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轶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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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乐呵呵道，“不说这个，就说五爷和展大人都是咱店里的常客，今日带了客人到店里，小老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说罢，把手中的酒壶打开，给众人满上，笑道，“这是我齐家秘制的果酒，大家来尝尝。”
众人道了谢。酒杯里的酒色为淡红，煞是好看，放在鼻下一嗅果然有明显的果香。闵秀秀尝了一口，惊喜道，“可是葡萄？”
齐掌柜点头，一挑大拇指，笑道，“夫人的舌头果然厉害！正是葡萄酒。”
白玉堂也尝了一下，这种酒酒味比较淡，喝起来味长汁多，果味鲜美，很是新鲜。他看了看众人，大家都挺喜欢。
“掌柜，这酒还有么？”
“有的有的。”齐掌柜搓手笑道，“这酒我是酿着自己喝的，五爷要是喜欢，一会您抱一坛走！”
展昭笑道，“那谢谢掌柜了！”
这说话的功夫，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齐掌柜见状跟众人打了招呼，说不打扰大家吃饭，就离开了。
楼下，大堂角落里，坐着一桌客人，看掌柜从楼上下来，叫道，“掌柜！”
齐掌柜一见赶紧跑过来，笑道，“您有什么吩咐？”
这桌上有两个年轻公子，一个黑衣一个白衣，其中白衣的那个探过身闻了闻，笑弯了眉眼，道，“就你刚才送的酒，给我也来一壶！”
“这……”掌柜震惊地看着他，心说，隔着这么远，都知道有酒？
白衣人一挑眉。
黑衣的那个扔过一锭金子。
齐掌柜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您等着啊，这就给您拿去！”说罢，生怕客人反悔似的往后堂跑了……
“初九。”白衣人叩着桌子，摇头，“你要是总这样，主子我可就要养不起你了。”
“是。”被唤作初九的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没关系，我可以养主人。”
“哦？”白衣人略感惊奇，小九以前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啊，难道……他想了一下，命令道，“以后少跟初五他们一块儿，都被带坏了。”
初九没说话，表示默然。
“为了惩戒你刚才顶撞主人，罚你一个月每天晚上都去开封府听墙角！”白衣人笑眯眯道。
初九头也没抬，“全部都听？”
“全部。”
“阿嚏！”
楼上的展昭、城南的公孙策和开封府里的包拯，三人同时打了个大喷嚏。
庞吉嘲笑包拯遭报应了，公孙策的病人让他也注意身体，别伤寒了。
白玉堂则关心地递了纸给展昭，问道，“感冒了？”
“没。”展昭拿纸擦擦鼻涕，按眼睛，道，“我怎么觉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啊？”
白玉堂伸手一按，说，“还跳么？”
展昭感觉了一下，嘿，好像还真不跳了！白玉堂把手拿开，唔，又不行了，展昭皱眉，怎么又开始了……
这老按着也不是事啊！白玉堂想了想，挖了个鱼眼睛给展昭，“吃这个，以形补形。”
展昭点头，就着白玉堂的手，嗷唔一口吞掉。
白玉堂看他，好点没？
好点！展昭点头。
白玉堂索性把剩下那个也挖给展昭吃了，猫儿吃鱼眼，吃一对亮一双！
四鼠对视一眼，嫉妒得不得了，心说，白玉堂难得给谁夹回菜，在座的除了闵秀秀有这特殊待遇，没想到居然让展昭给抢了先……
韩彰眼珠一转，笑道，“五弟，你啥时候回家啊，丁家姑娘可老念叨你呢！”
姑娘？展昭耳朵立起来，八卦模式启动。
“过年回去。”白玉堂给卢方倒了酒，嘴角带了笑意，说，“展昭跟我一起。”
噗……蒋平捂嘴。
韩彰碰了个钉子，白了蒋平一眼还不死心，继续道，“人家姑娘可说喜欢你呢！”
咳咳咳……
这下好了，展昭正吃鱼呢，一不留神，卡住了……
白玉堂赶紧让小厮上了碗醋，淡淡道，“那丫头说喜欢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她上回还说喜欢二哥你呢，你怎么不娶她？”
韩彰也无语了，蒋平拍拍他，算了，你这笨耗子是斗不过那只猫了！
这边，展昭喝了醋，感觉鱼刺终于顺下去了……这一大碗醋真不少，喝完了，展昭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众人捂鼻子——好大的醋味！
展昭看着众人，觉得挺抱歉。白玉堂开了窗子，转移话题道，“大哥你们为何会来开封？”
“你没回陷空岛？”徐庆奇怪道，“我们给你留了口信。”
“没，我回了趟天山。”白玉堂摇头。
“我们还以为你是回家知道口信才过来的。”卢方掏出一封请帖递给白玉堂，笑道，“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
白玉堂打开，展昭也凑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道，“英雄会？”
“嗯。”卢方点头，道，“这个大会每十年举行一次。”
“没听说过。”白玉堂把请帖还给他。
“你没听过，不稀奇。这个大会中间间断了一届，算来今年正好距上次有二十年了。”卢方回忆道。
难怪……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心说，那会自个还不会跑呢！
“这飞鹤山庄又是什么地方？”白玉堂问，“为什么这次他们主办，武当、少林什么的呢？”
“我知道。”展昭放下筷子，擦擦手，“飞鹤山庄是这两年新崛起的一个大帮派，庄主叫萧鹤飞，武艺高超。二庄主叫白锦堂，听说是新加入的，还没公开露过面，搞得神神秘秘的。”
“老五，你们天山派谁来？”蒋平摸下巴。
白玉堂摇头，“不知道，师傅会安排。”
展昭想起刚才楼下那帮江湖客，原来都是参加英雄会来的。
众人吃完饭，齐掌柜打包好了神仙鸡，外加一坛子上好的葡萄酒。白玉堂要付饭钱，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要，众人只好道了谢，就此作罢。
卢方他们这次到开封府暂时住在白府，展昭要回开封府，众人顺路走了一段，最后在路口告了别。
“你怎么不跟大哥他们回去？”展昭拎着神仙鸡，一晃一晃地走在前头。
白玉堂想了一下，说，“我的被子在开封府。”
“你的被子没有十条也有八条把？”展昭觉得好笑。
“嗯。”白玉堂认真算了算，答道，“加上没盖过的，一共有二十五条。”
展昭望天，心说，白玉堂你可真是插科打诨第一人！
两人走在路上，就见有衙役拿着皇榜四处张贴，凑近一看，原来是说朝廷拨了多少多少银子救灾，让大家不要慌张等等。
“好事。”白玉堂点头，跟展昭道，“咱们也捐点。”
展昭伸手把钱袋扔过去。
白玉堂右手一拍，又扔回来，看了他一眼，扭头往前走，“我那份算你一半。”
“我这钱虽少，可也算份心意嘛！”展昭嘟囔一句，又把钱袋系回去。
白玉堂走在前面，摇头，心说，就你那点官饷够吃饭的吗？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傻猫！
两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庞太师早就离开了。公孙策刚好跟包拯汇报完今天的见闻，他建议多准备些药材，以防止出现大规模的疫病。
包拯听了觉得公孙的担心很有道理，他打算写个折子让官家从捐的银子中抽出一部分，专门用来购买药物。
展昭把神仙鸡给公孙策，公孙策道了谢，回去补吃午饭去了。
“大人。”白玉堂给包拯见了礼，虽然不太喜欢官场，但对于这位青天大人，他向来是很尊敬的。
“白义士。”包拯好些日子没见着白玉堂了，看见他回来，心中很高兴，笑道，“事情办完了？”
“对，我已经跟家师说了之之的事情。”白玉堂冲包拯一拱手，道，“大人，家师建议我下山历练一段时间，我想暂时留在开封府，不知是不是方便？”
“当然方便！”包拯哈哈大笑着说，“你还住原来那间？”
白玉堂颔首。
“原来那院子里只有展护卫，很是冷清。”包拯捋着胡子，点头，“现在你和公孙先生都住进去，你们三人年龄相仿，性情也合得来，总算是有个伴儿。”
白玉堂点点头，从屋里退了出来。
院子外，展昭靠在墙边上抱着巨阙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玉堂走到他身边，问道，“饿了？”
一般猫儿饿的时候就会没精打采，还爱发呆，据白玉堂观察展昭也是这样的。
展昭翻了个白眼，心说，刚吃饱，真当我是猪啊！
“跟我说说飞鹤山庄。”白玉堂边走边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难得有你感兴趣的事情。”展昭挺新鲜。在他印象里，白玉堂对什么事情都是无所谓的，除非真的把他惹怒了。但是，好像他开多过分的玩笑白玉堂都没生气过……展昭摸摸下巴，难道他对自己比较特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一写JQ就拉长进度······猫猫终于有觉悟了····这个呆子····
☆、第四章
白玉堂专心走路，没注意到展昭的胡思乱想。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三条街，白玉堂停下来看着展昭，无奈笑道，“你这是要把我带哪去？”
“嗯？”展昭低着头走路想事情，根本没注意走到哪里去了……
“小爷打算把你拐走卖掉！” 展昭狞笑了一声，轻佻地打量着眼前人。他决定探探白玉堂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嗯，就先从调戏开始吧！
白玉堂摇头。
好人怎么都装不成恶人，就像正直的展护卫怎么都演不出小混混的精髓，因为那双干净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
“猫儿，你这样可不像。” 白五爷决定言传身教。他一扬手推在展昭肩上，欺身将人堵在了墙角处。
展昭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他。
白玉堂轻笑一声，似乎还夹着些许叹息，很轻，很轻……犹如一片羽毛搔过展昭的心尖。
痒，却让人欲罢不能。
两人离得很近，白玉堂透过对面那双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他甚至细心地注意到展昭的瞳孔收缩了一点点。
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展昭的听觉、嗅觉、视觉都被无限的放大。他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的跳动声音，闻到了白玉堂身上让人舒缓的清新味道，看到白玉堂的视线划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上。
一瞬间，展昭紧张起来，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些许兴奋。
虽然隔着很多层衣服，但白玉堂依然感觉到了手掌下的那具身躯的爆发力，他垂下眼帘，俯身向前……
那张微微张开的红唇真的很诱惑啊！白玉堂不无遗憾地想，如果不是今天的地点不怎么好，加上小猫脸皮太薄，那他一定会……
算了，还是来日方长吧！
一错身，白玉堂趴在展昭耳边，一字一顿道，“猫儿，调戏，是这样子的。”
展昭愣在那里，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错觉白玉堂会吻上来……脸边拂过一丝柔柔的凉意，那是白玉堂转身而带起的飞扬的发丝。
“白玉堂！”
展昭气得差点把手中的巨阙扔出去，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街，大街上啊！虽然行人不多，但也有人看到了啊！
果不其然，猫儿亮爪子了。
白玉堂突然玩心大起，旋身一转，足下轻点，飞身向后退去，笑道，“猫儿，想学找我，我可以教你的。”
教个屁！展昭牙齿磨得咯咯响，使出“燕子飞”纵身追了上去……
白玉堂你给老子等着！
“感情真是好呢！”白锦堂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你追我赶的两位少侠，伸手掰下一只鸡腿，递给身边人，“喏，初九！”
“你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呢？”初九接过鸡腿。他跟在白锦堂身边很久了，对他的身世多少听到过一些，知道他有个从小失散多年的弟弟。
“嘘……”
白锦堂舔舔手指上的余味，笑道，“还不到时候。”
“那你、干嘛跟着我？”初九顿了一下，心说出任务的时候主人怎么可以跟着？但是，自从白锦堂不让他叫主人了，他只好用“你”替代了，因而总觉得很别扭。
“担心你被人拐走呗！”白锦堂啃着鸡肉，心说，初九有时候跟展昭有一拼，同样呆得可以……不过，两者略有不同是，自己这边已经拿下了，而白玉堂还任重道远啊……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不会被人拐。”初九硬梆梆地回答，继续盯梢。
木头！白锦堂翻了个白眼，换了种说法，道，“那你不怕别人把我拐走吗？”
初九想了一下，白锦堂身体不好，万一有人动手就不好办了……抬头见他吃得满嘴油腻，伸手给白锦堂擦了擦嘴角，点头道，“怕。”
白锦堂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这此“怕”和彼“怕”有什么区别，那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
……
此后几日，开封府众人都忙忙碌碌的。
赵祯从国库里拨出救灾的银两，分批次由官府衙役们护送着，马不停蹄发往各个受灾地区。
闵秀秀自幼学医，因此和医术高明的公孙策很投缘。最近灾民生病的很多，两人经常早出晚归地照料病人。
这次来开封，卢方等人也不都是为了英雄会，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因此也是经常忙得找不见人。
白玉堂抽空去锦绣堂看了之之，虽然多日不见，但他被封三娘照料得很好，似乎比在天山的时候还胖了几斤。
事情似乎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一夜之间，风云忽起。
运往陈州的二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运送的队伍也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朝廷派出搜索队，找了三天，在开封府的城西五公里的一处树丛中，找到了晕迷不醒的押解官郑丁。
朝野上下震惊万分，赵祯大怒，在早朝上痛斥了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吓得浑身抖个不停，哭丧着脸，大呼冤枉。
“陛下。”包拯回禀道，“朝廷押送官银的路线都是保密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泄露出去。这次事出蹊跷，是否是内鬼所为，还请陛下严加彻查。”
赵祯点头，虽然心有怒气，但还是当场又拨了二十万两。这二十万两对朝廷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等着救命的百姓来说却是万万少不得的。
彻查官银丢失一事，赵祯交给了包拯来办，各地方必须全力配合。
众人领命。
开封府内。
公孙策擦擦手，从客房中走出来，对等在外面的众人道，“他全身大小伤口共25处，背后一刀伤及腑脏，失血过多又伤了筋脉，因此才昏迷不醒。”
“那可是还有救？”包拯急切地问道，因为这郑丁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他要是一死，事情可就无从查起了。
“三日。”
公孙策伸出三根手指，“三日，我保证让他清醒过来。”
众人长舒一口气。
包拯拱手，“那有劳先生了。”
“大人不必客气。”公孙策还礼道，“我虽不是开封府中人，但这些日子承蒙大家照顾，于情于理都要尽一份力才好。再者说这是件大事，学生也希望能还原真相，为灾民们讨个公道。”
包拯拍拍他肩膀，心道，如果公孙策能留在开封府，真是开封百姓的福气啊！
早朝过后，赵祯直接回到崇政殿批折子去了。原本每天这个时候，他都是去庞媛那里吃早饭，两人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
慈元殿里，庞媛左等右等都没见赵祯的影子，差人一问才知道是去了崇政殿。她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赵祯所为何事烦恼。庞媛想了片刻，换了身素净的衣衫，屏退众随侍，自己提了食盒，往崇政殿而来。
陈班班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