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初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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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而泣的白飞飞,剪水般的双瞳含情带泪的看着王初七。
王夫人瞧着柔弱的白飞飞,又瞧着温柔有礼的初七,心下一酸,口气竟然缓和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无情。她对白飞飞道:“好孩子,你以后再不会孤单了。”
白飞飞玲珑的身体,颤了又颤,只是这次却强忍着泪,没让它落下来。
王夫人将手中的翡翠玉镯褪了下来,拉过白飞飞的手替她带了上去。那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翡翠,稍稍识货的人都瞧得出来,但是那玉镯意义非凡,又是所有人心中明悟的事情。白飞飞挣扎不过,便跪了下来,轻轻的磕了个头。
王夫人似极欣慰,脸上难得流露出些真心的笑容。
只是王初七一直沉思着,并未瞧见。只有跟了王夫人有些年头的夜姜、夜蓿心头震动。他们原本以为,夫人这般仓促给二公子定下亲事,是想断了大公子的念想。现在看来,夫人原来是认真的。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子。
王夫人看了一眼发呆的王初七,顿了顿道:“那明日我便放出话去,王家二公子王初七与中原孟尝欧阳喜义女白飞飞定下了亲事,待你弱冠,便迎她过门。”
王夫人已走远了,王初七眼前似乎还有一抹红色人影,白飞飞羞涩难当也已经带着丫头离开。王初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竟好似余梦未醒。
王初七机械的用手磨砂着胸口暖玉,呆呆的问道:“回雁,我莫不是在做梦吗?”
回雁脸上带笑,一双美目却没有什么情绪,道:“公子自然不是在做梦,若是个梦,回雁拼了性命也给公子圆了。”
她们大约想不到,暖玉山庄中,众人一语成谶。
白飞飞那日泪盈盈的问她们,为何,也历历在目。回雁心中泛着酸,脸上却轻笑道:“公子怕是要找个地方好好躲躲,燕冰文小姐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回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王初七却闷闷问道:“我定亲关她何事?”
回雁怔了一怔,居然有些可怜起燕冰文,她和林雀都已瞧出来了,燕冰文对公子十分喜欢,只有在他旁边才会显露少见的女儿家娇态。可是公子却不知,他不知。回雁微微笑了笑,道:“公子这话若是被燕小姐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恨你呢。”
王初七不解,回雁也来不及解释,微微掩合的门被刷的推开,燕冰文一身淡绿色散花如意云烟裙,亭亭玉立在门外。只听她冷冷道:“我已听见了。”
燕冰文是做了一番准备方才来的,这身衣衫是她娘亲亲手做的的。她酷爱大刀,平日里所穿衣衫都是适宜习武的短打。只是领口和下摆被略修了,还绣了几多素色的时应花朵,多了些女儿家的娇柔之美。
自从见了王初七之后,她便鬼使神差的开始在意起一个女子究竟该是如何模样。在她心里,最动人的女子莫过于她的母亲,她本事藏不住心事的人,三言两句便被她细心的母亲将心事套了个干净。
燕母心中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忧心。
只是还是应着女儿的要求,替她做了这身衣服。这是燕冰文十八年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女装。
回雁和林雀闭口不言,燕冰文瞧了一眼神色莫名的王初七,声音清脆的道:“王初七!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喜欢我!”
燕冰文没有等王初七的回答,而是跺跺脚冲白飞飞所住的院子去了。
为了这身衣衫,她连心爱的大刀也不曾带。她要去找白飞飞,尽管她还没想到找她该说些什么。向她宣告么?宣告小七是她燕冰文先瞧上的,旁的女子都得在她的大刀下速速退散?
燕冰文想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但是站在白飞飞的院子外,她却犹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碎觉去。
大家不要大意的包养俺吧~
艾玛————不要手抖不要点错~o(n_n)o哈哈~
ps:据说评论少于收藏的作者不是人品问题~就是不会卖萌???
正文 18遇山左司徒
王初七不知道燕冰文那日去同白飞飞说了些什么,两人是否达成了什么一致的意见。他询问白飞飞的时候,白飞飞只是抿着嘴低头浅笑。燕冰文则是转溜着一双大眼什么也不说。两人像是约好般每日在他面前来去,这样过了几日,王初七在半夜叫醒了夜姜,留书一封,走了……
马车遥遥摆摆的在夜色里行走,前几日又落了一场大雪,视线里远远近进都是一片银白。夜姜数次欲言又止,王初七瞧着他纠结的样子,搓了搓有些凉意的脸,微微的打了个哈欠,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我出来,自然有我的理由。”
夜姜一怔微微笑了笑,道:“是。”
王初七无聊的叹了口气,引得夜姜侧目瞧他:“公子若是累了,不妨休息会。
王初七扭头看了看只有木板做底,没有顶棚的马车。
道:“我怕睡着了,会滚下去。”
他的衣裳都是回雁置办的,她似乎格外偏爱白色。还道:这纯白的颜色只有公子才能穿的出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来。林雀点了头,于是他身上上下都是白衣。若是从这只有底的马车上滚入了路边雪堆,怕是冻死了,别人也只当这是一堆雪。
夜姜尴尬的看了看这个破旧的马车,公子突然要走,府中的马车自然豪华,但是却不能轻易拿出来,否则惊动了府里的人,公子想走就走不了了。这辆马车还是他在城门外搜罗了好久才找到的。
夜姜道:“是夜姜失职,前面不远是个小城镇,到了那里便可换了车马,就不用这般风餐露宿了。”
王初七笑了笑,并不在意。握起拳头轻轻叩起了马车上的木板,轻重缓急,一声声连缀起来,正是那日回雁在碧玉亭里唱的《黍离》。一曲尽了,王初七才轻声道:“这样很好,能没有一丝阻隔的瞧见外面的风景。”
夜空深邃,月色如流水,王初七将手撑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茫茫的夜色。
胸口的暖玉微微发热发烫,却绝不会灼伤他的身体,经过了这么多日,王初七已经能够找到其中的规律。这样发烫的频率,是在知会他有危险。就像那日朱七七带着白飞飞回王府之时,愈靠近花园暖玉的温度愈高。
王初七伸手抓住了夜姜的胳膊,月光下他的双眼明亮若星辰,王初七缓缓道:“夜姜,我累了,我们停下歇歇罢。”
这破旧马车虽然不甚好,但是在雪地里行路还算是稳当的。夜姜尽管不解,却还是拉紧了僵绳。两匹并不高俊大马儿瞬间收停了脚步。
王初七的袖袍宽大,遮盖住了他抓住夜姜的手。神色流露出些苦笑,王初七一边用食指迅速的在夜姜手心写下:有危险……
一边恍似突然情绪低落的缓缓道:“夜姜,你不怕母亲责罚你吗?”
就这样带着他出来,若是被母亲知道,王初七神色黯了黯,他在年幼的时候是不被允许私自靠近母亲住处的,只因那里时不时便会有人遭受惩罚,白云牧女们的哭泣哀嚎一直伴随他的成长。
敛了敛情绪,王初七心中懊恼,明明只是说着唬人,自己倒是当起了真。
夜姜不动声色的用手抓住了剑鞘,沉声道:“夜姜无惧。”
王初七略显讽刺的轻轻笑了笑道:“你若是说的真的,又何必那般紧张。明明是母亲允许你这般做,否则我们自出门便跟在身后的那几个高手是谁?”
夜姜抿了抿嘴,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二公子当真是聪明。
夜姜将手中的剑拿到了膝上,讪讪道:“二公子慧眼,后面跟随的正是夫人派遣而来的一众王家高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卧伏在被雪覆盖的枯草中的山左司徒,心中由原本还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刻却因为他们身后的那一众所谓的高手而犹豫起来。他精于易容和轻功,但是体内真力武功却堪堪只能和江湖中的二流高手相抗。
对付这个叫夜姜的护卫,他若是凭借偷袭、施毒和暗器这些阴损的工夫自然是大有胜算。但是只要再多一人,他便不可能得手,甚至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般过了有半个时辰,山左司徒还是左右犹豫,趴伏在雪地里,为了护住身体不至于冻得僵硬,他已经耗费了大量真气。
而这边,夜姜已经不动神色的解了马匹的缰绳。王初七使了一个眼色,夜姜便飞身而起将王初七护在了胸前,驾着马急速向前。兴许是休整了许久,这两匹马也早已歇的不耐烦了,因此不用夜姜甩鞭子,它们便使足了劲儿的跑。
王初七声音欢快的道:“走咧,把那些笨蛋甩掉!”
夜姜应道:“夜姜遵命!”
山左司徒一惊,待要窜起来跟上去,想到两人身后还有几个不知身份的高手,便强压着心中的急躁在原地等。只是,这般过了半晌,他却还未见到少年口中的高手!山左司徒心中一个咯噔,飞身跃起,身法飘逸的落在了刚刚王初七和夜姜所呆的地方。
这一看,山左司徒更是气得差点一口气憋死自己!只见坍塌在地的木板车上,均匀的铺上了一层白雪,白雪上一笔一划的一行字,正是王初七的笔迹。他虽然久病在床,但是心中丘壑自成一方宽广天地。平日里所书,皆是行间玉润,舒朗通透。便是书法名家瞧了,大概也不得不感叹其气韵之生动,风神之潇洒。
只是山左司徒此刻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情去欣赏他丝毫不通的书法,只因那句话便是:笨蛋,你上当了!
山左司徒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想到王初七之前喊得:把那些笨蛋甩掉!那里说的是那些!分明就是那个!山左司徒非男非女的面容更加诡异扭曲,狰狞道:“好孩子,真真是个好孩子,你是想和姑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那你可得跑的快些!……”瞧了一眼东边那早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和马。
山左司徒细小的眼睛眯了眯,身形几晃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这身轻功便是沈浪看了也会面色凝重,还好,他只是轻功过人,否则,江湖还不知道怎么乱法。
马儿不知行了多久,王初七头一次骑马,虽然颠簸的难受,但是心中极为畅快。
竟然几次哈哈笑出了声,夜姜神色间有着忧虑,但是看到主子这般开心,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数次扬鞭,每隔一刻钟左右便换马继续。这样行了一个时辰,王初七渐渐感到了不对的地方来。他侧过身子,回头便看到夜姜隐忍着痛苦的一张脸。
王初七一惊,失声道:“夜姜,你怎么了?”
夜姜勉强微微一笑,嘴角却溢出了一口紫黑的血液!是毒……
“公子,夜姜没事……”
王初七瞪大了眼睛,看着夜姜让他安心又让他心疼的笑,颤抖着声音道:“夜姜,停下马,快让马停下!”夜姜怎么会停下,背部的暗器,是在他们打马离开时候射向他的,他可以让开,但是他身前便是王初七。公子说有危险的时候,他还疑惑,公子不通武功,感官还能敏锐至此?他心里是不信的,否则也不会一时大意着了道。
夜姜没有应声,而是沙哑着声音缓缓道:“公子,离开时候,夜姜给林雀姑娘留了信。想来,不要多久她便能赶过来。”
大公子在洛阳外几十里的山上有座别院,明面上虽是空置,但是夜姜知道,大公子手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只要进了那个范围,必定能保二公子安全!他不能停,也不敢停,眼中已经不时的窜过白光,手脚也愈渐僵硬。体内的真气已经无法聚集使用。
夜姜脸上莫名的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纯真烂漫至极。他已经出现了幻觉,双手环绕住王初七的手却始终保持着不松不紧的力度。王初七瞪大的眼睛布上了一层水幕,带着哭腔道:“夜姜,你快停下罢,那人不会伤害我。你莫要再强撑了,我去向他要了解药救你……夜姜、夜姜……”
夜姜不答话,或者他已说不出话。他的灵魂他的记忆都已飞回了许多年前,去见那个一头散发及腰却只是松松系在脑后,整日被厚厚的衣袍裹起来的二公子。眉眼干净的让他连多瞧一眼心中都不甚安稳。可是若是不瞧那一眼,他的无数个夜晚便也无法安稳。
夜姜的灵魂已经回去了,回去了十年前。
他记着武场里随着水流而来的白色纸船,那上面绘的是他心中最美好单纯的世界。他不爱读书,只是觉得那纸船上的画儿好看。他逆着水流而上,避开了数个严厉的守卫,方才在一个水榭边看到了他。
那么小的孩子,蹲坐在地上,手中的笔墨已经染上了白衣。夜姜莫名的蹲坐在围墙边这么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那个孩子问他:“我是初七,你是谁?”
夜姜方才知道,这个小小的孩子,便是夫人的幼子。他是谁?他不过是王家大宅里的一个仆人,或许将来会是一个护院。但是他们却永远不会有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知道关小黑屋码字的感受否?
嘤嘤嘤~~我要鲜花,我要包养!!!
正文 19美色无男女
夜姜原先以为他能支撑的更久一些,但是显然估计错误。
夜姜再也无力的时候,便带着王初七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王初七趴在夜姜的胸口,心里满是恐惧的看着夜姜嘴角溢出的血液,他还是笑,可是王初七却只感到一阵痛恨又一阵无力。
久病成医,王初七自己对医术方面不可谓不精通。将手颤抖的搭在了夜姜的手腕上,王初七原本就已颤抖不已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他已近乎等于死去了,只是心中执着着一个念想,在胸口聚了一团真气护住心脉。这番摔下来,他体内经脉中的真气也在一瞬间逸散了个干净。
夜姜定定的看着王初七,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终于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王初七的声音哽咽,道:“夜姜,夜姜,你快醒醒……”
王初七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再去掩饰那块似随身空间的暖玉。略微一凝神,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木匣子。那是一个药箱,里面的一应药物都是他平时偷偷攒下的。王初七一阵乱翻后,便胡乱的把一些补气养身的药丸颤抖的塞进夜姜的嘴里,念道:
“吃下去,吃下去便会好了……”
夜姜已经近乎没有了神智,听了王初七的话竟似又恢复了些精气将那数颗药丸给吞了下去。王初七见了,绷紧的神经却不曾有一丝放松,没有犹豫的,他伏在夜姜耳边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但是,刷的一下,王初七消失在了原地,失去依傍的夜姜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王初七再次从暖玉空间中出来,才明白,这暖玉空间之中,除了自己旁人是进不去的。王初七在空间里狠狠的一脚踢翻了作画的木架,又抿着嘴从空间中出来了。
而这时,左山司徒已经来了。
他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五十米外,阴测测的笑着,脚踩着地上积雪沙沙的走了过来。
山左司徒的脸上带着狞笑,温柔道:“好孩子,好玩吗?姑姑可是已经跟上了,你为何还不跑……”
王初七瞪着红红的眼睛,声音沙哑道:“你这个怪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家仆!快把解药拿来!”
山左司徒挑了挑一高一低、一粗一细的眉毛,瞧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夜姜啧啧道:“一个贱命仆人而已,死了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