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蟠悲催被压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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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自是不明所以,但仍是回去老实禀明宝玉。
宝玉见薛蟠打定主意不让柳湘莲得知真相,只得打消了对其实言以告的念头。
几日后便到了水溶做寿的大日子。
薛蟠才知道原来王爷过个寿辰竟然是件十分麻烦的事,居然要连整半个月之久。
提前十天就开始请戏班子天天唱戏,真正过寿时又得折腾好几天。
薛蟠听王府里小厮说,貌似是第一天宴请朝中文武百官,第二天宴请族中一众亲戚,第三天宴请亲朋好友,第四天……到时就连府外都会在大街上摆上一整条街的流水席,附近百姓都能跟着沾光吃上大鱼大肉。
薛蟠听得都忍不住暗中替水溶肉疼,心想这样折腾下来他得浪费多少银子啊。
但转念一想,他不是还有贺礼收嘛,王爷已经是很大的官了,一定有不少官员上赶着巴结他,他光收礼肯定能收回本钱的,说不定还能赚回来不少。
这么一想薛蟠不禁又有些红果果了,尼玛自己为毛就不能开开金手指穿个王爷皇帝啥的啊?
早知道当初该和那什么幸运女神好好谈谈条件的!
眨眼到了水溶做寿的第一天。
贾政陪同家母,携宝玉等人来到北静王府门口,只见大门附近各种华丽马车停了半条街,门口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贾政上前递了请帖,很快便被王府小厮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宝玉遂贾政一起去拜见水溶,又递了贺礼,说了些祝寿的吉祥话儿。
水溶因要忙着接待各路拜寿人马,无暇与宝玉坐下好好说话,便令人安排贾政等人到为他们准备好的位子上坐了。
不久后用过饭,贾政先向北静王告辞,然后便先行回去了。
宝玉毕竟年少贪玩,在和贾政报备过后,便在王府里看戏凑热闹。
直过了半下午,水溶才略略得了闲。
宝玉连忙上前请安兼叙旧。
水溶同他聊了一会儿便又有事要忙,遂拉着他的手道:“今儿个事情太多,无法和你畅言。后天你再过来,那时人就少了,到时请你品评一下我新作的几副字画。你于鉴赏之道素来极有见地,不像某人,只会一味说好。”说完朝着正坐在厅中喝酒的‘某人’看了一眼。
宝玉连称忙谦虚了几句,然后很有眼色地退下,自去寻薛蟠说话。
待见到薛蟠,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宝玉又不放心地叮嘱薛蟠几句,然后便告辞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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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涌动
到了第三天,宝玉早早起身,先去向贾母贾政请过安,禀明自己今日去处,然后退出来叫上焙茗,带上两个小厮骑着马直奔北静王府。
走到太白楼附近时,刚巧看见柳湘莲远远地从对面走过来。
宝玉见他面色不佳形容憔悴,似是有事烦心,连忙打马迎了过去。
柳湘莲走到太白楼门口,正打算进去,却瞥见宝玉骑马走来,遂停住脚步等他过来。
宝玉走到柳湘莲面前,然后下马,拉着柳湘莲问道:“柳兄这是要去何处?”
柳湘莲道:“左右无事,正打算去太白楼吃酒。”
宝玉问道:“只你一人么?”
柳湘莲点点头。
他最近几日心情莫名烦躁,因此十日里倒有八日是浸在酒缸里度过的。
宝玉见他一副落落寡欢的颓唐模样,一反往日神采飞扬,心中不由暗自怜惜:怎好好一个意气风发人见人爱的标致人儿,今儿个倒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没得让人心疼。
要说宝玉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和薛蟠一样的毛病:生平最看不得美人受苦。
想到柳湘莲最近一个多月在狱中多受磨难,如今又要独自一人借酒浇愁,宝玉心中顿时大是不忍,当下想也不想便拉住柳湘莲的手道:“一个人独饮有何趣味?我正要去北静王府拜寿,柳兄若不嫌弃,莫若与我同去凑个热闹,也好散散心。”
柳湘莲本待摇头拒绝,但刹那间想起薛蟠如今正身处北静王府,心中不知怎的一动,想要再见薛蟠一面的念头忽然自心底窜起。
这个念头一直被他刻意压制忽略,如今一旦升起,竟强烈到无法控制,如烈火般烧灼着他的心,令他无法再漠视再见内心真正的意愿。
鬼使神差地,柳湘莲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也正想当面拜谢王爷救命之恩。”
宝玉连忙让身后一个小厮腾出马来给柳湘莲骑了。
一旁的焙茗见自家主子又有越礼举措,连忙上前为难道:“这样不大好吧?柳相公没有王府的请帖,如何进得去?”
宝玉道:“无妨,到时我先递个拜帖,想来王爷看我面子不会阻拦的。”
焙茗闻言只得缄默。
一行人来到北静王府门口,宝玉令焙茗取过事先写好的拜帖交给王府小厮托他送进去。
其时水溶正在厅内接待宾客,见到小厮呈上拜帖,并说是宝玉送的,心内不禁微诧,随手接过来一看,方知宝玉竟是携柳湘莲一起来了。
想到柳湘莲和薛蟠之间的关系,水溶心中升起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当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薛蟠,却见他正和一名宾客相谈甚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水溶也想看看这柳湘莲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使得像薛蟠这样没心没肺的主儿为了他而不情不愿地委身来王府做一个月小厮,遂下令让侍卫放行。
这边宝玉和柳湘莲正等得心焦,忽见先前通报的小厮回转来传水溶的话,说让把柳湘莲一道请进去。
宝玉遂拉着柳湘莲进了王府,一道前去拜见北静王。
到了大厅门口,柳湘莲一眼就看见了薛蟠。
只见薛蟠正坐在一个紫袍玉带的俊美少年身旁,和他低声说着些什么。
柳湘莲见两人坐得极近,头都几乎贴在了一起,顿时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脸色不由越发难看几分。
薛蟠正和水溶说话,冷不防竟看见柳湘莲跟着宝玉走了进来,一惊之下险些叫出声来,幸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但那显而易见的惊愕表情还是落入了众人眼内。
柳湘莲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想不到自己能逃出生天,心中自是越发光火。
宝玉只顾着留神厅内情景,自没发觉柳湘莲异状,只拉着他大步走进厅内,对着北静王下跪行礼。
柳湘莲心内虽然气恼薛蟠,但理智仍在,该有的礼数自不会少,当下也强忍一腔恼火跟着宝玉一起跪在当地。
水溶因今日来的都是至交好友,不必太过费神招呼,因此正忙里偷闲逗弄薛蟠取乐,见宝玉来了,忙让他起身,道:“这位便是柳湘莲柳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就是精神看着有些萎靡,看来这豫州大牢果然不是什么好去处。水溶在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
柳湘莲闻得水溶夸奖,只得谦虚几句,然后又跪下来叩谢北静王救命之恩。
水溶摆手道:“维护治下律法公正乃是本王分内之事,柳公子无须客气。”
柳湘莲这才起身,阴沉着张俊脸站在宝玉身旁。
宝玉直到这时方后知后觉发现柳湘莲脸色不大对劲,当下忙对他狠打眼色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神态,千万莫对北静王不敬。
柳湘莲假作没看见,只用冷冷的目光凝视着薛蟠。
此刻薛蟠早已收起震惊之色恢复表面的镇定,当下在一边冷眼旁观,把两人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却只把柳湘莲当空气,板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装木偶。
水溶看到薛蟠面对柳湘莲时那别扭的神态,心中竟毫无缘由地升起一阵不快。
但他素来涵养极佳,自不会将喜怒形于色,当下让人在自己身旁加了两个座位,安排宝玉和柳湘莲坐了。
柳湘莲偏又无巧不巧被安排在水溶和薛蟠对面,想不看那两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柳湘莲脑补)都不行,当下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却无法发作,脸色更加难看无比。
薛蟠见柳湘莲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那表情俨然是抓到老婆偷情的老公一般,心中不由得也气恼起来,暗道:姓柳的你当初不是把老子当成不要的旧衣服般丢得毫不心疼么,老子偏要让你看看,老子如今泡到一个才貌都不比你差半分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王爷,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哼,让你有眼不识金镶玉!你不识货是吧,识货的可是大有人在!
……呃,虽然这个王爷自己还没有真正搞到手,不过好在姓柳的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一点,自己可以利用他的这点误会刻意和水溶暧昧下,让他的误会继续加深,一来可以找回丢失的面子,二来也好出口气,报一报当初的抛弃之仇。
想到这里,薛蟠故意把身体和水溶贴得更紧,一面有意无意地向水溶抛媚眼一面用撒娇的口气道:“王爷,什么时候开宴啊,我都饿坏了。”
薛蟠当然不知道他抛媚眼的水平有多么的拙劣,看得水溶身上一阵恶寒,只觉无论如何都消受不起,当下一脸囧相道:“快了,你再稍等片刻。”
薛蟠见水溶对自己的刻意靠近并未表现出反感神态,索性整个人都贴在了水溶身上,顺便再向柳湘莲投过去个挑衅的眼神。
柳湘莲何尝不知他是故意和水溶亲近来刺激自己,但即使知道得再清楚,心中那股怒火还是压制不住地越烧越旺。
聪明如水溶此刻自然也猜到薛蟠此举动机,但不知为何,他心底竟丝毫不觉反感,反而因为看到柳湘莲明明一腔怒火却发作不得的憋屈表情而心里暗爽,当下配合地拉住薛蟠的手对他温言软语,神态间更显亲密无间,把个柳湘莲气得越发火冒三丈。
空气中同时存在着柔情蜜意和火药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气氛顿时诡异到极点。
宝玉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三人间怪异的表情和气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件大蠢事,当下心中顿时后悔不迭。
片刻后终于开宴,一道道美味佳肴被接连不断地端上桌。
薛蟠本是见了美食不要命的人,此刻却不忙着先饱口腹之欲,而是拿着筷子殷勤地不住给水溶夹菜,边夹菜便留神柳湘莲的表情。
水溶出于想要看好戏的心理也很给面子地礼尚往来给薛蟠夹了几筷子,并摆出最温柔的表情柔声叮嘱他一定要吃好,莫要委屈了自己。心底则爽得快要笑翻过去。
柳湘莲看到这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互相夹来夹去,互相摆出柔情脉脉的表情秀恩爱,尤其是那个什么北静王,那刻意摆出的温柔嘴脸简直肉麻死了,还怎么看都假得厉害,一看就是在玩弄薛蟠的感情,也就这个呆子会信他。
柳湘莲越想越觉怒火滔天,却碍于水溶的王爷身份半点不能发作,只憋得险些内伤,到后来只觉再也看不下去,当下将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顿时将一桌子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宝玉看到柳湘莲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周身环绕着一股低气压,整个人便似一只即将被引爆的炸药桶一般,当下心中惶恐不安,生怕他盛怒之下做出失礼之举激怒北静王,连忙偷偷地在桌下死命拽他衣角。
柳湘莲虽然怒极,却并未理智尽失,然而眼前水溶和薛蟠各种亲热的一幕幕委实太过扎眼,如果继续看下去天知道他会不会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一念至此柳湘莲便站起身来,对水溶拱手赔礼道:“草民有些不胜酒力,唯恐酒后失德惊扰王爷,还请王爷允许草民中途告退。”
水溶正看戏看得各种欢快,没想到柳湘莲却忽然提出退场,当下顿觉有些失望,但人家既然要走,理由还说得冠冕堂皇,他也不好强留,当下摆摆手道:“既如此,柳公子请自便。”
柳湘莲连忙鞠躬道谢,又向席上众人作了个团揖,这才强忍着一腔怒火离席而去。
回心转意
薛蟠见柳湘莲走出大厅,立刻把身体从水溶身上挪开,低头专心吃菜。
水溶见状,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薛蟠一眼,半真半假地低声道:“薛公子,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真真令本王十分寒心。”
薛蟠闻言方知水溶早已清楚自己用意,脸上不由一红,却故意装糊涂道:“草民不明白王爷何意。”
水溶看薛蟠那尴尬的神态越发想戏弄他,遂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道:“做戏自要做全套,半途而废多不好,薛公子你说是吧?”说完给他夹了一筷子鱼,用一副“现在轮到你了”的表情看着薛蟠。
薛蟠:“……”
席上众人:“……”
柳湘莲气冲冲走出北静王府,只觉满腔怒火不但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几乎理智全失,他只知道,当自己看到薛蟠黏在水溶身上,两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时,心里有种想要冲上去把水溶撕成碎片,再把薛蟠抗肩上打包带走的冲动。
只要一想到薛蟠已经投入了水溶的怀抱,从今后与自己再无半点瓜葛,柳湘莲便觉一股强烈的酸意从心底涌起,怎么努力都压抑不住。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反常?
方才心里那股浓浓的酸意,是自己在吃醋么?
如果是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吃醋吃到几近失控?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薛蟠了?!
柳湘莲被自己这个推断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爱上一个男人。
自从十岁那年,他便已将娶妻生子视作自己将来必须担负起的责任。
那一年,母亲过世前,曾经拉着他的手,再三嘱咐他长大后要娶房好妻子,一心一意待人家,切莫学他父亲一样,成亲后染上断袖之风,每日于南风馆流连忘返,令妻子独守空房郁郁而终。
当时仍旧年幼的柳湘莲甚至还不明白什么叫断袖,更加不明白父亲为何很少回家,他只知道自己要失去母亲了,只会流着泪哽咽着拼命点头。
直到长大成人,终于明白了母亲当年所受的痛苦。
柳湘莲方才会对断袖深恶痛绝,以致在发现薛蟠对他心怀不轨后,便将他骗出来毫不留情地教训一顿。
也正因为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和幼年时在母亲坟头立下的重誓,柳湘莲一直以来都坚定自己将来一定会娶妻生子,绝不会与男子相爱。
因此,即使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和薛蟠搅在一起,柳湘莲也经常在心里提醒自己,只能随便玩玩,切不可沉溺其中,忘记当日誓言。
可是如今,面对着心底汹涌而来的真实感情,柳湘莲感到彷徨了,动摇了,一直以来始终当做责任和目标来完成的事情,在和强烈地想要得到那个人,与其终身厮守的渴盼相比,忽然间变得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为什么?
明明那个人并非多么美好,自己却偏偏那么想要他,甚至,会升起一种宁肯对泉下的母亲失信,也不想对他放手的荒唐念头?!
这个问题柳湘莲想不明白,也不想继续想下去。
他只知道,对薛蟠,他绝不会就此放手。
即使自己先前已经说过要放弃他,已经狠狠地伤害过他一次,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心转而投入北静王的怀抱。
然,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便绝不会放弃。
柳湘莲不知道他对薛蟠的感情究竟是爱,抑或只是一种执念,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失去薛蟠,自己的余生将会变成一潭死水,再无生趣可言。
正如自己得知薛蟠进入北静王府后度过的这些日子一般。
薛蟠食不知味地陪着水溶、宝玉等人用过午膳,待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