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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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听着我们说话的几个人又轻声笑起来,德拉科涨红了脸:“胡说八道!我看你比我们大几岁也是说谎吧,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催长剂?”
“相信我,不用肥料人类也可以长得很好。”
“……”
布雷斯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提亚斯,放过这位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吧!跟他握手言和——我有个预感,我们三个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绝——对——不——可——能!”德拉科恨恨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过头去开始跟叫做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的两个大块头男孩子说话,不再理我们。
我看着这个虽然性格迥异,外貌却酷似其父的孩子,心中倍觉温暖;随后,在我抬头看向教师席的一瞬间,西弗勒斯刚好低下头去,错开了我的视线。
校歌与院训
六
(这简直就是摩西分海啊……当了院长就是不一样,他比当年可拽多了。)
整个晚餐过程中,不管我什么时候抬头,都看不到西弗勒斯的表情,这让我开始怀疑他是否从头到尾都把脸埋在盘子里;而自从第二轮菜上来后,幽灵们纷纷来到自己出身学院的长桌跟学生们打招呼,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幽灵坐在了德拉科旁边,这让他非常不自在,也顾不上对我抛来厌恶的眼神和冷嘲热讽了。
“那是血人巴罗,性格阴沉,我们都不太敢跟他说话。”一个褐发蓝眼的女孩子告诉我和布雷斯,“不过他还是愿意帮助有困难的斯莱特林学生的。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卡特丽娜·加菲尔德,二年级。”
“咳咳……”我被南瓜汁呛了一下,女孩子皱起眉看着我。
我拿起餐巾掩住笑容:“对不起,并不是你的名字可笑,而是我知道的一只猫也叫加菲尔德。”
“不是这只?”布雷斯指了指恩迪,我摇摇头:“他叫恩底弥翁。我说的那只猫是一部麻瓜连环画里的主角。”
“用一只猫来做主角?麻瓜们总是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无论如何,叫我卡特丽娜就行。”女孩子一本正经地评论完之后,很感兴趣地瞟了我一眼,“你真的不止十一岁吗?”
我不止一千一百岁。我在心里这样回答她,嘴上却说:“是的,我因为工作耽误了几年时间,实际上我已经十四岁了。”
“工作?什么样的工作?雇佣童工可是犯法的,你的养父不管你吗?”布雷斯瞪大眼看着我。
我摆摆手:“我可不是受虐儿童!我的养父经营着一家画廊,恰好我在这方面有点天分,就一直在世界各地采景写生,每年都向他提供作品。”
布雷斯和卡特丽娜异口同声惊叹起来:“世界各地!”
“你看,一个人要是走遍天下,就总能获得这种赞叹,”恩迪停下啃牛腰子的动作,“这种天真的不知人间疾苦的艳羡神情真让人来气。”
“人们总是向往自己不曾体验过的经历,以及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我不以为意地边和布雷斯他们攀谈,边回答恩迪的话,“我也很羡慕那些有完整家庭和稳定生活的人。”
“你有格拉夫一家,还有我。你有一份相对有趣的工作,而且除掉早些年餐风露宿的流浪经历,旅居各地还是不错的。”
“是啊,做人不能太贪心,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停止和恩迪的交谈,因为邓布利多再次站起来,开始宣布在校期间需要遵守的规则,然后一挥魔杖,一条长长的金色丝带就飞出来,在空中盘绕成了一行行文字。
……
一分钟后,恩迪痛苦地用爪子盖住耳朵,愤怒地对我大吼:“我讨厌不定调合唱!!!”
我默默停止了用《欢乐颂》曲调唱校歌的行为,安抚地摸了摸这只在很多方面极其挑剔的猫。
——不过格兰芬多长桌上那对用《葬礼进行曲》唱校歌的孪生兄弟倒是很可爱。
“可爱?!”恩迪在新生们跟着级长一起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时趴在我肩上嚷嚷,“用那种见鬼的调子唱歌,你居然觉得他们可爱?你的神经搭错线了?”
“我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幽默感。”
“幽默要看场合!他们那种不懂察言观色的乱开玩笑的行为很糟糕!”
“恩迪,虽然我并不赞同很多英国巫师以学院来给人分类的做法,但我觉得就某些性格而言,你确实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分院帽要是戴在你头上的话,它一定不会犹豫的。”
“你想说我缺乏幽默感吗?”
“不,我是说你那种对礼仪较真的劲头。”
“哦,得了吧,看看卢修斯的儿子,他也是斯莱特林学生,我可没觉得他哪里有礼仪了——到现在还时不时瞪你一眼呢!”
“我想这是因为我小小地得罪了他。”
“修辞错误,你绝对是大大地得罪了他。”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沿路走去阴寒之气愈重,等那堵看似密封的湿漉漉的石墙分开、狭长低矮的房间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时,我没像别的新生那样发出低声惊叹。
事实上,我发出了低声哀叹。
“恩迪,我后悔了!我应该让那帽子把我分到大部分房间都向阳的学院去!”
恩迪在我肩上站直身体,四下环顾了一番:“是挺糟糕的,又湿又冷,看那墙壁,到了冬天肯定能凝出水珠来……还有,这灯光怎么是泛绿的?对视力很不好!”
正当我为了不明智的选择而后悔不迭时,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再次打开,西弗勒斯大踏步走了进来,穿过整个房间,站到壁炉附近,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停下交谈,转身面对着他。在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里,他本来就偏高的身材显得更加具有压迫感,本来就阴沉的脸色也显得更加威严了,当他凌厉的目光从新生身上一一扫过,有几个孩子低下头打了个寒战。
“阔别十年,功力见长啊,这个家伙……”恩迪悄悄说了一句评价,“你看他身边的冷气都快凝聚成形了。”
我别开脸,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们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就要表现得像个斯莱特林。”西弗勒斯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房间里每个人都听到,“别问我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应该是什么样子,那是你们在未来几年里需要不断摸索和实践的重要课题。老生里的一些做得不错,然而也有一些不那么令人满意的——”
他的眼光看向站在稍远处的一些高年级生,被他注视的几个人都站直了身体,挺起胸膛,尽力掩饰或者得意或者不安的神情。
“——好的需要再接再厉,差的更要努力改进,你们中的所有人都该给一年级新生做出个榜样来,别让他们败坏了斯莱特林的名誉。”
西弗勒斯放下了倚在壁炉架上的手,踱步到学生们中间(有几个孩子悄悄往后退了一点),继续释放强大的低压磁场:“无论老生还是新生,对于你们,基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严格自律。只有学会遵守规则,进而理解规则,才能最终达到掌控规则的目的,想要站到这样的顶点,就先从基础做起。”
他再次看了所有人一眼,转身开始往外走:“我要说的就这些,没听懂的笨蛋请务必在今晚向同寝室的人打听清楚我的意思,并尽快变聪明;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客气。级长跟我来,其他人回房间睡觉,明早的课不许迟到。”
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年仅三十一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用比进来时更加磅礴的气势走了出去——请原谅我用这个词形容他,看着他身后汹涌翻滚的长袍,看着学生们纷纷往两边让开一条道路的恭敬神态,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意象。
“啧啧,这简直就是摩西分海啊……当了院长就是不一样,他比当年可拽多了。”恩迪啧啧赞叹着,“安提,你要小心了,他从分院仪式起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你,要我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完全赞同恩迪的意见,然后垂头丧气地寻找自己的房间,最后发现我和布雷斯住在一起。
“本来应该是四个人的,不过我们学院人少,按姓氏排到你和我的时候就只剩两个人了。”布雷斯用手按了按床垫,“弹性还不错。”
“两个人挺好的,很清静。”我一边回答,一边开始分拆放在床边的行李,“以后还请你多关照了。”
“不客气,我也要麻烦你很多事——比如明天早上叫我起床。”布雷斯坐到他的床上,咧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我想你是那种早睡早起的类型,不会赖床的,是吧?”
我看着他一脸“我赖定你了,兄弟”的讨好神色,忍俊不禁地点点头:“交给我吧。希望叫你起床的难度不会太高。”
染发与背书
七
(安提亚斯,努力一下,让那些巫师们吓一跳吧。)
“安提亚斯,昨晚有人拜托我问你一个问题。”
吃早饭的时候,布雷斯坐在我左边,卡特丽娜坐在我右边,她一边往面包片上涂黄油一边对我这么说。
“是什么问题不适合当面向我询问?”
“不是不适合,是不好意思。”卡特丽娜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那是个女孩子,新生。”
“哦……”布雷斯用带着颤音的调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兄弟,开学第一天就有好事啊。”
卡特丽娜的眼神升级成了刀片,狠狠剜了布雷斯一眼,然后对我说:“坦白说,其实这问题挺无聊的——她就想问问你,你的染发剂在哪儿买的?”
“……”我咽下一块馅饼,转头看着卡特丽娜,“什么?”
“染发剂。”
……
我用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哭笑不得:“我的发色是天生的。”
“什么?”这回轮到布雷斯和卡特丽娜一起问我,“天生的?”
“不可能!”德拉科的声音从斜对面传过来,我这才发现他一直在仔细倾听我们的交谈,“哪个人种会长出这种颜色恶心的头发来?”
我忍不住摸了摸披在肩上的头发:“浅绿色很奇怪吗?”
“很漂亮,就像微微泛着绿色的月光。”德拉科刚想开口,卡特丽娜就抢了先,用一种有些冷淡的语调说,“马尔福先生,随意打断别人的交谈是不礼貌的行为,另外我希望你说话能客气点。”
德拉科恼怒地盯着卡特丽娜:“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教训我?”
“就凭你随便插嘴还言辞粗鲁。”卡特丽娜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取了杯牛奶,拿起勺子往里面放糖,“再不然就凭我高你一个年级。”
德拉科露出一脸心有不甘的表情,却闭上了嘴,愤恨地用勺子戳着麦片粥。
我来回看着他们,觉得此刻的气氛颇像卡特丽娜在网球场上用一个高吊角抽球打败了德拉科。
卡特丽娜看到我的表情,叹了口气:“安提亚斯,在斯莱特林,年纪这东西偶尔还是能起点作用的,这是我作为前辈给你上的第一课。”
“……哦。”我应了下来,布雷斯在旁边窃笑着耸耸肩,无视了我一脸的迷惑。
——如果斯莱特林出身的人都注重年龄差距,为什么我从来没在西弗勒斯那儿享受到他对年长者的尊敬?
**********
斯莱特林院一年级周一早上的第一节课是魔法史,从大部分学生的表现来看,这是个糟糕的安排。
“我已经够困的了,为什么还要听个老头在这儿嗡嗡嗡地唠叨那些陈年往事?”布雷斯打了个呵欠,用拳头轻轻捶着肩膀,试图让自己精神振作,“而且居然是个幽灵!太没有存在感了。”
点名过后,我坚持了大概十分钟,然后发现与其伸长了脖子去听宾斯教授含混不清、类似自言自语的讲课,不如我自己阅读手上的魔法史课本。
“期末考试的内容会超出这本书的范围吗?”我低声问布雷斯。
“不会,也许教授会提到一些别的参考资料,但考试题目的制定绝对基于这本书。”
“我明白了。”
我开始从头看这本教材,读完第一章后估算了一下速度,每天看一点的话一周左右就能完成。
“你在算什么?”布雷斯的头垂下来一点一点,差点把下巴磕到桌上之后又惊醒了,凑过来问我。
“算算用多久时间能读完它。”我拍了拍摊开的书页。
“读完也没用,期末的时候一样要死命背诵。”
“现在记住就行。”
“到期末就忘光了。”
“不会啊。”
布雷斯瞪了我一会儿:“你是想说你的记忆力好到过目不忘吗?”
“是的。”
“做人要诚实啊,安提亚斯。”
“所以我说了实话。”
“……”布雷斯沉默了一会儿,一脸认真地说,“你真的能把开学看的东西记到期末?全部?”
我看了看这个皮肤黝黑、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总觉得如果我告诉他我能永远记住,他会倍受打击,便只是委婉地点点头:“差不多。”
“真的是真的?”
“绝对是。”
“……我恨你!”布雷斯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不是个画家吗?要那么好的记性来干嘛?”
我思考了一下:“比如画画的时候能够真实再现记忆里的一点一滴?”
“……我恨你。”
我看着不到一分钟就重复了两次仇恨宣言的男孩,有点好笑:“就算我能完全记忆,背书也要用诀窍的。首先理清整个体系,构架一张网络图,然后抓住重点以及重点间的逻辑关系,最后记住重点之下的详细内容,这样就行了。”
“你说得倒轻松。”布雷斯剜了我一眼,苦着脸趴到桌上,“啊,一想到你期末轻轻松松睡大觉、我点着蜡烛彻夜苦读的场景,我就受不了……”
“回去之后我给你示范一次速记诀窍,你可以试试看。”
“好吧……我讨厌这种死记硬背的学科,真希望上魔咒课!”
“下一堂就是……快下课了,打起精神来。”
“唉,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排的课,两小时的昏昏欲睡之后去练习魔咒……”
“然后大多数人就能兴奋得立刻清醒了,不是吗?”
“你倒是一直很清醒,而且对魔咒课不怎么期待的样子。”
“啊,我想我更擅长死记硬背。”
我不怎么期待魔咒课绝对是有理由的。
曾有一段时间我在魔杖的使用上投入了很大努力,但即使有盖勒特的指导,结果也不尽人意。
“首先你并不是个巫师,这已经决定了太多东西。”盖勒特总在我失败了无数次、沮丧不已的时候这样安慰我,“魔杖是这个世界具有魔力的人类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武器,你用不惯是正常的。按照你的说法,在盖亚甚至没有类似魔力的概念,那么现在你能做到用自己的波动激发魔杖共鸣,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创举了。”
我不是个巫师,也不可能变成巫师,因为巫师的魔力传承自血脉。
对于这一点,我和盖勒特用科学分析的结论是:一个人是否有魔力,取决于他体内是否存在这样的基因;同时精神(或者说灵魂)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麻瓜科学的特点就在于但凡能解释的,一定清清楚楚、极少出错,但尚未深入研究的领域就众说纷纭了。”盖勒特感叹着,“而巫师的魔法理论更注重最终效果,很少去分解每一个步骤,更少研究本质上起作用的要素。所以日益成熟的基因学说能把巫师的血统和能力解释得明明白白,但没有定论的灵魂学说就完全说明不了问题。”
“不过至少巫师们普遍认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