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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天,闪耀的悸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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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穿着西装的男人,长相出众。

我摇了摇头,“差点没被她们踩死。”

他笑了,“今天是他的新作发行日,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那么喜欢他。不好意思,却让你受惊了。”

店员喊着,柳濑先生,救命。

站在我身旁的男人,只是看了那个店员一眼,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过身,去了后排的书架。拿了一本书,说送我。

是樱花少年。

他大概误会了。

“柳濑,什么情况?”

另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从门外进来。

被人叫做柳濑的男人,向那个人打了招呼,“和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受欢迎。”

后进来的男人,看到才发行的新作,被人抢购一团,点了点头,对柳濑说道,“这些天辛苦立夏了,你也辛苦了。他的情况,还好吧?”

柳濑摇了摇头,“你知道他的,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都和那个叫立夏的人有关。

买书的女人,没有急着走,而是围在一起,说起了她们认识的立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立夏。

现在,俨然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我觉得有些纳闷,多了句嘴,“立夏,是男的吧。”

身后,感觉有人盯着看。

不过很快,又没了那种感觉。

冰室从女人堆挤了进来,挡在我前面,说我太矮小,怕我会被那些女生踩死。

“政宗,柳濑,你们两个也来了。”

“横泽你也来了。”

我听到了一个被瑛里记在心里很多年的名字,回过头想知道那个叫政宗的男人是谁时,绿藻里只有女人,还有莫名其妙拉着我往外走的冰室。

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嵯峨政宗。

我们刚出来,碰到了黄濑陪着一个卷发女生来买今晚发售的樱花少年。

不过,她晚了一步,绿藻应该卖完了。

“又卖完了?”

原来他们也去过别的书店,但是没有抢到。

卷发的女生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本樱花少年,想借,我没给,她便看着黄濑,“凉太,今晚我要是不抱着立夏的书睡觉,我会失眠的。”

黄濑看看我,又看看女生,“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的,真不爽。”

美奈子说黄濑吃醋了。

她解释,说立夏是个女人,但是一转身,她又说黄濑的话,有些奇怪。

黄濑问她,立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漂亮?

哄得女生忘了刚刚的话题。

冰室问我走不走,他说天太晚了,明天要上学,得早点回去睡觉。

我点点头,但是那个卷发女生拦住我们的路。

她掐着黄濑的腰,笑着盯着我手里的书,“凉太,你好讨厌。帮我问你同学借嘛,只要你能借到,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黄濑莫名地看着我,说话时,我的心莫名烦燥。

推开他,冷淡地说道,“好狗不挡道。”

第二天的训练,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话让黄濑在女生面前下不了台,他像是玩命似的,死命抢我的球,断我的去路。

我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只好投降。

一整天,黄濑没有和我说过话,直到放学后,我将早就带过来的书扔给了他。

“记得还。”

黄濑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赖在我身上,说我昨晚把他比成狗。

他伤心了一个晚上,没睡好。

我嗯了声,黄濑的眼睛下,的确有些倦。

黄濑在意阳泉的冰室。

问我,为什么会经常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追问不停的黄濑,反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经常会和外校的学生在一起呢?”

他一时呆住,哑口无言。





第16章 第16章
冰室来电话,说紫原抑郁了。

我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准备去阳泉。走到公交站,想起自己落下很重要的东西,便又回了头,找到甜品屋,买了一些零食,装包,才去站台等车。

阳泉离我住的地方,真的很远。

冰室每次都会从那么远的地方经过我住的地方,每次刚好经过,都会碰上我。

秋天真的来了,树叶落了一地,一片残黄。

上了车,我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车的人很少,这个时间,大人都去上班了,孩子都去参加室外训练了。很少会有人呆在家里,如果他真的愿意错过这秋高气爽的天气。

紫原抑郁的事情,我只听冰室说了个大概,好像和前两天,阳泉和诚凛的练习赛有关。

诚凛的火神,连续几次抢了紫原的球。

那个眼里只有篮球和零食的大男孩,每次见面都叫我不同的称呼。他昨天练习时,莫名其妙地一个人躲了起来。

冰室在电话里闲聊时,无意提到这件事。

我想去看紫原。

因为,他说他喜欢我。

说实话,我喜欢紫原的孩子气,他的高兴,与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公车停下时,就上来一个人。

应该是个学生。

他看了我一眼,坐在另一侧,从包里拿出书,手上,缠着纱布。

阳泉高中,应该要坐到终点才到。

我拿出录音笔,想听听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耳麦松开,我只抓住了麦,机器却掉在地上。车子拐弯,我弯腰去捡,录音笔正好滑到了旁人的脚边。

他捡了,递给我,“又是你?”

说得好像我们以前见过,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没理他,他自讨无趣,哼了一声,也不理人。

这个录音笔是瑛里买给我的,那些年,我不愿开口说一句话。他知道,并不是我不想说话,只是不想和人接触。他将录音笔交到我手里,有任何委曲,就向它发泄。

转到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录音笔里,是空白。

然后,还是空白。

很长的空白,之后,一个像猫哭的声音,微弱,而又无力地穿透着耳朵。

身体被人摇晃,抬起头,那个替我捡起录音笔的男孩说,终点站到了。

我下了车,阳泉高中就在马路对面。

刚刚那个把我叫醒的男孩,转眼,不知去向。

我找到紫原他们练习的场地,去了那里,却没看到紫原,也没有看到冰室。阳泉的队员,上次才交过手,彼此还有点印象。

高年级的学长,说冰室为了找躲起来的紫原,今天没来学校。

他问我,海常的队员怎么来了阳泉?

哦,昨天通电话时,冰室并不知道今天我要来阳泉。

可能忘了说。

我问阳泉的学长,知不知道紫原的下落?

他说不清楚,可能在家里,可能去了以前的同学那里。

看不到他们两个人,我将买给紫原的零食,分给了阳泉正在练习的队员,一个人坐车回去。

在路上,录音笔里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点事情。

紫原说过,他最喜欢曾经那段打球的日子。

曾经,他们一起呆在帝光。

半道上下了车,然后问了路人,换了别的车子,在帝光中学停下时,下了车。我背着包,经过了那条桥,桥下,河水依旧安静。

桥头的石墩,过了这么久,还在。

水面倒映着光,依晰,是否还可以看见,曾经有一个残废,坐在轮椅上,看着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背着包,走进校园。

他,只能坐在桥头的石墩上,看着桥下的河水,倒映着他羡慕的脸庞。

帝光很安静。

从教室里走过,掉在地上的粉笔头,是白色。垃圾筒里的塑料袋,还包着昨天没有吃完的面包屑。扎在树头的丝带,被雨淋过,褪了颜色。

校园里,白色的校服在我眼前飘过。

他们的声音,在说,如果不是为了等那个磨叽的家伙,也不会这么赶时间。要是误了比赛,等着被队长扔剪刀吧。

他们曾经都在我眼前停下过,后来,又走了。

忘了问他们,那天的比赛,是不是赶上了。

大概没输。

他们是奇迹世代,一直都很强。

找到了帝光的练习场,果然看到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紫原。

我在二楼叫他,他没理我。

“紫原,在这里看见你,真巧啊。我这次身上正好有紫薯,都给你吃吧。”

我将一大包丢了下去,紫原没有反应,零食却被旁边的人接住了。

往下低了低头,才注意到紫原并不是一个人。

他对紫原说,“紫原,你朋友来找你了。”

紫原啊了一声,然后仰起头,看了我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小司,我和他不熟,才不是朋友呢。”

那个人,眼角看了一下,然后对紫原说,“他特意来找你,起码打个招呼吧。”

紫原似乎不认识我,只是喊了一声,小矮人。

他每次见到我,称呼都不一样。

这次更加喜怒无常。

我从楼上下来,放下包,拿出路上又买的零食,虽然并不知道紫原喜欢哪些,仍然将东西都放在他坐的长椅旁。

“那我走了。”

我心里仍旧喜欢着那个一边吃,一边迷路的大男孩。

他曾经说他会在阳泉等我。

也说过,他喜欢我。

走时,紫原仍然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孩,倒是注意了我几眼。

有一些事情,比老师说的方程式还要难懂。

敲了敲他的房门,瑛里已经好久没露面了。出来的时候,只是和我一起坐在地上,关上门窗,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风声。

蜷缩着双腿,我躺在地上,听着录音笔里的声音。

依旧是很长时间的空白。

空白之后,便是呜呜呜的声音。

过了很久。

醒来,是因为身上盖了外套,我睁开眼睛,看到他,问他,怎么进来的?

他指了指开着的窗户,“加南,你太不小心了。要是有坏人闯进来,你要怎么办?”

冰室发觉我浑身比以前更冷,问我怎么了?

我缩了缩身体,没有什么感觉。

他的担心,是发出内心的,我从地上坐起来,问他怎么会来?

冰室说他回学校的时候,遇到高年级的学长,是他说起今天有海常的学生来过,听学长的描述,才知道是我去过阳泉。

“你来阳泉,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是为了紫原吧,见到他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很失落。

冰室扶起我,说要和我一起去找紫原,他现在知道他的下落。

问我家里有没有厚点的外套?

我的手,很冷。

他从衣柜里找出了旧衣服,好像是瑛里穿过的,我穿不上。冰室只好脱了自己的外套,套在我身上,然后他穿着短袖,和我一起出了门。

傍晚,天气转凉了。

我问冰室,他冷不冷?

他说没关系,至少他比我体质好多了,而我过于冰冷的温度,让他很担心。他开玩笑说,刚刚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以为我死了呢。

过了路口,冰室带我去的地方是街头篮球场。

平时不少人来这里玩,这会儿,只有几个昔日旧友。我们就在篮球场外停下,远远地看着他们,陪在紫原的身边。

就连黄濑也来了。

六个人,中学毕业后,又聚到了一起。

不管过了多久,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曾经,他们在一起过;谁也挤不进去他们那段回忆。

“加南,不过去吗?”

看到他们,断掉的记忆,总算接上了。

转身,我说要一个人安静下,叫冰室不要跟过来。回头,我会找他的。

我找到了那个巷口。

堆着沙包,地上,水泥砖。

阴井盖,不知被人丢到了何处,水沟里,积着臭水。

我从巷头,走到巷尾。然后,回头,走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会听见那天的轮椅声,躺在地上,吱吱地转。

水泥砖,砸得缺了一块角。

蹲了很久,在那块动弹不得的泥地上,我试图伸手,去救他。

他却死一般地,寂表地闭上了眼睛。

出了巷口,脸上被风吹过,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街上,小丑的脸上,画了一滴很深的眼泪。

他笑着,咧着嘴,给了我一个气球。

我说了声谢谢。

拉着栓着红绳的气球,走过人群,小孩看到,眼睛只是一直跟着气球的方向。陌生的大人,却是忍不住好奇心,回头多看了一眼拿着气球的自己。

我想我的脸上,应该也有一滴很深的眼泪。

十字路口,我抬头,看了身边的人,全部都不认识。就连四周的路,也陌生。

拽着手里的气球,被匆忙的路人撞飞了。

它飞到天空,我追在身后。

始终没有停下来。

我跟着它,迂迂回回地辗转,最后,它被高楼阳台的天线勾住了。

进了大楼的电梯,上了阳台。

它,被天线缠住了,飞不了,只是摇晃。

我走过去,跨过栏杆,拉住线,从天线上绕下来,拽在手心里,死不松开。站在高处看着远方,好像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我没有离开,站在阳台的最高位置。

风,吹着衣服哗哗地响。

手里的气球,在摇晃。

我以为自己可以抓住什么,其实什么也留不住。就连那个气球,也留不住。

没过多久,各大书店,出现了一本插画。

画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很高的位置,他的眼睛一直追着那个红色气球。静静地看着它飞向云端,他伸出手,却碰不到那片金色。

我以为自己不在意,原来,从来没有忘记过。

训练后,黄濑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他说,要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

与其说我答应,其实是被学长哄骗了,他们早就想要这样的机会,这次,正好借着联谊,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学长,我不想去,我要练球。”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自己在拖后腿。

笠松学长平时对我们很凶,今天,他说该放松的时候,就好好放松,至于今天没有完成训练的人,明天加倍练习。

被他们拉着去了女生们约好的地方。

点了饮料,还有点心。

虽说是联谊,但女生们感兴趣的,还是黄濑。

后来,在他天花乱坠的介绍下,一些女生,转移了视线,对成绩优秀的学长,以及有特长的同学,问东问西。

我,好像被人忽视了。

黄濑在桌下,用脚踢我,然后示意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生,戴着眼镜。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说过话,很文静。

他叫我搭讪那个女生。

我没理黄濑。

同学和学长们差不多都找到了可以聊到一块的女生,他们散了,去了什么地方,没说。

黄濑走的时候,叫我不要错过机会。

我,和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落单了。她瞟了我一眼,看了看四周,拎包要走了。

见我仍坐在位上,叫我跟上来。

居然是她来搭讪我。

我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她也没说话,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

拐了一个胡同口,她停下,忽然问我,带了多少钱?

我说不多,她撇了撇嘴,算了,有多少,是多少吧。

她领着上了楼,进了旅馆,我在身后小声问她,我们要去哪里?

她叫我少问那么多。

老板看了那个女生一眼,问她,老房间?

她点点头,老板,向后看了一眼我,然后带着我们上了狭窄的台阶,在三楼停下,整个楼道,灯光特别昏暗,老板领着我们走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老板用钥匙开了房间,开了门,问那个女孩,还是一个小时?

她说足够了。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女孩进了房间,刚想问她我们进来做什么,那个看着挺文静的女孩,关上门便开始脱衣服,脱得很快。

她见我无动于衷,有些不耐烦,不要浪费时间,赶紧脱。

这事情,发生得和黄濑说得不一样了。

我问她,到底要干吗?

她的表情,先是一楞,然后叉着腰,大声地笑了,笑得很讽刺,“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她叫我不要装模作样了,反正她要的是钱,我要的是开心。

大家各求所需。

我让她穿上衣服,她不愿意,我只好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夜里冷。”

我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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