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齿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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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么？
　　呐，不用担心的吧。
　　毕竟，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不是嘛。
　　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稍微等上那么一小会儿，就会被释放的。
　　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只可能是这样的。
　　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就好。
　　>>>>
　　从离开那些驱魔师为止，已经过了数十个小时。
　　诺亚方的众人们，却还一直都在用罗德的梦世界，反复剖析着亚连与心魔的抗争。
　　那颗心中掺杂着的记忆碎片，恶心到根本连看都没法用心看下去。
　　与那时相比，现在无论如何都是很“幸福”的。
　　哪怕是虚伪残忍的爱之残骸，也可以幻想着当作支撑生存意义的信仰。
　　哪怕是利用形式的过家家酒，也可以努力着当作维持无聊人性的价值。
　　真的要将这些“幸福”全部打碎才行么？
　　似乎别无选择。
　　虽然也说过什么骨头裂开得越干脆就愈合得越快越好，但如果可能的话，真不想再继续伤害这孩子了。
　　貌似是各自怀有复杂的心思，众人纷纷思考着的却是同样的问题。
　　当沉默终于被打破，是来自于“裁”的通话。
　　“千年公，有好消息。”
　　本来是为了顺便给“愤怒”之诺亚斯金报仇，抓来凶手神田小时候的同伴阿鲁玛，制成了恶魔。
　　结果因亚连的突发“自杀”而无暇顾及太多，反而使他们当年的误会解开冰释前嫌。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后没等千年伯爵下令让阿鲁玛自爆，教团高层就抢先把他处死，神田也被囚禁了起来。
　　真是不错的决策啊，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至于亚连，目前的处置介于两者之间。
　　暂时关押起来，随时可能用刑。
　　似乎教团早在一开始派出马纳的时候，就制定好了这一步计划。
　　在适当的时机把他逼到极限，从而在绝境中获得诺亚的力量，为己方所用。
　　无疑是十分愚蠢的判断。
　　“在整个教团中亚连的口碑一向非常好，之前的流言被很快压了下去就是证明。”
　　莱利克继续着汇报。
　　“而且他还是个元帅，所以迫于与论压力，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高层还不能轻易动手。”
　　“是我们来在背后推一把的时候了。”
　　没时间犹豫了，下定决心吧。
　　去当好“坏人”的角色。
　　只要能让他回家就好了。
　　回想起亚连与他们对视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杀意，众人终于彻底狠下了心。
　　必须让他回家。
　　这个难得的完美机会，不容失去。
　　在受到打击最大的时候，防备也往往最薄弱。
　　那原本就剧烈不稳定的脆弱内心，绝对会抓住任何一丝救赎的。
　　“库洛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皱皱眉头，千年伯爵终于下达出了干脆的命令。
　　“把伪制的录像，传给蒂姆甘比。”
　　“小罗德负责从与雷亚的联系里观察小亚连的处境，确定等到合适的时机。”
　　往盛着红酒的玻璃杯中搅拌入整整十多块方糖，他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然后，让小莱利克接应重归我方控制的‘第三方'半恶魔，实施劫狱。”
　　“行动正式开始。”
　　——真正的欢迎仪式，正式开始。
　　“为了我们的兄弟，干杯。”　　　　　　　　　　　　　　　　　　　　
作者有话要说：　　亚连生日快乐~！！！

　　☆、第四十章

　　蒂姆怎么可能会录有什么通敌证据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它也绝不可能主动上交给鲁贝利耶。
　　到底是用何种方法伪造出来的，并不重要。
　　反正已经知道，教团想把自己处决。
　　被看作威胁了么。
　　终于要结束，却是以这种死法？
　　好可笑啊。
　　虽然想大声笑出来，却累到连这么一点小动作都懒得做。
　　再说了，除了白白浪费力气，也没什么用。
　　只能，在脑中习惯性地麻痹，那一阵阵逐渐变得尖锐刺骨的不必要叫嚣冲动。
　　很久没被直接用刑弄成如此讨厌的状态了，还真是狼狈。
　　过了这么多年，都稍微有点不适应了。
　　仿佛听到了亚连内心的想法，雷亚的声音在此刻响起，稍微带上了一点焦虑。
　　“孩子，只要你用上诺亚的力量，以现在的状态，逃走也不是很困难。。。。。。”
　　嘛，听上去很麻烦，还是不用了吧。
　　要是那么做，与Innocence深刻却不稳定的结合，肯定会形成咎落。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就很奇怪的信念也会更加乱七八糟。
　　对比起来，就这样死掉，更好。
　　“这可不是什么真心话。”
　　。。。。。。对，明明是知道的。
　　但果然还是会不甘心。
　　为什么，自己没有在与心魔纠缠的那个时候，死掉啊。。。。。。
　　那样，不就完美了么。
　　痛苦什么的，已经够了。
　　这讨厌的一切。。。。。。
　　如果毁不掉自己所厌恶的东西，不如，干脆趁着还有能力做到的时候，自我毁灭。
　　用幻觉来自行了断，也不错。
　　在彻底的绝境中，应该能出现一次吧。
　　不妨试试看呢？
　　“喂，等等。。。。。。？！”
　　没有理会，亚连闭上了空洞无神的眼睛。
　　仿佛若有若无的轻柔叹息，缠绕在耳边。
　　求生的理智疯狂地发出警告，却被刻意忽略。
　　成功了。
　　各种感觉，温暖、快乐、安心、幸福。。。。。。
　　没错，幸福，是很幸福啊。
　　即使你教过我幻觉永远都是错的，也无法改变这种幸福。
　　是你先打破承诺的啊，马纳？
　　好了，那就没理由来责备我什么了。
　　像以往一样，乖乖在天上做个安静的灵魂吧。
　　在注定的命运之前挣扎是对的，没错。
　　但我累了，我就是要选择屈服逃避，你又能怎么样呢。
　　起码，在被迷惘侵蚀到崩溃之前，它能帮我假装你好像从未离开。
　　我从未失去你。
　　仿佛沉浸在能包容一切的大海深处一般，温驯地缓缓闭上眼睛。
　　丑陋而无用的挣扎，就舍弃掉好啦。
　　反正这样的痛苦早就已经习惯了，就算不能呼吸也没关系。
　　即便这吞噬并不是如同想象之中甘美甜蜜，也无所谓。
　　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来吧。
　　来吧……
　　浪涛声一般接近的，死亡。
　　请让我，在温柔的永远中，沉溺下去吧。
　　最后的一次催眠了呢。
　　就像这样。。。。。。意识，逐渐远去。
　　>>>>
　　“亚连。”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快醒醒！”
　　好烦啊，别吵。。。。。。
　　等等，不对。
　　明明，已经对大脑施下永久休眠的心理暗示了。。。。。。
　　为什么。。。。。。还能被弄醒？
　　为什么，还能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
　　努力睁开沉重到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亚连所看到的，是光。
　　一点也不强烈刺眼，而是呈现出柔和的色泽。
　　而那视野中，出现的人。。。。。。
　　果然，也只有罗德了。
　　把脆弱无助的一面收起来藏好，却无论如何都没有了笑出来的能力。
　　只能漠然地看向对方。
　　“又想干什么啊，你们。。。。。。”
　　出口的话语，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一下子打断了。
　　“亚连，我们回家吧。”
　　没有挣脱。
　　而原因，也不只是因为力气不足。
　　感觉，好奇怪。。。。。。啊。
　　想更紧地被抱住，甚至用力抱到坏掉为止的，感觉。
　　无法克制地涌现了出来。
　　刚刚产生这种想法，幻境就被撕裂了。
　　不是自己，更不是罗德的问题。
　　是Innocence的意志。。。。。。
　　咎落，要到来了？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可不行呦。”
　　然而，雷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快点，接受记忆，亚连！！”
　　“别担心，接受就可以，不会带来伤害的。”
　　罗德的声音紧跟其后。
　　“它只会让亚连的内心更加充实呢。”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但是，决定的权利不在我手中。
　　根本就别无选择。
　　无论如何，要是在教团里被咎落，一定会被大家杀死。
　　绝对不要那样。
　　哪怕是逃走，也不要。
　　【十四任诺亚的能力，是不应存在于世的“罪”】
　　这次，响起的声音，竟然来自于“心魔”。
　　【它可以吸纳任何Innocence、诺亚、恶魔或半恶魔、甚至守护神与符咒的力量。】
　　话音刚落，左手就恢复了原状。
　　然后就将监牢的墙壁打穿了。
　　【并为之所用。】
　　警报随即响起。
　　示意完被关在墙另一边的蒂姆，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侵入教团的防御阵，得到信息，亚连就使用了方舟。
　　来到了，关押那个人的位置。
　　“呐，神田，要我捎你一程吗？”
　　皱着眉头，神田盯住了他身上密集的伤口。
　　“你怎么搞的，豆芽菜？”
　　“快点决定，是成为逃亡者还是继续做驱魔师啦。”
　　没多作解释，亚连无奈地笑了笑。
　　“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算是在把你从牢中送走之后再死，也比现在强。
　　当做最后的一件事。。。。。。就好了吧？
　　呐，再撑一小会儿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仓促什么的
　　【2014。12。26：已修

　　☆、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被一层僵硬的面具所包裹着。
　　恰到好处的礼貌与客气，又因为一点年轻的热情而显得不是那么疏远的，完美面具。
　　当时刚完成任务回来火气很大，也不管是不是恶魔，看着不爽就干脆直接地拎起刀上前攻击了。
　　逼对方认真起来之后，意外地发现外表瘦弱无力的他，其实战斗能力还不错。。。。。。不，是很优秀。
　　抛开整体给人感觉出的危险性不管，稍稍因为这种根本没法解释的反差而起了点兴趣。
　　因为这场纠纷，考姆伊为了让我们“和谐共处”，把引导他首次做任务的人选定成了我。
　　实际上，那家伙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
　　他似乎什么都不大在乎，无论怎样都在温柔地包容着别人。
　　不过，任务时的他倒是判若两人。
　　还是一样地笑着，却用行动展示出了冷血的一面。
　　不仅仅只是对敌人而言，对待自身也理智得残忍。
　　这一点在那次与我战斗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取得胜利。
　　而且，随随便便透支体力还能轻松地不把吃力表现出来。
　　是习惯了么？
　　之后又发现，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态度。
　　面对拉比和李娜莉，他就会编织出善良的心性。
　　渐渐地，在获得认同之后，看得出面具开始了真正地融入。
　　而面对我，倒是从来都尽好同伴的责任就够了。
　　这种区别对待算什么啊。
　　有点莫名其妙的在意。
　　结果到现在才明白，他一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把教团的人当作同伴，不是想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战斗的。
　　所以他没有接近，没有制造多余的羁绊。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到此时此刻为止。
　　面对他的伸手，我却拒绝了。
　　“。。。。。。不。”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为阿鲁玛而活了。”
　　注视着他因惊讶而微微缩紧的瞳孔，不由得笑了笑。
　　“我不可能忘掉对教团的仇恨，但更重要的是身边的同伴。”
　　愣了几秒，他也重新笑了出来。
　　“你的心自由了，神田。”
　　“谢谢你，亚连·沃克。”
　　向着即将离去的他，我作出了最后的道别。
　　“再见。”
　　>>>>
　　在还未永久形成人格扭曲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成功从过去之中脱身了。
　　以后他的内心，一定会真正被信念充实起来。
　　真为神田高兴呐。
　　现在，就有别的事情要考虑了。
　　传送出教团，随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终于可以不再勉强支撑，喘息着靠在墙上，任凭身体滑至地面。
　　看着泛出灰黑色泽的指尖，收住了笑容。
　　浑身发热，头脑中的思绪，也渐渐地越来越陷入了混乱的边缘。
　　好快。。。。。。诺亚的记忆，要抵抗不住了。
　　既然使用了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
　　没时间再营造出幻觉了，有点遗憾。
　　不过也没关系。
　　最后还能见到同伴难得的笑容，已经可以维持足够的积极心态了。
　　要是自己的死被发现的话，大家会为此而伤心很长时间的吧？会记住我这个存在吗？
　　不被发现什么的也不错啊，大家，一定会一直寻找下去的。
　　“蒂姆，帮我一下。”
　　温和的成分仍旧没有任何改变，却是不容置疑的认真陈述语气。
　　“拆开肩部处的机关，把部件拿出来给我。”
　　小格雷姆抖了抖。
　　“快点啦。。。。。。听话。”
　　连擦下头上的汗都变得无比吃力，亚连的眼神难受地黯淡了下去。
　　只好凑上前咬住缝线，蒂姆甘比服从地把刀片扯了出来。
　　然后，在即将递给他的那一瞬间，正好被突然出现的另一只手打落在地。
　　站在面前的人，并不陌生。
　　是莱利克。
　　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在这里的。
　　不应该在这里的。
　　“都不用你救，结果少年自己一个人就逃出来了呢~！”
　　他身旁闪出的缇奇，看着亚连此时表现出的可爱脆弱，担忧之余还是忍不住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竟然，还和敌人在一起。。。。。。
　　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啊？
　　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接近临界，即将溢出。
　　然而，迸发而出的一切剧烈负面情绪波动，皆因又一个人的出现而得以平息下来。
　　“白痴徒弟，别逞强了，给我老实睡一觉吧。”
　　伴随着这句话，是熟悉而温暖的大手。
　　和以往一样，粗糙又揉得有点用力过度。
　　是。。。。。。师父。
　　只有这个感觉，绝对不会是假的。
　　有师父在就没事了。。。。。。
　　没事了。
　　终于，放松下了神经。
　　被抱起来的同时，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任凭诺亚记忆随便怎么侵入，安心地闭上眼睛。
　　靠在那宽大的胸膛上，一歪头就失去了意识。
　　“啊啊，少年这么乖巧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口头上说的是亚连，缇奇瞥向的却是抢先一步上前的库洛斯。
　　“都有点羡慕了。”
　　与千年公的原计划不符，莱利克并没有及时解救成功，而是让少年自己逃出来了。
　　但是就算如此，在库洛斯这家伙的帮助之下，最后的结果也还是没什么大的改变。
　　应该庆幸是没错，心里却产生了一种。。。。。。
　　嫉妒。
　　没错，是嫉妒。
　　嫉妒在少年当时最难度过的三年里的相处陪伴。
　　嫉妒少年对他毫无防备与死心塌地的信任。
　　“呵，你羡慕也没用。”
　　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对方的态度仍然十分欠揍。
　　“快走吧，伯爵还等着呢。”
　　。。。。。。算了，的确没用。
　　等到觉醒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