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5-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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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真是一个办法……」力河拍拍借狗人的肩膀，「臭小子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监护人！」

　　「去你的，快点带路！」借狗人顺便丢了一把枪给力河，「你走前面还是要多多小心，看我多体贴！」

　　「白眼狗！」力河气冲冲地带着借狗人先走了。

　　「我们呢？」古原问道。

　　「跟着我们一起去找巫子……」老鼠望着走廊的尽头，「还有岚芷。」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下一章真的能全部结束吗？=w=~~貌似还有一章番外可以补充~~~争取这个星期结束！

　　、4…3

　　「巫子会在哪儿呢？」古原望着面前的楼梯迷茫。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旋转楼梯，力河跟借狗人朝上走，行政楼在西边的在二十层。

　　「下面。」紫苑趴在扶手边俯视下方，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还好吗？」老鼠敏锐地察觉出紫苑的眼神有些虚晃。

　　「没事……」紫苑扶着楼梯走了下去。

　　越是到下方聚集的丧尸越多，幸好他们人多，借狗人临走时又将带来的枪弹都交给了古原，火力也够，走起来不至于那么累。

　　「我们下了多少层了？」原住民中的一员忍不住发问。

　　在黑暗中行走已经够恐怖了，还要面对时不时冒出来的丧尸，心里承受能力真快到底线了！

　　「八层。」紫苑精准地报出数字，「一共是96格楼梯。」

　　真是……老鼠轻轻摇头，望向紫苑的背影：我说啊，你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可以走在我前方的地步了呢？

　　「老鼠，是这里了。」紫苑停下脚步。

　　面前一片平地，这是第九层，也是这座牢笼的最深处……

　　「唔！」模糊的景象在脑海一闪而过，紫苑后退了一步，老鼠正站在他的身后，温暖的胸膛将温度传递给他。

　　「怎么了？」老鼠感受到紫苑的恐惧，「看到什么了吗？」

　　「前、前面第二间……」紫苑指着那扇半开的钛合金门，金属的冰冷厚重感压迫着神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巫子在那里？」古原向前挪了几步，湿漉漉的声音响起，「前面……」

　　腐臭的血从那扇门一直流到这里，并没有干涸，是流动着的。

　　「她在里面吗？」紫苑低声问。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鼠抬起脚步，路过紫苑身边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你还是跟紧我比较让人安心。」

　　「你每次抓我的手都很用力。」紫苑清楚的记得那令他痛到表情扭曲的力度。

　　「这是在抱怨我不像贵公子那般温柔吗？」老鼠顺着他的意思用力扯了一下。

　　「唔。」紫苑皱着眉头轻呢了声，转而却露出忍俊的愉悦笑容，「可就是这双手，多少次让我死里逃生，抓着我往上爬……如果没有这双手，我恐怕会撑不下吧……」

　　脚下是粘稠腥臭的血，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等待着我的是残酷犀利的真相。

　　但是我还能往前走，因为这双手牵引着我，牢牢地抓住我，为我注入勇气和力量。

　　老鼠，你不知道呢！你的背影对我来说就是希望和光明，只要跟着你，我哪里都可以去。

　　「干脆把它砍下来包起来给你抱着睡，这样你就永远都能撑下去了。」

　　「可你就撑不下去了……」

　　「你还真想要啊？」老鼠的后背冒上一层冷汗。

　　「想要。」紫苑忽然从后面抱住他，额头抵着他的背，「这个也想要。」

　　老鼠的背影，他的光明和希望，想永远留在身边……

　　「我说啊！」老鼠推开他，「你为什么总能这么直白地说些让人害臊的话啊？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看你耶，以后绝对会是一个花花公子！」

　　「别人的背影我才不稀罕，我只想看你的。」

　　「所以你说的是背影？」老鼠抓了抓头发，显得暴躁又无奈，「我居然在这种时候和你聊这种话题，还真是被你传染得够彻底……」

　　「啊……」紫苑回神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大胆，「进、进去吧？」

　　突然有点庆幸身处在黑暗的环境之中，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窘迫。

　　老鼠回头瞥了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离开我，跟紧我。」

　　脚下湿滑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有种连袜子也被浸湿的错觉……

　　「我开门了……」古原站在门的前方，冲锋枪的枪头微微推开金属门。

　　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探照灯亮起，满地的尸体残肢印入眼帘。

　　「呕——」有些原住民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就是……这里……」紫苑抚摸着门沿，指尖瑟瑟地颤抖。

　　眼前明明是一片漆黑，却看见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幅场景。

　　「恭喜各位啊，这次可是个上等货！只有NO。5才存在的原住民！还是个美丽的男孩！」

　　「刚才在笼子里我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吖！」

　　「你真是猴急啊！哈哈哈，不过我也好期待啊，那稚嫩还未被开发过的身体……」

　　「药品都给他灌下去了吗？」

　　「灌了灌了！一切都按您们的喜好准备好了！保证让各位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哈哈哈哈……」

　　令人作呕的笑声源源不绝地从那几具满是肥膘的身体里传出。

　　阴冷的囚室，少年光着身体被挂在红砖墙上，四肢扣着沉重的黑色铁链，双眼迷茫、失神。

　　「这是哪里……」他微弱的呼吸像是随时会断掉一般。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好美的身体！」猥琐的赞叹声。

　　「啊，光是看就要感觉了……」

　　「我们今天该怎么玩？」

　　「再灌一点药？他看起来没精神呢！」

　　「但是……服侍不是说灌过了嘛，剂量过多很容易玩死哎！」

　　「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尸体，这么美艳也让人充满欲望啊！」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变态！」

　　「来吧来吧，一起让他为我们疯狂！」

　　不要！求求你们！住手……求求你们！

　　啊——啊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

　　姐姐！爸爸！谁来救救我！救命……

　　谁来……

　　「啧，还真玩死了。」

　　「这下该怎么办啊？死了要付双倍的赔偿金吧？他很贵啊……」

　　「给他多灌点药！到时候就说他药物过敏！是他们的责任，与我们无关啊！」

　　「聪明！对对对！快去把所有的东西给他注射进去！」

　　恨——好恨——毁灭吧、让你们也尝尝死亡的滋味！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NO。5我诅咒你！

　　以我的灵魂为代价，让整座城市都变为死者的国度！

　　「唉？你怎么了？你的鼻子流血了！」

　　「什么？啊！真的……」

　　「啊啊啊，你怎么了！不要！醒醒、醒醒！」

　　「救命啊——救命啊——怪物！怪物啊——」

　　失序、混乱、恐慌……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振作点！」老鼠扶住瘫软的紫苑，将他拦腰抱住。

　　「他们……他们舔了巫子的血……」紫苑指着满地的残肢，「过量药物引起了母体的异变，他们是第一批。」

　　第一批产生异变的生物，以吞噬的本能维持生命体的尸体，又叫作丧尸。

　　「巫子呢？」

　　「那边……」紫苑按着额角指向里面那间内室。

　　众人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里边走去。

　　红砖砌成的墙壁上有四条铁链空空地悬挂着，一张红木桌翻到在地，染着干涸血迹的刑具、性用道具散落一地。

　　「没有？」古原望着空空的房间，瞠目结舌。

　　「岚芷来过了。」老鼠的鼻子很灵，糜烂的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道，她一定来过了。

　　一怒之下将那些丧尸解体，歇斯底里地翻砸囚室，留下一片狼藉。

　　「巫子，在这里。」紫苑蹲在地上，捧起一把类似沙砾状的灰尘。

　　不知哪里吹来的风轻轻的掠过，细碎的灰缓缓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消散、归于尘土。

　　「怎么会这样……巫子……」古原跪在地上，双手扒着还残留着温度的骨灰，一点一点将它们堆在一起，「我们的巫子……岸汀、岸汀！」

　　「古原大人！」原住民都随着他跪了下来，围在一起，默默地抽泣。

　　「嗷——」惨厉的叫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一声、来自四面八方……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什么声音？」原住民们害怕地紧紧相靠。

　　痛苦的嘶吼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那饱受折磨的怨灵，合唱着毁灭的亡灵奏魂曲，整座建筑物都开始微微震动。

　　「孵化了！」紫苑抓着老鼠的手，气若游丝，「老鼠、我们要找到她……不能让岚芷……」

　　「你先顾好你自己！」老鼠拽着他向外带，「你们也快点起来！暗自痛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母体在那女人身上，祈祷快点找到她吧！」

　　从进这扇门开始紫苑就不停地发抖。

　　老鼠不问不代表不知道……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光是用看的就能想到！

　　紫苑……我会紧紧抓着你，所以……你一定要撑过去！

　　「抱、抱歉……」紫苑腿一软，差点带着老鼠一起摔倒。

　　老鼠没有说话，将他拉起来，继续往前走。

　　「老鼠……」紫苑微微笑开，手指拂过他的眼角，「我很好，你不要为我感到难过。」

　　「是呢，你多勇敢、多坚强，我才不会为你感到难过，一点都不。」

　　老鼠用着紫苑再熟悉不过的毒舌口吻，可他发红的眼眶却太没有说服力。

　　凭什么是你！你比谁都善良，为什么偏偏要你亲眼去接受那些丑陋的现实！

　　你不明白我不让你去剧场看我表演的理由，那些客人都是野兽，和这间屋子里的尸体一样！

　　我不希望你明白，我想你永远远离这一切，真是奇怪呢，明明把所有现实都摊在你面前的我，竟然会害怕你去接受它……

　　「很痛苦吧？」老鼠抚摸着紫苑的头发，轻轻吻了上去，「没关系，我会抓着你……」

　　「我是科学家，可能说这些话会很奇怪，但是……」紫苑望着老鼠，「我相信命运，它把一切送到我的眼前、我的身边、我的手中，一定有它的理由。老鼠，你说过啊，这是命运，它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听到了，来自远方的悲伤之歌……是阿莉埃蒂的声音，亲切、慈祥、如同悲痛中的母亲。

　　老鼠，我很高兴呢，现在、这一刻你在我身边，紧紧抓着我，告诉我撑下去！

　　我也很庆幸，看见这一切的是我，而不是你。

　　因为我痛苦的时候，你会对我伸出手，而你痛苦的时候，却不会接受我的手。

　　「那么陛下，请您告诉小的，现在命运的方向在哪里？」老鼠几乎要笑出来，他从没觉得自己的演技会有这么差的一天。

　　「在楼顶。」紫苑眼前浮现巫子最后一刻的笑容：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我的姐姐，谢谢。

　　已经失去了一个，绝不能失去另一个。

　　岚芷，你在痛苦吗？你在挣扎吗？其实你也听见了吧，她的哀叹、她的劝导，她在为你担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记得，我们是你的同伴，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请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着我们！一定不要放弃反抗、不要屈服于现实！

　　巨型剧院的另一边，借狗人和力河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电源呢！」借狗人踹了桌子一脚，「所有资料应该都在这台机器里，却取不出来！」

　　「别抱怨啦，再找找看，一定有备份纸质文件的。NO。5为了预防黑客一定会用其他方式留下那些资料！」

　　力河边说着，又将一份文件丢到地方。

　　「呜呜、呜呜！」狗儿们从各个房间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看来都没啥发现。

　　「可恶，到底藏哪里了！」借狗人一拳砸在书架上，上面的书哗啦啦地掉下来。

　　「哎哟，臭小子你！」力河被砸了一头包，恨恨地望着他，「弑父罪判很重知道不！」

　　「大叔……你身后……」借狗人颤颤地指着，愣在那里。

　　「啊！你别吓我！不会是那东西吧！啊啊啊啊！！」力河抱住自己猛地蹲了下来，「求求你啊，我还不想死啊，不要咬我，那边去、那边去啊……」

　　「说什么呐！」借狗人无力地吐出一口气，「你好好看看后面啊！」

　　力河畏畏缩缩地转过头，书架第二格的边缘印着一个老鹰的标志。

　　「汪汪！」狗儿们冲着书架吠叫。

　　「找到了……」力河移开所有的书，在边口找到一个凹槽。

　　他们将整块木板移开后，出现了一个小型的保险箱。

　　「大叔，你别动，让我来！」借狗人拉了一张凳子，站上去，双目凝视着密码锁。

　　典型的机关锁，一旦输入错误，里面的文件都会化成灰烬。

　　他从腰包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轻轻吹到那些按键上面。

　　「真不知道是我们走运，还是NO。5的人太自大了……」借狗人发现所有的按键留有指纹的，就只有中间那个数字5。

　　「现在该怎么办？」力河干着急。

　　「一下一下按咯，等到正确的位数，它就会自动打开。」借狗人慢慢地摁下。

　　一直到第五下，保险锁的门弹开了。

　　「我们成功了？」力河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借狗人拿出一叠文件，抽出时落下了一个物件，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好险，这是什么？」

　　「啊啊，资料存盘！」力河握住借狗人的手大笑道，「今天真是良辰吉日，臭小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是呢，真是走运到了极点！

　　借狗人也露出了笑容。老鼠，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完成了一半的任务，剩下的一半……

　　你和紫苑一定会平安跟我们汇合吧！我还没有好好揍你一拳，千万不要轻易地死去了呢。

　　「嗷——」下方突然惨烈的嘶鸣。

　　「大叔你叫了吗？」借狗人疑惑地回望。

　　「我才不会叫！我怎么可能是我发出的声音！」力河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嗷！嗷！」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合唱一般。

　　「那这是什么声音……」借狗人不安地望着窗外。

　　他们在二十层，足够高的地方，从这里俯瞰几乎能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天要亮了……」

　　漆黑的天空终于从东方蒙蒙放出一丝光亮。

　　这个夜晚真的好长，好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嘶吼声连绵不断地从下方传来，勾起心中最恐怖的画面，让人移不开脚步。

　　「好像地狱一般。」力河同样望着窗外。

　　原本安静猎食的丧尸如同协商好、达成了共同协议，全部暴露在宽广的街道上，晃着身子，仰天长啸。

　　「我们还能逃出去吗？」借狗人攥紧拳头，屏住呼吸。

　　从这堆密集的怪物群里逃出去……

　　「不逃出去大家都得死了。」力河握着资料盘，手里还捧着一堆文件，「走吧，冲出亡者的国度，为了能够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v=

　　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