少,一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陈皇后逝后,圣上悲痛欲绝,一日醉后更曾言一世不再立后。
但这个誓言很快便被打破了。
陈皇后病逝后,臣子见皇上哀伤过度,无心政事,便以后宫空缺甚多不合礼仪之说,大选秀女。而就在这一批秀女中,有一位刘氏因貌似陈皇后,一眼被圣上相中,直升刘妃。一年后,刘妃诞子,名水昀,列为三皇子。两年后,圣谕天下,立刘妃为后。
四皇子水寅比三皇子晚生了三天,为后宫齐妃所出。齐妃作事小心,常恩惠下人,在后宫也算是口碑极好的。
五格格亦是刘皇后所出,貌美惊人,性格却是极为刁钻古怪。五岁之时,便让宫中所有人闻之变色。今年刚满十三周岁,眼看就要到婚配之年,却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有人说,五格格这婚只怕非要尚方宝剑嫁到那人脖子上才能结的成。
六格格三岁时,不幸溺水身亡,其母武才人听闻遽变后,精神崩溃,疯狂至死。于此二人,再无事可表。
以上这些都是贾兰闲暇时,听采文听灵瞎聊说起的。本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贾兰也不过是听个热闹。
但当故事的某个主角,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时,贾兰才明白,其实这个故事是现实存在的。
三皇子水昀除正妻外,尚有四妾,这四妾有尊有卑,有贵有贱。且不管其他三位,单就这个“贱”字代表人,说来颇为传奇。听闻是某日三皇子下江南游玩,在西湖边上遇见一浣纱女,一时惊为天人,二话不说就抢到京城来了。
女子家里只有小弟一位,一听是抢人者是皇子,便屁颠颠的也跟到了京城。水昀倒也大方,赐了宅子一栋,良田数亩,下人若干,任他折腾去了。
这小弟就是今天调戏良家妇女的这位富家少爷陆仁嘉。
柳湘莲津津有味的讲完来龙去脉,问贾兰有何感想。贾兰想了想说了句“真无聊”。柳湘莲顿时垂头丧气的想贾兰的意思是说故事很无聊,还是说小弟很无聊,仰或者是说他很无聊?
贾兰皱眉道:“你们既知他是三皇子小舅,如何还敢下此狠手?”
柳湘莲看着前面李励破掉贾兰布的阵,将陆仁嘉揪出来一顿痛揍,笑道:“你应该庆幸三皇子对这小舅子并不上心。若是上心,只怕他现在早就昏过去,被李励揍得不成人样了。”
贾兰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柳湘莲讥讽的笑了一下,却没有答话。他见陆仁嘉被揍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连声求饶,又见遥遥有马匹向此地奔来,便对李励道:“李励走了,小心王爷知道你惹事,饶不了你。”
李励听了,嗤了一声,又补上一脚,将陆仁嘉踢得滚撞到路边的水果摊子上。水果一推即倒,砸了陆仁嘉一头,陆仁嘉被砸的连连痛呼,忙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伤口,李励看他窘相,不由哈哈大笑。
贾兰远远看到奔马上人的衣着,猜到可能是京城戍卫队,柳湘莲似不愿与他们碰到,直催李励离开。李励嘟囔了一句,便跟着离开。
贾兰跟在后面,看着一地的水果,紧紧皱起了眉。他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给站在墙角一脸惶恐不知所措的摊主,转身走了。
随柳湘莲弯弯绕绕过了两个胡同,李励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身后五米外的两人说道:“你们还要跟到什么时候?要是只想提道谢、卖身报恩这些事,就赶紧明眼的别提。从哪来的回哪去。”
那女子掩着唇笑声犹如银铃,那中年男子脸色严肃身子站得笔直,正是曲觞楼的唱戏人。
柳湘莲说得比李励客气,他说道:“我等还有要事相商,今日实无空闲与二位闲叙,若来日再见,定要听听二人之仙音。”
那女子长袖一摆,束手腹前,盈盈一拜笑道:“柳公子此话不敢当,这京城中有谁不知柳公子之声曾绕梁三日亦不曾绝。现公子你却说出此番话,岂不是折煞小女子也?”
李励听得十分无趣,嚷嚷道:“有事快说,不说就赶紧走。”
那女子见李励不耐烦的样子,悄悄伸脚去踢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陡然被踢,惊讶的看向女子,女子向李励方向努了努嘴。
中年男子沉默了半晌,粗噶着嗓子开口道:“公子还未打赏。”
寂静。无边无际的寂静。
半晌后,贾兰噗嗤笑出声来,之后再忍受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柳湘莲亦哭笑不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李励的表情最精彩,先是一怔,然后脸色一红,恼羞成怒,黑着脸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老老实实的又重复了一句:“公子还未打赏,我们不能走。”
李励气得在胡同窄窄的过道里转了一趟又一趟,然后从腰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