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皇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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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欺负他,少说少看少听方是正道。作为一个皇帝的贴身太监,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再不收敛点儿,死的才快,伴君如伴虎啊。
萧子虞道:“韩成子,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韩成子巴不得,赶紧应“是”,他将殿里烛火拨亮,又剪了灯花才退下。皇上向来不喜欢一堆人在身前伺候,他也只能在门口守着。
“还不到三更呢,怎么,睡不着了?”萧子虞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唔,”林璧无视萧子虞动作,底下一张椅子上,“出什么事了?”萧子虞坐的那个位置,岂是旁人随便上去的?偏他自己不讲究,就为这个水心明里暗里说他多少回了。
“不就是黄河决堤的事么。”萧子虞淡淡道,坐在高高的御座上俯视林璧,他的眼睛是是浓郁的黑色,眼睫一眨一眨刷在他心上,酥麻酥麻的,神情不怎么高兴。林璧,许久都没有开怀笑过了,好像从扬州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不阴不阳的。
“黄河?把折子给我看看。”
萧子虞顺手将折子抛给他,好像他手里这份不是密信,只是最无关紧要的几页纸似的。
林璧脸上勃然变色,“山东、河南一带黄河决堤,淹没三十多个县,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这……”他有些说不出话来,萧子虞刚登基就出了这等大事,若是被有心人一宣传,被说成是神降罪于天子,进而说他不足以当天子,悠悠众口,可就不好堵了。萧子虞现在还不能把大权握在手里,太上皇随时都能废了他另立新皇,自古被废掉的皇帝能有什么好下场,无非是一杯毒酒黄泉路。
“难为你能想到这么多,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赈灾。”萧子虞一看林璧表情就知道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心里熨帖,左靥悄悄现出个酒窝。
林璧道:“这赈灾银子?”
正德帝在位三十八年,表面上说是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可实际上萧子虞即位的时候着人清查户部银两,现银已经不足四十万两了,只有白花花一大堆的欠条。这赈灾银子,粗粗算一下,买粮草、修堤坝、安抚百姓,以及药材,得需要二百万两白银才成。
他到哪去抠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去?
萧子虞忍不住站起来,背着手在大殿里踱来踱去,“估计再过几日,京里就要涌进难民无数,要设施粥棚,要安顿他们,这都是银子,银子!”
他这个皇帝当的够穷的,四十万两!若是拿自己私房填补,现下倒是可以,但这可不是个头了,眼看就要过冬,边疆将士的粮草棉衣的银子还没处着落呢,赋税如今还没缴上来。
殿外头的雨哗啦的下,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干燥的京都也因为连日下雨,连空气都是湿哒哒的,让人烦躁透顶。 林璧道:“我去江南筹款。”
“不行!”萧子虞想都没想一口否定。
“为什么不行?”
“你还在守孝。”萧子虞暴躁了,他一个小孩子家凑什么热闹。
“我可以不用林璧的名字。”
“那也不行,你妹妹谁来照顾?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住七公主家,你会帮我照顾的。”
“我没空!”
林璧大声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他爹是扬州盐政,向盐商筹款再合适不过。
“你还小,让萧子炳去。”萧子虞道,“回家看你的书去,这事你不许搀和。”
“我不小了!萧子虞!”林璧冲到萧子虞面前,睁着大眼睛吼,紧握的拳头随时都能锤他脸上去,“我都十五了,你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看!”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萧子虞别过头去。他想把林璧纳在羽翼下护着,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如今筹款这件事说大不大,却涉及到甄家。甄家岂是好相与的,就连林如海也难讨得了好,何况是你?不行,这事由不得你胡闹。”
“你,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护着!我是个男人!”
“哦,我知道。”萧子虞点头。
林璧被他敷衍的态度气疯了,“你难道要护着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
“然后让我跟贾宝玉一样,一辈子当个扶不上墙的纨绔?”林璧讽刺道。
萧子虞一梗,“那怎么能一样,他怎么能和你比。”
“哼。我看也差不多,一样没用。”林璧不想每回都呆在萧子虞身后受他保护,就算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只能永远埋在心底,他想有能力站在他身边,可以毫不犹豫信任并托付的存在。
“你真是这么想的么?”萧子虞不知道,他所谓自以为是的保护其实林璧一点也不需要。可是,他还是个十五岁少年,他以为至少要等林璧二十岁之后,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放手,还给他广阔如天地般的自由。
“恩。”
“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证明你是个男人,若是你能在一个月内筹到二百万两赈灾银,我以后就不管你了,随你爱干什么。”萧子虞重又回到御案前继续批改奏折。
林璧的纤巧的喉结上下翻滚,许久才道:“好,说话算话。”再也不管他了,这话以前萧子虞说了许多次,从来没实行过,但是这回,是真的吧。
“恩。你不是官身,还是和谦泽一起去。”张谦泽是萧子虞在林璧没进宫之前的伴读,年岁比萧子虞要大五岁,早早就袭了忠勇侯的爵位,只是一直没实权。张谦泽为人稳重,是个规规矩矩的君子,让他做钦差大臣,然后林璧佐助,再多派一些护卫,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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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林哥哥要振作,下江南去==
赈灾2
第二日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昨晚上六百里加急密报,河南山东大灾,众爱卿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众大臣面面相觑,最后内阁老臣杜均站出来,“启禀皇上,当务之急是要拨款赈济灾民,抢修堤坝。”他硬着头皮说话,心却是虚的紧。作为内阁首相,他自是知道国库没多少银子了;太上皇“厚下恤民,施行仁政”连年减免许多地方的赋税,商税收上一半就不错了,他又喜好奢侈,把面子看得比天都大,他杜均已经是正德帝在位的第七任内阁首相了,前面六位没一个能善终的,就是因为皇帝花钱太过的事纳谏,被皇上所不喜。
萧子虞道:“宋敏亭,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众官员心道“来了”,谁没借过点国库银子?要是新君即位第一把火烧他们身上,得罪了全部大臣,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反正众人都有份,连宗室也借了的,他们有恃无恐。
宋敏亭手拿笏板恭敬出列,“禀皇上,赋税未收,国库现有白银四十万两,米粮十万石,各地府库均有粮三万至七万石不等。”
萧子虞道:“爱卿以为,四十万两如何救灾啊。”
“这,臣罪该万死。”宋敏亭就这跪下的姿势叩首请罪。
“爱卿何罪之有。”高高的金銮宝座之上,皇帝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不辨喜怒,让宋敏亭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萧子虞道:“众爱卿以为该怎么办?”
众臣面面相觑,无人应声,一些大臣偷偷看五皇子萧子昱、六皇子萧子冼的反应,他俩老神在在站着,一点反应也没。
“谭植,你是工部尚书,掌管水利工程,对黄河决堤一事,你怎么说?”
谭植起身出列,“皇上,黄河自古多涝,建堤修坝也只能尽人事,微臣,微臣无能。”他一句尽人事把责任推得干净,古人都修不了,他自然也没那么大能耐。
“恩。”萧子虞不置可否,连续喊了多名大臣问话,很快跪了满殿的人,没一个人能说一句像样的应对方法。
然而,本该暴跳如雷的萧子虞声音却无一点怒色,似乎本来就预料到他们会有如此反应。
“陛下,臣,有话说。”说话的是礼部侍郎汪鸣凤。
“哦?说来听听。”
汪鸣凤稳步向前,稽首,“当务之急是筹集钱粮赈济灾民,应先用国库粮食按人头发放给直隶灾民,命各地知府开仓放粮,至于剩下的,”汪鸣凤的声音陡然加大,“臣闻江南富庶,犹以两淮为最,若能让这些商户捐赠赈灾银,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好个汪鸣凤,有胆识!这话殿里大臣谁能不知?但若是说出来,他们也得掂量掂量。且不说国库的四十万银子原本是给镇守西边的将士购棉衣之用,只江南一带,甄家老太太乃是太上皇乳母,八皇子外家,甄家权势,连当今皇上都要避其锋芒,汪鸣凤轻飘飘一句话,就要两淮捐百万两银子,也得先看看甄家愿不愿意配合了。
萧子虞玩味一笑,这个汪鸣凤,果然敢赌,自己没看错他,“依爱卿所言,朕派谁南下筹款的好?”
汪鸣凤乃是正德二十七年的进士,在江南一带颇有才名,却一无家室,二无人脉,又无党派,人清正恭谨,说话耿直。原本这样的人该去都察院合适,原本汪鸣凤是右佥都御史,因屡次谏正德帝奢侈为其所不喜,正德帝是个最爱面子的,向来以仁君自诩,当然不肯无故废黜清流,于是就把他放到了礼部,明升暗降。汪鸣凤又因为不肯结党,被群臣孤立,至今年龄四十有余未能有所成就,可惜了他一腔报国热血付诸流水。
王凤鸣道:“臣愿为君分忧,下江南筹款。”他咬牙赌上了,趁现在新君刚登基无可用之才,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当今这位,自来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处理政事之老练妥当不如太子,文不能比五皇子,武不能超三皇子,更是不得圣宠,满朝都以为他是庸碌之辈,他倒是觉得,能蛰伏多年而不发,喜怒而不形于色,登基之后,更是没有操之过急地夺权,他们这位新皇,实在是不简单,起码绝没有他表面上看来的那么温和。若是办好了这差事,便是青云直上,若是办不好,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
萧子虞道:“恩,朕知道了。”
好容易有人揽下了着担子,皇上却没立刻同意,群臣不解其意,难道皇上早就有办法了,今日只是试探他们?
下了朝,萧子虞去跟太上皇请安时说了这件事。
“父皇,儿臣以为,也只有先南下抽筹款,安顿灾民。”
萧检不禁庆幸自己退位及时,不然这事出在他在位期间,功绩难免受损。萧子虞事事询问他的意见,更是满意,“恩,你是皇帝,你去办便好,我已经荣养了,还理这些烦心事做什么。”
“是儿臣考虑欠佳。儿臣初掌国事,难免有疏漏,一心想请父皇为儿臣出出主意,心里也有把握些,父皇莫怪。”萧子虞接过小太监手里托盘,亲自服侍太上皇吃药。太上皇现在很注重养生,中医的调养和仙丹灵药两手抓,每日都不忘服用,惜命得很。
萧检笑道:“你这孩子,我又何曾怪你,若有不明白的,我帮你出主意便是了。”
萧子虞大喜,“多谢父皇,这筹款的人选,儿臣思来想去,王凤鸣为人耿直不知变通,恐怕不行。”
“恩。王凤鸣不大妥当。”
“忠勇侯张谦泽为人稳重,可当大任。”
萧检看他一眼,“张谦泽是你幼时伴读,本来提携一下也无妨。但是筹款事关重大,干系到数十万百姓性命,他又没办过差,不妥不妥。”
“正因为他没办过差,才能一鼓作气,初生牛犊不怕虎,父皇,现如今也没什么人选,不妨让他一试。”
萧检略一想,“那就让他试试吧。”反正是件棘手的差事,办砸了跟他也没关系。让皇帝栽个跟头也好,省的以后不知天高地厚。
父子两个又聊了一会子,甄贵太妃就带着八皇子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上请安。”萧子阆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巴说话漏风,逗得太上皇大笑。
“今天怎么没去上书房?又偷懒了不是?”
“太上皇,”甄贵太妃风韵犹存,眼波嗔怪瞟太上皇一眼,“阆儿有孝心,来跟您请安,您怎么能张口就训斥他呢。”她年纪不小了,说话还是带着软绵的江南味,极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萧检果然很受用,“阆儿每日都来请安,的确孝心可嘉。”
萧子阆仰着小脑袋道:“阆儿不敢荒废学业,给父皇请安之后就去念书,父皇的教诲阆儿都记着呢。”
“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儿子!”萧检被萧子阆仰慕的眼神看的心情大好,连“朕”都说出来了。
三个一家人般其乐融融,倒衬得萧子虞多余了,萧子虞也不愿多呆,没一会就告退出了德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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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困……晚安
平淡才是真
韩成子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咱们是回乾清宫还是?”
萧子虞思索一会,“去仁寿宫。”他本意是去仁康宫看他娘亲,但是两宫太后实则仁寿太后为长,玉牒上萧子虞就是记在仁寿太后身下,做什么都越不过她去。
萧子虞陪仁寿太后说了半个时辰话才移驾去仁康宫。
皇后冯宛如也在仁康宫,他们大婚之后,冯宛如自从听了萧子虞的话,经常找原来是齐修容的仁康太后说话逗乐子,代萧子虞尽孝,给山东送年礼也是头一份,做的无可挑剔。
“皇上驾到!”门口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萧子虞一身玄色常服走进殿,躬身给仁康太后行个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来了。”仁康太后笑的更加慈爱,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
皇后又起身给皇帝行请礼,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萧子虞快步走上前扶住,“小心点肚里孩子。”
冯宛如甜蜜地笑,“哪里就有那么娇弱了。”
仁康太后笑道:“这里又没外人,都叫你不要多礼了,你这孩子,就是太重规矩。”
冯宛如低头笑,“皇上和母后疼我,我也不能不识好歹不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里能不守呢,叫人听见该说臣妾轻狂了。”
“你呀……”仁康太后感叹,这个儿媳招人疼的很,识大体又孝顺,行事叫人一丁点儿错都挑不出,当真是母仪天下。
“娘亲,今日感觉如何?头还疼不疼?”萧子虞道,仁康太后前儿个受了风头疼,是以他才有此一说。
“都说了别叫娘亲,仔细让人听见了说你。”仁康太后无奈,她屡次强调,偏皇帝就是不改,一直叫她“娘亲”,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皇宫里头,被人听见了传给仁寿太后,恐她多心。
“娘亲刚才还劝宛儿不必多礼,怎么自己就入了套?”
“这哪里能一样?你是皇帝,行事怎么能这般不思量?”
“娘亲,孩儿有分寸的。”萧子虞不想把这深宫里曾经唯一的温暖也套上规矩二字,一直不肯改,就算是仁寿太后知道了不悦,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连自己的亲生娘亲都不能叫,那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趣儿。
冯宛如的身子已经九个月,站立行走都需要人扶着,不然连脚尖都看不见,一个不注意就摔了。她的气色很好,本来略有些瘦弱的身子因为胃口大了也圆润起来,脸上微微的红晕,整个人较之以前更加柔和温婉,举止娴雅有度,不是强撑着主母架子要强,而是游刃有余的国母,萧子虞见证她的成长。她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