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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云之雄图霸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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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菩萨擦了擦额上的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眸一瞥,却见刚才那个站出来说话的少女正亭亭玉立,明眸善睐。见他望过来,对着他粲然一笑。
  “谢谢你愿意为这些可怜的百姓做这么多。”少女的声音婉转如莺啼,仿佛一缕明朗的阳光,足以驱散天空的阴霾。
  “没什么值得道谢的,是帮主派我过来的。”头一次被人夸奖,泥菩萨竟感到有些羞赧:“而且,我能做得实在是太少了。”
  “不,在我看来,你已经够好了。”少女蓦地转过身,巧笑倩兮:“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是啊,烂好人!’小火猴在心里鄙夷道。
  ‘一边儿去!’
  “我要回家了,否则姥姥该担心我了。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直到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消失在耳畔,泥菩萨都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不满泥菩萨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小火猴道:‘喂,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她可是重要的目标任务!’
  “明……月?”就那个发育程度……骗人的吧?
  想起明月,又想了想近日被小孩子缠住的聂风,泥菩萨烦躁地挠了挠头,到底要不要鼓励早恋,把聂风和明月凑成堆呢?可是现在独孤一方不在,练什么倾城之恋也没用呀!
  少女穿过几个巷口,推开一扇破旧的门,便见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在门口等着。少女快步走上前去:“姥姥!”
  “明月,今天,你见到天下会的那个狗头军师了?”老人的话一如橘子皮一般干瘪,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少女不悦地嘟起嘴:“姥姥,您怎么这么说他?”
  老人偏过头,不为所动:“难道不是吗?兵临城下,妄图颠覆我无双城的野心家!只要我还在一天,就绝对不允许天下会的阴谋得逞!”
  “姥姥~”少女一跺脚:“您怎么就看不明白,现在不是天下会要攻打无双城,而是独孤一方自己放弃了无双城!就连那个独孤鸣也是!他们丝毫不理会受着病痛折磨的百姓,就这么丢下无双城自己逃走了!这样的独孤一方和孤独鸣,哪里值得您惦记!反倒是天下会,为我无双城的百姓做了良多。姥姥,您怎么就看不见!”
  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少女冷哼一声:“先前在无双城,独孤一方和独孤鸣就鱼肉百姓,弄得民不聊生。这样的城主,不要也罢!”
  “你给我闭嘴!”仿佛是愤怒到了极致,老人终于开口:“你别忘了,我们明家祖上,欠了独孤家十几条人命!所以,明家的后代,注定要世世代代效忠独孤家!”
  “姥姥,我不明白!当初我明家先祖与独孤家的先祖相恋的时候并不知道无双城主已经有了妻子和好些子女。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我们明家先祖也离开了独孤家的先祖。后来,是独孤家的先祖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在独孤夫人面前暴露了一切,导致独孤夫人带着儿女们一起自杀!明明一切全是那个独孤家的先祖的错,怎么就成了我们明家欠他们独孤家的了?!”
  “独孤城主是假的,独孤少主也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我们为什么还要期待这样的人回来奴役我们?”
  老人被气得嘴唇发抖:“你给我住嘴!我看,你是完全不记得祖宗遗训了!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副样子的,是天下会的那个狗头军师吗?我这就去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影响你!”
  老人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少女一把拦住,少女满脸哀求:“不要,姥姥!姥姥,你一点都不把无双城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中吗?只有泥菩萨才能够救他们啊!”
  老人依旧不为所动:“对我来说,遵循祖宗的遗训,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无论是什么,也比不上这一点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雷霆夜深的雷。
  这些天貌似不是大家不想留评,而是*又抽了?好吧,知道这一点吾心稍慰。
  上上章有几位亲的评被抽没了,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恢复,愁煞人。
  关于这章的资料,是作者菌各种百…度来的,如有觉得不对的亲,欢迎指正。

  ☆、第36章 倾城

  小孩儿一直在聂风身边打转;黏了十来天,天天如此。步惊云在远处看了他几眼;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小孩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个小孩处处充满了违和感……应该是他想多了吧?步惊云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回了此刻正忙前忙后地操持着酒精消毒以及种痘业务的泥菩萨身上。
  酒精消毒是泥菩萨每天都要领人做的;所以工作量减不下去。泥菩萨才到这里几天,大量的工作就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种痘倒是不需要泥菩萨亲自去做;在指导手下具体负责执行的人学会了以后;泥菩萨只要在旁边监督监督把把关就可以了。
  饶是如此,偌大一个营地环绕一周;也把泥菩萨看得眼花缭乱,累得够呛。
  步惊云的视线十分冰冷,小孩显然也感觉到了,被那种眼神盯着,他不由心下一窒。直到步惊云转过了头,他才趴在聂风的肩头蹭了蹭,小声地嘟哝道:“我不喜欢那个哥哥,他看起来好可怕。”
  “不过,大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大哥哥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以前只有在娘亲的怀里,我才有过这样的安心感。”提到娘亲,小孩儿的眼神明澈的眼神暗了暗:“大哥哥,其实…你不应该帮我的……”
  耳边恰有人发出了一声吆喝,如同爆竹般在耳畔迸溅开来,掩盖了其他的声音。聂风没能听清孩子的话,遂偏过头,又问了一遍:“什么?”
  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聂风能够看清楚地看到孩子的脸蛋。不知怎么,细细看来,他竟会有一种违和感。聂风皱起了眉,来不及深思,他又惊讶地发现孩子的耳根处似乎有点点痘痕。
  聂风静默了半响:“你…得了天花?”
  孩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要丢下我,大哥哥!娘亲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不要丢下我!”
  步惊云瞬间掠至聂风面前,戴着的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冷冷地擒住孩子的手腕:“所以,你在明知道自己患了痘症的情况下,还故意接近我风师弟?”
  “呜呜,我没有,我只是……”
  聂风垂下眼,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已经开始安慰这个孩子了。但现在,即使他知道这个孩子很可怜,也许这个孩子隐瞒自己的病情,只是因为太孤独,想要得到一点点来自他人的关爱,但他仍是不能把这个孩子继续留在身边了。
  他身边的人,无论是步惊云还是那些军医或者将士们,都是没有患过此症的人。这个孩子,在泥菩萨为众人接种牛痘之前就已经腻在他身边了。聂风很难想象,如果因为自己的不察和一时心善而害了同伴,他会不会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杀意。
  “大哥哥……”孩子扯了扯聂风的衣袖,可怜地眨巴着眼神望着他,像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小狗。
  聂风抽出手,想要避开孩子的手,在站起来的瞬间却感到头晕目眩。
  步惊云对于小孩子可没有聂风这样的爱护之情,他横空一掌将那孩子狠狠地隔开。虽说没有伤到他,却让他止不住地倒退了好几步。孩子想要再次走到聂风的跟前,却被步惊云一句话冷冷地喝止在原地:“别过来!这里不需要你!”
  “对不起,大哥哥……”
  孩子一副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样,步惊云丝毫不为所动。眼见着聂风体温有异,头脑不清,步惊云也不理会那个小孩,架起聂风,把他带到了泥菩萨的眼前:“军师,可知道风师弟是怎么了?”
  泥菩萨从今早起来开始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当看到满面潮红、意识模糊的聂风时,泥菩萨顿时感觉不好,赶忙隔着手套给聂风检查了一番,半响后,泥菩萨沉重地道:“他这是得了天花了。”
  步惊云眸光倏然一凝,平静的黑眸中几乎要奔出一头狂化的兽,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去啊!”泥菩萨对于步惊云的这个举动很是不解。师弟生了病,不询问一下情况,不表示一下关心,就这么……走了?不哭死神的思维,他果然无法理解。
  不久后,当泥菩萨看到步惊云单手拎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还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晃荡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凌乱了。
  “查查这个家伙的底细,风师弟这次会得病,和他脱不了干系!”步惊云将小孩狠狠地一抛,小孩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疼得直揉屁股。
  泥菩萨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孩’:“这…这不是侏儒吗?”
  ‘小孩’揉屁股的动作一僵,步惊云立刻回过神来,皱着眉道:“这个小孩有什么不对?”
  “这可不是小孩,他只是长得比较矮小而已。”泥菩萨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侏儒一番。身子与头的比例不协调,难怪他刚才看到他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这个侏儒长着一张娃娃脸,又处处模仿小孩子行事,步惊云和聂风没有见过侏儒,难怪会把他当成小孩子。
  泥菩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聂风安置妥当之后就将此事跟副将王孟祁说了。王孟祁大惊,立刻派人打探此人的消息,终于得知,原来,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是天生身材矮小,又长着一张娃娃脸,有时会被不知情的人误认成小孩子。
  此人在独孤一方离城之前已经患上了天花,并有转好的迹象,脸上也奇迹般的没有留下痘痕,只有脖项处的点点痕迹能够证明他出了痘。独孤一方觉得他可以利用,便挟持了他的娘亲。若是他在病愈之前将病毒传染给聂风或步惊云,独孤一方便放了他娘亲,令他母子团聚,反之,若是他未能完成任务,他就要杀了他娘亲。这便是造成侏儒少年一路扮成小孩,缠着聂风撒娇的根由。他缠了聂风十二日,十二日恰好是天花的潜伏期,也就是说,聂风在遇见这个孩子的第一天,就患上了天花。即便泥菩萨来了无双城之后给他接种了牛痘疫苗,也于事无补。
  看着躺在床上正发着烧的聂风,侏儒少年眼中满是愧疚:“我对不起他…但我没有办法……”
  “这种事,等聂风醒了,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泥菩萨看了这个少年一眼。他自己已经接种过牛痘,是不怕天花了,可他却连看少年一眼都觉得厌烦:“伤了人之后再说对不起,有意义吗?聂风诚心待你,你却要害他性命。这不是两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和‘没有办法’就可以粉饰的。”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你还是那么做了。你宁愿相信独孤一方那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也不相信你的朋友——又或者,你跟聂风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关系?总之,别再为你的不齿行径找借口!”泥菩萨最讨厌那种伤害了别人还打着一副‘我也不想的,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的旗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似被害者不原谅就是不近人情!委屈?委屈个什么劲儿!不过是选择牺牲其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因为良心不安,想要得到别人的谅解罢了。做了坏事还不想背负骂名,矫情!
  大概因为聂风是泥菩萨看着长大的,也因为这个侏儒少年可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病毒传染给了其他人,往日温和没有脾气的泥菩萨对这个少年完全没有一点好脸色。
  聂风选择的是兼爱之道,这使得他对于弱小的人充满了怜悯。更难得的是,聂风不是盲目的兼爱他人,他的心中也有一杆秤来评判是非。泥菩萨自认为做不到聂风的这种程度,在现代社会长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任何人都重视人命,但同样,他也比这里的人更加冷漠。因为明白自己的实力弱小,为了避免麻烦,泥菩萨不会像聂风一样把行善当作本能,但他对此也很是敬重。
  而眼前的少年,利用聂风的这种心,践踏了这一切。这带给聂风的到底会是成熟还是黑化?泥菩萨不知道。
  侏儒少年终于被泥菩萨说得抬不起头。他怎么也不会明白,他带给聂风的影响到底是怎样的,那绝不仅是生命的威胁,更是信仰的动摇。
  步惊云则自始至终对侏儒少年的话都没有反应。步惊云只关心自己在乎的人。在他看来,无论面前之人伤害聂风的理由为何,都不值得原谅。
  聂风的状况很不好,尽管有众人的悉心照料,过了两天,他白玉般的小脸上仍是显出了粒粒可怖的皮疹,又一天过去,皮疹转为脓泡,且有逐渐发黑的迹象。泥菩萨情知不好,想办法想得焦头烂额。
  远在天下会的嬴政收到聂风患痘的消息已是三天之后,那时,他正在下棋。
  “朕知道了。”看着嬴政平淡的模样,文丑丑却知道嬴政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手下……生生捏碎了一颗棋子。
  聂风醒着的时候表现得相当乐观,看着泥菩萨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会反过来安慰他。只有在昏睡的时候,他才会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师父”,像一只迷途的麋鹿,可怜而无助。
  步惊云双手成拳支在下颚,整个人蹲坐在台阶上。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忽然开口道:“先前我也与那个侏儒接触过。我并未感染此症,许是因我所练功法之故。”
  习法家功法便可避毒,这也是步惊云近些日子才发现的。他的一个敌人就是这样自信满满地对他迎面撒毒粉,自信满满地等待他毒发,最终他却安然无恙。
  对内力的感知不够强大,他没有感受到内力讲毒素排出的过程,自此却知道,在这一点上,自己一系与聂风、秦霜是不一样的。
  “什么?”听着这犹如石破天惊的话语,泥菩萨瞠目结舌:“你…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少年没有回答。泥菩萨话音刚落,也意识到,也许,一开始不是少年不想说,而是他也没有把握。
  那么,现在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泥菩萨看着面容冷峻,身姿挺拔的少年,心想,也许,步惊云已经感受到了肩上的责任。他这一次所要背负的责任,是他师兄弟的性命。他最终,选择了主动背负起。
  ……也许,这一次的征途中,成长得最快的不是聂风,而是步惊云。
  步惊云自然是不明白泥菩萨心中的想法的,他续道:“在我与风出发之前,师父曾教给我与风师弟一套风云合璧的功法,届时,我的内力将传入风师弟的体内,风师弟的内力也将汇聚到我的身体中。若是我与风师弟合练此功,许能在风师弟病情恶化之前借由我的内力将病毒逼出。”
  在步惊云看来,病毒也是毒,没差别。泥菩萨却是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的观念又被刷新了一次,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病毒=毒?这不对头吧?不过,聂风和断浪这些年几乎没生过病倒是真的。第二个念头:原来风云合璧还能这么用?
  ……不对,他该考虑的明明是这么做到底靠不靠谱啊骚年!
  想了想,泥菩萨决定用一个委婉的方法让步惊云明白他的想法不太现实:“现在聂风他病着,如何练功?”
  “只是身体不适,内力可没有废!”在步惊云看来,带病习武再正常不过:“风师弟虽说现下昏着,我自有办法随时把他弄醒。”
  “……”泥菩萨脖子一缩,什么都不说了,在心中默默地为聂风点了根蜡。
  既然步惊云说得轻松,那他就当一回甩手掌柜吧,反正无论怎样,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而且,步惊云也应该不会害聂风:“心法你会,口诀也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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