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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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少利器,还应请子丹多加小心。其二,微臣想请奏陛下答应一事,汉军如今已经攻克长安、宛城,直迫洛阳,情势危急。但京城乃国之根本,还望陛下能坚决守御,万不可轻言迁都之议。一旦洛阳失守,则大魏江山社稷堪忧。臣虽然丧师失地,但我大魏占有中原之地,带甲百万,只要将士一心,必能重整旗鼓,吞吴灭蜀,只望陛下能常怀此志,完成先帝遗愿。”
“大司马尽管放心。”曹睿青年登基,常有荡平天下之志,虽然现在时势不利,可也不会甘心服输,乃道:“朕虽不及太祖皇帝神武雄才,却也不会将先帝留下的基业拱手让人。朕非但不会迁都避祸,还要亲征李兰,夺回宛城。”
如今洛阳门户尽失,曹休担心皇帝懦怯,畏惧蜀汉兵锋,不及交战,便弃洛阳而走。若是那般则将尽失民心士气,曹魏社稷倾危。既然曹睿能有这样的气魄,曹休安心地点了点头,又复道:“臣所奏第三件事,还需陛下仔细考虑。臣伤势沉重,大限不远,臣死不足惜,请问陛下可有人选接任兵权?”
曹睿虽然口口声声让曹休安心养伤,但那只是宽慰之言,明知曹休将死,肯定要选好将领接任兵马。既然曹休问起,曹睿也不避讳,乃道:“大将军曹真与卿共事日久,可担重任否?”曹真与曹休同列,且都是曹魏掌兵重臣,曹休若死,其部归并于曹真麾下,乃是理所当然。曹休却摇头道:“曹子丹明于军略,却少于奸诈,只怕不是李兰对手。再者东吴闻我军大败,定也会乘机出兵,以得渔利,举国军政皆赖曹子丹一人,臣恐其分身乏术,顾此失彼,还需另选一人为好。”
“大司马所言甚是。”曹睿抬眼看了看曹休身旁的贾逵,突然道:“贾将军在军中征战多年,熟悉军务,又长于计谋,可能继任?”曹休也转头看向贾逵,见其欲欲跃试的神情,想到此次出战若非有他,自己怕是不能再活着回来。只是为人刚毅,且又颇爱猜忌,出谋划策还可以,真为三军主帅,气量上却还欠缺些。终于还是摇头,却又不便明言其短,只是道:“陛下心中可还有人选?”
以外姓为将,本来就非曹睿心意,但曹休与贾逵是一道回来,还以为是曹休属意于他。曹睿才不得已说出贾逵的名字,却没想到又不合曹休之意,实在不能想到旁人,遂问道:“大司马心中必是已有人选,何不明言?”
曹休的确心中早有人选,只是不好说明,见曹睿问及,遂道:“臣所荐之人,才可大用,只是,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合陛下心意。”曹休已是将死之人,曹睿岂忍拂他之意,乃接口道:“大司马但说无妨。”
“陈王曹植。”曹休只把这四个字说出口,就见曹睿脸色已经大变,急忙道:“臣所奏别无他意,陈王素怀报国之志,又颇有才干,武皇帝在时,便有使其领兵之意,只是酗酒失职,才为武皇帝疏远。近几年闭门读书,大有悔过之意,陛下何不起用?”
曹植是曹操第三子,曹丕之弟,当年确实一度受宠,险些使曹操改易世子之位。所以自从曹丕继位,便十分排挤,数次贬其爵位,改其封地。曹睿得传大位,也秉承其父之风,又将曹植改封为陈王。当司马懿造反的檄文在洛阳四处张贴的时候,曹睿还动过杀曹植之心,只是被曹真、王朗等人劝阻。此刻曹休居然举荐他来带兵,莫不是重伤糊涂了?曹睿对曹休这个建议十分不以为然,口中却不愿就马上拒绝,于是道:“此事关系社稷安危,朕还要再与众卿商议才好最后定夺。”
曹休明知皇帝是推委之辞,便又说道:“臣还有一事启奏。”等曹睿同意之后,才道:“陈王志不在小,陛下若不能用之,便及早除之,不然吴蜀攻于外,臣恐陈王乘机乱于内。”曹睿仍是点了点头,道:“朕心中明白。”不愿再与曹休多说此事,便传令御医为曹休察看伤逝。曹休强撑着到达洛阳,便是想要当着皇帝的面,安排后事。虽然已经将要说的话说完,但是曹睿却对后面的几句不以为然,曹休又不便再继续争辩,心里又愧又急,张口想要喊住走快的曹睿,却是满口的鲜血脱口而出,身体再次软软地倒下。只不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自从关平与李兰屏弃前嫌之后,若说蜀汉的领军将领之中,还有谁不是李兰的亲信,那无疑只有上庸守将镇远将军霍弋。霍弋乃是霍峻之子,其父在葭萌关被邓芝所杀,便一直被刘备恩养在宫中。后来还是李兰将邓芝送到上庸,由霍弋亲自为父报仇。自此之后,霍弋虽然还是忠心刘氏,但对李兰的却是充满感激之情。只要不看到他欺君夺位,都能睁眼闭眼,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
李兰逼宫迫死国母的消息传到上庸,霍弋曾修书一封,送与李兰,对所行大逆之事,痛加责骂。上庸左临汉中,右靠荆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李兰有恩于霍弋,且知他对汉室十分忠心,倒不担心他效仿孟达,转头曹魏。但逼杀张皇后之事,吕容确实做的有些过分,李兰只好回书霍弋,措词十分客气。仔细将张绍的阴谋说出,言“兰不杀人,人即杀兰,实不得已而为之”,又晓之以忠义,动之以恩情。霍弋也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毕竟独木难支。如今李兰大权在握,霍弋又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是修书责骂,出口恶气而已。
李兰心中也明白霍弋虽然受了自己大恩,但却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将领,因为他的心中更加忠于那个坐在宝座上的刘姓皇帝。所以在倾国伐魏国的时候,更本就没有怎么考虑上庸的这支军队。引诱曹休出战,李兰其意只是想将其部全歼在樊城城下,然后再出兵进取宛城,但万万没有想到,兵临城下,却看着城上飘扬的是蜀军旗号。李兰还正在纳闷,就见城门大开,数十百骑涌出,为首一将高呼道:“李大将军何在?”
李兰见是霍弋心中倒先明白了几分,打马出阵,问道:“霍将军如何在此?”霍弋在马上欠身,道:“末将闻知大将军与曹休在此决战,特引兵前来相助,宛城守备空虚,已经被末将拿下。”说拿下城池,却又没有请李兰入城,甚至都没有派人报捷,言外之意,便是不想让李兰进去。
李兰现在才算是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宛城落在霍弋的手中,怎么也比在曹魏手中要强。而且霍弋晓畅军事,若是驻守宛城,必能保其不失,当下不愿与之发生冲突,随笑道:“将军得此大功,真是可喜可贺。”郭淮随李兰征战而来,却看着即将到手的肥肉落到了别人手中,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也跟马上前,道:“曹休兵败而来,将军既然夺下樊城,怎么没有将其擒获?”
霍弋似乎有些吃惊,微怔道:“曹休果真是兵败而来?”郭淮冷笑道:“大将军精心设计,众将士拼死力战。霍将军这话问的似乎有些不对。”霍弋听后,良久才叹息道:“末将失职,夺取宛城之后。曹休便督率军马而来,猛攻城池,末将深以为宛城重要,不敢有丝毫大意,看到魏军势大,只是紧守城池,不复出战。不想竟中曹休奸计,被其走脱。”
“将军不必自责。”李兰看着郭淮又要出言相讥,急忙抢先道:“曹休远来,将军不知虚实,乃以城池为重,不出城交战,这也是老成持重之道。能夺下宛城便是大功一件,是否擒拿曹休倒在其次。”
“多谢大将军不罪。”霍弋再欠身谢罪,遂又道:“宛城刚经战事,城中百姓不安,大军不宜入城。末将以为大将军可将大军驻扎在外,然后入城安民。”郭淮听他明言不肯放自己军马进城,不禁心中恼怒,喝道:“汝此是何意?”李兰惟恐二人发生争执,急忙止住郭淮,道:“霍将军所言有理,伯济可带大军在城外休整,吾自与霍将军入城安民。”
郭淮本待要劝说李兰不能轻易入城,但李兰不等他再开口,便已经打马上前,转念又想霍弋不比张绍,受有李兰大恩,不会使用强硬手段对付李兰,只得转谓郭统、马秉二人,道:“汝二人可随大将军入城。”两人躬身领命,便紧随在李兰身后。郭淮目送众人入城,方才带兵去择地而营。
李兰随着霍弋入城,看着左右残破的街道民房,竟无多少百姓,不由道:“宛城乃南阳治所,司马懿在此经营多年,却被这一场战火破坏成这样。唉!”又想着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自己,不禁连连叹息。马秉紧随在其身边,乃接口道:“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方可免去这战乱杀伐之苦。而要统一天下,必然要征战杀伐,以小杀而成大仁也。”李兰也明白“以战止战”的道理,但看着两旁刚被战火燃烧过的房屋,以及剩下不多的如同乞丐一般的居民,心中总还是有些酸楚,乃转谓霍弋道:“吾闻二曹得占宛城之后,纵兵扰民,百姓不堪其苦,多遁入深山。将军来此多日,可有出榜召回流民?若有百姓回城安居,可赏赐粮食工具,替其修缮房屋,使之安居乐业。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曹魏既失民心,我等却不可再重蹈覆辙。”
霍弋一一领命,犹豫片刻才突然道:“末将已经派人前往周围山中招抚流民。”李兰点了点头,道:“将军能有此意,足见心怀朝廷。”又问道:“城中粮食农具可够用否?若有所差,可使人前往荆州运些来。”
“末将遵命。”霍弋再看了看李兰,似乎有话要讲,却又始终不肯开口。李兰见其欲言又止,便含笑道:“将军与吾同殿为臣,有话但可直言,不必吞吞吐吐。”霍弋心中确实有事,但又确实不知道该不该对李兰说,此刻被李兰看破,再犹豫片刻,才略微叹息地道:“曹休强攻宛城之时,曾有人进言末将,此曹休虚张声势之计,劝末将军连夜出城劫营,定能大破魏军,生擒曹休。末将却深恐中计,不敢擅自出战,以致曹休走脱。而招抚流民之事,也是此人建议。”
“哦?”李兰不禁大为诧异,想不到霍弋军中还有这等谋略之士,正要开口询问其姓名。霍弋却先缓缓从口中说出三个字,竟险些将李兰惊落马下。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曹真、曹休二将攻破宛城之后,却不见司马懿父子下落,于是在宛城内外大加搜捕,又派军马封锁南下的所有道路,惟恐其投奔荆州郭淮。这些都是空费心思,司马懿知道南下危险,乃折而向西,前往上庸,想要通过霍弋引见,投入蜀汉朝廷。霍弋早闻其名,本待要将其推荐入朝,却又恐司马懿投效李兰,则李兰势力更增,对蜀汉大为不利,遂不肯上报,只将司马懿,司马师父子二人好生安顿在上庸。
司马懿何等奸猾之人,霍弋的这些小算盘又怎么能逃出他的算计?住入上庸之后,司马懿整日深居简出,每与霍弋见面之时,交谈都是隐约表露出对李兰欺主之事不满。以司马懿之演技口才,自然很快就让霍弋渐渐放松了警惕之心,引为知己。自从郭淮攻打樊城,霍弋就一直都关注荆州战事,又知道司马懿谋略远在自己之上,时常请过府中商议。后来乘虚夺下宛城正是司马懿所献之计,只是霍弋在夺城之后,一心想要保住胜利果实,不听司马懿所言,不肯出城攻打魏军,才使得曹休走脱。
司马懿为霍弋献计,也不愿意久居人下,再请霍弋代为引见。霍弋已经见识过他的谋略,觉得司马懿若真的能效忠刘禅,或者还能牵制李兰。可是两人如果联手,其后果又不堪设想,犹豫再三,霍弋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司马懿要是不肯效果刘氏,也未必肯真心辅助李兰。两人日后能有争斗,受益的只非刘禅莫属,于是霍弋还是将司马懿的姓名说了出来。
听说司马懿就是为霍弋出谋划策之人,李兰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将司马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忧的却是自己究竟能否将司马懿掌握在手中?以对司马懿的了解,李兰觉得最妥当的方法,就是将司马懿杀掉,永远消除这个隐患。可司马懿久镇宛城,甚得民心,且兵败来投,李兰若贸然杀之,必然有失天下人望。李兰虽然不在乎这些虚假名声,但此时已经和曹魏开战,却不能不考虑取胜之道。再者司马懿虽然老奸巨滑,只要不付与兵权,还怕他能翻天不成?留下为自己伐魏出谋划策,倒也不失为一位上等幕僚。
李兰权衡再三,总觉得杀司马懿得不偿失,遂笑道:“吾欲见仲达久也,将军可速引吾前往。”又转身对郭统道:“速派人前往汝父营中,请司马二公子来与父相会。”原来当初虽然名义上是请司马昭入朝伴驾,但李兰也不是傻子,明知司马懿父子三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怎么还敢将他们引入蜀汉朝堂,和那一帮子反对自己的人混在一起?不是自找麻烦么,于是将司马昭羁留在郭淮军中,随军征战,时刻掌握在手心。现在既然得知司马懿就在城中,李兰也乐得做个人情,让他们父子团聚片刻。
再见到司马懿,给李兰的感觉就是老了,当年在许都同殿为臣的时候,司马懿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时刻期望着在曹魏大展拳脚。可曹操毕竟是雄才之主,明知司马懿怀有大志,且有“狼顾”之相,怎么敢交付其兵权?还是当初孙、刘两家三处并进,曹操一时失误,竟让司马懿与徐庶二人同镇宛城。而司马懿也没有错过机会,借李兰逃出许都的借口,杀死徐庶,夺取宛城兵权,从此割据宛城经历十年之久。如今司马懿再回宛城,却是看着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为他人所用,心中难免有些悲凉,头上的白发,额头的皱纹,数夜之间也添了不少,看上去确实老了不少。
老是老了,但老而愈“奸”,李兰总还记得“司马诈病赚曹爽”的典故,对眼前的这位老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心。急忙下马,迎上前去,笑道:“仲达别来无恙?吾闻知宛城失陷曹休之手,不得仲达消息,寝食不安,于是亲自赶来赶来南阳,不想仲达竟在霍将军军中,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在李兰打量司马懿的同时,司马懿也在打量着李兰。没有见面之前,司马懿只是羡慕李兰现在的权势,当初差点死在自己的刀下,而今却成了权倾一国的风云人物。见面之后,李兰不变的容颜,仍旧年轻俊朗的面孔,更让司马懿艳羡不已,虽然明知李兰口中说的全是欺人之谈,司马懿却不得不笑答道:“多谢大将军厚爱,赖陛下天恩,托大将军洪福,老夫才能与犬子保全性命。”
两人都知道对方言不由衷,却又要互相握着手,装成密友一般,饶是李兰混迹多年,早习惯这样的虚情假意,也觉得难以忍受。又再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方与司马懿携手入内。坐定之后,司马懿便又道:“将军大破曹休,又得占宛城,威镇天下,却不知将军下一步打算如何?”李兰并不回答,反问道:“仲达能归顺大汉,实是朝廷之福。实不相瞒,吾确有再进之心,只是曹魏势大,惟恐不能力敌,还望仲达能有以教我。”
“不敢。”司马懿乃谦逊道:“大将军胸藏百万兵,熟知韬略,老夫岂敢班门弄斧,遗笑方家。”李兰却坚持道:“仲达不可太谦,能在宛城屹立十年不败,岂是常人能及?吾以诚相待,还望仲达据实所言。”司马懿明知道李兰对自己有防范之心,若是再行推辞,反而不好,遂答道:“曹休虽败,但曹真全军仍在,徐晃、张合二将在潼关也有不下十万兵马。恕老夫直言,曹魏之军力国力,仍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