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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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白锦堂抱着双臂看着自家弟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抬脚踢踢地上的行李箱，冷着声音问：“昨晚就谈了这么个结果？”
　　白玉堂懊恼的拨拉一下头发：“家里那位油盐不进！没吵起来就很不错了！我还是离远点吧，免得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白锦堂摇头叹息：“你啊！心疼老爸就少惹他生气，你就这么搬出来，太任性１
　　白玉堂看着他，认真地问：“大哥你为什么坚持不去公司，只专注康复中心？”
　　白锦堂斜他，敢拿你大哥说事：“有两个原因，一我喜欢，二，老爷子那时候琢磨着怎么说也还有个老二接他的班，就放过我了。”
　　磨牙，白玉堂现在的眼神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狠戾，白锦堂，你真是我亲大哥啊！
　　白锦堂剑眉微挑，怎么的？不服？不服你倒是跟老爸老妈说说，把咱俩收回去，换换顺序再生出来。
　　继续磨牙，白玉堂哼笑着总结：“白锦堂，我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那点奸诈让你学了个精透１
　　“别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哥１白锦堂看他那样子，实在憋不住了，笑着说：“老爷子今早给我电话，让我转告你这个小混蛋，一年里不混出个样来，就老老实实滚回公司１
　　白玉堂面部抽搐，他敢打包票，老爷子的话，白锦堂绝对是集聚了精华如实转述的！但下一秒，白玉堂便舒展开眉头，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张扬：“老爷子良心发现了？”
　　瞪他一眼，白锦堂道：“哎，你得好好谢谢展昭１
　　“怎么？”白玉堂不解。
　　“不是他让你回家和老爷子谈谈的么１白锦堂摇头，什么记性！
　　“哦１白玉堂笑嘻嘻的点着头，老爷子这座大山一撤，没有压力在，心情大好，有点涎皮：“哥，我都搬出来了，不混出个一二三来怎么好意思再搬回去，是吧。”
　　白锦堂点头，这是你白玉堂的行事风格，但看着他那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白锦堂心中警钟大作，瞪眼：你想干什么？
　　“我住你那中心吧，不用交房租，免费吃饭，我觉得挺划算的，多替咱们老白家省钱啊１
　　白锦堂想找块豆腐撞死，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是个吃白饭的料呢！
　　“你以前不是烦那里烦得要死？”白锦堂恨不得拿白眼埋了他这个弟弟。
　　白玉堂心情舒畅，看什么都顺眼，上前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揽住自家大哥，笑呵呵的回答：“那时候的事，也就你记得清楚１
　　白锦堂发动车时才琢磨出来白玉堂这话里的味儿来，狠狠地瞪了驾驶座上笑得暧昧又俗气的弟弟一眼，敢说你老哥我计较？哼哼，白玉堂，比你早生几年不是用来浪费的！
　　“跟你说明白啊，住那里可以，前几年你也看见月华是怎么做义工的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做义工抵消房租饭钱吧１公事公办的语气，白锦堂目不斜视，认认真真开车，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孩子。
　　旁边，白玉堂眼珠子快瞪出来的模样落在他眼角，心里已经笑成了一团。
　　“一周后１白玉堂讨价还价。
　　“明天１
　　“……成交１
　　
作者有话要说：
卡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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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们都很喜欢这个比护士还漂亮的叔叔，只要他在场，小孩子就会乖乖听话，认认真真按照医生叔叔的话做，半天下来，医生护士们众口一词夸奖：“小白啊，你真有爱心！”
　　白玉堂抽着嘴角，一脸假笑，看得远处白锦堂笑得哆嗦，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对他颇有些强人所难，但不刹刹他这得意的气势，真工作了难保不出事。
　　“这小子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咒我呢！”白锦堂很有自知之明，丁月华抱着文件夹边走边回头，等走到近前，白锦堂才看清她表情，笑着打趣：“月华，你见着火星人了？”
　　“我真以为到了火星呢！”丁月华一脸不可思议，继而传化为崇拜：“白大哥，你是怎么收拾白玉堂的啊？他能这么服帖的来做义工？”
　　“谁让他有求于人！”白锦堂“哼”了声，这就是算计你哥的代价！
　　丁月华一脸八卦表情：“白少有求人的时候？说来听听！”
　　白锦堂笑眯眯的瞄着这丫头，意味深长的点着她额头：“小丫头，好奇心害死猫啊！”笑话，揭白玉堂的底，也得找他心情好的时候，很明显，最近一段时间里他心情应该不会好了。
　　丁月华撅起樱桃小嘴，又瞟了眼被两个小孩子骑在身上的白玉堂，笑容从漂亮的眼睛里蔓延到整张脸，白锦堂在一旁看着，心想，月华这丫头真不错，不知老五有没有那个福分。
　　“咳咳，主任！”丁月华被白锦堂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俏丽的脸上浮着两团红晕，白锦堂笑笑。
　　丁月华表情正经起来：“主任，你看！”说着，拿着夹子的手一扬，落到角落一处。
　　白锦堂顺势看过去，展昭正在尝试着站起来，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玻璃洒进来，充盈了一室的明媚，让那个角落的所有都变得明亮清晰起来，甚至他鼻尖上的那滴汗都可以看得明白。
　　白锦堂皱起眉：“他进展看起来加快了。”
　　“是吗？”丁月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展昭一举一动，说：“这是好事吗？他可真是不一样的病人呢！你看来这里的病人有几个像他那么……冷静的？”
　　“冷静？是淡定吧。”白锦堂笑笑：“这种淡定可正是我们这些复建医生喜欢的，比起那些哀哀怨怨不配合的，这人算得上是千载难逢！”
　　丁月华摇头：“可是主任不觉得他有点淡定过头了？”
　　白锦堂不解，丁月华想了想，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很淡定，另一种就是他很会掩饰。”
　　“你说这个啊！”白锦堂笑着说：“你觉得对于像他这样的人，你是拆穿他的掩饰好，还是配合他好？”
　　丁月华一怔，还想争辩：“可是，这样对他的心理建设很不利！这样压……”
　　“月华，病人在这里，我们不仅是帮助他肢体上复健，还需要重铸他心理上的尊严自信，这也是我需要你这个学心理的大学生的原因，”白锦堂再看一眼展昭，幽幽叹了一声，道：“可是，月华，不是所有的人在经历肢体残缺之后的心理都是崩溃的，有的人太强，就需要对他们有该有的认识！”
　　丁月华聪颖之人，自然领会白锦堂的话中之意，低头想了想，抬头对白锦堂一笑：“主任，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展昭谈谈，他现在的状态可不像是个强者该有的状态，你觉得呢？”
　　白锦堂眯起了眼，是有必要谈了，再不干涉，会出问题的！
　　
　　白玉堂如今是康复中心最忙的人，忙于周旋在中心几个残疾儿童之间，儿童家长们一致认为，这漂亮小伙虽然脾气大了些，可是人心善得很，心也细，自家孩子喜欢是最重要的，所以，家长们约好了似的都来拜托白锦堂把这个姓白的小伙子调配给自家孩子使用。
　　白锦堂笑眯眯的有求必应，一顿饭的功夫，白玉堂就已经被卖了三四回，可怜到现在还没吃上饭的小白同学至今还蒙在鼓里，丁月华笑得一抽一抽的，她几时看到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尖酸刻雹目空一切的白二少这么落魄过，解气啊解气！
　　被孩子哭闹玩笑等等等等声音吵得脑袋大的白玉堂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展昭病房的门。
　　正在对着饭菜琢磨如何毁尸灭迹的某人惊了一下，眼中闪烁着做了坏事被抓到的窘迫，待看清白玉堂的模样，他便安下心来，问：“你吃完饭了？”
　　白玉堂不拿自己当外人，往他床上一倒，气息微弱：“还没腾出功夫来，这帮孩子太磨人了！”
　　展昭嘴角噙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温声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这个时间员工食堂应该没有多少饭菜了。”似乎，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既能解决饭，又能出出上回的气，不错，不错。
　　白玉堂一声长叹：“为什么我就玩不过白锦堂那个小奸巨滑的？”
　　展昭挑眉，你们兄弟的事，不做评价。当然就认识以来某些人的斑斑劣迹，尽管铁证如山就在眼前，他更愿相信是白锦堂被他阴的可能性比较大。
　　“好了，吃点东西吧！”一定要吃，还要多多的吃，不然我怎么和护士长交代！
　　白玉堂也不客气，坐起来，看看餐盘里的饭菜，由衷评价：“这里的营养餐倒真是养眼啊！”
　　“嗯，很好看，也很好吃！”展昭突然皱起眉：“只有一副碗筷……”
　　白玉堂看看他，又看看饭菜，拿起展昭用过的筷子：“你还用么？”
　　某人勤力的摇头：“不用，你用就行，只要你不介意！”
　　白玉堂便埋头往嘴里塞饭，顺便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不就是双筷子么！”
　　所以，他就没看到展昭那双猫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芒，那张帅气的脸笑得很欣慰很欣慰。
　　吃到一半，白玉堂后知后觉，突然抬头盯着展昭的脸看，某人其实挺心虚的，但愣是能把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做到天衣无缝，故作奇怪的问：“怎么？”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怎么吃呢？”白玉堂开始回忆这餐盘里的饭菜原来的样子，自己是饿晕了吧，竟然忽略了这件事。
　　展昭摇头，笃定的开口：“我吃过了！”
　　白玉堂眯起眼，摇着头：“不对，我动筷子的时候，这里才缺了一个小角而已！”筷子在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米饭上空比量着。
　　展昭微笑，目光依旧真诚：“你记性真好，可我真的吃过了！”
　　“吃过可不代表吃好！”白玉堂目光也很真诚，放筷子，起身：“你等会儿啊，我去看看食堂那里还有饭没有！”
　　“喂……”展昭无力的看着大开的房门，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胃部，苦笑着，这叫不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实在没胃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啊更
为毛越写越想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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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吃的很尽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展昭盘子里的营养餐比食堂里买来的员工餐好吃。
　　“我要警告白锦堂，虐待员工是违反劳动法的！”
　　展昭失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白医生虐待员工的？
　　（小白泪汪汪，我就是个最好的例证啊！）
　　尽兴之余他还是注意到了关键的问题，点着桌面看某人：“你不是吧，这么大人吃饭还得用哄得啊！“
　　展昭踟蹰的下筷子，夹起一块肉，忍住胃里的翻腾，摆出真诚的笑，看过去：“我饱了，吃不下了。”
　　那表情像什么来着？白玉堂有些愣神，对了，就像小时候隔壁奶奶家的那只da波斯猫，极难得的有求于人时才有的表情，猫眼湿漉漉的睁得大大的，小嘴微微瘪着，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白玉堂想着就笑出声来，见展昭的表情开始变得疑惑，大笑着从他手里拿下筷子，也不做解释，只是说：“这次才是真吃的不少了！你比那些小孩子还难对付！”
　　白玉堂很是得意自己才一天的义工生涯就已经老少通吃，竟然有越做越趁手的感觉，一错神，他便忽略了展昭益发苍白的脸色，和不自觉地就捂住胃部的小动作。
　　展昭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往肚子里填东西了。
　　“我去叫护工来！”白玉堂刚起身，便听展昭疑惑的发问：“叫护工干什么？”
　　“收拾这些啊！”白玉堂瞟了眼桌上的残羹冷炙。
　　展昭抬起手，细长的手指一扬，指尖落在白玉堂眉心：“你不就是么？”为什么还要叫人呢？
　　“什、什么？”白玉堂暴跳：“我是义工好不好，义工！义务工作者！我才不要收拾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展昭一脸了然，点着头不再说话，白玉堂却郁闷了，话说这义工除了看孩子、哄人吃饭，还得收拾残局？
　　丢完垃圾、收拾利索回来，白玉堂感叹自己这几年干了多少他以前打死都不会干的事，尤其是现在，悲摧啊！
　　一推门，就见展昭肘撑着轮椅扶手，手正在捏额头，从侧面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单薄瘦削毫无保留的映到白玉堂眼底，看得他心口发闷。
　　走近一看，他膝上还放着一本书，白玉堂伸手拿过书，瞥了一眼，《说禅》？白玉堂看看这人，于是无语，随手放到枕边，皱着眉问：“你昨晚没睡好？”
　　“嗯？”展昭抬头，目光有些聚不齐光来。
　　“看你今天脸色不好。”眉心皱得更紧：“看起来很累。”
　　展昭笑笑：“可能吧。”这几天可能有些太急，这身体开始发出警报了呢。
　　“那，你休息一下吧，下午还得去听白锦堂啰嗦。”白玉堂拨拉一下头发。
　　“你怎么知道？”猫眼已经开始处于睡眠准备阶段了，展昭的问话只能是意识迷糊之前仅有的一丝清晰。
　　“看他的工作计划看来得呗！”这么白痴的问题！白玉堂白眼扔过去。
　　“哦。”那人勉力睁着眼睛，却已经目空一切。
　　“喂，下午，把我叫去你那里吧，跟一群小孩子混太没前途了！”白玉堂心想，我才不是在求人呢，只不过是通知，通知而已，下午我跟你一块儿！
　　“嗯，好。”低低的一声好，让白玉堂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午后，淡淡柔和的笑容难得一见的出现在白少脸上，可惜，某人这会儿已经睡了过去。
　　白玉堂回忆完毕，才发现这人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姿势不舒服的原因，他那两条眉紧紧纠结着，看的白玉堂翻白眼，这个家伙真是！
　　俯身抱起他来，白玉堂有些被闪了腰的感觉，凤眼眯起，他可真轻啊！
　　那人迷蒙中睁开眼，睡意满蓄的眼睛骤然睁大，一抹犀利迅速闪过，白玉堂以为自己花了眼，仔细看时，却是双睡眼怔忡的看着他，白玉堂蓦得有些慌乱，解释：“到床上睡！”
　　“嗯。”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眼睛慢慢阖上，眉心又紧了些，人似乎是不自觉地往白玉堂身上靠了靠，白玉堂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家伙，还真像只猫！
　　放他下来，白玉堂怔了怔，他的肤色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前一段时间似乎不是这样的。目光顺着他的脖颈上移，看惯了自家哥哥柔和的脸部线条，再看他的，竟有说不出的羡慕，棱角分明中不乏柔和细腻，就好像这人的感觉一样。嘴唇曾经也是饱满湿润的吧，可他看到的总是没有血色的、干燥的，白玉堂习惯的皱眉，以后得让他多喝点水，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补血啊？
　　展昭似乎做了什么梦，眉心紧蹙着，拧转了脸，于是落入白玉堂眼中的便是一个笔挺的鼻梁，突兀的，他便想起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腰背笔挺，现在想来，竟是一种没有示弱的感觉。
　　再往上，就是那两排细密且长的睫毛，白玉堂直起身子，在那两条纠结在一起的眉下，这双眼睛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他能让人心安，让人莫名的愉悦，他真是个能影响别人的人呢！
　　“嘁！”白玉堂狠狠地甩了甩脑袋，鬼才被他影响了！
　　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毯子，白玉堂拨拉着头发撇嘴，真是，自己老爹都没这么伺候过呢！
　　
　　白锦堂斜着白玉堂，哼哼，这小子脸皮真有够厚的，白瞎了那么漂亮的脸，清清嗓子，问：“你赖这儿干什么？人都送来了，该干嘛干嘛去！”
　　白玉堂凤眼一瞪：“谁赖了？展昭让我陪他的！”
　　于是白家兄弟的目光都落到展昭身上，后者正拧着眉费解：我什么时候说要他陪着的？
　　明亮温润的眸里盛满疑惑，展昭默不作声的抬手捏了捏鼻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