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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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决定把这笔账留到以后再算，于是转身用右手抱起恩迪走出了小木屋。海格已经不在附近了，我想他也急着到城堡去看望哈利；盖勒特和马克西米利安紧跟在我后面，低声商讨着什么，把我送到城堡门厅后留下“万事小心”的叮嘱就离开了。
周围空无一人，我让恩迪先回斯莱特林寝室通知大家我没事，然后犹豫着去校长办公室还是医疗部——哈利肯定在那儿接受诊治，我简直不敢想象就在一小时前他直面了那个人并且奇迹般地死里逃生，也不想现在就去打听他经历了什么。那么……
我跑上楼梯，决定先找到阿不思，刚上二楼就听到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
是麦格教授！
我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疾速奔跑，转过一条长廊就看见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大开着，一个小个子男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慌张得帽子都掉到了地上——这是魔法部部长福吉。
“福吉先生？”我惊讶地喊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抓着墙壁，张大了嘴看着我跑过来，却一个字都没说，似乎被吓傻了；我从他旁边擦过去，刚冲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摄魂怪，两只。
其中一只伸出枯黑细弱的手臂，长长的十指——爪子——抓住了被绑在翻倒的椅子上的小巴蒂·克劳奇，慢慢向他俯下身去；后者拼命挣扎呜咽，眼珠翻白，在他不远处是虚弱地举着魔杖试图阻止的麦格教授，但她被另一只摄魂怪缠住了。
我迅速抽出贝骨对着离我最近的一只劈了下去——他似乎想用臭名昭著的“摄魂怪之吻”吸出俘虏的灵魂，我无须更多思考就知道必须阻止他；但第一次攻击落空了。武器从摄魂怪的身体里穿过，他往旁边滑动了一小段，喉咙里发出呼呼的气音，然后慢慢把手抬高，对准我飘来。
“瓦拉，快跑！”麦格教授的魔杖发出炫目的银白色光芒，她面前的摄魂怪仿佛被刺痛了一般退开，于是她立刻扑到我身边，用仍然发亮的魔杖指向正在靠近的另一只。魔杖发出的波动似乎对两只摄魂怪具有威慑力，他们谨慎地拉开一点距离，开始绕着我们转圈，黑灰色的袍子像烟雾一样漂浮着，我在短暂的疑惑后意识到他们可以让自己虚体化，这正是贝骨劈空的原因。
“瓦拉，找准机会离开。”麦格教授额头浸出冷汗，喘着气低声说，“去医疗部找邓布利多，我也许能撑到他赶过来——”
“不，我们现在就得击退他们。”感受到摄魂怪身上越来越森寒的气息，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他们甚至想攻击您了，教授，我不能——”
“听我的命令！”麦格教授愤怒地叫道，“这两只摄魂怪失控了，但我不能用完全形态的守护神赶走他们，不能让他们躲到学校的其他地方去！”
“所以我们要攻击。”我把贝骨展开成扇状，“教授，您正在施展的就是守护神魔法，对吗？”
“对，但它太难了，而且你不能——”
“我能——”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贝骨举高，集中意念感受从麦格教授魔杖上散发出的魔法，然后制造出同样的波动，将之聚集到贝骨上，对着两只摄魂怪挥了出去；银色的烟雾迅速从贝骨上弥漫开来，飓风一般刮过房间，把两只摄魂怪狠狠扫到墙上、拉到墙角，随即变幻成两股龙卷风般的形态，将他们困在了风眼里。
“——只需要换个形式。”
我不擅长变形术，也不擅长许多物理性魔咒，但我对精神类魔法的掌握度极高；盖勒特曾说过摄魂怪所谓吸取人类快乐和回忆的能力实质上就是一种精神攻击，一种带有负面影响的魔法能量，对抗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抵消这种能量；对此巫师们有守护神魔咒，我有波动。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低呼，惊奇地看着被困在银雾里动弹不得的摄魂怪们：“这真是……很特殊的守护神形态。”
我决定不对麦格教授解释这些龙卷风并非守护神：“谢谢您，教授。”
“干、干得好，孩子。”福吉又重新靠近了办公室门口，“真是有惊无险。”
麦格教授重重哼了一声，猛地转身面对福吉，脸上的线条绷紧成她大发雷霆时特有的状态，我缩了缩脖子，刚想做好准备迎接一顿不针对我的严厉斥责，一阵脚步声就快速由远及近。
“福吉部长，我把新的吐真剂拿来了，以防——”声音和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你在这里干什么？”
“西——斯内普教授！”我惊喜地叫了起来，刚迈出一步就被严厉的眼神吓了回去，“我……呃……我听到麦格教授在大喊，就跑了过来，她——”
“部长带来的摄魂怪失控了，瓦拉先生及时出现帮了我的忙，否则今晚恐怕会有不少人失去灵魂。”麦格教授冰冷地说，“西弗勒斯，拿上吐真剂，我们要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她挥动魔杖，绳索迅速从椅子上松开又再次紧紧绑住克劳奇的上半身，然后她推着克劳奇走出房间：“部长，请您和我们一起去找邓布利多，我恐怕现在只有他才能确保证人的安全。”
福吉瑟缩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身子：“我被通知来见一个极度危险的食死徒，一个阿兹卡班逃犯！我有权命令摄魂怪随同保护——”
“这是霍格沃茨，您无权带来和逃犯同样危险的魔法生物，这里有几百个孩子！”麦格教授用近乎怒吼的音量高声喊道，“现在，请跟着我来——就您一个人！”
福吉的脸涨红了，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帽子重新戴到头上：“斯内普，麻烦你处理一下这两只摄魂怪。”然后他尽力挺起胸膛跟着麦格教授走了。
三十三
愤怒与决裂
（滚出去，安提亚斯·瓦拉。不再是朋友。让恶心。）
西弗勒斯瞥眼围着摄魂怪无声旋转的银色龙卷风：“弄的？”
小心翼翼地头。
“还能坚持多久？”
“大概两小时。”
西弗勒斯紧盯着，咽口唾沫：“至少两小时，确定。”
“很好。”他挥动魔杖，口中低声念咒，水样的波动沿着四壁均匀包围整个空间。
“密封咒。”低声，“们不把摄魂怪带走吗？”
“带去医疗部，好让波皮·庞弗雷冲着尖声大叫？好主意。”
打个寒颤，乖乖跟在西弗勒斯身后走出房间，看着他用咒语把门锁死，同时讥讽地嘀咕道：“魔法部的财产最好别出什么意外。”
摇摇头，拉拉他的衣袖：“西弗勒斯，的手臂还疼吗？”
他转过身看着，忽然抓住的左腕，拇指穿过手镯和皮肤的间隙，轻轻摩挲深红色的伤痕；感到痛苦，但又在内心涌起股热流，便靠上前啄啄他的嘴角。当退开时，他的唇追上来，给个短暂而温暖的亲吻。
“走吧。”
西弗勒斯步伐急促地走在前面，打起精神紧紧跟随，很快就追上城堡外的麦格教授行人。看来小巴蒂·克劳奇被简单治疗过，否则决计无法在断两根肋骨的情况下行走；穿过草地的时候他忽然轻笑起来：“倒是恢复得挺快，安提亚斯。手腕不疼？”
西弗勒斯猛地绷紧身体，横跨步挡在面前，不用看也知道他正用几可杀人的眼神怒视克劳奇，但并不认为对后者有效。
“看来主人还是不忍心让吃苦，真是——”
“克劳奇！”西弗勒斯低吼声，“别逼对用噤声咒。”
“要是，就不会费心维护他。”克劳奇仍然带着那种扭曲的笑容，“还是以为叛徒们联合在起就有线生机？”
攥紧拳头，克制着再对他脸上挥拳的冲动。
福吉惊疑不定地来回打量着们：“们在什么？”
麦格教授抿紧嘴：“别理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在刚才的审问里承认谋杀自己的父亲，对三强争霸赛做手脚，把哈利·波特——”
“送到伟大的黑魔王面前，让他复活！”克劳奇兴高采烈地大声宣布。
“什么？！”福吉叫起来，但旋即就被克劳奇的滔滔不绝打断。
“是主人的宠儿，是今夜最大的功臣，是将来会荣登宝座的追随者，最忠诚的亲信！而们——”他的目光在和西弗勒斯身上打转，用意味深长的语调，“将为自己的切行为付出代价。很快们就会匍匐在脚下，哭喊着求痛快地赐死……”
“令人陶醉的白日梦，的能耐也不过如此。”西弗勒斯冰冷地，“敢黑魔王不会高兴，如果他知道因为心炫耀而失手被抓、还只会狂吠的话。”
克劳奇收敛笑容，眯细眼注视着他：“真是奇怪，斯内普，到底收安提亚斯多少好处，要样替他话？”
西弗勒斯冷哼声，转开头，尝试不把视线放在克劳奇脸上，紧盯着前方的医疗部大门。福吉张张嘴，似乎想要同时惊叫和尖声询问，但最终放弃在种紧绷的气氛里制造声响。
当麦格教授走上台阶敲门时，克劳奇偏着头看向：“斯内普不肯回答的话，不介意告诉吧，安提亚斯？主人可是很想知道些年过得如何，还有机会要亲自问问的好朋友们……啊，当然知道的是谁，个就站在旁边，另个会儿也许正跪在主人脚下请求宽恕呢，希望他还没有被弄得半死不活——”
“最好收敛儿！”
难以遏制的狂怒终于爆发，揪着克劳奇的衣领把他砸到台阶上，狠狠摁住他的脖子，用生平最大的音量咆哮：“别以为只有伏地魔会折磨人，至少知道怎么才能把活活饿死！会折断的魔杖——啊，忘已经么做——那就搜走身上除衣服以外的全部东西！会用魔法加固的精钢铰链把锁在柱子上和大理石为伴；而只需要两周以后再来查看！”
克劳奇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球暴突，四肢挣动，脸孔涨得发紫；麦格教授在福吉的惊呼声中冲过来拉住的胳膊往后拖：“瓦拉，控制自己——西弗勒斯，管管的学生！”
“安提亚斯，放手。”西弗勒斯把只手轻轻按到肩上，不情不愿地松开双臂。
克劳奇剧烈喘息着，发出风箱般的喉音，沿着石阶滑下去瘫倒在草地上，看起来像团坏掉的黄油。
站直身体冷冷地俯视他：“看清形势，克劳奇，别让泥浆填的脑子。想大概也听过言出必行，连那个人都欣赏，所以不要再挑衅，否则定杀——倒要看看的尸体是不是也么喋喋不休！”
福吉震惊地看着，麦格教授恼怒地叹口气，医疗部的大门在时吱呀声打开，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探出头来：“米勒娃，西弗勒斯？们到底在外面吵什么？波特都被弄醒！”
西弗勒斯轻蔑地从鼻子里喷气，但麦格教授立刻用魔杖指着克劳奇强迫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抱歉，波皮，阿不思在里面吗？”
“在，他正等们过来。”庞弗雷夫人勉强收起怒气，侧身让众人通过，“我们要到哈利的房间谈话，小声些。”
接着看到，马上双手叉腰：“，过来！”
从被克劳奇中最担心之事的怒火里清醒过来，胆战心惊地走到庞弗雷夫人面前，下秒就被扯着长袍领子揪进诊疗室，不由分用魔杖从头到脚检查遍：“听校长和食死徒打架，怎么敢？学生怎么斗得过那种危险分子！”
“把他制服……”小声嘟哝，在差不多可以喷火的眼睛扫过来时垂下头，顺从地让撩起的衣袖，对着烧伤的左腕啧啧几声，往深红色的伤痕上涂圈魔药；分钟后它变成个黑灰色的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比之前更恐怖。
“烧伤的皮肉组织已经被咒语治疗过，但神经要完全恢复就得休养！”庞弗雷夫人似乎听到的腹诽，“种药膏可以帮助快康复。现在，喝掉瓶。”
“是……”
“恢复精力的魔药。”板着脸很不高兴地，“校长还不能休息，他有话要问。”
头，口气喝光药剂，庞弗雷夫人收回瓶子，留下句“在里待十分钟再出去”后就离开；在开门的几秒钟里，听到低沉的人声，他们应该在对克劳奇进行第二轮询问。
魔药首先带来的是脑袋里的阵阵闷痛，闭起双眼，摸索着躺到床上，有会儿几乎要成功地抵制药效睡着，但很快门外就传来越来越大的交谈声，逐渐变成争吵，最后房门被猛地推开。
“瓦拉，有话要问！”进来的不是阿不思，而是福吉，他脸色发青，似乎处在狂怒里，但又谨慎地和隔开段距离，“是个食死徒吗？如实回答！”
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还在因为药效而发胀的太阳穴：“不。”
“不？小巴蒂·克劳奇曾为神秘人工作过！”
“在十五年前。”阿不思安详有力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他跨进房间的稳健身影，“康奈利，请容再次提醒，十五年前安提亚斯只有两岁。”
福吉噎下：“但是——”
“也许十五年前确实有个安提亚斯为伏地魔工作过，既然克劳奇在吐真剂的药效下回答的问题……”阿不思闪烁的蓝眼睛对上，“但没有证据表明们眼前的十七岁孩就是那个。”
竭力装出十七岁无辜孩的样子。
福吉充满怀疑地审视着：“也许他用什么魔咒让自己看起来很年轻！也许是减龄剂！”
“部长，请容插言句。”西弗勒斯跟在后面进屋，“减龄剂的效果是短暂且定量的，而安提亚斯进入霍格沃茨的几年来直在持续发育，不认为像他种在魔药学上见可知缺乏分的人能够控制好那样精细的药剂用量。”
福吉呆几秒，试探地：“就意味着——”
“就意味着安提亚斯不可能连续几年服用减龄剂并且骗过他的院长。”阿不思镇定地，“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带他到圣芒戈魔法医院进行药物和魔咒检测，但不建议么做，康奈利；们的讨论重在于伏地魔今晚的成功复活以及可以预见的再次回归，纠结于除此以外的事情只会平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福吉打个哆嗦，脸色由青变白，语调也变得虚弱：“但是阿不思，万……万切只是克劳奇的偏执妄想呢？万只是他在脑海中构造他信以为真的故事呢？”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个哀求地望向阿不思的魔法部部长。是的，人们面临灾难性的噩耗时往往首先选择拒绝相信，但个是全英国巫师的领导者啊，他怎么能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表现出如此的软弱？他应该是那个迅速扛起重任、冷静处理局势的人！
阿不思叹口气：“小克劳奇接受两次审讯，两次都在吐真剂作用下给出同样的答案；哈利展现出惊人的勇气，两度讲述今晚的可怕经历；安提亚斯制服克劳奇并使他免受摄魂怪伤害、保持神志清醒，克鲁姆指认其假扮的穆迪袭击勇士……们已经从不同角度证实整件事的真实性，现在该是面对它的时候。越早采取行动，们才能越快取得先机，难道不——”
“他们不见得都是有力的证人！”福吉用手杖狠狠敲着地板大声嚷嚷，“波特被报道精神不正常，大白也能做噩梦！瓦拉被报道和学校教授以及校董有染！克鲁姆不是英国人，又在比赛里被淘汰，知道他会些什么胡言乱语来发泄！”
“荒谬！”从床上站起来，“些理由真是个比个荒谬！丽塔·斯基特以炒作杜撰为生，职业道德本就值得质疑，而堂堂魔法部最高官员竟把些捕风捉影的文章当成评判标准，否定们的证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