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谢晓峰作者:谢家三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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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说:“有。第十四剑才是这剑法里的精粹。剑的精粹也是剑的灵魂,你若能再发挥它的第十五剑,必将天下无敌。”
我将手里的缎带一抖,让它变得笔直。夺命十三剑的剑法在我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我挥舞缎带已顺势打出第十四个剑式,如行云流水,高山攀岩,真实中划出一道道虚拟,似快实慢,似空实真。
缎带收回,我对铁开诚道:“这就是第十四剑。”
铁开诚一头虚汗,不能自语。
我说:“你若能打出这剑,便能将我的退路全部封死。现在你有没有看清这一剑!”
铁开诚盯着我手里的缎带,面上沉痛起来。
我说:“你再看一遍。”
后退两步,我又将刚才那招使出一遍。
我问他:“你有没有记住?”
铁开诚点头。
我松了口气,又说:“你试试打出这一剑来对付我,看看能不能破我的剑。”
我对夺命十三剑有了很浓的兴趣,能创出这种狠辣剑法的燕十三,究竟是个怎样子的人,真想见上一面。
铁开诚疑惑的望着我,又摇头道:“我不能这么做。”
就好像见到一道很有内涵的数学题,你百般苦思终于想到解题思路,而这时别人却要拿走你解题的本子。这是件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至少我不喜欢。
我说:“你一定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破得这一剑。”
铁开诚的眼里对我显出尊敬之色。
他说:“你是个令人敬佩的人。”
我微笑。一剑在手,他已使出第十四剑,剑气森森,如同咆哮的巨狮向我袭来。
我不得不往后退,额间汗滴如雨,手里捏紧了缎带,当剑已逼至身前,我已看到剑中唯一的破绽,唯一最小,也是最易被人忽视的。当
我身内已蓄满力量,正待出手时,突然我的后背一股剧痛,肩上腰上同时被周围的剑刺入。我甚至没看到偷袭我的是谁,铁开诚的剑已迎面飞来,我看到铁开诚面色惊讶万分,想抽回自己的剑,但是冰凉的剑尖还是刺进了我的咽喉。
今生与前世,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社会的变化,我造就了谢晓峰,又或者是谢晓峰造就了我。
我这两生,负了多少人,负了什么人。前世的逃避,又成了今生的面对,面对更多,责任、荣辱、债!
地上是冰凉的,我的鼻间嗅着浓厚的血腥味,血是自己的,刺骨的冷,只让我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以为我死了,迷迷糊糊,却仍是有意识。
有四双鞋,便是有四个人走来,他们和铁开诚说话。
“恭喜总镖头一击得手,这一剑之威,必将名扬天下。”
铁开诚说:“你们四剑齐发都没有伤及他的要害,就是为了要我亲手杀他!”
“是的。”
“那这位朋友是……”
“这位是夏侯家的长公子,夏侯星。”
夏侯星,他不应该是薛可人的丈夫,薛可人跟我说她虽然嫁了夏侯家的公子,却无时不想逃出来。她的丈夫,正是他。
铁开诚叹了一口气,无力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现在他的血还未冷,总镖头为何不用他的血来为贵局的红旗增几分颜色。”
“我正准备这么做。”
我听到了兵器交击的声音,听到铁开诚大声说:“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铁开诚绝非无耻小人,这耻辱只能用血洗清,不是他们的,就是我的。”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欣慰的睁开双眼,忍着痛从地上跳了起来。
面前一长身玉立,面色憔悴的男人见我跳起,激动的大叫起来,手里的剑也疯狂向我刺来。
我伸手已拔出地上插着的剑,牵动手臂上的伤,一股巨痛,剑已被面前疯狂的男人远远打飞了。
男人把剑贴在我的脖子上,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我已看到四人里,另外三人是我在状元楼里击退的那三人,这男人便就是夏侯星。
我说:“我知道。”
夏侯星痛恨的瞪着我,手里的剑已在我脖子上绕出一条血痕。
疼痛传来,我皱眉。
夏侯星问道:“她在哪?”
我问:“哪个她。”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
夏侯星对我咬牙切齿道:“你……你、你为什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她不会离开我。”
我说:“我没有对她说任何离开你的话。”
“你没说,可是因为……”
夏侯星脸色悲壮至极,他咬了咬牙,手里的剑又在我脖子上绕了一道血圈。
他说:“只要我再围着你的脖子转一圈,你就会死。”
“我知道。”
“那你就知道她为什么!”
我叹气道:“是因为我。”
夏侯星脸上几乎是要落泪,他说:“她虽然嫁给了我,可是她心里只有你,谢晓峰。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生,毁了多少女人,拆散多少夫妻!”
我说:“对不起!”
夏侯星剑指着我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
我说:“我不知道。”
“我会杀了你!”
我冷哼:“要杀我,你还欠点火侯。”我双掌快速伸出,已夹住他的剑。
夏侯星悲伤至极,脸上已有了泪水。
边上又有一人拿剑指我的咽喉,正是曹寒玉,他要我放手。
如此场面却是难不到我,我在等他,等他的夺命十三剑里的第十四剑。
剑如飞虹,他终于使出了那一招。
他一招击退对付他的两人,正待向我这边来时,我左手捏住夏侯星的剑,移动身形避开曹寒玉的剑,右手化掌将夏侯星重重拍开。
没有了危险,我便仍旧是那天下无敌之人,没人刚立于我两米之内。
铁开诚正巧跳到我身边,问:“你还能出手!”
我说:“我还没死。”
铁开诚盯着我道:“刚才那一剑是你创的剑法,我使出那一剑,只因为要救你。”
我明白,这个少年将他的倔强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不亏是燕十三选择的传人。
曹寒玉冷笑道:“现在你救他,等会儿就看谁来救你了!”
在场十几个镖师,他们眼睁睁的望着他们的总镖头被人欺负,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全都面无表情。他们还是红旗镖局的镖师吗,他们已不是,而是一群为利益奔波的庸俗之辈,而给他们利益之人,却正是那恨透了我的慕容小姐!
少年的头沉了下去,他捏紧了拳头,在他年华正值之际,他遭到了人生最大的背叛。
曹寒雨大笑起来,用剑尖指着我们:“杀!”
“谁杀了他们都重重有赏!”
“铁开诚的头颅值五千两,谢晓峰的一万!”
所有的狼狗都伸出了獠牙,等待啃咬我们的鲜血。
铁开诚和我并肩而立,心里忽然高兴起来,一直的一直都是我一人战斗,这种有同伴的感觉,真的挺好!
我问他:“铁开诚,你在想什么?”
铁开诚语气愠怒道:“我不服,凭什么你的头要比我贵一倍!”
我大笑起来。
这时突然有人凌空跳到我们中间。
我简直不敢相信,来人竟然是小弟!
体内涌现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我几乎是要感动到落泪。
小弟挡在我们身前,对所有的人大声说道:“天地幽冥,唯我独尊!”
所有人都盯着他,没人再敢上前。
曹寒玉大声道:“你来干什么!”
小弟说:“来要你们放人。”
“放谁?铁开诚还是谢晓峰!”
“他们两个。”
曹寒玉冷笑:“我们凭什么要放人?你知道这是谁的命令?”
小弟拿出了一面玉牌。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面色畏惧。
小弟退到我身边说:“我们走。”
我转身对铁开诚说:“你跟我们一起走。”
铁开诚苍白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他还是点了点头。
人群外有辆马车,是小弟准备的。
一进马车车厢里,我便靠在了角落里,全身终于得到了放松,疲倦上涌便想要睡去。
可我还不想睡,我要好好看看他,我必须为自己庆幸自己和他依旧是有血缘关系,也许正因为这,我关心他爱护他,我们之间已有了羁绊。
将死
铁开诚也是心如死灰的坐在我身边,他心中的难过,我却也知。
小弟对他说:“我本来也不想救你,只因为我知道他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在那里。”
铁开诚说:“我知道。”
“所以你现在随时能找我算帐,算镖旗的帐。”
铁开诚苦笑:“已经没有镖旗了,什么也没了。”
我说:“还有一点。”
铁开诚问:“什么?”
我说:“你父亲的事。”
铁开诚不说话。
小弟望了望他,对我开口:“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关于镖局的很大的秘密,要我交给你。”
小弟说着把信拿了出来,铁开诚这时却突然抢了过去,掌上一揉,一封信成了碎片,被风吹出窗外。
我说:“你这种行为非常不好。”
铁开诚道:“我原本就不是君子。”
小弟突然冒出一句:“君子不抢别人的信,也不偷看别人的信,还好我也不是。”
我几乎要笑了出来。
铁开诚脸上又白上两分:“你看过那信!”
小弟点头道:“记得清清楚楚。”
铁开诚瞪大了眼,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小弟念了出来,信上女人说自己不是铁开诚的女人,为了躲避夏侯星,她勾引不到铁开诚,只好勾引到他父亲铁中奇。
铁中奇对她很好,铁开诚也是个孝子,为了让他父亲高兴,他什么事都肯做。在她生日那天,他还送了她一朵珠花和两只镯子。后来慕容秋荻找到她,要她替她做事,否则就告诉夏侯星。
她替她暗中收买了镖局里的人,替她挑拨铁中奇父子,甚至替她给铁中奇下了毒。
铁开诚事后就算怀疑,他没有一点证据,但是为了保全他父亲的一世英名,他不会说出去。
‘但是我一定要你知道,天尊的毒辣,我不是个好女人,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只要你永远记住这一点,别的我都不在乎。’
小弟念完这封信,铁开诚早已泪流满面。
我闭了一下眼,心里已是难受。
我问:“她人呢!”
小弟说:“走了。”
走,她能去哪。
铁开诚站了起来道:“我也要走。”
铁开诚走出几步,又回头望着我问:“你想不想喝酒!”
我笑,说:“你要请我喝!”
铁开诚用力点了一下头。
外面月色正浓,我说:“现在买不到酒了。”
铁开诚说:“我可以替你偷来。”
我回头望向小弟,小弟眨着眼睛转身就坐到马车深处,闭目睡觉。
我说:“我出去一会,但是你会等我的,我知道。”
夜深人静,所有的铺子都已打烊,要喝酒,就只有偷。
我问他:“你有没有偷过酒。”
铁开诚说:“我什么都没有偷过。”
我笑道:“如此,你的人生倒是无趣。”
铁开诚说:“偷酒便有趣,那偷心岂非更是有趣!”
我问:“莫非你已有了心上之人。偷谁的,我可以帮你。”
铁开诚脸上笑了起来,摇头不语。我与他又闲聊几句,虽然我和他年龄相差大,意外的却很谈的来。
我问:“大江南北总会有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就一定会有托镖之时,托镖就会花重金,物品越贵重,镖银越丰厚。说起来,镖局也是一份肥差。”
铁开诚说:“走镖一行,也是有许多规矩。”
“哦?”
“走镖除了会武功,还到懂江湖上的行话,是以便于同劫镖的绿林人物打交道。”
我问:“交道!”
铁开诚说:“作镖一业,以和为贵,谁也不想保镖被劫。若是与劫路人攀上交情顺利通过自然是好,实在无妨便凭武艺高低。”
“如此,也是吃力的事。”
远远见到房屋,我拍拍他的肩道:“去吧,我在这等你。”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们两个总要留一个下来望风,何况我辈份比你大,偷酒被人逮了,年纪小的让人说说有何关系。”
铁开诚说:“好,这次我偷,你望风。”
不消半刻,铁开诚已偷了好几瓶好酒,我们两就坐在月光低下喝酒。
铁开诚的酒量不行,几杯下去,人已半醉,靠在我身上话也多了。
他说:“那个小弟,我看的出你很关心他。”
我说:“嗯。”
“他是个男子汉。”
“你认为他是!”
铁开诚说:“我只知道,若是我,很有可能就不会把那封信说出来!”
我问:“为什么!”
铁开诚说:“因为我也知道他是天尊的人,他的母亲就是慕容秋荻。”
我叹气。
铁开诚又说:“他来救你,你很高兴,并不是因为他救了你的命,而是因为他来了!”
我微笑,他说的一点不假。
铁开诚又盯着我问:“你知道我最尊敬的是谁吗!”
他自己继续接口:“燕十三!你应该没见过他,他将自己的夺命十三剑传授给我,他也时常对我说起你的故事,作为一个陌生人,他对你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你就是他一生最大的目标。”
自己是一个人一生的目标,这对于我来说,特别怪异。
“你知道,燕十三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对我虽好,却从不让我亲近他。在他的心里,剑就是他的唯一。”
我说:“这样的人不多。”
铁开诚又说:“我劝你不要去找他,只因我知道你们有一天一定会相遇,你们会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我不想看到那样。”
我捏着酒瓶,仰头已灌下大口。
铁开诚抬头望那要下去的一轮弯月,说道:“今日一别,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再醉。”
我说:“只要你想想醉,何时不能再醉!”
铁开诚凝视着我,又淡淡笑了起来,转身一句后会有期,人已走了出去。
天亮了,我走回马车边,小弟已在候着我。
头晕沉沉的,身上到处都很痛,一股股的血腥味直刺激我的鼻子。
我对小弟微笑道:“可惜昨晚你没和我们一起喝酒,那真是好酒。”
小弟说:“不管那是多好的酒,它也治不了你的伤。”
我笑:“还好有些是不用治的。”
小弟问:“什么伤?”
“治不好的伤。”
小弟望着我道:“你醉了。”
我笑了笑,将他拉扯进怀,身上的重力都压在他身上。
我说:“你一心想摆脱我,后来却偏偏又救我!这是否意味着,你不再避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小弟挣扎着推开我,手指合拢,连点我身上十一处穴道。
晕睡感渐渐袭来,我只看到小弟的脸,那么冷漠,离我那么远。
当我慢慢有了意识,阳光撒在我的脸上,周围的吵杂声突然都安静了。我看到十几个人都在望着我,都在围着我,而我,躺在一张床上。十几个人,我没找到小弟。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们都在打量我,带着怪异的表情,我的心寒到了极点。
他们是谁?
小弟又在哪?
十几个人忽然又都散开了,跑到一个角落又聚到一起交头接耳。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又转过头用眼角偷偷打量我。
这种任人待宰的感觉让我厌恶。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