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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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吧，通往老鼠身边的道路……
扑通。
紫苑腿一软，跪了下来。
身旁麦克白的叫声变得模糊起来，瞳孔失去焦距，几个身影在视野中摇晃……
是谁？
是丧尸吗？
站起来，紫苑……
不能……
吃力地举起音爆手枪瞄准眼前摇晃着的物体，这边、还是哪边……
怎么办……看不见……
晃得好厉害，头晕。
「紫苑！住手！」
突然，手被紧紧握住，紫苑向上望去，那人的脸看不清，可那双墨绿的眼眸他认识。
「岚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紫苑……你在发烧！快，离开这里，刚才枪声发出的巨响吸引了太多的丧尸，必须离开这里！」
「仓库……」
「什么？」
「去下游的仓库……」
「紫苑！」
岚止扶住紫苑，他的身体烫得吓人，能够保持意识已经是奇迹……
「紫苑，不要害怕，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会逃出去。」
岚止将紫苑背在身后用白布固定好，拿着一根绑着刀具的手制长矛开出一条血路。
「老鼠……」
紫苑抵不过高烧的摧残，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听到枪声后，老鼠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跟李尔王飞奔到案发现场。
可惜他们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地的丧尸残骸，扭曲的肉体抽搐着，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血的臭味。
老鼠走到树边捡起一条白布，很眼熟，他们出门时一定会这样全副武装，紫苑在不久前就在这里。
李尔王焦急的在树旁打着转，好像在说明明就是这里呀，主人呢？主人呢！
「别着急，应该还没走远。」
老鼠给它做了个手势，李尔王安静下来，又窜上老鼠的肩头。
「咻——」
老鼠站在某个建筑物的屋顶吹了一声长哨，隐藏在草丛中、黑暗中、建筑物中的各种鼠类群群聚首在他面前。
「找到他，拜托你们了……」
吱吱、吱吱吱！
一片黑蒙蒙的鼠儿迅速散开，向城镇的各个角落窜去。
紫苑，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3=我承认我坑爹了……
有件事要向各位道歉，今天打麦克白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以前我打的一直是马克白……噢漏，莎士比亚要跳起来咬SHI我了……
对我的粗心和无知表示最深的歉意，我会都把它改过来……
2…2
甘甜清澈的水灌入喉咙，紫苑睁开眼睛，岚芷的笑脸印入眼帘。
「你醒了，快起来喝药吧！」
她手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苦涩的味道传入口腔引得舌根一阵微麻。
「这是……」
液状的药物并不是没有见过，无菌包装、冷藏储存、使用注明。而岚止端着的这一碗彻底突破了他对药物理解的范围。
热气腾腾、诡异的草药味、一看就知道里面不止有一种药物成份……
如果说是料理还能接受，这是药？能对病毒产生抵抗力的药物？
「你没见过吧，这是我们原住民独特的制药工艺。根据《本草经》里记载的植物药性，以文火加一定比例的清水熬制，强生健体、药性温良。不过……就是当今科学不认同，所以我们也只有在自己的部落中使用。」
岚芷将药端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
「味道是会有些不好，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良药苦口，没有毒，完全能喝。」
紫苑接过木碗将汤药一饮而尽，极苦的味道使他皱紧眉头，这种混合了无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味觉汤药，真厉害！
「谢谢……」他擦了下嘴，「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医学太令我惊讶，有些吃惊……」
「我们鼎鼎有名的紫苑博士也会吃惊？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岚芷微笑着接过木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别取笑我了，这个世界还很大，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岚芷，你能再多告诉我一点关于这种药物的提炼工艺吗？」
紫苑有些兴奋，刚刚喝下的药物虽然味道不好，但一直粘稠堵塞的呼吸道似乎通塞了一些，幻觉也好、真的是药效也好，紫苑非常想知道关于这未知医学的任何药理，哪怕是皮毛！
「紫苑……冷静点，你现在还病着，等你好起来我再慢慢告诉你！」岚芷怕他不死心，指着身后的书柜，「你看，这里有很多医书记载，等病好了再看吧？」
「嗯！嗯！」
紫苑的眼睛晶晶亮，拉上被子安静地躺好。真好呢，这次的NO。5之旅还可以有意外的收获！这种失传已久的医学要是能够重新被证实、纳用，那一定能够拯救更多的人吧！
淡淡的草药味扩散在空气中，给人带来安静的舒适感。
紫苑觉得有些累了，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不知道老鼠怎样了，会不会对那些人出手呢？
自己要怎么才能通知他现在所在的地点……
好累，先睡吧。
晚安，老鼠。
眼前是一个冷冰的囚室，染满干枯血迹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刑具。
铁迹斑斑的手镣和脚铐垂落在黑色的石砖墙上，斑驳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墙的另一边时而传来凄厉的惨叫和哭声，空气刺骨的阴冷，不禁让人想逃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这是哪儿？
紫苑问着，没有人回答。
「好恨……好恨……」
是谁。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NO。5我诅咒你，让一切都毁灭吧！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恨？你在哪里？
紫苑拼命地询问着却只有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脑海，从心底发出的怨恨狠毒地诅咒着NO。5，让一切都归于混沌的仇恨心令人感到畏惧……
紫苑看不见那个人、不能与他交谈，却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咒怨。
有一个声音在与他共鸣，叫嚣着，在自己的体内……
破坏吧、把一切都破坏掉。
愚蠢的人类啊，毁灭吧，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吧，为你们的愚昧付出代价！
战争、破坏、控制欲、虚伪、自私、残忍、暴戾……
被杀死的无辜百姓、被推土机毁坏的大片森林、杀红眼的双方士兵……
生灵涂炭、万物死灰。
历史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紫苑的眼前放映。
……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紫苑想大声反驳，即便人性是有灰暗的一面，即便我们的历史无处不存在血腥的杀戮，可人们一直都想改变！从未放弃过！
「宣判吧，在这一刻，我宣判人类的死刑。」
紫苑捂住自己的喉咙，这是他的声音……
不、不要！
眼前的景象一片片消失，最后化为白光，宽阔的土地只剩下他一人。
「啊！」
紫苑吓得坐了起来，汗水大颗自额头低落。
梦？真的是梦吗？为何如此真实呢？虚无过后的孤独感、毁灭一切的胜利感……
这一切感受都是自己的，他很肯定，是属于自己的。
「紫苑，做恶梦了吗？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岚芷拿开从紫苑额头掉落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水盆里浸了下，拧半干，重新折好递给他。
「或许不是梦……我也说不清楚……这种事以前偶尔也发生过，但是来了NO。5以后，不断频繁……」
「你从我们进来的那天就开始烧，已经过了三天，会产生幻觉也不奇怪……」
「三天？」
「是啊，怎么了？」
「我刚才睡了一天？」
「嗯，但是你觉得好一些没有？这里没有温度计，也只能……咳咳……」
岚芷捂着嘴不住地咳嗽，指间流出红色的血液，紫苑大口吸气……
「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他强硬地拉开岚芷的手，果然，手心里一片血迹。
「啊……没事……从天之河从过来的时候，似乎撞到了暗礁……」
岚芷试图掩盖真相，紫苑看了眼她的长袖，一把抓住袖管撕开布料。
一层层纱布包裹着伤口仍然不停地流着血，白色的纱布像尽在血水之中，染红了一片又一片……
「告诉我真相！」
「呵，看来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岚芷放弃抵抗，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岚芷以前原住民的部落。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这里，这间密室是她父亲从前建造的，竟然还奇迹般存在。
可是这里的食物和水都被搬空，她和紫苑两个人要想在这里生存必须出去觅食，并且紫苑还发着烧，她要到药田里去采药……
出门时她让小老鼠留在屋子里，将枪放在紫苑的床头，万一有丧尸闯入就让小老鼠强行唤醒紫苑，这样，她才安心离开。
岚芷住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才五岁，这里的一切都有变化，找寻食物和药草的过程非常困难，不时地会有丧尸攻击她，受伤也是难免的事……
只是这些伤口不会愈合，之前她背紫苑回来的路上也受过伤，身体超出负荷，流血不止，才会造成现在这般狼狈的状况。
「……岚芷……对不起……」
紫苑垂下头，懊悔的泪水在眼眶盘旋凝聚。
他的错，不该轻易的相信人，原本仓库离水源就非常近，为何偏要跑到上游去打水？
他是清楚的，那些人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然而后悔不过是开始，老鼠说的话再次响起耳畔，「被那些东西碰到，若是留下伤口，第一症状就是发烧。然后每个人异变的时间都会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变成它们的同类。」
他该怎么办……
必须救岚芷，在她还没有变成丧尸之前……
「不过说来奇怪，我曾经看见过有人被那怪物咬或者碰到，然后就变成同类，我几次以为自己也会那样，到现在也没事。咳咳……」
岚芷好像知道紫苑在想什么，特意用清淡的笑容安慰他，表示自己目前还平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紫苑为自己自责痛苦的样子，岚芷心疼的同时，也从心底萌生一股暖意。
每次看见紫苑，就会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或许他应该比紫苑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不过都是一样惹人疼爱的孩子。
「紫苑，请不要自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你送进NO。5就是我的使命。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改变现状，所以……我把我的命托付给你，我不后悔。」
岚芷拍拍紫苑的手背，目光坚定。
「我……」我怕我做不到。
紫苑看着岚芷的眼睛，却说不出口。
拯救NO。5？
是，他想过，他真心想要做这件事。
可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动机不纯。
他不配背负岚芷的性命，不配岚芷不顾一切拯救他……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能够见到老鼠，不惜利用了岚芷……
而老鼠也为了呼唤他的到来，利用了岚芷……
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岚芷来到这里仅仅单纯的因为，她的家乡在这里，她听见了信仰神明的呼唤，为了拯救NO。5，为了拯救和她背负着共同信仰的同伴。
可事到如今，她竟还为了利用她的人赔上性命。
「对不起……」
什么也说不出口。
紫苑抓住岚芷的手，颤颤发抖。
老鼠，我该怎么办……
我不畏惧死亡，就算被外面的怪物吞噬也我不会请求你的援助……
但是现在，我真的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
「吱吱、吱吱吱！」
门外突然响起鼠类的鸣叫，窝在紫苑身边的麦克白抖了抖小耳朵，窜下床奔跑到门边，隔着门用同样的鸣叫声回应。
「咚咚、咚咚咚。」
即刻传来叩门声，岚芷紧张地拿起手边的长矛，示意紫苑拿起床边的枪。
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抢夺食物、水、安居地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希望来的人自觉地离开，那样就不用使用暴力。
「岚芷……我想开门，我想……」
「嘭！」
紫苑还没说完，门就被毫无预兆地踢开。
老鼠冷着脸站在门外。
「伊夫！」
「老鼠！」
岚芷和紫苑同时出声，他们没有想到，老鼠竟然可以找到这里！
「紫苑，你最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老鼠的视线紧紧定在两人相握的手。
泪水崩堤，紫苑掀开被子跳下床，狼狈地扑进老鼠的怀里……
这比在NO。5第一次见到老鼠还令人激动，他此刻真的需要他在身边，哪怕只是静默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老鼠……救救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很痛苦，很后悔，什么也做不到……」
抱住不停发抖的紫苑，老鼠准备了一天的指责和讥讽全部消失到九霄云外。
他感受到紫苑不稳定的情绪，这种失措就像是自己在监狱时为他挡了子弹后的那种崩溃。
老鼠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女子身上。
非常眼熟，她刚才叫自己伊夫……难道是以前西区的人？
应该就是她带走了被绑架到河边的紫苑，那么说来就不是敌人。
……
是那个潜伏在NO。6的卧底！
一瞬间，老鼠想明白了一切。
看见她胳膊上不停涌出的血液，更是清楚了紫苑痛苦的原因。
是她把紫苑带进NO。5的，也是她救的紫苑。
「紫苑，每次遇见你，总要被你拜托救一个与我无关的女人。你可真是好有女人缘，让我羡慕嫉妒恨！」
老鼠拉开紫苑，手指勾去他眼角的泪，明明是带着嘲讽的语气却透露着无微不至的温柔。
「嗯，是我的错，是我欠她的。」
老鼠纠正他的说法。
「是我们欠她的。」
对上紫苑不可思议的眼睛，他转而一笑，「安心吧，她是不会变成丧尸的，最多维持这种状况失血过多而死，或者发高烧直至器官超出负荷失去作用而死。」
「真的吗？」
紫苑用力握住老鼠的手，仿佛刚才老鼠说的并不是一句残酷的话，而是能够拯救罪人的圣经。
一旁的岚芷也拨开云雾见晴天，褪去了原本那份不言而喻的沉重，表情明朗起来。
「是啊，我有骗过你吗？」
「……」
紫苑很想反驳他关于‘必再相见’这个约定，可对上那富有威慑力的灰眸，他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好吧，没骗过。
「这是为什么？」
岚芷捂着伤口，好奇地望向老鼠。
「因为你们原住民似乎对那东西有抗体，原本居住在这里所有的原住民，现在都去了市医院保护集中起来的NO。5居民。甚至还从自己的血液中试图提取抗体，拯救这个曾经视他们为虫蚁的NO。5！」
老鼠的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也对，这句话在若是说在三个月前，怕是整个NO。5都会为止震惊，然后不屑一顾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得了码字强迫症。
2…3
在签订「拜伯伦条约」之前，各国正处长期战乱，每年都有年轻人应征入伍，直到战争后期，很多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