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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轮转(胤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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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庄停下手中转动的念珠,静静地看着眉目慈祥的佛像,看了很久很久。
  “太子。”她轻声地唤。
  “老祖宗?”胤礽跪在她身边轻声地答。
  “这大清国,交给你们了……”孝庄缓缓闭上眼。
  金线断,佛珠落地,声音散碎。胤礽望着地板上弹跳的佛珠滚到膝前,捡起一颗放进怀里。
  这个冬日的雪来的太晚。直到眼前落下纷扬的雪花,胤礽才想起来,竟是又过了一年。
  康熙在灵柩前跪了三天三夜,胤礽也在门外站了三天三夜。康熙仍然跪着,胤礽却不该再站下去了。他井井有条地处理所有丧仪,所有上奏,朝廷内外没有因为孝庄的逝去,康熙的罢朝,而产生一丝混乱。
  无人知道,胤礽身为太子,其实最常做的事情是祭祀。为孝昭皇后致祭,谒陵,祭太庙,祭社稷,能祭祀的地方全部都走过了,那一世,几乎每年都会祭个两三次。
  所以,胤礽平静地传达康熙的各项旨意,平静地安排停灵,平静地处理冗杂的仪式。
  他给康熙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追念。有时候端进一碗米饭,再端出来,有时候披上一件外袍,再捡起来。
  他安静地陪着康熙守夜,胤礽不知道自己在灵堂里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只是不自觉地注意着康熙的状况,在他倒下去的时候用自己的小身板接住,叫人来把康熙搬到床上,然后宣太医,熬药,喂药。
  暖阁里烧的暖烘烘的,康熙睁开眼,恍惚一阵,才清醒过来。他撑起身,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屋里很热乎,感觉不到外面还是大雪纷飞的冬天。
  门被推开,康熙看见胤礽端了碗冒着热气的汤跨进屋内,回身关上门。康熙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小板凳紧挨着门槛,上面还放了把蒲扇。
  胤礽小心地端着药走到床前,“皇阿玛,您醒了。”
  康熙点点头,看着胤礽脸上冻得通红,伸手接过碗,碰到他的手,竟像是触到冰块一般。
  胤礽赶忙把手缩回来,低着头道:“这是御寒的药。”忽而想起什么,凑上前拿勺子舀起一勺药汁,吹冷了喝下去,道:“有点儿苦,其他还好。”
  康熙一愣,看着胤礽又把头低下去,这碗药竟是如何也喝不下了。嘴里苦涩,药喝着更是苦。好不容易见了底,胤礽接过碗放到桌子上,又拿了厚披风给康熙搭上。
  康熙牵过胤礽的手,捂到被子里,说:“怎么这么凉,也不多穿点儿。”
  胤礽忽的眼睛就红了,泪水一点一点往外冒。康熙心疼地把儿子抱进怀里,搂着他冰冷的身子塞进被子。
  “皇阿玛饿吗?”胤礽眼泪汪汪地问着。
  康熙摇头,掖好被子,只道:“保成好好睡,明儿个再说,啊。”
  “皇阿玛一起,您好几天没休息了。”
  “好,阿玛陪你。”康熙也躺下,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可能是天气太冷,胤礽捂了好久仍是浑身冰凉,睁着眼睛睡不着觉。康熙皱眉,干脆换了个头,把胤礽的小脚丫子抱在怀里,贴肉暖着。
  胤礽瞅着眼前康熙的大脚,想了想凑过去,羞羞答答地把大脚楼进怀里。康熙更加高兴起来,抱着儿子的小脚丫做美梦。
  一直到第二年开春,康熙和胤礽还同睡一床,互相暖脚。
  
                  第四十二章 淋雨泡澡
  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有什么质的飞跃,只可惜天生冤家,没几天又吵起来了。
  “皇阿玛,大哥也在雅克萨,有什么危险可言。儿臣只是去交涉谈判,又不是打仗。”胤礽站在书桌前两手拍在康熙的折子上面,霸气地说道。
  康熙从他手掌下抽出黄皮奏折,翻开来慢慢看着。“你懂俄语?”
  胤礽黑着脸道:“不是有翻译吗。”
  “谈判的人早已定好,你别又去插一脚,搞得人心惶惶。”康熙朱笔御批,放下一本儿又拿起一本儿。
  “我是去给大清助威!”胤礽转到康熙跟前,把奏本和笔抽走,拉着康熙的袖子撒娇,“皇阿玛,让我去吧。”
  康熙瞪着眼道:“别闹。回去读书!”
  胤礽一听火冒三丈,就着康熙伸过来抢折子的手腕一口给咬了下去。
  康熙冷气倒抽,又不敢使劲儿扯怕把儿子的门牙扯掉了。咬着牙道:“放嘴!”
  胤礽咬着康熙的厚皮,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不放!”
  “你不放我也咬你了!”
  “你咬啊,你咬啊!”
  康熙被挑起怒火,凑上去就咬住胤礽肥白肥白的脸蛋儿。胤礽大喊一声,松开口,捂着脸庞,怒道:“你怎么能咬脸!”
  康熙搓着手腕,瞥了眼炸毛的胤礽,“就咬脸怎么着?顶着朕的牙印去雅克萨吧。”
  “你,你……”胤礽指了半天没想出什么骂人的话,一拍桌子吼道:“不去就不去!”转身跑开了。
  可怜的太子爷被人偷笑不说,被才出生的小十四指着鼻子笑话就很丢脸了。
  “你还笑!再笑就不给你喝奶,饿死你!”胤礽对着摇篮里的小十四恶狠狠道。
  胤禛一直盯着胤礽脸上的牙印,心里颇为奇怪。他明目张胆的观察让胤礽很没面子,早知道就不该妥协被胤祉拉过来。
  罪魁祸首却是扒在桌子上一个人吃的欢快。胤礽走过去抢掉胤祉刚喂了一半儿的水晶糕,道:“你这白眼儿狼,蹭吃蹭喝习惯了是吧。”
  胤祉翻个白眼儿,抢回水晶糕摇了摇,笑道:“这些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吃父亲的怎能算是蹭吃蹭喝?”
  胤礽哼了声往桌子边儿上一坐,转着桌上的青花瓷小杯子玩儿,瞥眼见着胤禛低头坐在小十四旁边摇着摇篮。
  忽而就叹了口。他们本是亲兄弟,应该比其他人都亲,却反目成仇,不共戴天。胤礽很想阻止兄弟们的争斗,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纳兰容若终是没有死,那么这些人也一定可以换个结局。
  说起纳兰容若,胤礽又开始伤心起来。
  胤祉瞧着胤礽恹恹地玩儿着杯子,眉目间轻愁未散,脸庞的牙印渐渐淡下去,只剩粉红的一片,竟觉得这人忧伤起来也是很招人疼的。
  胤礽缓缓趴到桌子上,瞧着眼前旋转的陶瓷杯,青花颜色勾出山川水流,动起来像是瀑布飞流,耳边仿佛能听见从山岩冲下的水声,哗啦哗啦。杯子越旋越快,转着转着竟是模糊了视线。
  胤祉看见胤礽闭上眼,眼角滑下一行清亮的泪痕,滴落在桌面上,透明的折射了阳光。
  转头望向广阔的蓝天,无奈叹息。
  胤礽趴了会儿,平复好情绪,才起身默默离开。
  后来胤礽也没再提去和俄国谈判的事,待在无逸斋好好念书,康熙对儿子这么听话很是满意,经常拉着胤礽谈论古今,胤礽也乐得讨好他。
  只是,有时候从书中猛然抬起头来,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读书练字,没有理由地去做这些枯燥的事情,然后对着康熙刻意表现出最优秀的一面,听他的赞赏,陪着他笑。直至最后,失去了所有,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也会不自觉地去想康熙跟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
  那些恐慌和绝望,胤礽不曾忘,也忘不了。这些安静的日子更是愈发明显地害怕。胤礽奇怪,之前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而没有忆起的呢?
  缓缓踏出宫门,游荡在大街中央,胤礽抬头看了看低沉的天色,似乎选了个不好的日子。
  迎面走来一个家丁,躬身朝胤礽说道:“太子爷,纳兰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胤礽微微一愣,便点了头,跟在那家丁后面来到纳兰府。
  纳兰明珠邀胤礽在花园里喝茶,胤礽坐在对面也没有开口。清澈的茶水在紫砂壶中煮沸,纳兰明珠一遍一遍洗着杯子,透亮的颜色将暗沉覆盖。
  纳兰明珠沏了杯茶,放到胤礽面前,笑道:“太子请用。”
  “多谢纳兰大人。”胤礽颔首,轻轻啜着茶水。清幽,带了丝苦涩,这味道太熟悉,连触到舌尖的苦味,入喉之后的回香,都清晰明澈。
  他放下茶杯,淡笑着说:“纳兰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纳兰明珠朝胤礽笑了笑,又拎起茶壶替他添了水,才道:“容若临走前,和微臣提过殿下。”
  胤礽抚着茶杯的手顿了会儿,指尖划着杯沿,笑道:“师傅说了什么?”
  纳兰明珠想了想,却轻声笑了起来,浑厚的声音带着些许沧桑,胤礽抬眼去看这个年过半百的权臣,才发现他真的老了。长子远行,自身又遭罢免,从此不复往昔辉煌。其实在胤礽看来,若是他趁机放权,求个逍遥自在也算功德圆满。
  “纳兰大人?”看见纳兰明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胤礽开口唤了声。
  纳兰明珠笑着竟是摇了摇头,望着胤礽说:“你们还太年轻,哪里知道那么许多。”
  胤礽却是疑惑,这是不打算告诉我喽?
  纳兰明珠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淡黄信封,递给胤礽,道:“还请太子替微臣将这封信转交给索相。”
  胤礽接过信封,奇怪地望了眼纳兰明珠,熟料他径自低头喝茶,嘴角留了一抹微笑,竟是真不打算再说什么。
  胤礽拿着信封走出纳兰府,举到眼前透着亮光左看右看,薄薄的三层纸,看不清字迹。
  “索额图亲启。”胤礽念着信封上简洁的五个字,看着和纳兰容若的笔迹有些相似。笑了笑,将信封放进怀里,独自游荡在街上。
  北京城的风景依旧不变,春暮的花,初夏的叶,热热闹闹挤在一起。云层压下来,低低的像是灰蓝色的大盆,想要把阳光全部接住。不过,阳光大概太多,太重,把云幕压到了头顶,伸起手就能摸到凉凉的云气。
  从索额图那里出来,空中竟是飘起了雨,丝丝密密,缠缠绵绵,落在手上轻柔得仿佛羽毛滑过。有句诗好像是说:“斜风细雨不须归。”胤礽仰起脸,冷风冷雨,倒也真不想回去了。
  紫禁城里的宫殿被雨帘遮的朦朦胧胧,耀眼的颜色也被洗刷地模糊。这场雨,似乎下到了人们心里,都不自觉地追随它倾斜的轨迹。
  胤祉站在书桌前,泼墨挥毫。水墨化开的小城,荡着细笔勾出的柳枝垂绦,石桥下泊了一只乌篷船,轻丝细雨滴落船舷,弹入潺潺流水,淌去城外。
  胤禛手卷书册,靠在窗棂旁,淡淡望着半空的雨丝,任凭跳进屋内的水滴打湿泛黄纸页。
  胤禩悬腕握笔,听着雨点敲打窗纸的乐声入了迷,笔尖滴下墨团染污了透薄的宣纸。索性放下笔,闭上眼,躺在藤椅上听着雨声入梦。
  这雨,给喧嚣的北京城一个安静的停歇,也给忙碌的人一个寻找的契机。
  康熙打起油纸伞走出宫门,看到胤礽背对着紫禁城站在空旷的街心。他仰面合眸,享受微凉的风和雨,似乎很喜欢这份闲适,嘴角微微翘着。
  忽而面上的凉气没有了,眼前似乎被什么挡住。睁开眼,就见眼前横着的油纸伞木骨,那一瞬间,胤礽有些晃神。
  “外面冷,回去吧。”康熙淡笑着说。
  胤礽苦笑着只道:“不是我不回去,是我迷了路。”
  康熙也不在意胤礽说什么胡话,牵起他的手转过身,胤礽看见眼前的宫门,才想起原来早已走到门前。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没关系,你走远了,我就去牵你回来。”康熙拉着胤礽缓缓走向宫门,轻声说着。
  胤礽听到了,沉默着没有答话,只专心看脚下湿漉漉的青砖。
  康熙拉着胤礽回了乾清宫,父子俩泡在热气腾腾的水池子里,一时间气氛颇有些尴尬。
  康熙瞧着胤礽躲得远远的,红着脸也不往这边看,只顾把自个儿埋进水里。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没看过。”
  听见康熙的嗤笑,胤礽靠在池子角落哼了声:“儿臣脸皮薄。”
  康熙好笑地站起身,竟是朝胤礽走过去,把胤礽吓得赶忙往岸上跑。
  康熙一把抓住胤礽胳膊扯到水里,笑道:“你跑什么,刚才淋了雨该多泡泡,那边水热,过去。”
  胤礽被康熙拉着坐到池边,抱着膝盖发呆。
  康熙一巴掌拍向胤礽脑瓜子,把人拍的往水里一栽,“干嘛呀这是,不就是下了场雨么,至于这么多愁伤感。”
  胤礽扑腾在池水中,鼻子里呛着水边咳边大叫:“你才多愁善感!你全家都……咳咳……”
  眼瞅着胤礽倒在水里起不来,水面上都冒起了泡泡,康熙猛然想起儿子是个旱鸭子,连忙伸手一捞,把人带在怀里使劲儿拍着背。
  胤礽呛得眼睛都红了,瞪着康熙怒火直冒,“你,你谋杀啊!”
  “朕……不是故意的。”康熙内疚地望着胤礽,刮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胤礽身子一扭,躲开康熙的大手,怒道:“用那么大力气,你就是故意的!”
  遇着胤礽无理取闹,康熙知道哄不如激,往壁上一靠,睨着儿子的小身板儿道:“谁让你弱的跟只羊羔似的,随便一拍就掉水里去。”
  “你说谁弱?啊?你敢说我弱?”胤礽猛的往康熙面前一站,叉着腰指着他鼻子开始胡说八道:“小爷三岁拉弓五岁提剑,七岁打虎九岁猎熊,十岁喝酒千杯不倒,十一岁逛妓院疯魔大江南北……”
  康熙听儿子越说越离谱,重重冷哼一声,瞟了眼胤礽露出水面的小家伙,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胤礽才反应过来现场状况,脸上蹭的跟火烧似的,急的就地一蹲,膝盖磕在池底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结果还是康熙亲手给儿子洗了澡擦了身穿上衣服抱到床上,抹了药膏,喝完姜汤,才允许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如果我把太子妃写没了会怎么样?呃,不是写死了…… 
                  第四十三章 调戏小九
  在康熙时不时的嘲笑中,胤礽艰难地过着小日子,有时候被压迫的竟然有把康熙按在床上狠狠虐一顿的冲动。
  太子爷以为自己心理扭曲了,常常对着廊下的四只画眉鸟做深呼吸运动,以平复暴躁的情绪。
  慈宁宫那只安静的鸟儿遇着另外三只伙伴也欢乐得很,叽叽喳喳吵闹几天,新鲜劲儿一过,便又依了乖巧的性子,成天埋在翅膀下面睡觉。
  胤礽拿了片绿叶子去逗打瞌睡的鸟儿,戳戳翘起的尾巴,戳戳服帖的翅膀,再戳戳露了一半儿的脑袋,那鸟儿睁开眼抖抖身子,旋一圈儿飞到另一边不理会这无聊的人。
  胤礽靠坐在红漆柱子旁,曲起腿架着栏杆,仰头望着四只鸟儿发呆。
  阿尔济善和格尔芬刚进毓庆宫就看见胤礽百无聊赖的样子,对视一眼,阿尔济善走到胤礽身后,也靠到柱子上,笑道:“喂,有好玩儿的事儿,听不?”
  斜眼一瞟,继续望着鸟笼子发呆。
  阿尔济善径自说道:“还记得前几年你带给纳兰明珠的信?”
  “嗯。”胤礽拿鼻子哼了声。
  “动动脑子好不好。”阿尔济善身子一拐,推了胤礽一把。
  胤礽打了个呵欠,“这次的信还不是我送的。”突然想起来,转头瞧着阿尔济善道:“他该不会给叔公也……”
  阿尔济善哈哈一笑,凑到胤礽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索额图,谈不好条约你就别回来了!纳兰明珠。”
  胤礽“噗”的呛了口气,阿尔济善猛的捂住胤礽嘴巴,食指上竖,“别说出去。”
  点点头,胤礽扒开阿尔济善的手,“知道知道。”又瞟了眼抬头和笨鸟相互对望的格尔芬,指着他小声问:“搞定了?”
  撇撇嘴,阿尔济善小声回:“差不多。”
  鄙视地望了眼阿尔济善,胤礽摇摇头,跳下栏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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