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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凤栖梧(虐,he)作者:林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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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面有疑虑,只冷哼一声,不予应答。


............................

22

齐婆起早带著凌凤宁兜兜转转绕了约莫有两个时辰,终是见的柳暗花明之色,山光水色间竟是一片明媚之景,凌凤宁一见走出了迷途,心里不免舒了口气,探身问道:“婆婆,现今去哪儿?”
齐婆头也不回,慢慢道:“长乐镇。”
凌凤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久久不语。
长乐镇……长乐镇,那小镇在昆仑巅的脚下,就是那时自己与子墨一同呆过的地方……也是发现有了那个孩子的地方……
孩子!凌凤宁的心猛一抽痛,不知那孩子现在在哪儿?长得好不好,健不健壮,看不到爹爹会不会哭闹……
不能再想了,再想只怕眼泪就要悄然落下了。
凌凤宁甩甩头,轻咳一声问道:“为何去那儿?”
齐婆停下脚步,顿了一顿,“老人家走的路多了,自然该知道如何,小宁,婆婆不会害你。”
凌凤宁一怔,轻声道:“婆婆多心了。”便趋步跟上。


他们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齐婆看来并不十分著急,找了个老实巴交,正欲返家的车夫,虽是返程顺途,凌凤宁仍是跟他谈下十两银子的价,那车夫便已是惶恐又大喜,一路上将自己走南闯北的见闻通通倒了出来,齐婆倒是很中意有了个唠嗑人,凌凤宁也不言语,听到有趣时便轻笑两声,走了一个多月,大部分日子,都凝神吐纳闭目运气了。

“呕──!”凌凤宁十指紧扣著车窗框,脸色苍白,满嘴尽是苦涩,马车猛一个颠簸,这一下顶撞的险些让凌凤宁连五脏六腑都一并呕了出来,秽物吐尽後,凌凤宁单手扣著前胸,刚刚缓和一些,胃里却又是一阵恶心,终於忍不住整个人趴在窗口干呕起来。
齐婆皱著眉头不住的拍打著他的背脊,一边冲车夫老路吩咐,“驾的稳当些!看把我孙子折腾的!”
二人看来确也如同子孙一般,老路边一手扬著马鞭,边赔笑应道:“这可是怎麽好,这一段儿路途确实难走,坑坑洼洼的走不好还会遇上沼泽,我说走官道吧,您二位不愿啊,少爷要是难受了,我驾的慢点就是了。”
凌凤宁双唇发白,满头冷汗的靠在齐婆的怀中,勉强按捺著作呕的冲动,冲老路道:“没……没事,你尽管驾你的,不用管我……”

齐婆细细的瞅了他一眼,纳闷道:“先前都好好的,莫不是昨儿的饭菜不干净?要不让老路带咱们到附近镇子找个药店,开点药来用吧。”
凌凤宁虚弱的摆摆手,黑眸半合,想要缓过这难受的作呕之感,脑海中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著,忽然,他眼眸一睁!嘴唇半张的猛然坐起,神情怔然又有些惊讶之色。

不会吧……
凌凤宁背後衣衫被冷汗打透,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现在这种反应……这个时候,难道是……孩子?
他不敢想,在这种时候如若真的是自己所猜测的,那……
无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思忖著那儿在两个多月前还曾诞下了一个小生命,这麽短的时间,自己现在的状况,这麽多的问题错综复杂……这孩子,真的该来麽?
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心俱疲的向後靠去,一言不发的闭目静躺,可那宽厚的手掌,却始终没有从小腹上移开。

这个细微而并不突出的动作,却被齐婆牢牢的看在了眼里,眼波一转,齐婆嘴边不知不觉的泛起了一抹别样的笑容。

慢慢悠悠的大约又行进了一个月左右,方来到了这座不大的镇子,跟当年看来没什麽变化,依旧是那百来户人家,道旁商贩小铺看著倒是有增无减,热闹了许多。
只是也许是在昆仑巅山脚下的缘故,这儿冷的异常厉害,街道巷陌都有不深不浅的层层积雪,刀子一样的风迎面刮来,凌凤宁忍不住拉紧了领口的貂毛,又对齐婆关切道:“婆婆,这儿雪深路滑,当心别摔著。”

齐婆笑著点点头,转向老路道:“老路,这镇上可有客栈打尖之所?我们祖孙二人,不需别的,干净舒坦便行。”
老路眯著眼睛笑著抽了口旱烟,答道:“这镇上原先就一家客栈,却在半年前不知为何关门大吉了,现今来镇上的外地人,大多是借宿农家,每天二钱银子,倒比客栈还便宜了些。”
凌凤宁剑眉一挑,抬声问道:“那可有什麽好介绍?”
老路撂下旱烟袋子,支支吾吾了几声,一张老脸突然有点涨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低声道:“我家倒是就在镇西头,有个敞院儿,地界儿也不吵闹,家里头有老伴儿和儿子儿媳,要是两位贵人不嫌弃……不嫌弃的话……”
“这有什麽嫌弃的?每日就按五钱银子付给你,带我们过去吧,怎样婆婆?”
齐婆笑著点头应允,老路的脸因高兴而变得有些喜气洋洋的,赶紧将烟袋插进腰间,重新赶上马车说道:“快快,快上车,我这就带两位贵人回家去歇著。”

回家……凌凤宁的心猛地一抽,多遥远的字眼,自己这一年多来,真正在家度过的,又有几日?

...........................

23

重新坐回老路的马车里,凌凤宁想也不想的便将身子倒向一旁,眉头微蹙著。
外头一堆堆厚厚的积雪被马蹄飞快地踢开,清脆的甩鞭声里,马儿长嘶著疾驰。

大约到了入晚时分,他们方到了老路家的院落。院子不大,用黄泥蒲草和篱笆勉强围住的一个农家小院,老路一边将马匹牵进院落,一边高声吆喝著:“老婆子!二柱!二柱媳妇!都出来都出来!”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一边在围裙上蹭著手掌一边出来,一看院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立刻惊吓似的缩了回去,连带她身後的三十多岁的妇人也一并缩了回去。
凌凤宁略觉尴尬,略微笑了笑。
“爽利点爽利点!二柱媳妇快去……去把北屋拾掇出来,再烧点水让客人们好好休息!怎麽愣头愣脑的!快去啊!”老路高声使唤著,又扭头对老妇人问道:“二柱呢?”
“在地里头还没回来。”
“算了,你先把那鸡给杀了,蒸两个鸡蛋,我到市集去兑点肉来,顺便把二柱喊回来。”交代完便风风火火的要外走,凌凤宁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老路,别麻烦了,随意弄点菜就可以……”“大姐,”齐婆突然开口道:“这是原定下的房钱,您先拿著。”说著又拿出些碎银子塞给老路道:“老路,若是不劳烦,你就拿著这钱,去多买些肉来吧。”
老路身子向後一支棱,拼命摇晃著老脸道:“不中不中!说好了房价再给就是我们庄稼人不本分了!您把这钱收回去,我这就给您买肉去!”说完就带上篱笆顺著来时的道路向回走去。
齐婆笑著将银子又塞进了发愣的老妇手中,“大姐,拿著把,老路这一路没少关照我们祖孙,何况这也没多少。”

老妇两眼木讷的盯著手中的银两,唯唯诺诺道:“这……这麽多……我们这儿拿什麽来……”
凌凤宁皱皱眉头,却被齐婆挡下,拉他至北屋坐定後,齐婆悠悠道:“老路的身体硬朗的很,跑一跑没什麽打紧,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你的身体可是非同寻常的时候,现在既然能补一补,就得补一补,听婆婆的。” 

凌凤宁猛地一惊,抬眼不可置信看著齐婆,连话也说不出。
齐婆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後将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道:“是的,我知道,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只需明白,婆婆不会害你的。”
凌凤宁怔怔的看著眼前破旧的茅草和瓦墙,许久,抬头问齐婆:“婆婆,你究竟是何人?”
齐婆依旧笑答:“再等等孩子,再等等,婆婆自然会告诉你的。”
凌凤宁看了她半天,最後忍不住又再叹了口气。
二人沈默半晌後,凌凤宁开口问道:“婆婆,这长乐镇变得热闹了,可这农舍走卒之家,怎如此破败?这就是当今皇上的英明政策麽?”
齐婆眉睫一颤,重重的低下脸来,“小宁,为人君主,无论何等英明神武,总会有遗漏在他脚底那一亩三寸地是他看不到的。百姓的生活或许贫困庸碌,但只要皇权没有将他们逼迫到绝境,他们总还是心怀善念,满是希望。老路家不会是条件最坏的一家,天下二字,写著容易,治著总是不容易的。”

凌凤宁想了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
晚饭时候,凌凤宁猜想老路家绝对是极尽所能的摆上了所有的佳肴,两碗鸡蛋羹,一盆回锅肉,几个素食小炒。老路一边拘谨的用手背蹭著汗,一边说:“农家小地方,没什麽好东西招待客人的,随便吃吃……随便吃吃吧。”
凌凤宁抬眼一笑,“挺好的,来,大家都坐下吃吧。”
老路一家连忙推脱,“不了不了,客人们先吃,我们一会儿再吃,一会儿……”
凌凤宁心知多说下去也无益,只得笑笑拿起筷子,嚼了两口素菜後,刚一看到面前那一盆满是肥膏的回锅肉,胃中恶心之感一下涌上,一扭身冲到门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老路一看傻了眼,砰的一下抄起手中烟袋锅就朝著老妻打去,“叫你好生做好生做!你是怎麽做菜的?!看看把客人吃的!!”
凌凤宁捂著胸口按压了两下,慢慢回来坐定後制止道:“不干大娘的事,是最近舟车劳顿,兴许染了风寒,失态了……”
齐婆一言不发,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肥膏拣尽,只将瘦肉放入凌凤宁的碗中。

吃著吃著,凌凤宁随口问道:“怎麽不见家里的孩子?这个时辰小孩一定饿了,让他和我们一起先吃吧。”
岂料他话音刚落,一直蹲在旁边的二柱媳妇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凌凤宁一愣,还不待问,二柱便一巴掌打过去骂道:“丧门星的!哭个什麽?!给京里的第一王爷招去做侍卫是多大的荣耀!还哭!看我不拿鞋底子收拾你的!”
然後他的第二下被凌凤宁反手握住,只见他神色冷据的喝问道:“你刚才说,给谁招去做侍卫了?”
二柱一个乡下人,立马被凌凤宁的气势所骇倒,哆哆嗦嗦的说道:“前……前些天有位夫人带了一队侍卫,说是要招收王府内侍……村……村里头的小辈儿大多都去应了伍,我家小虎就……就也去了。”
“什麽夫人?张什麽样子?多大年纪?”
“岁数瞅著不大,约莫也就是18、9,样子很好看,说不出来的好看劲儿啊!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绸缎衣裳,对了!她一笑啊,这嘴边儿还有俩梨窝!”

凌凤宁手劲微松,面色却更加冷冽,月苍琼!居然又是你!



.............................

24

凌凤宁放开二柱,冷冷问道:“你可知,那位夫人之後去了何处?”
二柱刚才被凌凤宁的气势一震,虽是乡野村夫未见过世面,却也大概明白了这位贵客必定不是个寻常的人物,忙不迭的应道:“他们在镇上没停多久,之後像是往西走了,西面儿十里有个栖霞镇,大概是去了那儿吧。”
“西面没有别的驿站了?官驿呢?”
二柱抓了抓头,“应当是没有,我们这小地方,要到官驿得往南走上个三四十里地呢。”
凌凤宁闻後沈默不语,屋内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半晌後,凌凤宁方缓步走回桌旁,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老路一家人才算松了口气,只是齐婆仍是笑著,不说半个字。

用罢了晚膳,凌凤宁一言不发的跟著齐婆回了北屋,北屋是个小二间,凌凤宁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外间的小床上,却被齐婆拉起来问道:“小宁,你告诉婆婆,你与那个第一王爷有过节?”
凌凤宁闻言一怔,脱口道:“婆婆怎知?”
“若是连这都洞察不出,婆婆我也白白让你叫我一声婆婆。”
凌凤宁冷笑道:“那婆婆猜错了,这王爷,凤宁不认得!”
齐婆却挨著他在床边坐下,认真道:“小宁,人生屈指算,不过几十寒暑,你们现在年轻人,难免处事锋芒了些,可要知道……”
“婆婆,”凌凤宁平静的打断道,“若说以前的凌凤宁是一把削金断玉的锋利尖刃,现在的凌凤宁,不过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钝菜刀罢了。发生了的,我不会再去追究,只是,未了解的,我却定要问个明白!”

“问什麽?”
凌凤宁直起身来,眼神直直透过窗去望著外头,冷然笑道:“等找到了月苍琼,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语气说的平淡无奇,却无端的给人一股森然之感。

是夜,二十里外栖霞镇仙客居内。
一豔妆少妇独立窗边,定定的看著手中的一纸素宣,上书八个楷体小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看著看著,她突然发了疯一样用力的手中的素萱撕扯揉碎,狠狠的向外扔去,她豔丽的脸上不再带笑,低声咒著:“颜夜澜!你如此负我!你不得好死!!什麽回头是岸……你等著……等我替哥哥折磨死那凌凤宁,你那凌鹤鸣也活不了几日了……哈哈……哈哈!!”纤纤素手猛地撤下腰间系著的一段红绡,暗运内力向上一震,红绡只撕拉一声便四分五裂的自空中散落开来,仿佛红梅簌簌幽然落下,她朝著夜色深处望去,一双美目尽是寒意。
身後一阵微响,一黑衣人自她身後跪地道:“启禀王妃,属下已经查妥。”

“说!”
她面容娇豔似花,可眼神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黑衣人即使蒙了面,却像是连皮肉骨头都被她看穿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速速上前耳语一阵,月苍琼听罢冷笑一声,流云广袖一挥,喝令道:“下去吧!有事我会另行吩咐。”
待黑衣人退下後,月苍琼笑开了颜,自腰封中拿出一块绣著清妍秀莲的锦帕,又飞快的在上头写了几行字,打了个清脆的口哨後,一只通体呈白的信鸽飞入窗内,细细的将锦帕捆於信鸽脚上之後,高举放飞。
见信鸽於夜色中愈行愈远,月苍琼的笑意不断加深,心中默念道:凌凤宁,你的第一个孩子我找不到了……第二个,就让我帮你解决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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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凌凤宁腰悬玄冥宝剑,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夜西半坡─一处位於长乐镇与栖霞镇之间的荒芜土丘,夜风凄厉,在人耳边嗖嗖作响,给人可怖之感。凌凤宁定定的站在半坡处,环顾四周後,定睛注视著夜雾中慢慢清晰的身影。
腰悬短剑,青衣长发,容貌端秀清丽,是个宛如兰芷般娇丽的女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凌凤宁含笑走来。
手中的剑即刻握紧,凌凤宁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拔剑一刺的冲动,直到二人距离不过二尺,凌凤宁挑眉冷声道:“夜半飞鸽传书,有何指教?”

月苍琼闻言咯咯笑了起来,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绯红,宛如半开的牡丹,娇声道:“凌大哥,这麽久没见了,叙叙旧也是好的啊。”
拳头紧攥,凌凤宁憋住胸中一口气,冷声喝道:“月苍琼!把你那面具给我摘了!你到底想如何?!”
月苍琼脸色一变,忽而冷笑道:“我想怎样?你们自己一个负心薄幸,一个毁我姻缘!竟还问我想如何?凌凤宁,你自己的儿子都不见了,也不琢磨著找麽?”
凌凤宁闻言心神一荡,只消这片刻的愣神功夫,月苍琼玉指一翻,袖里针应声飞出,凌凤宁躲闪不及,三根细小的金针直直插入後溪穴内,手掌陡然麻痹无力,凌凤宁一下吃痛,手中玄冥剑也松懈了些,月苍琼灵虚间速步上前,一掌直击凌凤宁下腹,只听他闷声一呼,月苍琼却也牢牢吃了他一掌,连连倒退後,侧身呕出一口鲜血。

月苍琼不顾唇边鲜血直涌,瞪大了眼睛看著凌凤宁痛苦的神情,仰天大笑,“哈哈!纵是绕了你第一个孽种,这一个……终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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