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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东梅问雪-第178章

小说: 东梅问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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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似乎是渐渐泛出了湿润的雾气,声音也有些低黯下来,道:“。。。小姐美貌出众,云岫怎么会看够。。。一辈子也看不够。”纳兰涟柯听了,嗤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几片花瓣从她的裙子上滑落下来,掉进了湖水当中,引得几尾金鱼以为是食物,因此又是一番抢夺不休。纳兰涟柯素手微抬,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长簪,小指甲上坠着的流苏一晃一晃,在太阳下闪出一抹明丽的光彩。“。。。你总是会哄我开心的。”她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红唇微抿,轻笑道:“美貌出众啊。。。可似乎也没什么用,师兄他,也不在乎这个。”
  纳兰涟柯忽然笑了起来,手一扬,就把所有剩下的鱼食都丢进了水里,顿时让鱼群争抢不已,她看了看身旁的女子,抚了一下自己的面颊,轻笑道:“不过,若只论容色之盛,我倒是确实及不上那个人的。”她说着,水眸中所包含着的情绪就渐渐复杂起来,清亮的眼睛里波光潋滟,如同微风乍起的湖面。云岫见状,用力咬了咬唇,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扯住纳兰涟柯的袖摆,出声求告道:“。。。小姐!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收手罢,不然再过去一阵,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她说着,已经缓缓跪了下去,摇着纳兰涟柯的衣袖,道:“小姐,求你快做个决断罢,不能。。。不能这样啊,如果再耽搁下去,一旦。。。就万万回不了头了!”
  “回头?我纳兰涟柯一生之中,何曾有过‘回头’、‘后悔’这样的字眼?。。。云岫,你不用再多说,你在我身边多年,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我已经做出决断了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更改了,你又何必浪费力气。”纳兰涟柯看着湖水当中正竞相争食的金鱼,朱唇含笑,水眸盈春,懒懒用手扶着阑干,裙下露出的绣鞋上,鸳鸯戏水的图案间,托着一枚圆润的珍珠,在阳光中流转着温润的柔辉,耳朵上垂下来长长的玉流苏,一阵风吹来,便轻轻颤动,掠过精致清凉的优雅锁骨,纳兰涟柯长睫轻垂,若有所思,眼中淡淡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道:“。。。云岫,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师父死后,我第一次去飞仙岛寻他时,他对我那样冷淡?”她灿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因为,我差一点就怀上了他的骨肉,做了他的妻子。”
  纤细雪白的手指拢了拢双鬓,纳兰涟柯淡淡说道:“。。。师父一手抚养我长大,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最是疼我,而他资质极高,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我自幼便心属师兄,师父自然是知道的,待到我十六岁时,便私下里将师兄叫到面前,想要将我许配给他,只是,他却拒绝了,只说这一生只一意求证武道,根本无意婚娶。”纳兰涟柯说到这里,眼中就有了回忆的模样,轻笑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怎么会甘心?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费了极多的心思,才偷偷拿到了师父的两样秘药,想要算计了他。。。那时师兄虽然才只有十八岁,但天下间,能让他不知不觉着了道的,也只有师父配制的药才有可能。”她以手支颊,轻轻皱起黛眉,悠然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差一点就会成功了。我提前服用了那包能够令女子一举得孕的药,然后用另一包迷药偷偷掺在了他平日里熏香的香炉里。。。师父的这种药应该不会让他察觉,只要迷昏倒了他,让我能够一夕得孕,到时候无论如何,以他的性格,和师父的干预,即便是我做错在先,可木已成舟,有了孩子,他也最终,定然会娶了我。。。”
  云岫已听得有些怔了,不觉喃喃开口问道:“。。。那,那后来。。。”纳兰涟柯微微垂一垂美眸,软声笑道:“。。。后来。。。后来他确实中了那药呢,等到发觉的时候,药性已经入体,师兄他,就快要保持不住清醒。。。”她突然嗤声轻笑:“。。。只可惜,他果然是西门吹雪,待到察觉出不对,快要昏沉时,居然当即以随身佩剑,连刺了自己三剑,剑剑入骨,以剧痛驱住了药性,终究令我没有成功。。。也就是这样,他自此便对我十分冷漠,减了同门情分。”
  云岫听到此处,不觉心下发凉,脑海中想象着那人连对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冷酷与决绝,手心里不由得都微微渗出了汗意。纳兰涟柯眼底闪过片刻的默然:“。。。其实那两样药物何其珍贵,我怎么可能就真的偷到了手?师父其实不是不知道的,只是因为怜惜我,才让我得了手。。。后来事发,还是师父护住了我,师兄他看在师父面上,才没有追究。以前他长住在师父那里,一年只偶尔才回万梅山庄一两次,但自那以后,也就离开了师父身边,回到万梅山庄,那么多年,才一共回来过几次。。。师父心中歉疚,临终之时,还一直说起此事。”
  云岫怔怔听着,纳兰涟柯娓娓说完这一段久远的往事,随即就闭了闭眼,仿佛还沉浸在一种怀念的复杂情绪当中,许久,才重新睁开眼睛,眸中波光未动,一片平静,嘴角噙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道:“。。。所以说,我回什么头?纳兰涟柯对于自己向来做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觉得不应该。。。你方才说‘万万回不了头’,可是那又如何?我纳兰涟柯对自己平生一切所作所为,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一次,即便有什么后果,我也自然担着就是了,又能怎么样?”她轻轻抖一抖水袖,几片落花便从她的衣袖间飘落,被掸进水里,飘零在了清澈的湖面上。黛眉浅扬,这个天下间最美丽的女人眼瞳中没有多少情绪上的变化,只是淡淡笑着,广袖低垂,几欲曳地,右手优雅地挽了挽臂上缠着的玫瑰色织彩柔纱,微微笑着,说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云岫,这话说的,可一点儿也不假呢。。。我纳兰涟柯向来想要的,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得到,如果实在是得不到,那也决不会便宜了别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任凭旁人说我好也罢,说我坏也罢,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独一无二的纳兰涟柯,别人说她是好是坏又能如何,和她有什么相干?纳兰涟柯微笑着看了一眼还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开口说道:“起来罢,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万万不会改变的。。。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决对不可能会回头。”
  纳兰涟柯吐气如兰,笑靥如花,将云岫从地上拉起来,反手折□旁的一枝桃花,人面花影,临水照波,美不胜收。“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师兄他,终究还是我的。”
  她自幼锦衣玉食,倍受宠爱,一生之中除了情之一字以外,从不曾受过什么挫折,有过不如意的地方,而此时此刻,那如花容颜上的笑靥,却隐隐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云岫怔怔看着她浅笑的面容,不知不觉间,忽然只觉得心下一酸,随即就慢慢从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
  
  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
  紫竹春榻上铺着的湖蓝色素锦软软委垂在地,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园中花树纷繁,一片片桃海绯红如霞,妍丽非常。叶孤城面前放着张小几,上面整整齐齐搁着一叠折子,手上正翻看着一张奏报。身边一只小小的藤编摇篮里,憬元已经在前一阵睁开了眼,头上的胎发也已不再稀疏,此时用襁褓严严实实地裹着,躺在厚厚的小褥子上,颈间戴着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项圈,不哭也不闹,正用一颗牙也没有的小嘴,认认真真地啃着胖乎乎的粉白拳头。
  叶孤城微微斜身坐着,清风夹带着春天特有的草木清新气息吹来,风动花摇,拂得乱红纷飞如雨。叶孤城一面看着折子,一面眼也不抬,随手打开小几上搁着的一只小巧的玛瑙盒,用食指在里面蘸了蘸,然后就用那樟树油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起来。便在此时,几片桃花被吹落到了摇篮里,正掉在憬元的鼻端,小小的婴儿顿时就觉得呼吸不够舒畅,瘪一瘪嘴,就要啼哭。旁边叶孤城发觉到异样,便立时用手拈起落在女儿鼻前的花瓣,丢到一旁,但他一时间忘了手指上还残留着樟树油的味道,憬元年纪极小,受不得这极清凉的刺激性气味,不禁一连打了两三个喷嚏,涨得脸上通红。叶孤城见状,登时将奏折随手放到一旁,从摇篮里把女儿抱起来,轻轻拍了拍那稚嫩的脊背,抚慰了一番。婴儿瘪了瘪小嘴,总算是没有啼哭。
  叶孤城一时之间,也就不再马上重新看那公文,只逗着怀里胖乎乎的小女儿玩耍,直到有一只微冷的手无声无息地自身后放在了他的肩上,这才微微回过头去,道:“。。。回来了?”
  有清凉的吻淡淡落在唇上,如同蜻蜓点水,风过无痕:“。。。嗯。”西门吹雪随手盖上装着樟树油的玛瑙盒盒盖,然后就在叶孤城身边理所当然地坐了下去,一面用手微微撩起对方摊在春榻上的衣摆,以使自己不会压住他的衫角。这样紧靠着亲昵挨坐在一起的位置,除了情人之间才会这样亲密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两人在同一张紫竹春榻上坐着,同样纯白的衣物,除了叶孤城的袖口和衣角上绣有淡淡的龙纹,其余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致,西门吹雪看着对方的指尖被一只小手紧紧攥着,婴儿那五个柔软的小小指头上,指甲小得就像是五片还没有长开的极小桃花花瓣,黑亮的眼睛乌溜溜地乱转,软软嘟着嘴,白白胖胖地十分惹人喜爱。西门吹雪向来其实是并不喜欢孩子的,但是被自家的小女儿只这么一看,心下就有了一种奇异的润软,这种罕见的情绪只有在多年前第一次抱起还是婴儿的叶玄时,才出现过。。。胖胖的小手抓着那根修长的手指,就无意识地往嘴里塞,叶孤城见状,眉尖淡淡弯成哂然的放松弧度,道:“。。。这个不能吃。”将手指轻轻收回,不让女儿去嘬,憬元哪里管这些,一歪嘴,哼哼唧唧地就啼哭起来,叶孤城拍哄了几下,却也没有效果,只得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西门吹雪,随即叠一叠眉峰,将手探进襁褓里,却也并不曾见女儿尿了。便在此时,西门吹雪伸出手,把正嘤嘤啼哭着的小女儿接到手里,苍白修长的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块桂花松子糖,用指尖夹着,放在女儿嘴里。正哭着的憬元很快就咂了咂嘴,尝出了甜味儿,哪里还顾得上啼哭,马上止了泪,本能地就去嘬那糖块,直吮得啧啧有声。叶孤城抬眼看了一下西门吹雪,唇角微扬,语气之中亦有淡淡的笑意,道:“。。。你倒是有办法。”用手擦了擦孩子眼角的泪花:“。。。怎么随身带着糖,我从未见你喜欢吃这个。”
  西门吹雪用指尖夹着糖块,给小女儿吮嘬,以防她年纪太小,一旦放进嘴里,就容易卡在喉咙当中:“。。。方才回府之前,带一些给玄儿。”京中的糕点老店合芳斋是万梅山庄的产业,西门吹雪前天回到教中,方才刚刚回来,顺便就去拿了些叶孤城平日里喜欢的点心,见店里刚好又有新做出来的新鲜桂花松子糖,是叶玄爱吃的,就也拿上了一小包,刚才一回府,西门吹雪就径直来见叶孤城,车上那几盒点心自有人去收拾妥当,而这一小包糖却还揣在他袖内,就直接被带了过来。憬元津津有味地吮了一会儿糖,觉得满意了,就不再去嘬,叶孤城低首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吧嗒着嘴,脸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不禁心下喜欢,正要去亲一亲小女儿那胖墩墩的小脸蛋时,唇边却忽然有东西触上,叶孤城下意识地张口含了,顿觉口中一甜,原来也是一块桂花松子糖。西门吹雪冷峻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锐利的眼中也有了稍稍柔和的神色,问道:“。。。还好?”叶孤城狭长的凤目微微弯起,道:“。。。嗯,很甜。”话音刚落,就有微凉的薄唇靠了上来,西门吹雪轻轻辗转吻舐着男人的唇舌,半晌,才慢慢地将两人分了开来,用带着剑茧的拇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对方被吮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眼底隐隐有一丝笑意,道:“。。。确实很甜。”叶孤城闻言,把口中那眼下已经只剩了一丁点儿大的糖块咽下,哂道:“你这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低首逗着躺在西门吹雪怀里的小女儿。
  两人一面低声说着话,一面逗弄着孩子,没过多久,憬元便张了张嘴,打着哈欠,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牙床,要睡了。叶孤城接过襁褓,将女儿安安稳稳地放进摇篮里,盖上薄被,又用手轻缓地推了一下,让摇篮悠悠荡荡地晃着,不一会儿,憬元便闭着眼睛,香甜地睡着了。
  两个人靠坐在一起,互相倚着,叶孤城从小几上将刚才还没有看完的折子取了过来,重新翻开,然后就一边把玩着西门吹雪左手韧长的五根手指,一边一行行阅览着折子上的内容。正仔细看着,没用上多久,一颗一颗数着西门吹雪腕上珠串的的手便缓缓停了下来,叶孤城微微叠起一双剑眉,似是有些沉吟模样,坐在他身旁的西门吹雪见了,便问道:“。。。何事。”
  叶孤城见他发问,便道:“。。。你看罢。”说着,就将手里的简折递给了西门吹雪。折子上字迹繁密,西门吹雪接过,将锐利的目光在上面一扫,很快就大致浏览了一遍,身旁叶孤城道:“。。。如此,太平王那边,已经注定安稳不了。”西门吹雪合上折子,同时有踞傲而冷淡的声音响起:“。。。既已如此,不过是落子无悔而已。”
  叶孤城淡淡道:“。。。不错。若终究有那一日,就且看鹿死谁手罢。”
 
 
一百三十六。 风起云涌 。。。
  叶孤城淡淡道:“。。。不错。若终究有那一日,就且看鹿死谁手罢。”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中的折子放回到小几上,又另取了几张公文,认真翻看着。西门吹雪坐在叶孤城的身旁,从那玛瑙盒子里取了一些淡绿色的樟树油,用拇指替叶孤城在太阳穴上缓缓揉按着,驱热消乏,叶孤城没有说话,任凭对方动作,但却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西门吹雪那熟悉的视线正专注地停落在自己的面容上,于是叶孤城就微微倾了一□躯,道:“。。。不用。”说着,已经在西门吹雪线条朗峻的下巴上略微吻了一吻,然后便稍微靠着对方的身体,继续用心翻看着公文。
  彼时天气暖好,桃花满园,嫩柳抽绿,不远处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湖中清流透澈,游鱼摇尾,花落飘香,暖日高照,倍添了几分优雅韵致。西门吹雪虽是一贯不喜与人交集,微有洁癖,更不会与旁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对于一些特别的人也会如此。颀长的身躯略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体的姿势,让身旁坐着的叶孤城可以更加舒适地倚靠着自己,然后才从腰间取出了一支用白竹制成的短箫,顺手仔细地理了理箫上缀着的鸦青色棠花式的缨绦,既而将短箫放到薄唇边上,顿了顿,然后就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箫孔上按了起来。
  箫声悠悠,音色冷冽而平淡,不染纤尘,叶孤城一面听着这曲调,一面翻阅着公文,心中似乎也逐渐平静悠和了起来。一曲既罢,叶孤城细细看着手里折子上的墨字,一边随口问道:“。。。我平日所用的琴箫等乐器,都是年幼之时由我母亲传授。你向来擅箫,不知却是由何人所教。”西门吹雪理顺了短箫上缀着的缨绦,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情绪:“。。。是由我师父亲自教导。”叶孤城听出他语气之中的细微波澜,于是便微微侧了一下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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