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民国--梦话梁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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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带那么多酒？你酒虫又冒头了？”顾惜朝看戚少商从车上拎下来六瓶酒，看样子都是颇烈的烧酒。
“怎么，怕啦？”戚少商痞痞的笑问，自从那晚见识过顾惜朝的酒量后，他就知道顾惜朝的酒量差的没边。但是却从来不在他面前取笑他，今晚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感觉得到顾惜朝今晚心情很差，从上车到现在脸上都是一片死寂，他是故意逗他让他生气的。幸好今天酒虫上脑带了好几坛子酒，让他醉一醉，或许会好一点。
顾惜朝恼怒的捶了他一拳，狠声道：“今晚我要把你喝趴下！”
“噗！”戚少商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心里却在想，他终于有点表情了。一个不留意，又挨了顾惜朝愤怒的一脚。戚少商快快把酒放下，急忙制住顾惜朝快要掐过来的手，把人带到怀里求饶道：“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来来，喝酒，这是我托朋友从陕西那边带过来的，劲头十足！”顾惜朝红着脸挣开戚少商环在他腰上的手，不在意的问：“是吗？什么酒啊？”先前他还会因为他这般动手动脚就面红耳赤的训喝，后来实在是戚少商所作的太过自然，顾惜朝再训斥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几次之后就随他去了，只是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
戚少商笑笑，拉过顾惜朝的手坐下，给他递了个碗道：“这酒可是陕北一带各路好汉最爱的酒，够猛够烈够劲儿！”酒倒满后有说：“这酒，可是不掺水的酒，你试试。”
“不掺水的酒？”顾惜朝疑惑的抬抬眉，道：“这天底下不掺水的酒还真不多见，我试试。”说完便猛的喝了一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顾惜朝被呛的咳嗽不止满脸通红，戚少商心痛的直拍他的背，他刚刚还来不及阻止顾惜朝就豪饮了。。。。。。
“你真是，这酒烈着呢，怎么就一口的灌了下去，想豪气也不是这么个豪气法啊！”
“咳咳、咳，我，咳咳，我没想到，酒、咳咳咳咳，这么烈啊！”顾惜朝边咳边说，戚少商看的心疼赶紧给他倒了杯茶，一杯茶下去，顾惜朝觉得好多了。
“这酒，入口就像镪水，含在嘴里不是，吐出来就更不是，只得马上咽下去，进到肚里就想要溶化了五脏六腑一样！”顾惜朝还有点晕乎乎的甩甩头，这酒，实在是太烈！可是，真的够劲儿！他喜欢！
“你啊你，性子就是这般不服输。”戚少商无奈的刮了一下他笔挺的鼻梁，“这酒不讲余味，只讲冲劲，进嘴赛镪水，非得赶紧咽，不然烧烂了舌头嘴巴牙花嗓子眼儿。可一落进肚里，跟手一股劲“腾”地蹿上来，直撞脑袋，晕晕乎乎，劲头很猛。好赛大年夜里放的那种炮仗“炮打灯”，点着一炸，红灯蹿天。这酒就叫做“炮打灯”。好酒应是温厚绵长，绝不上头。但穷汉子们挣一天命，筋酸骨乏，心里憋闷，不就为了花钱不多，马上来劲，晕头涨脑地洒脱洒脱放纵放纵 。”
顾惜朝听完后，又小心的抿了一口，用力甩甩头道：“果然是满头烟霞烈火！”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绯红的脸蛋想，烟霞烈火吗？果然很适合。
半个时辰后，顾惜朝做的吃食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人也醉的差不多了。
“大、大当家的，你、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遇到的最懂我的人！连晚晴，都不能，我最爱的她都不能、理解我。。。。。。”顾惜朝抓着戚少商的前襟伏在他胸前说，酡红的脸蛋，还有因为喝醉了酒而湿润朦胧的眼睛都让戚少商深深的沉迷。但，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戚少商不动声色的搂紧他，抬起她的下颚沉声问道：“晚晴是谁？”
“晚晴？呵呵，晚晴是我的未婚妻，我最爱的人。。。。。。”顾惜朝痴痴地笑着说，可下一瞬又变成一无限悲伤地模样，“她没了，她没了，她就这样丢下我了，她不要我了。。。。。。都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都是我！”顾惜朝越说越激动，伸出手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巴掌，戚少商赶紧抓住他，“都是我害死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的事！晚、晚晴她不会怪你的。”戚少商把他搂的紧紧的，心中钝痛，他早就知道，他对顾惜朝动了情，动了真情。
“不是，她不会原谅我的，不会。。。。。。不会。。。。。。”顾惜朝喃喃道，今晚再见到他，他知道的，晚晴的死，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治愈的痛。
“会的，她会的。”戚少商轻轻地摇着他，原来那个叫晚晴的女人死了，还是因为惜朝才死的。
“大当家的，我好痛！我好痛好痛。。。。。。”顾惜朝无意识的揪着自己的心口，“可是我哭不出来，从晚晴死的那天起我就哭不出来！哭不出来。。。。。。”顾惜朝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死寂般绝望的表情，戚少商紧张的拍拍他的脸，颤声唤道：“惜朝，惜朝！”
“我没事，没事，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没事，没事。。。。。。”喃喃的说着，就这么睡了过去。戚少商扶稳他固定在自己怀里，心痛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惜朝，我的惜朝啊！你究竟经历过了什么，让你绝望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更。。。。。。
8
情生 。。。
“头，好痛。。。。。。”顾惜朝轻揉着额头，宿醉的感觉真是难受，都不记得昨晚喝了多少。是戚少商送他回来的吧？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失态，或做了什么让戚少商看了笑话去。
“嘭”的一声，顾惜朝吓一跳，抬起头来，正见英绿荷冷冷地看着他，桌上放着碗醒酒汤。
“师姐，你怎么啦？”顾惜朝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手滑而已。把汤喝了吧。”英绿荷把醒酒汤推到他面前。顾惜朝笑笑，顺从的把汤喝了。
英绿荷沉默的收拾着空碗，顾惜朝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发脾气了，也不问她。英绿荷走到顾惜朝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他问：“你和戚少商什么关系？”
顾惜朝沉下脸，他给戚少商送戏票三乱和英绿荷都是知道的，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的关系。顾惜朝想了想，耳边回响起那日戚少商对他说的话，脱口而出：“我们是知音。”说完自己也愣了，知音啊。顾惜朝笑着又说了一遍：“我们是知音。”
“知道了。”英绿荷淡淡的说，“今天你不舒服，晚上的戏就让乱虎上。”说完也不等顾惜朝回答就走了。
“呃。。。。。。”顾惜朝皱眉，今天是谁惹她了？
英绿荷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知音？他们认识不过短短半月，就已经把酒问知音了吗？从第一天知道顾惜朝赠票之人就是戚少商开始，她就知道戚少商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就像傅晚晴对顾惜朝来说，永远也无法被任何人取代一样，戚少商在顾惜朝心里也是无法被他人取代的存在。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戚少商对顾惜朝有情，昨晚他把人抱回来时，轻轻放在床上看顾惜朝的那种眼神就知道，不带任何欲望纯粹的爱恋之情。自己，要成全吗？就像当年那样，完全不去争取，看着心爱的男人为他人哭为他人笑为他人痛！现在的自己，可以吗？英绿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戚少商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扶额撑在扶靠上沉思。惜朝，惜朝，哎，我何时才能真正的走进你的心呢？他知道所谓的知音，也只是靠近他的心而已，或许走进过他心里的，就只有那个叫晚晴的女子吧？戚少商苦笑，难道他堂堂连云大当家还要和一个死人争？而且还是有可能争不赢的那种。想起顾惜朝昨晚死寂哀伤的眼神，哀漠的对他说他哭不出来的样子，心又一紧一紧的疼。
就算走不进他的心里，起码也要让他痛痛快快的哭一次！戚少商暗暗下定决心。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有顾家班的人来送票了吧？戚少商对那个眉清目秀的叫乱步的孩子印象很深。等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动静，戚少商想了想，不自觉的笑出声，就顾惜朝昨晚那个样子，今晚他还能上台唱就怪了。戚顾两人的约定，只要顾惜朝不唱，就不赠票。
转念间，戚少商拿起自己的大衣找顾惜朝去了。再晚点就会遇到雷卷，到时候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越过热闹的前堂，悄步来到后院的排戏台。顾惜朝正举着把素扇练戏文。戚少商倾耳细听，原来现在正要唱“十八相送”呢！戚少商大眼睛转了两转，邪气一笑。
“梁兄当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小生真是爱煞你了。”戚少商踏着小碎步，慢慢蹭上台，一脸娇羞的对顾惜朝念到。
“呃。。。。。。”顾惜朝眼角抽搐，这个戚少商又在搞什么？顺口接到：“祝贤弟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戚少商媚笑一下，然后换上欢喜的表情唱到：“你与我好一比牛郎织女渡鹊桥。”
顾惜朝眉眼一转，原来戚少商挺有两下子嘛！女声也能唱的那么神似，祝英台，挺适合他的！继而又听他唱道：“不咬前面男子汉，偏咬后面女红妆。”顾惜朝眉一挑，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唱道：“贤弟说话太荒唐，此地哪有女红妆？放大胆子莫惊慌，愚兄打犬你过庄。”戚少商开颜笑的酒窝愈发的深，用一副为难的表情唱道：“眼前还有一口井，不知道井水有多深？”顾惜朝满不在乎的唱道：“井水深浅不关紧，你我赶路最要紧。”戚少商指着地上的月影为井，对顾惜朝唱：“你看这井底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顾惜朝配合：“愚兄分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顾惜朝水袖一挥，唱：“离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观音堂。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戚少商上前执着他的手唱：“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顾惜朝唱：“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顾惜朝一个转身等着戚少商继续唱下一段，却忽地被他从背后抱住，他的唇摩挲着他的耳垂，沉声道：“你又怎知，两个男人不能拜堂？”顾惜朝脑子“哄”地一声，满头的烟霞烈火，戚少商说什么？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戚少商，怒喝道：“戚少商，不要再玩了！戏弄我就真的这么好玩吗！”戚少商眼神黯了黯，又换上灿烂的笑脸无比认真地说道：“惜朝，我是认真。”
顾惜朝一鄂，“我、我。。。。。。”
“你懂我的意思，对不对？我们，是知音啊。”戚少商轻声说道。
“我心里只有晚晴。”顾惜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平静的说。
只有晚晴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晚晴，就会接受我，是吗？”戚少商继续微笑着问。
“不是！我……”顾惜朝还没说完，戚少商就打断了他，“你不用急着否认，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想，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只是相惜之情吗？”顾惜朝一震，正想说些什么，戚少商又说道：“惜朝，你对我来说不只是知音，更是，我想要爱惜一辈子的人。”
“我、我不知道。。。。。。”顾惜朝迷茫的说，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讨厌甚至是喜欢戚少商对他的亲近和照顾，他每天最享受的时刻就是可以和戚少商把盏同欢的时刻，他喜欢戚少商温暖宽广的怀抱，喜欢他低语的逗弄，喜欢。。。。。。这就是喜欢吗？为什么和对晚晴的感觉不一样？为什么？顾惜朝深深看了戚少商一眼，垂下头慢慢离开了戏台。戚少商没有去追，此刻的顾惜朝只需要一个人想一想，他不想混绕了他的思维。会想通的吧，他的惜朝从来都是个诚实的人，戚少商相信，有情的，不只是他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更了。。。。。。唉~因为假期行程有变，先要在十一完结是不可能的了。。。。。。各位追此文的亲们，真的很抱歉！
PS：和谐时期，后面几章有河蟹内容的不放上来了，先要的亲。。。。。。我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9
逃避 。。。
五天，整整五天。戚少商从来没有等一个人等那么久过。早在放顾惜朝离开那晚，他就后悔了。若果当时逼着他答应，现在自己就不用那么忐忑焦急的等答案了。一个答复，就这么难吗？惜朝。。。。。。五天啊！够久的了，该想的不该想的应该都想清楚了。况且为了让顾惜朝慢慢想清楚，戚少商也连续五天都没有去找过他了！
戚少商决定，不等了，这五天已经是他耐力的极限！如果惜朝的答案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皆大欢喜。但是，答案相反的话，呃，他戚少商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答应！虽然这样的想法很霸道，但要记住，人家戚大当家的从来就没说过他是什么好人！而且，他怎么算，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土匪头子！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天黑了，现在去找顾惜朝时间刚刚好。五天都没有听顾惜朝唱戏了，还真挺想他的声音。拿起软帽和大衣，戚少商向戏院走去。
青鲤堂
“什么？顾老板已经五天没上台了？”戚少商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声音大的让欣赏戏曲的票友们侧目。
“是啊，这些天顾家班的戏都是英老板和乱步乱虎几人撑场子的。不过看的人还是不少，毕竟顾家班个个都是顶优秀的。”李堂主显然不知道戚少商的目的，叨叨絮絮的说些不找边际的话。
“好了，我只想问顾老板为什么没有上台唱。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戚少商有点担心的问。顾惜朝忽然不唱，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应该，不可能是因为他吧？以他对顾惜朝了解，他不会是那种会逃避问题的人。
“哈？听英老板说，好像是出远门了吧？听说遇到了些烦心事儿，出去散散心什么的。。。。。。”李堂主思索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有可能是那个黄金鳞来了，惹的顾老板心情不好！我看就是这个原因了！大当家的你认为呢？”李堂主抬头问，“咦？戚大当家的？戚大当家的？见鬼了，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戚少商有点失魂的离开戏院，来到平时和顾惜朝相约的黑暗街道上。原来，惜朝离开，真的是因为自己。或许，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看，贸贸然的告白，把人都吓走了！戚少商自嘲般的笑，自己还说什么相信他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次脸丢大了吧，人家根本不喜欢你，指不定还把自己看成是黄金鳞之流呢！心中钝痛，戚少商直觉得眼冒热气，顿时觉得自己忒窝囊，恼怒的狠甩自己一巴掌！声音大的在空旷的黑夜街道中回响。脸上的痛，稍稍的减缓了心里的痛。
“你干什么呢！”一声清喝响起，熟悉音调中还带着些许心疼与愠怒。
戚少商蓦地抬头！
顾惜朝五天前收到一封紧急信件，来不及细想戚少商对他说的话，只跟英绿荷胡诌了个借口打了声招呼就直奔武昌了。在武昌紧急筹备事件的同时，顾惜朝也分了些心去想戚少商。自己的身份虽然不危险，将来的要发生的事件他也不用直接参与，出了事也不会马上波及到他，且凭他的本事定能保顾家班上下平安撤离上海到安全的地方去。但，这样的事情，也总是该掉脑袋枪毙的大事不是？就算他能逃得掉，可戚少商家大业大，何苦要连累了他？他的心意顾惜朝是知道的，而且也想戚少商说的那样，他顾惜朝对他戚少商，不只是相惜之情。还有，爱情。顾惜朝一点都不觉得两个男人相爱有什么惊世骇俗或天理不容，断袖分桃、缘定三生的故事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当年他也很爱晚晴啊，还不是因为他而死在了他怀里？顾惜朝在回来上海后一直想着戚少商，鬼使神差的走到平时和戚少商相约见面的暗道上。他是爱戚少商的，他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