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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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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恩迪遵从猫的习性,趴到阳光照耀的窗台上去了——他每天都要躺在那里小憩一会儿;我和卢修斯在花园里漫步。
  现在已经是十月,算算时间,风季很快就要到来,我抓紧最后几天尽情享受灿烂的阳光。英国春天短暂而冬日漫长,今年我还因为灵魂受伤的事情躺了一整个月,没能亲眼看到第一批山花绽放,这让我遗憾不已。
  八月初在马恩岛待满一周之后我带着恩迪回到庄园,从那时到现在我没有接到任何召唤,但也几乎没有见到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卢修斯对我说他陷入了无止尽的公务里,并且一个新上任的父亲总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学习;而西弗勒斯隔上几周才会寄来一封简短的、勉强的、不耐烦的回信,几乎每封信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我很忙,没事别来烦我。
  我猜他还在努力挽回那个错误,尽管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我无法推测事态有无进展,也无法看出他的情绪,但至少他看起来一切安好。
  “安提亚斯,关于你拜托过我的事情——打听那个朋友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卢修斯在几个随意的话题转换之后这样说,我立刻停下脚步看向他:“是吗?你知道雷古勒斯在哪儿?你找到他了吗?他好吗?”
  卢修斯叹了口气:“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安提亚斯,我只打听到一些他失踪之前的消息。”
  我怔了怔,涌上心头的兴奋迅速冷却下来;卢修斯拍拍我的肩:“我们去凉亭里说。”
  在亭中坐下来后,卢修斯告诉我,据他打听到的消息,伏地魔曾在三月初的一次食死徒聚会里因为雷古勒斯最近的几次任务失败而惩罚了他,并公开对雷古勒斯的忠诚表示怀疑,随后雷古勒斯便消失无踪;最后见到他的是一群不太受欢迎的巫师。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翻倒巷,安提亚斯,那里常有品行不端的巫师出没,是个有些危险的地方。但人们不得不承认,如果想得到一些规则之外的东西,那里会是最方便的地方。”
  “雷古勒斯去那里做什么呢?他需要得到什么必须在翻倒巷购买的东西?”我迫切地看着卢修斯,我不能从翻倒巷这个陌生名词上做出任何推测,只能期待卢修斯的解答。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打算冒险脱离……你知道,那个人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雷古勒斯可能是去入手一些能帮他隐藏行踪的东西。”
  我轻轻摇头,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雷古勒斯与我的最后通信是在二月末,那个时候他已然坚定脱离食死徒的决心,我不能说我对这件事完全没有责任——也许我不曾推波助澜,更不曾煽风点火,但我显然支持他的决定。
  然而,在伏地魔公开示疑之后消失,这种行为无异于昭告自己的背叛,他怎么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我告诫过他,也得到了他的肯定答复,我以为他会用更加细致周全的方式来处理事情。
  我想错了。就算同样出自古老庞大的巫师家庭,每个人的性情与阅历也仍旧大不相同,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下意识地认为雷古勒斯可以和卢修斯一样谨慎圆滑,他们相差了整整八岁,怎么可能拥有同样高明的手腕?
  雷古勒斯那么年轻,那么善良,无论是人生经验还是魔法实力都完全无法与伏地魔对抗,我不敢想象他这样匆忙而莽撞的离开会招来伏地魔怎样的怒火,我不敢想象他被抓到、被折磨、甚至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场景。
  我应该再多追问一些,再多关注一些,我不该怯懦地只想着不要因为打探隐私而被友人讨厌。
  我的心脏紧缩起来。
  当我不由自主开始颤抖的时候,卢修斯似乎吃了一惊,坐直身体,严肃地看着我:“安提亚斯,你真的非常关心他,是不是?”
  我点点头,痛苦地攥紧了拳头,悔恨和忧虑开始狠狠地冲击我。
  “安提亚斯。”卢修斯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微微俯下身,收起了惯常的笑容,“本来有些话我不该说,也不打算说,但你——你比我所以为的更加喜爱那个男孩,而我不愿意看到你在未来的日子里持续忍受痛苦和愧疚的折磨,所以,请你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卢修斯少见的认真让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收起了自己混乱的思绪。
  “那个人生性多疑,他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令他有所戒备的人继续参与他的事业;同时他也非常高调,如果真的确认了叛徒的存在,他一定会召集我们宣布此事,并当众给予惩治。雷古勒斯在集会中被公开质疑是三月初的事情,接下来的几个月却完全没有后续,这说明事态发展只有两种可能——或者那个人消除了对他的怀疑,派给他别的任务;或者他已经秘密潜逃,并且至今未被抓到。鉴于雷古勒斯已经销声匿迹这么久,我个人更倾向于后面那个推断。”
  我盯着卢修斯的双眼,他一瞬不错地回视我。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我无法不信赖他的每一句说辞。
  “你我都知道想要离开那个人是多么危险和困难的事,雷古勒斯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相当的准备;作为他的朋友,你也应该有所觉悟——你们可能远隔万里,很长时间无法见面,最糟的情况是他再也无法踏上熟悉的土地。但即便如此,你也要坚信他的平安,期待下次重逢。”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明白。谢谢你,卢修斯,真的谢谢你。”
  卢修斯抬起手按住我的肩:“安提亚斯,我记得你曾说过好友之间无需道谢,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我站起来,轻轻拥抱他:“是的,卢修斯,我的朋友。”
  愿上天知道,我是多么庆幸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能够认识他们——卢修斯,西弗勒斯,雷古勒斯,拉比和露比,以及恩迪。
  愿上天知道,我是多么珍惜和喜爱我的朋友。
  如果可以,我愿倾尽一切,佑他们幸福安康。

  休假与洋相

  五十三 
  (我发誓,连香槟和红酒我都再也不会喝太多!)
  十月末,大风起,我在千篇一律的任务中度过萧瑟寒秋,迎来深冬。
  连续几个月的搜寻任务让我所见到的每一个食死徒都筋疲力尽;伏地魔甚至好几次把我安排到卢修斯一组,这种打破惯例的举动让我注意到了他的焦躁不安和隐藏在愤怒与斥责背后的心绪失常。
  我担心极了。
  撇开铁血手腕和冷酷性格不谈,伏地魔一直是个优秀的首领,对他的追随者展现强大而完美的一面,但作为在他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里也近在咫尺的护卫,我清楚地看到他快要不堪重负,犹如紧绷之弦,一触即断。
  他一直事务缠身,但大部分时间有条不紊,我从未见过他像这几个月表现的那样疯狂而疲惫。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他和食死徒们关于搜寻任务的密谈从来都避开我,我明白这并非我可以打探的内容,但……
  “先生,圣诞节就要到了,您不考虑休息一段时间吗?我想大家都需要一个长假。”
  又一次秘密会议结束后,一群食死徒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我从房门外走进去,看到伏地魔正将手肘撑在书桌上,用指关节揉着太阳穴,紧紧蹙起眉头。
  “您看起来太累了,我很担心。”我站到他身边,仔细观察他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和眼眶下方深陷的阴影,“您现在的样子比我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疲惫,再不放松一下,您的身体恐怕会垮掉。”
  伏地魔少见地叹了口气,神情十分倦怠:“我的确需要休息。”
  我沉默了一会儿,为将要出口的邀请而犹豫不决,直至看到伏地魔开始用手轻敲额头,才终于下定决心:“先生,您要不要到拉伯诺庄园来过圣诞节?那里很安静,适合休养。”
  伏地魔放下手,微微侧头看着我:“我以为你很期待再度拜访马尔福庄园——去年高烧十几天的意外事件让你没能享受到与朋友相处的乐趣,不是吗?”
  我有点赧然:“是这样,但如果您愿意到拉伯诺庄园过节,我很乐意陪着您。”
  “很乐意?”伏地魔轻笑起来,“安提亚斯,你向来比别人更加诚实守信,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我会把这句话当做真心实意的邀请。”
  我点点头:“并不是客气话,先生,只要您愿意,我就陪伴您。”
  伏地魔静静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微微颔首:“那么我就到庄园过圣诞。”
  几天后,伏地魔和我一起返回拉伯诺庄园,当我们在花园小道尽头幻影显形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拉比和露比站在白色主屋前面的台阶上,恭敬地弯着腰迎接我们。
  我和伏地魔一起走过曲折的小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路面稍微有些湿滑;伏地魔的长袍下摆拖曳在地上,发出飒飒的轻响。我走在后面,看着他从宽大袖口里露出来的手指,依然修长优雅,但比我上一次碰触到的时候更加瘦骨嶙峋,淡淡的青色血管在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显现。
  伏地魔是敏锐的,几乎立刻就察觉了我的注视,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着我:“怎么?”
  我摇摇头,加紧步子赶上去,伏地魔顺手揽过我的肩膀,一起走进了大厅。
  几个月时间过去,每一次接触的平安无事都让我逐渐忘记灵魂撕裂时的痛苦,所以我才能向伏地魔提出共度圣诞的邀请;我说不清这个邀请有多少是出自我对他健康状况的担忧,又有多少是想弥补我这段时间刻意疏远他、甚至失职而造成的愧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随着恐惧的淡去,我开始能够重新坦然面对这个人。
  我不希望他日甚一日疯狂暴躁,我不希望他过早耗尽自己的生命;这与他是否把我看作朋友无关,与我是否能够亲近喜爱他无关,只因他强大且渊博,富有魅力,心怀抱负,不应被重担压垮,失去光华。
  ……
  去年的圣诞,或者之前的无数个圣诞,伏地魔到底是如何度过的,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今年的他即使身处幽静之地,内心也依旧无法获得安宁。他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花费大量时间待在书房和藏书室,即使是圣诞节当天信件也几乎没有减少。
  当又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伏地魔开始拆阅信件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先生,请休息一会儿吧。我邀请您来过圣诞时可没想到您会忙成这样——”
  “安提亚斯,你现在就像个唠唠叨叨的管家。”
  “我知道护卫不该过问这些,可您这种工作方式简直是提前透支生命!”
  “你以为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伏地魔终于放下了信,抬眼看着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做Voldemort?”
  “飞跃死亡并不意味着您能获得高品质的生活,特别是当您有意糟蹋自己身体的时候。”我朝书桌走了两步,“恕我冒昧,这些在圣诞节还要寄信来打扰别人休假的家伙,真的不理也罢。”
  伏地魔无奈地把已经拿到手上的羽毛笔插回笔筒:“这只是贺信而已。”
  “那就更不用理了,每年都有的圣诞节有什么好庆贺的?关起门来自己过节就足够了。”
  伏地魔噎了一下:“你的逻辑很奇特。”
  “谢谢。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邀请您一起出门,午后散步有益健康。”
  伏地魔的精神状态并不安定,他根本无心欣赏冬日雪景,我承认邀他出门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似乎把心留在了书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只有身体跟着我漫步在原野上。
  如果这次散步的同伴不是伏地魔,我一定会教训对方不懂得劳逸结合,但对象是他,我确实没有这个胆量。胡乱逛了几圈之后,我们回到庄园,拉比告诉我们餐厅已经装饰好,晚餐随时可以开始。
  我走进餐厅,发现房间装饰古怪地结合了金红银绿四种颜色,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想要同时满足我和伏地魔的喜好,看起来并不容易啊。这种颜色组合可真够糟糕的……
  然而下一秒,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伏地魔刚好在此刻回头。
  我的舌头还伸在外面。
  ……
  片刻后,伏地魔默默地转开脸,嘴角往上勾到一个可怖的弧度;我深深地低下头,觉得全身的血液和热量都涌到了脸上。
  我还能比现在更丢脸一些吗?
  答案是能。
  我从来不知道白兰地和普利茅斯琴酒会让我出这么大的洋相——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死都不去碰它们。
  我发誓,连香槟和红酒我都再也不会喝太多!
  但是当我脑子里模模糊糊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我已经在伏地魔面前又唱又跳了将近一小时,然后头晕脑胀地栽进了沙发里。
  我把脸死死埋到靠枕中,恩迪在我旁边疯狂地大笑:“尊——尊贵的客人,瓦拉祝福你……哈哈……远方的朋友,愿你肩头永远洒满星光……哈哈哈……”
  我痛苦得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其实这歌词很不错,我说真的,你能把老家的曲子译成这样漂亮的英文也算是一种本领了——但是,它完全不应景啊!‘品尝我们丰收的鲜果,金黄的麦粒在指间流过’?哈哈哈哈……”
  爱比嘉在上,谁来把这猫赶走吧!
  “安提,你真该看看你拿着七弦琴蹦上餐桌边弹边唱时伏地魔的表情……呃,他走过来了。”
  恩迪从我背上踩过去,跳到一边,装模作样地“喵”了几声;我已经两眼昏花、耳中轰鸣,听不清伏地魔靠近的脚步,干脆自欺欺人地趴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也许装醉可以让他早点离开……
  “你真以为装醉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安提亚斯?”伏地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没那么好骗。快起来。”
  我继续一动不动。
  “这是命令,坐起来,安提亚斯。”
  命令对醉酒的人无效。
  “难道你想让我陪你玩幼稚的倒数游戏?那么……三,二——”
  我毛骨悚然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让伏地魔陪我玩游戏?
  杀了我吧!
  “——时间到,你超时了。”
  “我没有!您还没数到一呢!”
  “看来你没醉嘛。”伏地魔满意地坐到我旁边,“对着我假装酒醉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不过看在今天是圣诞节的份上,我轻饶你一次——就罚你再唱一首歌,如何?”
  “……”
  让我自杀吧。
  ……
  关于凄惨的圣诞前夕,我不想多加讨论——尽管这只是我第二次过圣诞,但我敢肯定生平不会再有哪个节日像它一样漫长而难熬。
  我怀着满腹辛酸思念雷古勒斯。
  那个孝顺的男孩为了母亲而放弃第一次和我一起过圣诞的机会,然后又为了自己的选择而远走他乡,错过了第二次。
  没有能够践约不是我们中任何一方的错,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此刻能越过千山万水出现在他面前。
  无论如何要比被迫留在伏地魔视线内更好。
  ——特别是我的头还在一跳一跳地发疼的时候。
  “安提亚斯,别再闷闷不乐了,昨晚是你自己要求试试那些酒的。”伏地魔闲适地靠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起来并没有圣诞一过就立刻操劳的打算,“难道我没有阻止你吗?可你坚持说自己是大人,完全有喝酒的资格。”
  是啊,可没人告诉我所谓“烈酒”到底烈到了什么地步!盖亚当然也有蒸馏酒,可能让人一杯即醉的我却从来没有喝过,哪怕是性喜烈酒的阿巴瑞恩们似乎也没用这种酒招待过我。我不肯定这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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