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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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本寨。计点人马,三停少了一停。
魏延等将赶杀一夜,斩获颇丰富,都来李兰帐内请功。李兰命人一一记下,复将费耀斩首。费耀知道自己计谋被对方识破,且害得曹真损兵折将,懊悔万分,乃坦然受死。李兰念其忠义,与王双尸首一起厚葬。正要商议进兵之事,探马又来报,曹真已经带军退走。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曹真夜间大败,军士死伤惨重,又折了王双、费耀二人,自知不敌李兰,乃与孙礼带兵退回渑池,守将乐綝接入。刚升殿聚将,却听洛阳有天使前来,曹真等人急忙设香案接旨。却原来是曹真兵败的消息传入洛阳,朝中又有不少人奏请皇帝曹睿迁都。曹睿病情未愈合,闻此噩耗,又复加重,也就决心迁都,于是下诏曹真,召其回京。曹真得报之后,心下大感惊骇,留下乐綝、张雄二将镇守绳池,自己却带兵星夜兼程赶回京中。
及至洛阳,曹真不及更换衣甲,便入宫求见曹睿。曹睿既然已经下诏迁都,宫中宫女、宦者都难免要收拾自己仅有的家当财物。一路行来,曹真看到的都是惶惶不安的人群,不禁有些悲从中来,见到曹睿之后,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磕头。曹睿见他将地板磕得“咚咚”作响,明白他心中之意,乃示意左右内侍将其扶起,道:“朕知大将军忠心,只是李兰兵势强大,朕留在洛阳,岂不是坐以待毙?”
“微臣……”曹真本要劝说皇帝不可迁都,但是自己确实连战连败,怎么来保卫洛阳,保护皇帝的安危?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既然陛下圣意已决,微臣请旨留镇洛阳,誓与城共亡。”
“大将军何必如此?”曹睿连连咳嗽几声,道:“朕自觉病体难愈,迁都之事,体大繁杂,大将军当常伴朕之左右,为朕分忧。”曹真看着皇帝年轻的脸庞,又比前次相见消瘦一圈,只得道:“陛下保重龙体。”曹睿点了点头,道:“大将军且下去休息一晚,明日在分派将领镇守洛阳。后日朕便起驾邺城,大将军千万要随军护驾。”曹真不得已,只好告退回府。
次日曹真召集众将,既然皇帝明令不让其留镇洛阳,只好在众将之中挑选一人,但何人能担此重任呢?曹真目光缓缓在众人的脸上掠过,却始终难下决断。突然外面一阵喧闹,曹真乃喝道:“何人在外喧哗?”便有军士入内禀道:“禀大将军,庞老将军在外求见,不得将军将令,小人等不敢让其入内。老将军又不肯走,故而争执起来。”
这军士口中所说的庞老将军,乃是当年跟随马超,威镇西凉的庞德。于禁在樊城归降刘备之时,曾放其性命,所以后来曹丕斩杀于禁全家之时,庞德冒死救下于圭一命。以致终曹丕一世,庞德都不受重用,直到新帝即位,才勉强给了个虚职,如今听闻皇帝要迁都,猜想曹真定在为镇守洛阳之人选为难,他虽年过六旬,却还有着一腔报国热血,于是前来求见。但门口军士知他乃久闲之人,怎肯放其入内,便是通报也不肯,所以便争执起来。
曹真听得是他,倒不由思量起来,若论武艺军略,庞德并不在五子良将之下,只是跟随曹操日浅,后又因于圭之事,被曹丕赋闲在家。若是他肯镇守洛阳,或者还能抵挡些时候。曹真遂道:“请老将军进来。”那军士领命而去,孙礼便出列道:“大将军,庞德乃先帝罪臣,怎可召入商议大事?”曹真摇了摇头,道:“于圭之事已经过去多年,庞老将军素怀忠义,这本将军是知道的。”孙礼又道:“即便如此,他已经年过六旬,又不堪大用……”
“是谁说老夫无用?可取兵器来比试一番。”孙礼只觉耳膜嗡嗡作响,转头就见庞德怒目圆瞪,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孙礼还要说话,曹真却先起身道:“老将军不必气恼,孙将军乃是无心之言。老将军请上座。”庞德见曹真言语客气,怒气稍减,乃道:“老夫来见大将军,是有事相求,请大将军恩准。”曹真答道:“老将军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庞德遂道:“老夫知陛下有意北巡,这洛阳乃朝廷京都,不可轻弃。老夫愿为将军镇守此城,等候将军重整大军,再来与李兰决一死战。”曹真心中固然有意让其留守,但却仍旧故作犹豫道:“洛阳乃我大魏都城,干系重大,老将军恐怕难以……”
“若有闪失,老夫愿以死相谢。”庞德说着便单膝跪地,道:“当年老夫与李兰一战,若非于文则临阵降敌,未必老夫便败。今正好一雪前耻,请将军成全。”曹真见其意志坚决,乃道:“好。吾便拨五万大军,骁将十员与老将军镇守洛阳。且渑池、涵谷关等地将士,也归老将军节制。”庞德夙愿得偿,心中大喜,对着曹真道:“老夫定不让汉军入城半步。”曹真咸壮其言,命人取酒过来,亲自为之斟酒,预祝旗开得胜。孙礼等将,却是暗暗摇头。
又次日,曹睿果然带着文武百官,由曹真护驾出城往北,迁都邺城。离开洛阳,曹真的心里固然惭愧难受,曹睿的心中又何尝好过?于路寝食不安,病情愈加严重。数日之后,队伍渡过黄河,进入河内郡。河内太守知天子驾临,急忙腾出自己的官邸,暂为行宫。国难至此,曹睿也只能免强将就,只用了些晚膳,便上榻休息。迷迷糊糊之间,却听见太祖皇爷爷在呼喊自己,曹睿睁眼果然见曹操站在前面,急忙道:“皇爷爷……”
“住口。”曹操却突然变色,厉声骂道:“汝这不肖子孙,竟然将皇爷爷征战一生,辛苦创下的基业拱手让人。”
“不,不是。”曹睿还要上前取抓扯曹操衣服,又听着一阵阴冷的笑声,转眼却见父亲曹丕满脸诡异笑容,望着自己,道:“吾儿,这皇位坐着可塌实?”随即换过一副面孔,七窍流血,圆瞪一双死鱼眼,阴森森地道:“你勾结外人,谋害亲父。虽然能瞒过天下,却能瞒得了上天么?报应,报应啊!”说着便伸出一双血淋淋地大手,来抓曹睿。
“不!”曹睿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外面侍卫听得动静,急忙入内问道:“陛下,发生何事?”却听曹睿道:“鬼,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便下床抢夺侍卫的佩刀。那侍卫不敢躲避,被曹睿抢刀在手,连杀两人,其余侍卫纷纷逃到房外。曹睿待要再追,却被门槛绊倒,昏死过去。众侍卫见他良久不动,才敢上前抢救,然后派人去请御医以及曹真等人。
御医虽然很快就赶到,但是察看曹睿病情之后,都面色沉重,没有一人敢出声。曹真赶来之后,见一屋子医士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由怒道:“陛下龙体如何,尔等给句准话。”众位御医都知道曹睿病势沉重,回天乏术,但谁又敢开口说出来?被曹真一阵喝骂,只能是将头埋得更低。曹真看众人神色,也明白了大概,又道:“汝等须要尽力施为,若陛下龙体……哼,你等都是灭族之罪。”众位御医心中大恐,便要去为曹睿再诊治,却听得曹睿轻微的声音道:“大将军……”
曹真在皇帝醒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御医,急忙上前道:“陛下,微臣在此。”曹睿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来,道:“让这些人都退下。”那些御医都如逢大赦,急忙谢恩出去。曹睿才道:“大将军,朕自觉得病势沉重,怕时日不多。可速召右将军徐晃回来,与卿共嘱大事。”曹真闻言,泣声道:“陛下年华正茂,当宽心养病……”
“朕命在天。”曹睿咳嗽几声,苦笑道:“但天要亡朕。”复伸手去拉曹真,道:“迁都之事,朕有负太祖皇帝。但李兰兵势之盛,洛阳必不能守。望卿等到邺城之后,能重整军威,收复两京。”曹真还要再说些宽慰之言,曹睿却挥挥手道:“卿先退下安排,朕乏了。”曹真无奈,只好行礼告辞。
陈群、孙礼等一众文武大臣都等候在外,十分焦急,见到曹真出来,都围上前询问。曹真尽量掩饰心中悲伤,勉强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心,陛下微恙,现在已经服药睡下,请各位大人各自回去。”众人听他这样说,方才放心,三三两两离开。曹真却将孙礼喊住,私下交代几句。孙礼遂收拾行装,连夜赶往许昌,去替换徐晃回来。
徐晃得到如此惊天的消息,即刻交割兵马,马不停蹄地赶往河内。曹睿闻徐晃赶来,知自己时日不多,乃召曹真、徐晃、陈群三人入内,遗诏后事。其时曹睿子芳,只有三岁(有改动,情节需要),立为皇太子,以继承大位。当夜便死于军中,临终之时,大呼“洛阳”三声,方才吐血而亡。
皇帝驾崩,曹真等三人,按照遗命,布告天下,立曹芳为帝。只是河内郡中如何能举办大行皇帝的葬礼以及新帝登基之礼,于是曹真秉承曹睿临终之言,准备还军洛阳。大军还未动身,却得庞德急报,李兰已经连克渑池、涵谷关,兵临洛阳城下。曹真乃与徐晃商议,洛阳暂不能回,只得继续北上,前往邺城。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邺城城头,曹植紧捏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十分的矛盾。从曹睿继位以来,边境战事不断,曹植不止一次的上书请求带兵出战,可惜曹睿却是秉承其父旧习,对曹植的文采大加褒扬,至于出战之事,只是简单四个字“忠心可嘉”,便没了下文。曹植已经是年过四旬之人,自从失宠于父亲曹操,便至今碌碌无为,而且还要被曹丕、曹睿父子两人一再禁锢。曹植就算是泥巴做的,也早怀恨在心了。
皇帝曹睿迁都邺城,却在途中病死,曹植以为机会来了,再次上奏请旨,愿与老将庞德同守洛阳旧都。可是上面的批复,仍旧是“忠心可嘉”,曹子丹这个混帐得了大权,也拿鸡毛当了令箭。隐忍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向一个三岁的孙儿辈的娃娃低头,曹植狠狠地将手中的奏折撕成数片,转喝道:“来人。”朱晨立刻跑上城墙,答道:“属下在。”
原本该是在疆场上立功杀敌的猛将,却只能跟随自己一起作个普通的侍卫,曹植知道朱晨的心里也在期盼着有一天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准备的怎么样?”曹植淡淡的问道,多年如囚徒般的生活,早已经让他觉得厌倦,急于改变这一切。
“已经准备妥当。”朱晨的语气之中,也透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继续道:“刚才探子回报,曹真带着先帝灵柩,只有十五里便可到达。”曹植长吁口气,道:“从今日之后,将军与孤都将得尝所愿。”朱晨知道曹植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遂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曹植遂点头道:“将军可在城中等候,孤与德祖前去迎接先帝灵柩。”
再说曹真等人一路捧棺而来,将至邺城,远远就见一队军马,皆着白盔白甲而来,只到是城中官吏将士出迎。及至近前,才发觉当先一人竟然是陈王曹植,曹真顿时心中一紧,与徐晃道:“如何陈王在此?”徐晃看了看远处的曹植,低声道:“只怕来者不善,将军还要多加小心。”曹真略微点头,乃打马上前道:“陈王殿下如何在此?”
曹植恨极曹真不准自己所奏,却不能丝毫显露,乃拜答道:“小王听闻先帝驾崩,特前来拜祭。固知私离封地有罪,还望将军念在小王一腔赤诚之心,能让小王在先帝灵前亲自参拜。”曹真见他不奉明诏,私自前来邺城,本有几分不悦,此刻却听曹植说的至诚,复想起曹睿驾崩,朝廷群臣人心惶惶,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悲切。便下马扶起曹植道:“殿下不必如此,可随吾前去拜谒先帝。”乃与之携手而入。
徐晃在后见曹真仁厚,密谓其子徐盖道:“陈王此来必怀奸诈,汝带好心腹,只看为父眼色行事。”徐盖答应之后,却又问道:“陈王总是太祖皇帝亲子,父亲欲如何处置?”徐晃摇了摇头,道:“当年为父亲授他武艺,素知其志不在小。方今国遭大变,内忧外患,不可再生祸端,先行拿下,再作定论。”徐盖遂受命离开,徐晃自步行远远随在二曹之后。
曹植行到曹睿棺木之前,便伏棺痛苦,起先还只是有些故作,到后来联想自己多年不得志,犹如囚徒般的生活,不禁悲从中来,号啕大哭。曹真在旁观看,原本对曹植还有几分防范之心,此刻见其情真意切,也觉得心中难受,上前劝慰道:“还请殿下节哀,前去拜见新主。”曹植于是急忙擦拭眼泪,道:“还请将军引路。”遂与曹真一起来见曹芳。
那曹芳只有三岁不足,哪里明白眼前这些人给自己下跪是什么意思,只是搂着乳母嬉闹。曹植必恭必敬地叩头行礼,等着曹芳在乳母的教导下,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平身”。才起身对着曹真道:“小王在城中已经准备好行宫,还请陛下与大将军入城。”曹真早没有防范之心,而且曹睿的棺木与小皇帝也都该入城,便道:“有劳殿下。”正要下令人城,却听徐晃大声道:“大将军且慢。”
曹植见到徐晃走来,也暗自心惊,急忙上前道:“见过徐老将军。”徐晃瞟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敢。”又转向曹真道:“大将军不可轻易入城。”曹植心中有鬼,不由问道:“老将军这是何意?”徐晃冷冷答道:“王爷心中明白。”说着便向徐盖示意动手。徐盖得奉父命,急忙带人上前将曹植及其所带随从围住。曹植被徐盖拿剑架住,怒喝道:“徐晃,你要造反么?”
曹真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满,道:“老将军为何如此?”徐晃答道:“大将军,陈王既先入城中,必安排有埋伏在内,将军万万不可轻进。可先带陛下驻扎在外,等老夫先带人入城清查明白,将军再入城不迟。”曹真看了看被制住的曹植,又看了看还在乳母怀中抱着的曹芳,点了点头道:“有烦老将军了。”
曹植见徐晃将要离开,心知自己设计已被识破,乃高声道:“将军既然怀疑本王,孤无话可讲。但孤乃太祖皇帝亲子,怎可受此折辱?”伸手握着徐盖长剑,就向颈下划去。徐盖没有想到曹植会突然自己寻死,急忙收手,宝剑却已在曹植脖子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流出,将他胸前的丧服染红大片,身体向后便倒。
曹真急忙过去将其扶住,转对旁边吓呆的徐盖喝道:“还不快去叫御医?”又吩咐将小皇帝抱走,不要惊了圣驾。曹植这次确实是拿性命相搏,反正计谋不成,也是一死。现在觉得血液从自己身体流出,拉着曹真的手道:“大将军既然疑心本王,就不必让御医相救。”杨修没有想到曹植会这样行险,抢上前泣声道:“殿下何苦如此?”曹植惨然笑道:“孤乃太祖皇帝之子,帝室亲贵,但自文皇帝时,便倍受猜忌,空有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如今蜀吴相攻,战事不息,孤非但不能为国效力,杀敌疆场,反为人所忌,真生不如死,生你如死。”
“徐老将军!”杨修大声道:“我家王爷心忧国事,欲以身报国,将军乃一介外臣,却如此相逼,是何道理?”徐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曹植颈下血流不止,知道如若不是徐盖收剑得早,只怕曹植已经毙命当场,并非作假,只得道:“微臣身负先帝托付之重,不过小心谨慎。若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此刻御医已经赶到,急忙为曹植上药包扎,而曹植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杨修便道:“我家王爷伤势颇重,请大将军早入城中,使殿下好生将养。”曹真转看徐晃,见他还是微微摇头,但见到曹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