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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高干]阎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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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见了阎澄都站起来打招呼,阎澄没心思应酬他们,点点头在一边坐了。

    鲍昶走过来招呼他喝酒,“听小耗子说你这一阵心情不好?到底哪个狗胆包天的竟敢惹我们阎王不爽了?”

    阎澄朝洪皓淡淡看去,洪皓忙转开头,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伍子旭倒是不怕,还觉得这事儿有点怪,“阎王,”他拿杯子碰碰阎澄面前的酒杯,大概肚子里有点存货了,说话难得底气足了点。“你该比我了解纪悄的为人,他浑身上下的臭毛病也就他那脾气了,你要真不高兴你只要出一声,我能保证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在你面前放一个屁,但是你不让我们收拾他,就是还把他当朋友,这么僵着你不觉得难受啊。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个误会,连姜甄都没怪我了,纪悄在那儿生哪门子的气啊。”而且还跟阎王生气?怎么想怎么说不通啊。

    伍子旭在那儿径自琢磨呢,鲍昶倒是听出点意思来了。

    “怎么着,U市的校园生活好丰富啊,纪悄是谁?我大阎王不乐意了还不让人收拾啊?这么宝贝?”

    “嗯,那纪悄可不是一般人,你是不知道他那模样,跟你说句话那是天大的荣耀,你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修来的,见过人眼睛长在这儿的么?”洪皓指指天花板,“人纪大爷就是!”

    “这么跩啊,有意思啊,”鲍昶来劲儿了,一边的围观人群也半兴味半捧场的追着问起来。

    鲍昶一把勾住阎澄的脖子,凑近道,“跟我说实话,那小子模样是不是很好?“

    洪皓又要开口,被阎澄一瞪,讪讪闭了嘴,但一边的伍子旭却没看到,他还颇为认真的点点头,“纪悄长得还真挺……嗯,和姜甄挺像的。”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高的赞美了。

    鲍昶看看避开他视线的阎澄,又去看坐在远处一副事不关己的廖远东,勾唇笑了。他对站在角落的经理点点头,没多时,同上次一样的一行青葱少男少女鱼贯进了包厢内。

    伍子旭一口啤酒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又喷出来。

    又来!?

    鲍昶笑道,“这次是我给把的关,绝对干净的雏儿,兄弟们看得上的就尝尝鲜,也算过个愉快的暑假。”

    阎澄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而廖远东是眼皮都没抬。

    鲍昶也不介意,挥手让那些孩子自便,接着又被其他人拉去喝酒了。

    阎澄也给自己满了一杯,郁闷地在那儿喝着,身边忽的沙发一重,他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少爷时,回头却见是廖远东。

    廖远东什么也没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阎澄在他的视线下觉得不甚自在,最后还是把酒杯一丢,对视了过去。

    廖远东摸出根烟叼在嘴上,又扔了根给阎澄。以往阎澄是不抽的,但这次他想了想,接了过来。

    不等他点,一边有眼色的已经打了火机凑到了面前,阎澄先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后,再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之前一直在廖远东身边坐着。

    “阎少……”那人笑着给阎澄打招呼。

    阎澄朝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廖远东见他那神态,很多泼冷水的话到底还是吞了回去,只道,“怎么回事儿?”

    阎澄眯起眼,问了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题,“你知道纪孝泽么?”

    廖远东一楞,“没听说过,怎么了?”

    阎澄不说话。

    廖远东想了想,转头看向一边的男青年,“戴丰,你认识纪孝泽吗?”

    谁知那姓戴的男青年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他。”

    阎澄立刻看了过去。

    廖远东介绍道,“戴丰,戴局长的儿子。”两人啥关系,他却没说。

    戴丰笑笑,“ U市人民银行的纪孝泽对吧?“

    阎澄颔首,“你知道些什么?“

    戴丰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这事儿早年我爸爸也参与了,小时候我家里还有这新闻报纸的剪报在呢。”

    廖远东“呵”了声,“巧了,那你快给我们阎少说说,看把他愁的。”

    戴丰道,“阎少你别急,让我想想,”他顿了下,“那事儿少说也有十年了吧,这纪孝泽当时年纪好像特别轻,原本是还有希望升行长的,他学历高,管理能力也好,组织打算特别培养,估计要表现好,一路越走越宽,前途无量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也知道,那几年正好是上下交接的关口,不少人,要么大涨,要么暴跌……”而纪孝泽不幸的属于后者。

    这么一说,廖远东也有了点印象,“那一年的U市市委书记是XX?“

    戴丰点点头,XX在三年后就被西调了,表面是升职,其实是变相流放,没多久又因为政绩不佳,查出作风问题给彻底双规了,连带着还牵连了一批党羽。

    而这时间正好是纪孝泽判刑并被枪毙的关键年份。

    在XX离开后,这书记的位置由另一人接替了一年的时间,阎鸿佐便直接空降了。

    阎澄的表情有点凝重,“那纪孝泽到底贪没贪?”

    戴丰说,“贪了,数目比查出来的还要多。”

    “钱呢?”

    戴丰两手一摊,“没了。”

    “去哪儿了?”这问题问傻了,纪孝泽一个人还能把这笔巨款给全用了吗,既然没用,又找不到,自然是转移给别人了,而能让纪孝泽帮忙的除了上面的那些人之外还能有谁。或者说,这钱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为自己贪的。

    戴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被判那么重吗?就他这点钱其实完全可以得个无期,再要网开一面少判几年也不是没希望,但是他从头到尾都不认罪。”连自己的罪都不认,多余的消息更别想套了。这样不能为己所用,又只会添麻烦的人,谁愿意保呢?正好是新官上任立政绩的时候,白痴才不把握,所以加之舆论的炒作,从侦破到执行,都可谓是大快人心的美事一件。

    “我之所以对他印象特别深的原因就是,我父亲说过,纪孝泽在被枪决前曾经自杀过很多次。明明给了他两年的时间好好想的,但是他迫不及待的就是要死,好像多活一天都不愿意似的,到后来可以说完全不择手段。”

    这种事情背后的原因要真追究起来必然十分复杂,牵连甚广,但对阎澄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其实也不算太难理解,无非就是死了比活着更好,这所谓的好,不止是对那人自己,更是对他的家人,或者他认为重要的人的生活。

    简单来说,就是纪孝泽进了一个大坑,现在坑塌了,他为了不让重视的人一起死,于是选择一个人和这个坑一起被活埋,不留痕迹。

    戴丰说完,阎澄皱着眉不说话,直到廖远东把快要烫手的烟头从他手里拿掉时,他才回过神来。

    戴丰道,“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替阎少再去问问。”

    阎澄却摇摇头,“不用了。”这种政治关系怎么可能理得清,而且纪孝泽死了,就是想把这些事都一起了断的,再翻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条路上从来就没有纯粹的黑和白。

    看阎澄又发起愣来,廖远东对戴丰挥了挥手,戴丰了然的起身离开了。

    两人所在的这个角落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众人也都算有眼色,没人来打搅,半晌,廖远东才说话。

    “阎王,你从小就是我们中间最聪明的,脑子好,成绩好,以后也能真真正正的成才,不靠庇荫不靠权势,这原本多不容易啊,但聪明人一旦钻了牛角尖,会比谁都要蠢,你懂吧。”

    阎澄没有说话。

    廖远东忽然笑了,“这点你该多和你们那市长公子学学,滑得跟个泥鳅似的。”

    阎澄终于暂时从那思绪中抽离了出来,道,“你和郗瑭到底什么情况?”

    廖远东也不嫌丢人,“我想上他,但他想带着我瞎转的情况。”

    阎澄瞅了眼对面的戴丰,“就你这样闹着玩儿,郗瑭能搭理你吗,他又不是不正常。”

    廖远东才是莫名其妙,“阎王,你觉得我把人都甩了他就会我搭理我了吗?而且,我这样闹着玩儿才是正常的,你那样……”他这句话说得特别重,“才是不正、常、的。”

    阎澄呆住了。


第80章

    这一局到最后阎澄还是喝多了;坐了廖远东的车被送回家;谁知道等门的竟然是陈妈,陈妈身后站的就是谈莺;鲍昶见了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直到陈妈喊他他才想到手里还扛着个人。

    还是廖远东比较淡定;对谈莺点了点头;问了个好;把阎澄放下后两人便匆匆上了车一溜烟跑了,哪里还有平时那个二世祖的嚣张样儿。

    陈妈年纪一把但是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把阎澄架在了肩上,谈莺走过去看了看儿子醺红的脸,听他嘴里还在含糊地在喊着什么,不由皱了皱眉。

    陈妈一动不动地等着她吩咐,谈莺道,“送他回房间吧。”

    “好的。”

    “等等……”

    谈莺拿出手帕仔细给阎澄擦了擦脸颊边残留的酒渍,然后才挥手让陈妈离开,自己则慢慢地回了小院。

    陈妈把阎澄安顿好后便出去了。

    ……

    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湿热的毛巾拂过脸颊,烫得阎澄一顿,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表情冷淡,但手上的确拿着毛巾,正伸手要解阎澄颈间的扣子,被阎澄一把握住了。

    阎澄感受着指下冰凉的皮肤,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眼中呈现出似痛苦又似无奈地神色。

    “我们以后能不能别吵架了?”他语带恳切的说。

    对方不语,只看着他。

    阎澄难受,“不是说好了么,有话大家放到明面上来,别放在肚子里生闷气,你说说你都多久没理我了?“

    纪悄顿了片刻,冷冷道,“是谁的错?“

    “是我的错。“阎澄立刻承认,”是我不好,所以你要给我个道歉的机会行么。“

    纪悄没应声,阎澄忙拉着他的手勉强坐了起来。

    “我保证,我不会再骗你了,也不会再瞒你,我说到做到!”

    纪悄道,“那你不是说过不喝酒了吗?”

    阎澄一愣,“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喝了,你只要别再和我吵架了,我们就这样好好地在一起好么。”

    纪悄仍是沉默,只是在阎澄饱含希冀的目光下,唇边的线条慢慢松缓了下来。

    阎澄见有转机,又连着追问了好几遍,终于换得纪悄一个若有似无的“好……”。

    那一刻得到肯定答案的阎澄像个傻子一样的扑上去用力抱住对方,纪悄微凉的身体就这样被他拥在怀里,乖顺而平静,却仿佛一个滚烫的火炉般烧红了阎澄的心。

    “我以后一定不喝酒,只要你想我做的我以后都会去做,你不想我做的我以后全都可以改……纪悄,纪悄……”

    阎澄一句句的保证着,又一句句的喊着纪悄的名字,然后酒醉的后遗症又冒了出来,他觉得越来越晕,眼前也越来越花。

    ……

    阎澄忍不住甩甩脑袋,缓缓睁开了眼。

    他转头去看枕头边闪着信号灯的手机,迷糊着探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把自己闹醒的原来是广告。再看看时间,凌晨三点。

    阎澄打开日历,对着上面的日期发起了呆。

    八月了……

    直到过亮的屏幕刺得他眼睛生疼后,阎澄才不得已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用手捂着眼皮,只觉眼眶灼热,由鼻翼一路牵连到额角的神经都一抽一抽的酸疼着,酸的他几乎忍不住要泛出泪来。

    空调开得低了些,炎炎的夏日让阎澄觉得越睡越冷,一片黢黑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刚才的景象,没有人拿着毛巾给他擦脸,没有自己的保证,没有纪悄的那句‘好“,也没有那些以后。

    以后……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有以后。

    ********

    同寒假一样,一直拖到学校宿舍关了门,纪悄才回了池家。一整个月他都是窝在房间里没出去过,连姜甄都和同学出去疯玩了,纪悄还是死宅着,和他的那些书画为伴。

    这一天,纪悄一早就收到了池姝萱快递来的一大包东西,有最新的笔记本电脑,最新的数位板,还有一台新手机。

    前两者的确是纪悄最近需要也一直心动想要买的,但他还是没有把那些拆了,只原封不动的将它们堆放在房间的角落,和以前池姝萱送他的其他东西一起。

    回到桌前继续作画,才动了两笔,手里的马克笔油料却见了底,纪悄盯着那干裂的笔头看了半晌才无奈的起身。

    他不得不出趟门了,顺便采购下生活用品。

    八月的大伏天,纪悄将自己全副武装,口罩棒球帽,外加长袖t恤,一直到没有任何皮肤外露后才放心的走入了烈烈的艳阳下。

    他去了市区的文化街,在一干诡异目光的注视下,淡定自若地逛了好几家店选好了新的绘画用具,不过在付账的时候却被老板刁难了一下。

    这边大多都是些批发的私营小店,东西还算齐备,但价格难免掺杂了水分,纪悄不是不懂行,所以知道他价格开得过高了,难得压了两句价,但对方欺他是学生又是散客自然不愿,于是纪悄便直接转头走人了,却被一边的老板娘给拦住了去路,说他杂七杂八选了这么多,说不要就不要了,不是给人找麻烦么。

    纪悄听她唠唠叨叨半晌都没吱声,只默默看着对方,但那老板娘越说越来劲,到后来,纪悄忍不住眯起眼,一把揭了口罩,冷冷道,“拿来,我给你收。”

    尽管他已经做了最好的防护了,但是这样的高温和紫外线还是超过了脆弱皮肤的承受范围,所以此刻纪悄的模样很是冲击,红斑夹杂着红丝布满了整张脸,一直延续到脖颈之下,仿佛只要轻轻一碰,皮下的血就会破开直接喷射出来,远远看着都岂止是狼狈,简直是恐怖。

    老板娘自然被这画面吓得不轻,以为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一时怔楞在原地张着嘴巴,彻底消声。

    纪悄没再看他们,转身开了这里。

    而不远处却有一人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待看到是纪悄时明显一怔,见他戴上口罩快步离开,那人眼中异色一过,想了想立刻暗暗地随了上去,一边打起了电话……

    纪悄换了家店买齐了东西,又去了趟书城,在里面买了几本参考书后出来,已过傍晚,天色终于隐隐黑了下来。

    纪悄边走边想着是要回家还是找间餐厅顺便把晚餐解决了,虽然地处市区,但并不算繁华地段,做的又都是文化人的生意,这时间段不少店面已打了烊,一路过去纪悄都没看见有营业的餐厅。

    正打算转弯朝公车站走的纪悄却在此时听见后方有零散的脚步在快速接近,因为这声音出现的太过突兀,不由得让人奇怪,于是纪悄多了点心思。往旁边跨了两步才回头去看,这一避让,正巧堪堪躲过了身后挥来的一拳。

    纪悄和对方都是一呆,纪悄是没想到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对方没想到纪悄的警惕心会这么重。

    在极短的时间里,纪悄就看清了来人有三个,而且手上没有带什么武器,年纪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大。

    在对方又一记攻击上来前,纪悄机敏地将手里的书全部摔在他们脸上,然后返身就跑!

    纪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且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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