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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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平静下来,默默靠回床头,拉起被子盖住胸口。
伏地魔今来里的目的很明显——他试图用对死亡和酷刑的害怕来打败,让臣服,那么就必须不再害怕;要成为场对抗的胜利者,要活着回去,回到所爱的人中间,回到西弗勒斯身边。
勇气和耐心是现在仅有的武器,不能输。
决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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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外的晨昏判断,伏地魔已经五没有出现,想部分是因为他在消耗的耐心,让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自动崩溃;不打算让他得逞,但连续五被禁锢在个狭小的房间里确实令窒息,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的食物和饮水都在睡着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出现,个房间附带的浴室也在段时间里被打扫,猜测他们趁入睡时对施昏迷咒,否则不该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出入。
因为焦虑而睡得很少,但每都逼迫自己准时合眼;吃东西也样。花费整个白在房间里原地跑跳,练习俯卧撑,维持身体的健康状态;疲劳的时候坐下来休息,思考每种可能的逃脱方法。
第六的时候伏地魔再次出现,兴致很好地问候,然后带着离开房间,们身后跟着几个沉默的食死徒,半数是认识的。当们转入条熟悉的走廊时,愣住。
是拉伯诺庄园,初来个世界时住两年的地方。在里和西弗勒斯、卢修斯第次见面,在里和拉比、露比度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怀念里,尽管它也曾是的牢笼,把从广大的世界中隔离开来,阻拦知道真实的模样。
“安提亚斯,看,里是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似乎还维持着当初的样子……”伏地魔上二楼,推开的房门,“如果愿意,今晚就可以搬上来。”
勉强微笑下,提醒自己所有亲切都是残酷的伪装。
伏地魔转向右边,推开另扇门:“里是们经常喝茶聊的地方,还记得总是推荐各种甜,多么令人怀念……”
闭闭眼。
“不想扫您的兴,先生,不过您当初也是在个小客厅里杀。”
伏地魔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
“是的,那时就是在儿头脑发热对念出死咒……不奢望的原谅,安提亚斯,但相信会,如果请求么做的话。”
极短的沉默。几个人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安静地看着伏地魔,暗暗攥紧拳头,摇摇头:“不,先生。没有人会原谅杀死自己的凶手。”
稍长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屏住呼吸,伏地魔在壁炉前踱步,长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让们假定有极少数特殊的情况。总是有极少数特殊情况的,安提亚斯。”
“是的,也许,但它们不存在于们之间,先生。”鼓起更大的勇气,“您认为背叛您,所以您决定杀,就是那晚上发生的切。”
伏地魔轻轻叹气,听起来似乎很哀伤。
“如果曾经为此后悔呢,安提亚斯?如果意识到失去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不相信您的话。看看周围的人,先生,看看您的食死徒——”往旁边迈步,侧过身体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食死徒,他们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您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恐惧,以及恐惧所带来的服从。那才是您想要的东西。您永远不会为失去个没有敬畏之心的小小护卫而感到痛苦。”
伏地魔停止走动,直直看向。
“太武断,安提亚斯。是什么让认为就感受不到痛苦?杀,在当时没有丝毫犹豫,承认;但之后察觉到自己遭受怎样的损失:就像当初无数次过的那样,的神经绷得太紧……它们许多年来直都绷得太紧,只有才能让放松下来。喜欢在身边,喜欢的陪伴。为什么不让们再尝试次呢?”
苦笑起来:“因为当初支付的代价太高,先生。禁不起第二次,也永远不想再尝试。”
更长时间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先于颤抖起来,想起几个人在十几年前也是安静的群,他们之中能够面对伏地魔不显胆怯的只有埃弗里,此刻他也是唯没有发颤的人。
伏地魔慢慢对着走过来,在绷紧身体后又停住脚步,忽然用魔杖指着埃弗里叫道:“钻心剜骨!”
埃弗里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发出声痛苦的低叫,随即却沉默,浑身抽搐地死死抓住门扇,弄出刺耳的吱嘎声;其他食死徒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看看他们,又看看伏地魔,内心激烈犹豫着,在埃弗里开始发出低声呜咽时忍不住开口道:“先生——”
“钻心剜骨!”又道咒语发出,击中另个食死徒;个显然不擅忍耐,空气里立刻回荡起几乎能够切断神经的惨叫。
“先生——”
“钻心剜骨!”第三道咒语,第三个食死徒。
闭上嘴,终于意识到伏地魔不仅在发泄怒气,也在借着种手段对施压;他并不需要为食死徒求情示弱,他的目的不是个。
无法忍受眼看着别人在面前遭受折磨,推开还站在原地的最后个食死徒跑出房间,被走廊里的花架撞得个趔趄摔倒在地;伏地魔紧跟出来,轻蔑地笑笑:“又受不吗,安提亚斯?的忍耐力似乎比当年有所下降。”
“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别人遭受样的折磨。”咬紧牙关,发狠地低吼,“宁愿自己承受它!”
“不不不……”伏地魔摇头轻笑,随手弹弹魔杖,客厅里的尖叫挣扎声倏然停止,“不是保证过不再伤害吗?”
沉默着想站起来,但伏地魔抢先有动作——他忽然俯下身,用瘦骨嶙峋的细长手指抚过的耳鬓和下颌,尖利的指甲从皮肤上划过的感觉终究让忍不住哆嗦。就是眼下最痛恨的事:在伏地魔面前抖得像片叶子。
“经过所有些,仍然珍惜,安提亚斯。仍然珍惜。会让明白的。”他直起身,高声吩咐,“埃弗里,把安提亚斯送回他真正的房间,没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
埃弗里从客厅里走出来,脚步虚软无力,竭力让自己从剧烈喘息中平复:“是,主人。”
从他脸上转开视线,站直身体走向几步之遥的另扇门。
不知道他们是心甘情愿接受样毫无道理的惩罚,还是和样恐惧难言,但知道决不会成为他们中的员,再也不会。
四十
胶着与打破
(最后次要求——安提亚斯,服从。)
被囚禁在拉伯诺庄园的第二周,开始想办法逃离,或者向外界传递消息。是住过两年的地方,理应比其他人更熟悉它,但行动范围的受限减少许多可能:仅被允许使用自己的卧室和那个小客厅,书房和藏书室都是禁止踏足的地方。没有家养小精灵维护的庄园比以前显得黯淡凌乱,有时会靠在施众多防护魔法、紧紧关闭的窗户旁看着破败的花园,猜测卢修斯和纳西莎有没有可能知道在里。想念的朋友们,想念盖勒特、阿不思和海因茨家,想念默默支持的布雷斯和卡特丽娜,想念不肯原谅的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想念此刻必定孤独无助的德拉科;向的教子保证过会尽快返回,却食言。
在他们之中,最想念的是西弗勒斯。想念他严厉的面容,阴沉的表情,经常的咆哮,偶尔的微笑,迷人的嗓音,柔软的唇舌,温暖的身躯,修长的手指,有力的双臂,甚至日常生活里他对投注的每记眼神;渴望和他交谈,和他争辩,欣赏他尖锐的词锋和过人的机智,看到他话时嘴角的弧度,触摸他衬衫的衣料,闻到檀香和药皂的气息与他本身独特的味道相混合,在他读书时绕到他背后伸手搭上他的肩,用倒置的甜蜜亲吻让他发出满意的轻叹,或者枕在他腿上看着他低下头来,墨玉般幽深的双眸目不转睛地注视,脖颈弯成种脆弱的、让人怜惜的角度……想念西弗勒斯的切,几乎无时无刻。比起受锢于方寸之地,更让难以忍受的是他不在身边,而无法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想到的失踪会让他如何忧虑,心脏就如被利爪紧攫般疼痛,想到他在心神不安的情况下面对伏地魔则让恐惧。不愿想象他因为出现失误而遭受惩罚,更不敢想象伏地魔发现们的感情。
意识到自己拥有太多不能被伏地魔察觉的秘密——和盖勒特的关系,和海因茨家的关系,和阿不思的友情,对凤凰社的解,甚至那几件已经被销毁的承载着伏地魔灵魂碎片的物品——所有些都让寝食难安。
盖勒特教过许多保密的技巧,但对于能将它们发挥到什么地步并无把握,眼下能做的事情不过两件:是仔细甄别每的食物和饮水是否有异,确保自己不要摄入任何类似吐真剂的药物;是时刻保持警惕,提防可能出现的精神类魔法攻击。已经太久没有处在种不间断的紧张状态里,让担心自己会加速崩溃;而现在最不能做的件事就是放任自己卸下防御。
此刻是傍晚,从窗外的光线推测时间不到七,房门忽然打开。警觉地退到房间尽头注视来人——是彼得·佩迪鲁。
惊讶地睁大眼。个多月前听小巴蒂·克劳奇的讲述和亲眼看到本该被关在阿兹卡班的人出现在面前毕竟是不同的,尤其现在的佩迪鲁比两年前看起来更有精神;想对他来摄魂怪大概比伏地魔更可怕。
“主人邀请共进晚餐,”他用比般成年子更高的音调尖声,“快出来。”
在种状况下想到满桌的吐真剂并不奇怪,不希望再次体验十几年前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款待,于是站在床边犹豫会儿;佩迪鲁只手拿着魔杖朝走来,另只手不耐烦地推把:“快!”
微微低头看着他,他眼角下方的肌肉抽动下,退开步,露出戒备的表情:“在看什么?”
“看面对得势和失势之人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短地评价。
他轻轻抽吸下,厌恶地盯着:“不要随口乱不解的事情,个讨人厌的孩!”
“从不妄下结论。”
“是吗?”他用带有仇恨意味的高音问,“那该怎么解释把个素不相识的人送进阿兹卡班的行为?”
看他片刻,勾起个微笑:“能猜到话题必定会样发展。如果非要为自己的遭遇找个怪罪的对象,建议选择自己——毕竟只是行无心之举,而是罪有应得。”
佩迪鲁的表情扭曲。他抬起魔杖指着,尖端发出串火花,同时嘴里蹦出粗鲁的字眼;转身大步走出房间。显然,连续两周的囚禁和焦虑让不由自主地变尖刻,是某种失常的先兆,应该想办法克制自己,特别是眼下还有个伏地魔需要对付。
晚餐非常考究,个陌生的家养小精灵为们提供服务。小心地只吃烤鹧鸪和煎蛋,拒绝含有汁液的其他食物和切饮品,无论伏地魔如何劝也不碰手边的酒杯,甚至在家养小精灵瑟瑟发抖地低声抽泣时也硬起心肠不予理会——毫不怀疑他惧怕伏地魔,但也毫不怀疑他会听从指示在食物里添加别的东西:服从命令是家养小精灵的性。
“安提亚斯,的疑心未免太重。”伏地魔把刀叉放在盘子上,发出叮的声响,“如此笃定会在食物里放特殊调味剂,是不是意味着应该认真调查下脑子里的那些小秘密?”
绷紧神经,同时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和缓:“每个人都有不希望被探查的**,先生,更乐意您直接提问,并允许拥有回答与否的决定权。”
“啊,很狡猾的回答。”伏地魔摇摇头,语调里却不乏赞赏,“然而有无数办法得知真相,并不定要依靠吐真剂……譬如有种叫作‘摄神取念’的魔法,它可以让入侵别人的大脑,直接看到记忆;相对而言粗暴些,认为不会喜欢种方式。”
“是威胁吗,先生?”短暂地微笑下,“对种魔法有所解,和其他许多魔法样,它也不能让您像读书般翻阅别人的思想和情感,而只能抽取零散的记忆片段,可见世事必循自然法则。”
伏地魔轻轻眯起眼:“还在信奉万物有灵那套吗,安提亚斯?以为在里的十几年生活已经耗光原先的坚持。”
“有些东西永不改变。”
房间里静默片刻,气氛紧绷起来。佩迪鲁悄悄挪着脚,退得离餐桌远些。
伏地魔用手指轻扣桌面,发出细小然而不容忽视的敲击声:“那么,打定主意今晚不会喝下任何滴饮料,对吗?”
“很抱歉,先生。”
“在所有人中,唯独尝试给最多的耐心,然而那也是有限的。不想强迫做任何事,只要配合。”
“如果配合,那就不是强迫吗?行为的屈从并不代表精神的臣服,先生。”
“不要激怒。”
“在里,最不会做的件事就是激怒您。”
“那么,解释对的抵抗。”
“您是指拒绝进食吐真剂,还是对您的摄神取念毫无反应?关于前者,只是不愿让受玷污的食物进入身体;关于后者,必须澄清是无辜的——绝大部分精神类攻击魔法都对无效。为您白费功夫感到遗憾,但不希望您因此迁怒于。”
佩迪鲁发出小小的倒抽冷气声,家养小精灵顺着餐桌腿滑到地上;直面威胁时看到有人比更害怕的感觉真是古怪,就像自己多两个毫无助益的盟军。
“勇敢,多么勇敢。”落针可闻的片寂静里,伏地魔轻轻鼓掌,猩红的细长双眼里闪烁寒光,“但是安提亚斯,知道勇敢个词是人们对愚蠢的美化吗?”
“认为它和愚蠢无关,勉强来,它可以算是对鲁莽的美化。”
“那么考虑过今番鲁莽行为的后果吗?”
“也许,个钻心剜骨?”抬头直直看向伏地魔。并不想激怒他,但如果次惩罚就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愿意冒险。事态必须有所变化,不能无限期地在囚笼里等待下去。
伏地魔仔细地审视着,最后意兴阑珊地摇摇头。
“在挑衅,狡猾的安提亚斯。”他轻声,“真糟糕,差就中招……对此很不高兴。为什么就不肯敞开心扉和好好交谈呢,就像以前那样?”
“因为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和悔恨,先生。”
“愧疚和悔恨是扼杀动力源泉的存在,它们会让陷入困顿,事无成,最终将拖进坟墓。”
“那要看情况。就而言,它们也可以被称为自省和忏悔。意识到自己做错。”
“是指对坦诚的部分?”
“不,是指成为您的帮凶的部分。”
“安提亚斯,只是在做认为正确的事,也是所坚持的人生态度,不是吗?”
“您撒谎。您知道您在犯罪,您知道您在别人心目中的可怖形象,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并且为此得意……难以理解。有人告诉过,执迷不悟比懵懂无知要可恨百倍,而——”
“够!”
伏地魔忽然发出声暴喝,桌上的杯盘炸裂,碎片射向身后,瞬间就在身上划出十几道伤口;火辣辣的痛感沿着神经传入大脑,额角和脖颈有鲜血沿着脸庞滑下,但感到某种战栗的满意。
赢。克服懦弱和恐惧,在场抗衡里失控的是伏地魔。
伏地魔往后退退椅子,站起来,右手拿着魔杖指向。
“最后次要求——安提亚斯,服从。”
轻轻叹口气。对话到此已经山穷水尽。
“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安提亚斯,您会发现您不再需要。”
伏地魔冷酷地注视会儿,微笑起来。
“不。是由来决定的事——昏昏倒地。”
强力且连续的三个昏迷咒攻破波动防御击中,倒在地上,陷入黑暗前眼里的最后个画面是缩在桌下阴影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