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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异说三国-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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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折将之罪杀我。贤弟乃虎侯之子,看在先师面上,只要贤弟止口不提今夜之事,夏侯懋必不敢为难于你。等到他日面见陛下,还望贤弟能替为兄以及屈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许仪听出师兄言语之中,似有交代后事之意,不禁虎目微润,劝道:“兄长与小弟同去,看蜀军之中,有何人能拦下我兄弟二人?”
  陈晟仍旧摇头,道:“你我兄弟虽然武艺不俗,但蜀军之中岂无能人?便是魏延一人,也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十万大军虎视在旁?为兄重创关兴而死,蜀军恨我入骨,必欲得之而甘心。为兄断后当可为贤弟吸引更多蜀军,以保全贤弟与众将士一命。”眼见许仪还要再争,乃作色道:“男儿大丈夫,岂能作此儿女姿态?只要贤弟能面见陛下,扳倒夏侯懋这个阴险小人,为兄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见蜀军越围为紧,更有不少箭矢射到左右,许仪心知还不突围,便再无机会,当即抱拳道:“兄长保重。”带部分人马往斜下冲突。陈晟见许仪离开,也高声喝道:“大魏但有战死儿郎,绝无投降之辈。”率着剩下军马不退反进,直面迎上魏延交战。
  与陈晟料想不差,蜀军大多想着李兰许下的重赏,都望着“陈”字旗号围杀,周围兵马越聚越多,竟然当真让许仪带着少数部下走脱。但陈晟却是身陷重围之中,一杆长枪挑下川中偏将数十员,战至天明方才力竭被俘。
  听到战报,李兰第一时间是想起了当年长板坡上的赵子龙,这样傲人的战绩,只怕再无他人能及。面对这员难得的虎将,李兰稍微有些犹豫,若是换成别人,自是努力招降,但陈晟千不该,万不该重伤关兴致死。只凭这一点,李兰便再没有放过他的理由。帐中众将诸如魏延,叶枫等人都见识到陈晟的勇武,有心进言李兰招降,但又均知关兴是陈晟所伤,只得不发一言,齐齐望着李兰,等候他作出决断。
  犹豫再三,李兰还是机会性地询问了陈晟一句:“将军既然被擒,可愿降否?”陈晟一阵冷笑,并不开口回答。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李兰也正好挥挥手,示意将其推出斩首。叶枫既知陈晟不会投降,也知李兰不能饶他,眼见陈晟被押出帐外,乃上前道:“末将去送陈将军一程。”
  英雄惜英雄,李兰愿意体谅叶枫的心情,点头答应。叶枫急忙转身出帐,片刻之后却又匆匆回转,急切道:“将军刀下留人。” 
 
 
 
  
第十四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在陈晟的掩护之下,许仪带人冲出重围,回顾左右却只有区区数十骑。知道蜀汉有军队截断天水的归路,许仪只得带人寻觅山野小路,投北而行。他与陈晟自幼同门学艺,如若嫡亲兄弟,此刻知道陈晟危险,许仪心中十分焦急,于路马不停蹄,欲早到天水求援。即便夏侯懋有心暗害,但程武等人总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夏侯懋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许仪马下不作丝毫耽搁,又寻得是乡野小径,两旁荆棘丛生,将坐骑与他双腿割得鲜血淋淋,也浑然不觉。眼见天水城池在望,许仪刚松口气,坐下战马却突然马失前蹄,将他掀翻在地。不等许仪站起身来,左右早冲出不少军士,扑身上前,死死将其按在地上。许仪还道是蜀军埋伏,虽然极力挣扎,奈何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对方又均是大力之人,根本不能脱身。抬眼却才发觉对方都是曹魏衣甲,为首之人还是夏侯懋帐前心腹裨将,董僖,薛则二人,不由大声道:“我是许仪,你们不认识了?好大的狗胆。”后面的部下也都不知是否该上前撕杀营救。
  薛则故意显得十分惊讶,走上前仔细端详几眼,才笑嘻嘻地道:“果然是许将军。敢问许将军,陈将军何在?前军数千将士何在?”不等许仪回答,又将脸色沉下,喝道:“汝临阵脱逃,弃陈将军与众将士性命于不顾,罪证确实,大都督命我二人捉拿,还有何言语狡辩?”许仪虽然粗莽,却不是呆子,顿时明白夏侯懋并没有陈晟想象的那么有人性。明摆着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将他也一起除去,反正现在大权都掌握在夏侯懋的手中,想杀他许仪也不过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许仪心知必死,也懒得多言,只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他日真相大白之时,陛下又岂会饶过尔等?”
  薛则仍旧嬉笑道:“这便不劳将军费心了。”然后转看许仪那数十部下,道:“尔等想死还是想活?”这些人多是跟随陈晟师兄弟多年,皆是血性汉子,明白薛则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他们选择是否背叛本官,乃互相看视片刻,才有一人上前道:“吾等誓死追随许将军。将军最好将许将军松开,免得伤了和气。”薛则听的连连点头,似乎十分满意对方的答复,缓步走过去,道:“好,好,不想诸位都是忠义之士。”言语之见显得十分赞赏,直走到那军士跟前,才突然发难,一爪将其喉骨捏碎。薛则满脸的微笑,对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突下杀手,只是听着并不大声的脆响,便倒地身亡,临死眼睛还直直瞪着薛则,似乎在询问,一夜苦战都没有死在蜀军的刀枪之下,怎么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薛则一招得手,董僖以及左右部下也都即刻挺刀上前,围杀许仪属下。虽然许仪所部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但毕竟人数不多,又苦战一夜,几乎都有伤在身,自然不能是这些生力军的对手。不过片刻时候,便一一战死,却没有一人乞求活命。许仪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一个的倒下,却无能为力,只恨得睚眦俱裂,不住大骂董,薛二人。董僖被他骂得性起,快步上前狠狠给了两个耳光,喝道:“老子本来想多留你片刻,既然自己找死,就先送你上路。”说话之间,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了许仪的脖子之下,却又突然不肯下手,复道:“若是你能求饶,老子还能考虑让你多活些时候。”许仪又岂怕死之人?冷哼一声,便闭目待死。见他如此董僖心中越发的恼怒,便要动手将许仪一剑了结。
  “剑下留人。”董僖剑锋未动,身后却早传来一声呼喊,接着就见天水功曹姜维快马而来,上前再道:“夏侯都督有令,不得伤害许将军,都督要亲自提审。”董僖,薛则二人都是夏侯懋身边心腹之人,虽然不知道陷害陈晟的计谋全是出自姜维之意,但也清楚这两日姜维与夏侯懋私下过往密切,算是夏侯懋的新宠。如今见是他来传令,更不生疑,董僖便收剑回鞘,再骂许仪两句,才命部下押解上路,欲返回天水城中。
  众人刚要动身,姜维却又道:“押送许仪之事,在下一人足也。二位将军还是等候在此,以防还有漏网之鱼。”此言一出,薛则心中顿时起疑,乃斜视姜维,道:“大都督曾交代我兄弟二人,必以许仪之首级回报,如今为何突然要劳烦将军前来押解回城?”姜维不想对方有此一问,稍觉吃惊,随即答道:“大都督心意,岂是在下所能得知?不过是遵命行事吧了。莫非薛将军不信在下?”
  姜维这两日常与夏侯懋秘谈,有时候甚至是回避了薛则,董僖等人,足见其与夏侯懋关系非同一般。薛则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却仍旧不敢贸然开罪姜维,可许仪之事又不能如此马虎行事,于是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任凭姜维将许仪带走。姜维却不容许他有多的时间思考,又催问道:“将军当真不肯奉命?那在下就回去如实禀告夏侯都督。”边说边将马头调转,意欲离去。
  就在这转身的刹那,薛则立时发现姜维身后衣甲之上有些须血迹。明知他一直与夏侯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参与战事,这背上的血迹显然十分的可疑,薛则越发不放心将许仪交付于他,乃道:“将军留步,许仪部下也全部为我兄弟二人斩杀,再无遗漏,吾这便随将军一起解送许仪前往进见大都督。”
  姜维本是欲擒故纵之计,却没有想到薛则居然不肯上当,更要与之一起回转天水,心中不由叫苦,深恨自己不该多此一事。脸上丝毫不敢显露,故意作色道:“莫非二位将军担心在下抢功不成?既是如此,二位将军可自行后来,在下且先回城。”
  姜维急于离开,薛则此刻却不依不饶,打马上前,笑道:“都是为大都督效力,岂分彼此?将军可随我兄弟一道回城,这擒拿许仪之功,吾兄弟二人绝不敢独占。”姜维素知薛则笑里藏刀,心知自己若坚持离开,必然更遭其猜疑,不免就要动起干戈,自己一人之力,断不是眼前数百人的对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随众人一道回城,冀望在途中再想办法抽身而去。奈何事与愿违,姜维刚答应与薛则一起上路,却又见天水方向有大队骑兵奔袭而来,隐约高喊着:“休走了反贼姜维。” 
 
 
 
  
第十四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陈晟偷袭蜀汉营寨,而夏侯懋的大军却在同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撤回了天水,留下陈晟孤军奋战。且不说这数千人如何能突破蜀军的重重包围,就算陈晟有天大的本事杀出血路,返回天水,夏侯懋也可以借口其损兵折将,将其斩杀。这样歹毒的计谋,以夏侯懋的庸碌根本不能策划出来,一切都是全仗着姜维,姜伯约。
  终于能够将自己的夙敌除去,夏侯懋丝毫不为那些在此战中牺牲的无辜将士感到痛心,更多的是欢喜。回到城中,夏侯懋也不理会程武等人的询问,遣散众将,只留下姜维一人在帐中。姜维也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讨好了夏侯懋,而且有这样的小辫子在他的手中,还怕夏侯懋日后不提拔自己?两人各怀欢喜之事,相谈甚欢,片刻之后,夏侯懋便使人取来酒菜,声言要与姜维一醉方休。
  虽然军中明令不得饮酒,但作为三军主帅的夏侯懋自然不受约束,相反命令传下之后,很快就有军士奉上美酒佳肴。夏侯懋心情着实不错,亲自为姜维将酒斟满,举杯道:“全赖伯约妙计,才能一解当日之恨。某敬伯约一杯。”姜维急忙谦逊辞让,道:“还望都督栽培。”夏侯懋哈哈笑道:“这个自然,明日吾便上走陛下,极力保荐伯约接替先锋大印。来,喝酒。”说着便先一饮而尽。
  姜维本也要一口将杯中的酒水干掉,却在一瞬间看到夏侯懋眼光中的无尽笑意,心中立时起疑,便迟疑不肯饮用。夏侯懋却又已经将自己的酒杯斟满,转看姜维还不曾饮下,复催促道:“伯约何不速饮,吾还要再敬。”
  望着夏侯懋满脸的笑容,姜维实在有些不能分辨,究竟对方是好意,还是歹意呢?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陈晟必死,又岂知夏侯懋就不会过河拆桥,也将自己一道打发上路?谋害陈晟的事情,几乎就只有姜维与夏侯懋商议过,这样欺君误国的大事,夏侯懋能放心地将姜维留下吗?姜维心中很清楚,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最让人放心的。那么眼前的这杯酒,会不会就是夏侯懋送自己上路的工具呢?
  夏侯懋似乎并不知道姜维心中的想法,仍旧在劝说姜维饮酒,可姜维只觉得手上的酒杯有千斤之重,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喝。拿姜维自己来说,如果他是夏侯懋,那肯定会杀人灭口,但夏侯懋会吗?如果杯中有毒,姜维不喝,固然是拣了条命;但如果杯中没有毒,那姜维岂不是又将自己辛苦讨好的夏侯懋给得罪了?喝,还是不喝,也就成了一场赌博。但姜维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最终还是慢慢地将酒杯放下,道:“陈晟生死不知,还不是饮酒之时,末将且先去城外等候,得到陈晟确实的消息之后,再与都督痛饮。”
  夏侯懋仍旧不曾体会姜维心意,乃笑道:“城外不是有董僖,薛则二将么?不须担心,来,来,你我只管饮酒便是。”说着更伸手将酒杯奉到姜维面前,夏侯懋越是如此,姜维心中越是惊惧,不知该如何应对。眼看夏侯懋已经将酒杯举到自己的胸前,姜维心中恼恨,也不顾后果,挥手将酒杯打翻在地,怒道:“大都督如此作为,岂不让人心寒?”
  夏侯懋其实并没有像姜维想象那样,根本还没有想到灭口之事,当然也并不是说以后想不到,但现在确确实实是因为陈晟之事,心情大好,诚心向姜维敬酒。却没有想到姜维竟然敢如此放肆,不仅不识抬举,还将自己亲自奉的酒杯打翻,也跟着作色,喝道:“伯约这是何意?”话音刚落,帐外侍卫听到里面动静,也都不经请示便闯入帐中。
  姜维便愈加误会,冷笑道:“毒酒不行,便要硬来么?”说话之间,却已经先下手为强,期身扑向夏侯懋。在天水城中,少说也还有五六万大军,若夏侯懋真要至姜维于死地,姜维只能是抢先将夏侯懋挟持在手,否则纵然有三头六臂,怕也得血溅当场。
  夏侯懋虽然无能,毕竟是将门之后,多少还有几下庄稼把势,见到姜维发难,急忙就地赖驴打滚,狼狈躲开,口中慌忙喊道:“姜维,你胆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拿下。”不用他喊,那些侍卫也早就杀向姜维,但姜维的武艺又岂这些人所能及?很轻易便抢了把刀在手,连杀十数人,吓得一众侍卫再不敢贸然上前。
  夏侯懋此刻却是躲在营帐的一角,拔剑在手,见姜维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心中大骇,颤声道:“姜维,我待你不薄,何故如此?”此刻姜维站在营帐正中,刚好将夏侯懋与众侍卫隔开,闻言复道:“我替你除去劲敌,汝却过河拆桥,欲置某于死地,需知我姜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夏侯懋此刻才算是稍微明白了点,见到姜维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也顾不得大都督的尊严,急切道:“我确实没有加害伯约之心,伯约误会了。”
  别说姜维已经先入为主,根本不相信夏侯懋的话,就算他此刻相信了,难道还能向夏侯懋认错么?乃上前指着夏侯懋,道:“送我出城,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夏侯懋此刻也知道解释没有用,只得连声答应,喝令侍卫让开条路,送姜维出城。那些侍卫本就怕死,听到命令,都急忙让开。姜维再用刀指着夏侯懋,示意他在前引路。夏侯懋不敢丝毫又违,只得垂首前行。两人一前一后,在众多曹魏将士的围观之下,缓缓走出了天水城。
  在城门分别之时,姜维本意是要杀夏侯懋,转念却又想,如今曹魏几乎再不能容身,那么只能是投靠蜀汉的李兰。毕竟李兰多少有些爱才之名,否则以郭淮降将的身份,怎么可能总领荆州之事?投靠李兰就意味着要夺占天水,夏侯懋这样的货色做主帅,岂不是更轻松简单些?所以姜维并没有杀夏侯懋,便自己打马往南而来。于路却刚好遇见许仪,姜维顿时想起陈晟或者并没有死,这样自己是不是可以佐证夏侯懋陷害他们的事实?如此一来,陈晟自然要对自己感激涕淋,那么在曹魏就还有容身之地。于是姜维便行险想要将许仪救出,奈何薛则看穿他的用意,以至使自身又陷入危险的境地,当真懊悔不已。
  看到自远处而来的军马,姜维很自然就联想得到是夏侯懋不甘心受辱,更不放心让自己离开,派人一路追杀而来。趁着薛则,董僖二人还不明白发生何事,姜维手中的长枪已经先发制人,毒蛇一般偷袭薛则的咽喉。薛则虽然怀疑姜维的用意,但并不曾提防他会突下杀手,而且两人武艺相去甚远,姜维一击而中,薛则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撞倒马下,毙命当场。董僖听到声响,已是救援不及,既惊且怒,绰刀杀将过来,要为薛则报仇。
  姜维却是离许仪极近,忙着挑开对方身上的绳索,道:“许将军,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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