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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红楼之甄家兄长-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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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宝摇头:“人一辈子就那么些功夫,我还是想跟着少爷,那阿勇若是讨了媳妇,不是不能再少爷身边伺候了吗?”
    “是啊,不过估计是跟着几个管事,日后还是跟着少爷的。”金管事皱眉,“你如今还不娶媳妇,等着日后年纪大了,恐怕就不好说亲了。”
    金宝无所谓道:“无妨,等着日后少爷功成名就,我这个贴身伺候的什么样的寻不见,爹你就放心吧。”
    金管事一听,也在理,于是就不再管了。果然没有两天,那个宋兆勇就接连请假,又在某天午后跟甄珠提出了自己被说亲一事,甄珠也不像让自己身边的人为难,因此就让宋兆勇接了府里的差事,主管他院子里的事物,平日出门就只带金宝了。

  ☆、第113章

宋兆勇一开始并不答应,只是他也经不起自己爷爷的劝说,宋管事也是没办法,他对着阿勇道:“咱们家如今就你一个男丁,如今你也已经十九,过了年就二十了,实在太晚,那金家小子可比你小,而且你阿奶也跟老太太求过恩典了,日后留在府中还是伺候少爷,完全不用担心。”
    宋兆勇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他身边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成亲的,包括他的父母,可是隐隐约约他又觉得有些不对,似乎这么干了,自己就会被金宝比下去。
    他还纠结完,宋家老二就对他说:“如今你娘什么事情也没办法干,你不如早些娶个媳妇,生个娃也好让家里热闹些,你堂姐嫁出去三四年了,你堂妹比你就小了三岁,你若还不成亲不是平白耽误了她么。”
    宋兆勇一听这个,只能怏怏答应。隔天就到甄珠那边,说着说着就憋红了脸。
    甄珠忙安慰道:“你且去吧,没事,日后自然有自然的安排。”
    见甄珠答应,宋兆勇这才松口,跪下给甄珠磕了头,而后回头答应了家里人,等到了十五成亲那天,又请了甄珠去喝酒。
    甄珠带着金宝去了一趟,见着里头的人热热闹闹的。旁人只听说是甄家少爷,自然不敢灌酒。只是再心底对宋家刮目相看了一把。
    酒宴之后,甄珠跟金宝回府,一路上天色已暗,不过星光璀璨。金宝在一旁提着灯笼照着前头的路,甄珠因为今天要参加喜宴,所以穿的很正式。深蓝色的长褂,头上戴着蓝宝石的顶冠,红色的垂须挂在耳际。
    “说起来,当初阿勇跟着我上京到现在也有十年了,难为他离家这些年。”甄珠说完就转头看了一眼金宝,而后问道,“当初听说你在外头念书,怎么好好的就不念了?”
    金宝笑容满面,声音中带着某种愉悦:“看少爷您说的,在那小地方念书能比在你身边学到的还多么,不管是念书也好,伺候少爷也好,小的都是开心的。”
    甄珠点点头,他喜欢老实人,尤其是身边伺候的。可是又不得不说只有聪明人使唤起来更顺手一些,他想起那个上吊死的钱祭酒。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忽然想不开就自杀了呢。”如果是被迫的,还说的过去,若是自愿的实在想不明白了,莫非他做的事情比死亡有更悲惨的结局?
    金宝知道甄珠想起了那个钱祭酒,他转了一会眼珠而后开口说道:“小的也想不明白,这人活着要么就是为财,要么就是为权,要不就是为了子孙父母,这钱祭酒家如今,他母亲已改嫁多年,膝下又有其他亲子,照理说如果是她母亲要钱祭酒死,这是不可能的,如今又还没子嗣,难道是为情?”
    这么一说就有些奇怪了,金宝见着甄珠停下脚步,于是他也停了下来,甄珠看着金宝手里提着的灯笼,脑袋飞速的转着,到底是因为什么。
    钱家太太,远方表妹,改嫁的母亲,千古奇冤,被抓的书生,收受贿赂的考官。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徘徊着。
    “就算买通了考官,若是他们这些其他监考人员不发现,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其中肯定不是一个两个的事情,金宝明天你去问问那些上榜的盐商家的少爷是在哪个地区,监考的人是谁,门口查岗的是谁,这一路的进去总要有人帮忙才能顺利过啊。”甄珠快速的吩咐完,金宝忙应了下来。
    第二日,金宝就去打听这些事情了。大部分还是靠甄应嘉身边的人,毕竟这些都是内部消息。一查不要紧,这些个据说没什么文采却上榜的都安排在丙区,当时丙区监考的正是钱祭酒。
    那么钱祭酒就是畏罪自杀了,估计也可能是上头的人不想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把这些小鱼小虾抛出来,做了炮灰。
    金宝又意外的查到了一条线:“那蔓娘据说是被一个姓许的人赎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姓许的跟许祭酒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么许祭酒也逃不开。”
    甄珠想了想,决定把许祭酒约出来,自从上次他们在钱祭酒家一道碰面之后,又聚过几次,每次甄珠都觉得对方想要说什么,只是每次都没说出来。
    这次见着许祭酒,甄珠忽然发现这个自己觉得很老实的人,其实有些奇怪,比如他的脊背一直有些躬,只是平常他似乎很在意,于是努力克制着让自己挺胸抬头,可是一个不留神又会躬起来,比如他喝酒的时候很猛,似乎总希望把自己灌醉的趋向,可是前几次都在是快醉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开。而且作为祭酒他身边居然没有伺候的人,而且家中似乎也没妻妾,父母更是双亡,整个人都呈现人际关系上的空白。
    根据金宝打听来的消息称,这个许祭酒就只是跟钱祭酒交好而已,反倒是这个钱祭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跟上峰关系不错,甄珠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不错,所以才会有这种分一杯的机会,偏偏就是这次江南书生炸锅这才导致露陷。
    甄珠手里端着酒杯,而后意有所指的对着许祭酒道:“虽说跟钱祭酒未曾熟悉,只是听您说起,似乎并不是个会想不开的人,莫非他不是自愿的?”
    他的话一出,许祭酒手中的筷子就停了一下,而后猛的抬起头,双眼盯着甄珠,似乎看着一个让他害怕的东西。
    呸,我才不是东西呢,甄珠撇了撇嘴,掩饰的喝了一口酒之后又对着许祭酒道:“我虽不才,可是此次却是受圣上私底下委托,来查着江南的案子,你若有什么为难的,可告诉我,比去京城寻那些个大人更有用一些。”
    许祭酒的脸色苍白,他将手里的筷子整齐的搁在碗边,而后认真的看着甄珠道:“你有什么凭证,若是我说了实话,到时候你杀人灭口,他的冤屈就真的没人申诉了。”
    甄珠一看有戏,立马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而后翻出来离京前圣上给它的玉佩,递给金宝,金宝拿着送到了许祭酒面前。
    这是一块上号的羊脂玉,上头刻着硕大一个雍字,后头刻着皇家的九龙壁,是当初雍王做王爷时候代表身份的东西,如今它到了甄珠手上,保甄珠小命用。
    许祭酒看完玉,沉默片刻便道:“阿荣,是因为我才自杀的。”钱祭酒的本名是钱荣,只是在这之前是郑荣。
    钱荣的母亲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当初嫁给钱荣的父亲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的,只是钱父去世之后不到一年就改嫁了,当时钱荣才三岁。
    钱荣的继父原本是个商人,家中富裕也算的是一方地主,因为娶妻多年一直不曾有子嗣,因此从乡下寻了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钱大老爷身边光是伺候的女人就超过十个,偏偏三十而立就是没有一个子嗣,旁人还嫌弃女儿,偏偏他是连女儿都没有,因此钱荣母亲进门的时候,府里也没什么人为难她。
    钱母长的在乡间还算有些姿色,可是这些姿色在钱家,比府里的丫鬟还不如,钱大老爷是真想要儿子,抱着试试的心态灭了灯,睡了钱母一次,结果不出三月,钱母就显怀了。
    也就是到了这时候,钱荣的生活才好些。钱大老爷觉得钱荣母子是自己的福星,大手一挥就让钱荣改了姓,而后给他请了个先生教导诗书礼仪。钱母投胎只生下一个女儿,可是在钱府女儿也是宝贝啊,于是第二年钱大老爷都不用灭灯,晚上就只寻钱母,于是三年抱俩,总算在第三胎生下了个儿子。
    三十三岁的钱大老爷抱着儿子那是热泪盈眶啊,当时已经七岁的钱荣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钱大老爷便吩咐人把他送到了书院,要说亏待那是没有的,可是跟那些有父母的相比,他又是寂寞的。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父亲一个角色缺失导致了他在某些方面意识上的缺失,没有安全感。
    “阿荣当初跟我一道参加科考,之后同窗五年,渐渐的我对阿荣就有了好感,彼此之间多了几分默契。”许祭酒说这话的时候慢吞吞的,似乎有些考量。
    甄珠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会成为逼死他的理由?”
    许祭酒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而后把头埋在两个胳膊里,他的声音沉闷而痛苦:“我们的事情,让他母亲知道了,而后他母亲就逼着他成亲,他扛不住就只能娶了,偏偏那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次就是那贱人说,只要这次阿荣帮忙,日后就不管我跟阿荣如何,绝对不插手,而且还会帮我们瞒着阿荣母亲……”
    所以只是为了情,钱荣铤而走险却最终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这个前因后果似乎很圆满,只是甄珠问:“你可知道,那钱家太太又是为何要让钱荣做此事?”
    许祭酒脸色迷茫,他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甄珠,甄珠明白,这事没完,他还得顺着藤蔓往下摸。
    从酒馆里出来,甄珠回头看了一眼挂在上头的酒字牌匾,而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灌酒的许祭酒,不自觉的皱了眉。
    这世间情情爱爱太过繁杂,偏偏他自己也是红尘中的一员。他已经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喜欢圣上了,偏偏这份喜欢掏的他无怨无悔,可是他又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圣上的威名被污染,所以在京城的时候是事事关心,时刻小心谨慎,唯恐旁人知道。
    金宝在一旁见着甄珠皱眉,便问:“少爷想到了什么?”
    甄珠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有些不幸,若是此事顺利虽说那些个考生可怜了一些,他们俩倒是能顺心如意的过日子了。”
    金宝却不这么认为,他瞅了一眼里头的许祭酒,翻了个白眼:“别啊,少爷,您这么跟他一样,也信这,那钱家太太不过是说说而已,等这事一完,那钱家太太手上的把柄就更多了,指不定哪天这两人就被扯分了呢,要小的说当初那姓钱的因着母亲娶妻已经是断送两人的情分了,偏偏还要黏糊在一起,没的让人嗤笑。”
    金宝似乎是个很想的开的人,甄珠忽然发现了对方的优点,笑着接口:“若是你,你会如何?”
    “要是我,我也看不上这许祭酒,婆婆妈妈不说,也是个胆小鬼,要不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要不就一刀两断,总是模糊不清的对不起旁人也对不起自己。”
    他倒是说的很爽,之后又对甄珠道:“小的也就不喜欢男人,不过想着这喜欢男人跟喜欢女子是一样的,便是那宋兆勇我也看不上,这娶妻是一辈子的事,我就要挑个我喜欢的。”
    甄珠笑着点头:“好,日后你且告诉我,看上了谁,少爷我给你撑腰!”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府,府中李氏已经等着他吃饭了,甄珠先给老太太磕头又给李氏请安,之后就坐下用饭,因为老太太坐着,所以分筷子的事情就是李氏干的,不过也就象征性的递一手,等着老太太夹起一块菜,就能坐下一道用了。
    吃饭到一半,就听到外头人喊二老爷回来了,老太太忙吩咐人又加了几个菜,搁上碗筷,就见着甄应嘉抬脚进了门,给老太太请了安,李氏起身迎了上去。伺候的人帮着去了顶帽跟披风,等着甄应嘉坐下,端着脸盆让他洗脸洗手,又漱了口。
    孙氏看着甄应嘉用的有些急,就心疼道:“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好歹让厨房做两个你喜欢吃的。”
    甄应嘉将嘴里的米饭咽下,笑了笑,说了句无妨,之后桌上就没人说话了。好歹食不言寝不语不是,等着甄珠吃完饭,其他人差不多都用完了,仆人撤下了饭菜,铺上干净的桌布又送上点心茶水,几个人就围着桌子开始说话。

  ☆、第114章

第二日清晨,甄珠刚刚用完早点,就听到外头一阵的热闹,他有些反感的皱眉问一旁情况,底下人回禀,说是外头书生闹事。
    他心中不知,于是搁下手里的碗筷就带着金宝出门。结果还没出街口,远远的就看见平日忙着做生意的小摊贩们都聚在街边,也不管自己的摊子了,甄珠没往里头凑,倒是金宝跑过去跟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贩搭话。
    “哎,给我挑个大的。”金宝一边说着,一边凑袖子里掏铜板。
    那小贩正看的热闹,见着有人喊立马回头:“呦,您要几串。”
    “来一串。”金宝说着把两个铜板给了对方,而后装作不经意的问,“看什么呢,这么热闹。”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头人群看了两眼。
    “哎,您不知道哪,听说之前那些个秀才老爷们把圣贤庙里拜的孔子像给搬出来啦,一路抬着往里走呢。”小贩转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扎,而后轻巧的抽出一根递给金宝。
    金宝装作不在意的点点头,拿着糖葫芦就往回走,转过角就小步跑到了甄珠身边。
    “少爷,是外头的书生又闹事了,您还是别出去了,认识您的人多,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您还是避一避。”金宝也是小心,他想着那些个穷疙瘩估计都是看不得旁人好的,他家少爷是个金贵人,可伤不起一根头发丝。
    甄珠想了想:“既然今天街上这么热闹,你便陪着我去一趟那钱祭酒的坟头,不是说当初打听了地址来么。”他心中有些疑惑,果然还是要去看一眼。
    金宝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也没多问,招呼了马车一路就出了城。
    钱祭酒的坟挖在他亲生父亲的旁边,穷山僻壤根本没什么人,甄珠等人一路都没见着其他。金宝怕那些个侍卫跟踪,因此有心吩咐那驾马车的绕了几条远路,看着真没人这才往郑家庄走。
    郑家庄是个小山庄,里头大部分都是姓郑的,这么一个山庄里但凡是出村改嫁的,旁人都晓得。金宝跟一个低头耕田的老农打听了郑荣家的坟头,老头没明白。
    金宝道:“就是他爹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娘带着出村改嫁了。”
    老头这才点点头:“你说的是根三家的小子,以前还听说在外头挺有出息的,结果年纪轻轻就躺着回来了。”老头叹口气而后疑惑的打量着甄珠的马车,“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金宝梗着脖子没回话,毕竟甄珠在呢,他也不能胡编。
    甄珠原本看着辽阔的农田,见着老头开口,脸色淡然道:“当初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来给烧些纸钱敬上一杯酒水,聊表心意。”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而后掀起衣摆擦了擦脸,直接从田埂上走了出来把手里的锄头塞到了一旁的柴堆中,对着两人道:“怎么说都是沾亲带故的,他也实在可怜我就带你们走一趟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田坑边在蓄水沟里洗干净了,这才从一边篮子里寻出了鞋子套上,这篮子不大,金宝探头就见着里头还有一个水壶,那老头又就着水壶口灌了一些,抹了嘴巴就带着人进了山。
    乡下人并不太懂风水,又因着手头没什么钱财所以只能找一般的江湖术士寻个地方,安顿了了事。钱荣的墓倒是有专门的风水先生看过,不过因为是自杀不算正常生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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