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轶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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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黑么?
展昭哑然失笑,小猫的背上有孔,下面坠着一个盘长结,整体正是做成了一个挂坠的模样。
咦,这光有猫还不够吧?老鼠呢?
展昭下意识的伸手又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只一般大小的白玉老鼠!
哎呦,太可爱了!展昭看看小老鼠又比对白玉堂的样子……笑得在床上抱着被子打起滚来。
白玉堂从后院悄悄牵了枣红,一人一马飞驰着往城北而去。
想起刚才唇下温热的皮肤,白玉堂嘴角绽开一抹会心笑意。展昭刚才定是醒了,只是他善解人意,为了不让自己感到为难,这才假意装睡。其实,对于白锦堂之事,他并不是有意欺瞒,只是现在他也将信将疑,等见到白锦堂理清事情头绪之后,再与展昭说清也不迟。
白玉堂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浑身轻快,再次扬鞭催马,一路赶往湖心小筑。
锦衣如雪,消瘦地身影在无边的黑暗中是那么的寂寞,被风吹散的丝丝乌发,诉说的久别重逢的惊喜,还是心底默默地哀愁?
白玉堂循着背影走过去,定定地看着他。
一别经年,原本已经死去的亲人又忽然复生,饶是白玉堂这样清冷的性子,心中也是千回百转。
“你来了。”清亮的声线勾起了白玉堂无边的记忆。
“大哥。”白玉堂脸上的微笑越扩越大,视线却渐渐迷离。对于哥哥的印象早已模糊在逝去的时光里,但这个拥抱却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暖。
“还像小时候一样。”白锦堂抱着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弟弟,溺爱地笑着,就好像他怀里的还是从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白玉堂擦擦眼睛,笑道:“大哥,我真高兴,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活着。”白锦堂打断他的话,爱怜地轻抚他的脸,感叹道,“大哥很想你,但是我当年没有能力保护你……对不起玉堂,瞒了你这么久。”
“大哥……”白玉堂摇头。
白锦堂气息浮动,身体似乎不那么健康,想必分别的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白玉堂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涩,“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不能怪你。”
“你理解就好。”白锦堂笑着点点头,心道:多年以后,弟弟善良依旧,看来当年选择把他送到天山是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大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白玉堂问道。
“一言难尽啊,来!”白锦堂伸手拉着白玉堂在石凳上坐下,“我不能逗留很久,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要告诉你白家灭门的真相。”
“灭门?”白玉堂嚯地一声站起来,震惊道,“爹娘不是病逝的吗?”
“先坐下。”白锦堂拉过他的手。
沉着的语气,温暖的体温透过手掌传来,渐渐安抚了白玉堂焦躁的情绪。
“大哥,你说吧!”白玉堂深吸了两口气。
“好,我说。”白锦堂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有来世,我想爹娘他们早就已经再入轮回了,所以你无需伤心,就当听个故事好了。”
白玉堂稳住心神,点点头。
白锦堂开始讲述当年的悲剧:“天山派的朱笑天与父亲是好友,大约二十年前朱笑天被十大恶人打伤,便是白家收留了他。父亲原本觉得不过是帮了老友一把,但是不想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朱笑天是我师叔,他怎么会与白家灭门有关?”这一连串的消息让白玉堂惊愕不已。
“说来话长,当年天山至宝圣心莲被人盗走,朱笑天奉命追查,此药几经辗转不知怎么到了十大恶人手上。朱笑天为了不暴露圣药被盗之事,就以除恶为理由追击几人。后来一场恶战,朱笑天斩杀了其中八人,圣心莲被追回。父亲接到他传出的消息,救回了奄奄一息的好友。”白锦堂扼腕叹息一声,“如果事情停留在这里,就圆满了。”
白玉堂沉默半响,抬头道:“大哥,请继续吧!”
“后来江湖中传出朱笑天身亡的消息,那段时间最是平静,朱笑天在白府养伤,见了你喜欢得不得了,还非要收你做徒弟。”白锦堂笑着摇头,想起那时候白玉堂嫌弃的表情,软软糯糯,可爱至极。
白玉堂心道:“原来我小时候就见过朱长老了,这就难怪他一直对我很照顾。”
白锦堂继续道:“过了几个月,封三娘嫁给首富梁子裕,婚礼轰动全城。伤病未愈的朱笑天想要再去见一眼心上人。父亲不放心他的伤势,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只身前往,而将圣心莲放在白府代为保管。”白锦堂咬牙悲恸道,“不曾想那两个恶人是从何得来的消息,竟然找到白府,一为夺宝,二是要找朱笑天报仇。但是此时朱笑天已经离开,当日你嚷着要吃糖葫芦,家中老仆人带着你和我去了集市,圣心莲被爹缝在你的衣服里。所以,他们既没有找到药也没有找到人,就杀人泄愤,白家剩下的人都没能幸免遇难。”
“可恶!”白玉堂反手一掌震碎石桌,“大哥,那两人呢?我要替白家报仇!”
白锦堂拍拍他肩膀,“此事稍后再议。先安心听我说完这个故事。”
“好。”白玉堂点头。
“我们刚从集市离开,金满堂的人就找上门来,老堂主说他已经注意我很久了,想要收我为徒,我答应了这个条件,他就派人帮着处理了白府的后事,我们对外宣称主人病逝。朱笑天回来后,我将药交还给他,并要求他带你上天山,拜掌门为师。天山是遥远,我知道这一别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但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下定决心。”白锦堂声音越说越低,眼中悲伤不能自已。
“大哥。”白玉堂按住他双臂,激动道,“你怎么有信心师傅他一定会收我,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金满堂呢?如果我们当年就在一起,那也就不必承受这么多年的离散之痛了。”
“傻孩子,如果可以,哥哥当然求之不得。师父当时确实也想带你一起走,但是被我以死拒绝。金满堂明里贩卖消息,实则培养了无数杀手,那样残酷的地方,我怎么能让你一起陷进去!”白锦堂叹息一声,温柔地注视着他,笑道,“你天生就是该站在阳光之下受人瞩目的骄子,哥哥绝对不会让你染黑半分。”
“大哥……对不起。”白玉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拖累了白锦堂么?白玉堂也说不清那种感觉,他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攥住,一抽一抽地疼。
“这不是你的错。”白锦堂望向湖面,眼中波澜不惊,叹道,“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大哥……”白玉堂无措地看着他。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来说正事。”白锦堂话锋一转,“明日,你是不是要随着展昭一起伴驾?”
白玉堂一愣,“大哥,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锦堂摆手示意他不要惊讶,笑道,“我知道并不稀奇。不过,玉堂,你可不可以答应大哥不要去?”
“大哥,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白玉堂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世上除了大哥以外,展昭是我最在乎的人。”
“哦,由此看来,大哥还在展小猫之上喽?”白锦堂掩嘴大笑,“我甚是欣慰啊!”
白玉堂让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大哥消息灵通,这时阻止我前去,莫非此行会有危险?”
“萧鹤飞与福瑞王是一丘之貉,他功力非凡,我怕你们到时会正面对上。”白锦堂握拳,恨声道,“这老贼就是十恶人之一。当年余下的那两人,另一人已经被我杀了,萧鹤飞却逃脱后销声匿迹许久,没想到再见到他,他已改头换面投靠了福瑞王门下!”
白玉堂瞬间明白了其中关键,惊讶道:“大哥到飞鹤山庄做二庄主,难道就是为了伺机杀萧鹤飞?”
“对!”白锦堂神情坚定道,“我一定要亲手报了此仇!”
“大哥。”白玉堂起身,侧头道,“你不要阻止也不要劝说,这件事我来办!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萧鹤飞起疑心。”
“玉堂……”
两人分别在即,白锦堂满眼不舍。
白玉堂压下心中伤感,强撑笑意道:“大哥你要好好保重,等此间事了,我们兄弟二人再好好喝上一杯!”说罢,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白锦堂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当年那个小娃娃,一晃长成了有担当的男人,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声时光如梭。只可惜,在小弟最美好的年华里唯独没有他的影子。
晨曦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白锦堂的心中却沉重至极。是愧疚,还是担忧,他一时也分辨不清,只能静静地站在亭中,目送着白玉堂的背影在视线中渐渐消失殆尽……
公孙策早就习惯了包拯上朝的那个时间,所以当别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已经起床开始炼药了。
“真早啊,大神医!”梁封端着脸盆从院里走过,挑衅道。
公孙策端着炼好的药从地窖里走上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梁封冷哼一声,边刷牙边嘟囔:“你也就跟我这傲气,药练不出来,我看你还能傲气几天?”
“谁说我没炼出来?”公孙策嗤笑道。
“咳咳……” 梁封被呛了个正着。
“这很稀奇么?不过,有些药已经没有了。一会我拟个单子,你找人去采购一些吧!”公孙策边走边说,脚步不停,不待梁封反应过来,已是径直回了寝室。
此时,院门口忽然传来笑声,眨眼间出现一道倩丽身影——初五笑语盈盈地端着早饭走进来。
梁封刚要发作,却见她掩嘴而过,眼中透着狡黠,想必是刚才看到了自己的囧样……他脸上挂不住,咳嗽一声,急急洗漱完毕,跑回屋里去了。
早饭过后,公孙策将炼制好的药交给梁封,一共只有两颗。为了证明此药无毒,梁封让公孙策吃下一颗,观察了半日之后,初五伸手帮他号脉,见并无副反应发作。梁封这才安心将药收起,快马奔回飞鹤山庄报告好消息。
公孙策坐在屋里拟写药单,初五端茶缓步而入。
“有劳姑娘。”公孙策抬头一笑。
初五把茶具往桌子上一扔,小声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药给炼出来了?”
公孙策站起身探头往外看了看,院中守卫并无异常,大家早就习惯了他们三人之间这种吵吵嚷嚷的相处方式。
“傻话!”公孙策坐回来继续提笔,低声道,“我不炼药,萧鹤飞就要杀我。”
“那……那你也不能把真药给他啊!”初五急道,他家主子还等着看那老贼的下场呢!怎么能轻易的让人救了?
公孙策写好最后一个字,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给的就是真药?”
初五不可置信的一捂嘴,单手指他:“难道……”
公孙策看她模样就知她想差了,失笑道:“不是假药啦!如果要是假药,我还是必死无误啊!”
“那是什么药?”初五拍桌子,低声怒道,“不是毒药,不是假药,那不就是真的解药了么?”
“是是是。”公孙策把她按回到座位上,“你说对一半,那个药不是毒药,只是可以缓解病症而已,但却不是真正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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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飞鹤山庄暗室内,寂静一片。
梁封单膝跪在地上,不知道是惧于庄主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还是别有心思,他压抑的呼吸声,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萧鹤飞吃下药,聚起功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良药入口即化,运功时丹田微微发热,堵塞的筋脉确实比往常通畅了许多。
“你,做得很好。”
梁封抬起头,拱手笑道:“能得到庄主的夸奖,想来是公孙策的药发挥了作用。刚才属下还在担心庄主,看来是我多虑了。”
“哼!”萧鹤飞突然脸色一变,回手一掌拍散座榻,怒道,“如果不是我功体迟迟未恢复,白锦堂也不敢如此猖狂!”
“庄主息怒。”梁封赶紧规劝,现在庄主心情不定,又是在密室之内,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领了便当。“虽然因为白锦堂与开封府接触连连,但是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因为他的出卖,而暴露了我的身份。”
萧鹤飞一挥手,暴戾道:“要什么证据,杀了就好!”
梁封常年做生意,精于算计,听他随口一说,吓了一大跳!心说,主子智商不好,状况真心让人堪忧,忙摆手道:“不可啊!白锦堂身边的几大堂主的武功莫测,想要杀他绝非易事!”
萧鹤飞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梁封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真的杀了白锦堂,那必定会与金满堂结怨,以其实力一旦反扑,那后果绝不是飞鹤山庄可以承受的。而且此次我假扮混进开封府,一是为庄主请回公孙神医,二是想要拖住朝廷,为我们转移银两赢得时间。不管白锦堂是不是曾经透露了消息,我都是要回来的,只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况且,他们也为转移银两出了不少力,庄主此时如果兴师问罪,得罪了白锦堂会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萧鹤飞也不是无智慧之辈,单凭他是十恶人中唯一存活下来的这点,就不难看出。只不过近日他感觉自己身体愈发下滑,心情急躁,脾气也逐渐火爆起来,一旦发怒感觉理智就像是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不知道是公孙策的药发挥了作用,还是梁封的话语打动了他,萧鹤飞渐渐平静下来,点头道:“看好银两,继续注意白锦堂的动向。”
“是。”梁封领命,“前日您让我挑选的弓箭手、侍卫,已经准备完毕,您是不是要亲自看一下?”
“不用了,这种小事你办就好!”萧鹤飞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入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能舍身做出牺牲,本庄主很欣赏你的魄力。”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梁封的表现很让他满意,不知不觉间,萧鹤飞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信。
“谢庄主!”梁封喜不自禁。
“一会王府管事会过来,他如果需要什么,你就帮他安排吧!还有,继续让公孙策炼制解药!”萧鹤飞安排了任务,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王府?梁封心中一动,但面上丝毫不露声色,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萧鹤飞留在暗室里继续养伤调息。
……
白玉堂在开封府门口下了马,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回头就见澜清坐在早点摊上喝茶,旁边拨了一堆鸡蛋皮。
白玉堂一拍红枣屁股,说道:“你先回去吧!”
红枣前蹄刨地,打了个响鼻,不满地心说:“男男授受不亲,别老拍敏感部位!”
白玉堂看着它甩着尾巴进了开封府,这才走向来者,问道:“等了很长时间吧?”
澜清淡然一笑,“不久,一盏茶的功夫。”
白玉堂沉默半响:“鸡蛋吃多了,不好。”
澜清摸摸鼻子,望天:“天山的鸡蛋不好吃。”
“你记错了;天山没有鸡。”白玉堂看着他,平静道,“那是鹰蛋。”
澜清:“……”
“你找我何事,可是发现公孙先生了?”
“没。”
白玉堂挑眉看向他。
“就是因为没有消息,我才来找师叔你的啊!”澜清避开对视,心说:师叔的眼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起的……自我检讨一下,犹豫道:“会不会是我想岔了?”
白玉堂摇头,心说:刚才应该问问大哥就好了,他消息灵通,肯定会有公孙策先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