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生同衾死同穴予城暮-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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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张起灵轻轻的揉着吴邪红肿的额头，也小心的不去碰到那伤口。
“……”吴邪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因为……所以！这样的话他绝对说不出口。
没听到吴邪的回应。张起灵对上吴邪的双眸，直直得看着他，那神情大有你不说我就继续看着你的意思。
吴邪被看得一下子没辙了，随便找了个愚蠢到爆的借口想要应付张起灵。“小哥，我只是刚好想出来散散心。”
……张起灵我都说了，你就放过我吧。
好吧，我知道你不信……
跟闷天师僵持的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在张起灵目不转睛的直视下，吴邪最终败阵下来。
“我只是不想待在里面，闷。”
“为什么。”
“……”这是迟疑的吴邪。
“……”这是仍然看着吴邪的张起灵。
“不想听……”吴邪十分别扭的吐出几个字，声音弱得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但是咱们张天师是何许人也，当然一字不漏的收入耳中。
“走吧。”张起灵伸手揉揉吴邪的脑袋，再次牵起吴邪的手往回走。
而吴邪，一路上一直低着头，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想法。其实吴邪也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窘，只是尴尬别扭而已。
然而张天师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不想听，不过三个字而已。在旁人耳中或许基本不明白，最开始他也不懂，不过想起他出门前胖子所说的一句话，他瞬间也就明白了。
胖子那时候说。“小天真闹别扭了？该不会是因为琴卿说认识小哥吧。”
似乎，胖子的话有时也挺有道理的…
一路上吴邪都低着头默默的跟着张起灵，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张起灵牵着吴邪的手而引来旁人侧目的眼光。
如果有注意得到，那吴邪又该恼羞一段时间了。
跟着张起灵回到房间，迎来的果然是胖子笑嘻嘻的调侃。“哟，小两口终于回来了？”然后目光看向张起灵和吴邪紧握得双手。
“死胖子你说的什么话呢！”吴邪怒目一瞪看着他，全然忘了刚才一路上的尴尬。
“小天真你就别掩饰了，你看你俩小手都牵上了还解释什么呢，放心胖爷我不会笑你们的。”胖子永远一副欠扁样。
不过这话倒是让吴邪发现张起灵还牵着自己的手，顿时脸一红慌慌张张的把手抽出来。
“胖子，上药。”张起灵收回空荡的手，看着吴邪。
循着张起灵的目光胖子才注意到吴邪额头上的伤。“小天真呀，你是为了让小哥心疼学着自残还是跟小哥闹别扭打起来了，怎么出个门散个步就这德行回来呢。”嘴上说着，但是也快速的去找膏药帮吴邪敷上。
不得不说，胖子虽然看似不靠谱，跟在张起灵身边用处也不大。但是这医术还是很厉害的，昨天给张起灵上药今天伤口就好的差不多，效果很是显著。胖子拿着一罐小药膏抹了一点涂在吴邪的额头上，清凉清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也缓解了额头上的疼痛。
“我说小天真呀，你至于因为琴卿说十年前认识小哥就吃醋跑掉吗，你都不知道小哥多担心你，你前脚出去小哥后脚就跟上找你呢。”胖子忙着手上的活儿还不忘取笑吴邪。
“你就继续扯皮吧！老又不是女的又不会喜欢男人，我吃什么醋！你丫就尽瞎掰吧！我说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吴邪怒目切齿的吼回去。然后瞪了一眼已经靠在床沿上望着房梁呈放空状态的张起灵，呸！谁会喜欢这么闷的人，半天憋不出话，他看张起灵喜欢的只有房梁而已！
随后左右看了下，问胖子。“琴卿呢？”
吴邪话落，窗边桌上传来一阵细小的响动。吴邪闻声看过去，靠！那么大胆摆在窗户边真的不怕被盗贼偷走吗！不过要真被偷走，那人也实在倒霉，等于带走了一只女鬼呢。
“吴邪哥哥找我吗？”桌上的绿色发簪微微震动一会便出现一抹绿烟，绿烟散尽便见琴卿立于眼前。
“吴邪哥哥你的额头怎么了？”吴邪刚抬起头想要开口，话未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你家吴邪哥哥闹别扭跑去自残了。”这是找死的胖子。
“呸！死胖子你才自残，我又不是张起灵那厮，没事玩什么自残！老子这是不小心撞的！”吴邪瞬间腾起来瞪着胖子。
床边的张起灵挑挑眉，没有说话。
“哈，我看也不是。不过……”琴卿笑着说，然后似乎发现什么似的微微皱眉走到吴邪身边。“吴邪哥哥身上怎么女子的香味。”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她不会闻错的。
吴邪脸上顿时一阵白一阵红，尴尬极了。“琴卿你真的是狐狸吗？”真的不是……吗，不然鼻子为什么那么好使。
“嘿嘿，吴邪哥哥我跟你是同一族的哟。”琴卿摸摸自己的鼻子，意思是，如果她不是狐狸，吴邪也不是。
“小天真难道偷偷去【哔——】寻欢了？不对呀，小哥怎么可能允许！”胖子大声嚷嚷，那语气就像为张起灵打抱不平似的，完全不觉得把小哥扯进来有任何不妥。
“去你的！就算我真去那种地方关小哥什么事，胖子你别有的没的都乱扯一通！”吴邪想也没想的回过去，然后目光转移到床边的张起灵身上，侧脸就能看到那完美的轮廓，刘海微长遮掩着那双诱人的黑眸，可惜小哥是男子不是姑娘，要不然娶回家娘亲肯定满意，就是太闷了而已。
“那天真你倒是解释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女子的香味？”胖子一脸戏谑的说。
吴邪顿时窘了，求救似的看向张起灵。而后者也感觉到吴邪的目光，把视线从房梁上移下来，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
……好吧张天师并没要解救吴邪的打算，因为吴邪在他漆黑深邃的双眸里，看到了一丝跟胖子琴卿两人同样的情绪。
张起灵你丫也好奇什么劲，凑什么热闹啊你妹。
可是，在三人目光注视下吴邪是不是除了说出来就是说出来呢？
所以吴邪最后还是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一个小插曲被吴邪讲的断断续续不止还坑坑洼洼，倒是胖子三人居然能听懂，吴邪表示很佩服他们三人的理解能力。
果然只有他是普通人吗！ 不，其实你也不是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盘马老爹
“哈哈，小天真我说没准那姑娘看上你了要收你回去当压寨夫君呢！”胖子哈哈大笑的打趣着吴邪。话刚说完，顿时觉得身后有道寒冷刺骨的目光注视着他。
“胖子你乱说得有个谱好吧，在那姑娘眼里指不定我还是那个被笑话的人呢。”吴邪深知跟胖子这种人生气是没用的，他只会变本加厉！
在吴邪说完之后琴卿也把十年前的事情一一道出，吴邪只是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没有之前的压抑烦躁。
张起灵于琴卿不过是一面之缘，按琴卿所说的，张起灵就算没有失忆或许也不见得记得她。
离阳县是个普通的小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镇里的人也一样生活，唯一能说特殊的是这个镇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些风水命理，但那也不过是摆摆家里装饰的位置转转运气而已。要真说有什么特殊的便是镇后面的山，离阳县小镇的位置较低，而镇后面的山较高，所以只要稍稍抬头便能看到小镇后面的大山。
而那座山之所以说是特殊的还是有原因的，因为它常年都被烟雾笼罩着，无论天晴亦或是雨天那座山前围绕的雾气都不会驱散开，所以任镇上的人怎么看都无法看清那座山究竟是怎么个模样。当然也有胆大好奇之人亲自前往那座山，但翌日便昏迷着被人发现在山外。
那人是中毒昏迷的，好不容易被救回之后便告诉镇上的人那座山上遍地都是药，你若运气好随便一寻便能寻到能救命的珍稀药材，但你若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触碰到毒药度发生亡。那人也是不懂药，只是在山上的时候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双脚麻痹，只好坐在原地，慢慢的便觉得双脚失去知觉，大概推测出自己是中毒了，心想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随便抓了一堆药草就往嘴里塞。
所幸也因为如此救了自己一条命，但从此也再也不敢涉足那个地方。他说那个山上有个石碑，刻着三个字：往泉山。
而寓意便是前往黄泉之路，不服归途。
后来有几个懂药理，懂奇门遁甲的人来的来到往泉山，那些人倒是很有本事，能毫发无损的出来。而他们觉得那山上的草药太多，最终决定在那山上居住下来，运用奇门遁甲之术在山里设下了很多不同的阵法让人无法入内，从此往泉山便成了他们的地盘。
在她八岁那年她师傅盘马老爹带着她要到往泉山上采药，那阵法对于一般人是有威胁，但对于盘马老爹来说并不算什么。那时的她奇门遁甲之术还只是学了些皮毛，根本应付不了这些阵法，所以盘马老爹把她放在一个地方，给她一个小包囊告诫她那是用来避毒的，然后叮嘱她不要离开便独自去采药了。
只是当年她还尚是年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还不懂，口上刚答应完盘马老爹不会乱跑，下一刻一只漂亮的白色蝴蝶飞过便什么都忘记的跟着那蝴蝶跑。待蝴蝶彻底飞走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回原来的地方，在山林中迷茫得乱走，不巧便误入了一个阵法里。
那阵法并不会伤害人，只是把人禁锢在那个阵法里离不开，她正苦恼着改怎么办时便突然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然后停在了阵法外，看了一下布置阵法的石子，最后只是顺手移开了那些石子，解开了困住她的阵法。
待她想跟那人道谢时，早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琴卿后来想了想，觉得当时张起灵一定没有正眼瞧过她，不记得她也不奇怪。
琴卿的话一说，张起灵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忆起的不是救琴卿的事情，而是往泉山的危险。如琴卿所说的一样，整座山上都是草药，稍不注意便会命丧里面，更不用说那里面的阵法，琴卿是运气好碰到的只是简单用来困野兽的阵法而已。
“原来真的是一面之缘阿！天真你这别扭闹没理了。”胖子恍然大悟的看着吴邪说。
“是呀吴邪哥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跟张公子真有什么纠缠不清的过去。”琴卿笑得别有深意，那模样就好像他真的介意似的！他！才！没！有！
“我说我没有闹别扭！”这是一炸而起的吴某某。
“不过说实在，比起张公子我还是比较喜欢吴邪哥哥。假若不是我已死，我定要嫁给吴邪哥哥。”琴卿一脸笑意的看着吴邪，神情很是温柔诚恳，倒让这番话有了可信度。
但是，不管琴卿这话是玩笑还是真心的，反正这番话之后直至到达盘马所居住的地方之前，吴邪都没有见过琴卿出现。问起来，胖子只是偷偷瞟了张起灵一眼然后告诉吴邪她只是想留在发簪里，吴邪觉得这理由可信度太低，但也没有深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哥要去往泉山是吧。”胖子跟了张起灵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张起灵这些年去遍那么多充满邪气妖气的地方为的不过是寻找他所丧失的记忆。有些地方根本他十年前没有去过，但为了那点可能性张起灵还是会去一探究竟，现在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定不会不去。
张起灵沉默着，但这种反应也代表了默认。反正不管怎样，他就跟着张起灵混了，而且要说用药，这能比得过他的还真没几个。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张起灵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迷药什么的太烂了！”说着吴邪暼了一眼胖子。
张起灵听到吴邪这话的时候微微蹙眉，只是吴邪顾着瞪胖子并没有注意到。
良久，张起灵才启齿。“不急。”
“也对，我们先送琴卿回去，然后作打算吧。”吴邪点点头表示很同意，那地方被琴卿说的那么恐怖，他虽不至于是怕，但是他也不想有事没事的跑去冒险。当然，如果张起灵必须要去往泉山，他肯定会跟着的。不过现在张起灵说不急那更好，反正那地方又不会跑掉，吴邪还能趁去之前好好准备一番。
接下来几天三人都在赶路，往盘马老爹的居住地赶去。
其实着急的只有吴邪一人，因为那天谈话后琴卿就一直不曾出现，他不信胖子那蹩脚的理由，倒也没往歪处想，只是觉得大概是她的魂魄开始撑不住了，所以才不出现。吴邪曾经问过她需不需要他帮忙，可琴卿只是说她没事，依旧不肯出来。
一想到这点，吴邪只想加快脚步，既然答应了送她回去，就必须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张起灵大概也知道吴邪的想法，也不反驳，只是陪着他加快步伐。
经过了三天的路程，三人终于到达了盘马老爹所居住的地方。跟琴卿所说的一样，是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大概是想过平淡的日子所以隐于一个幽静偏僻的地方。
三人在大宅面前止步不前，因为之前琴卿早已告诉过他们，盘马老爹擅长于奇门遁甲之术，所以在居住之地设下了阵法。普通人一旦误入定会陷入阵法中，如果不懂门路硬要突破定会有所损伤。
吴邪按照琴卿所所给的指示移动了门外的石像，环绕着大宅边的盆栽以及散落在大宅各个角落的小石子。待一切事情做完后，三人便看到原本的大宅面前出现了一道结界，而那道结界此刻正慢慢的分开，露出一条道路。
一进入宅内未见其人便听到屋内传来一个沧桑略显沙哑的声音。“琴儿回来了？”声音虽然沙哑却中气十足。
一听这声音琴卿便在发簪里待不住，一阵绿烟之后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迫不及待的往屋内跑去，吴邪见琴卿的身体没有要消散的迹象也慢慢放下心来。
“小哥，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吴邪转身看向张起灵，他倒是想知道是怎样的人才会选择住在这样偏僻幽静的地方，方才听那人的声音里的沧桑，定是年轻时遇到过很多事情所以才会淡了心，隐居下来。
吴邪说完便先一步进到屋内，进到内外看到的便是一幕感人的画面，一位年迈的老人抱着已经哭泣得不能自己的琴卿，脸上是喜悦以及疼惜的表情，就像是一对分开已久的父女。
那老人也注意到吴邪众人进来，微微向他们点头以示感谢，然后轻轻的推开琴卿。“多谢几位一路艰辛把琴儿送回来，这孩子变成这模样也是她的劫，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可唤我盘马老爹，不介意的话今晚就留宿在此处吧。”
老人很瘦，与吴邪想象中那种道骨仙风的人不一样。但细看可以看出盘马老爹还是精神矍铄的，可以想象这人的身体还是很好。盘马老爹的眼神炯炯有神，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虽然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眉宇间那沧桑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也显露出盘马老爹年轻时定不是平凡之人。
琴卿这时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抹抹眼角的泪痕，转过身笑着对吴邪他们说。“吴邪哥哥，你们就今晚就留下来吧，今晚夜里会有一场大雨，实在不宜在外露宿。”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和胖子，见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便点点头。“那今晚就麻烦你们了。”反正赶了三天路他也是真的累了。
“这位公子可是吴家长孙吴邪？”听到琴卿的话，盘马老爹看着吴邪开口问。
吴邪点点头。
盘马老爹突然笑了，笑的很和蔼的样子。“那吴老狗就是你爷爷吧，当年琴卿还是他托付给我的，也算是给我往后日子有个伴。你替我跟你爷爷道个谢吧。”
“我会的。”吴邪礼貌的回应，不管这盘马老爹年轻时到底做过什么，至少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就只像是别人的父亲，那种放下一切向往安稳生活的感觉是伪装不了的。
琴卿看着吴邪三人沉思了片刻，突然走到张起灵面前，然后对着盘马老爹道。“师傅，你对张公子有印象吗？”
闻言盘马老爹才注意到一直在吴邪身边的墨衣男子，待看清那人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