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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异说三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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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朗却颇有些担心,道:“二弟,曹操此来带有二十万大军,我等坚守尚且不及,不可出战。”
  司马懿哈哈大笑,道:“吾又不与他交战,怕他作甚?”
  司马朗又要再问,却见戴陵已经入内。司马懿张口就问道:“准备的怎么样?”
  戴陵匆匆一礼,朗声答道:“大军已经准备妥当,明日一早便可出兵。”
  司马懿点了点头,这才道:“曹阿瞒命不久矣。曹子文已经答应和吾合作,在鲁山会按兵不动,传令给王涛,让他谨守勿战。”
  司马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越骑将军走漏的消息。”
  司马懿不置可否,又道:“曹阿瞒也料想不到,吾会出兵前去,这样反而让他自乱阵脚,不敢妄动。戴将军,明日就你为前部,吾随后便道。”等戴陵应声出去,又转对司马朗道:“大哥就与程将军一同守城。”
  “二弟放心。”司马朗也起身告辞道:“吾也下去准备。”司马懿看着乃兄离去,脸上又浮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次日一早,司马懿就与戴陵起宛城五万大军,径自往曹操大营而来。曹操军营离宛城不过百里,司马懿大军尚未天黑便已经到达,相距十里安营扎寨,又派人前往曹操营中通报。
  曹操在营中,听闻司马懿亲自带大军前来,倒真是吃了一惊,急忙差人唤曹丕,贾文和,夏侯敦等将进帐商议。众人听到这消息都是面面相视,实在没有想到司马居然敢带兵出城,真的有一点措手不及。
  贾诩不愧是曹操手下第一谋士,最先开口道:“司马懿此来,本就是想出吾等之意,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其人素来小心谨慎,带兵前来,必有所侍。”
  这句话的含义,乃是暗指军中会有司马懿的同谋。曹操仔细咀嚼这句话,自然能明白其中之意,再看看左右众将,无不是随自己身经百战的部下,难道真有人勾结司马懿?
  夏侯敦见曹操环视众人,明白他心中有所怀疑,而曹彰在此前曾有与司马懿联手之心,这两日引兵前往鲁山,莫不是自己不在身边,他真与司马懿勾结一起?当下起身,道:“司马懿此来,就是要让吾等琢磨不透,岂可自乱阵脚?妄自猜疑?”
  曹操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陈晟快步入内,将一封信函呈与自己。曹操打开一看,脸色却越发苍白,忽的一掌拍在案几之上。帐中众将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起将头低下,不敢直视曹操。
  过了半响,曹操才缓过气来,冷冷道:“元让,速差人前往子文军中,传孤诏命,三日内不能攻陷鲁山,便军法从事。”
  “这,”夏侯敦不知曹操如何一时发这么大的火气,不过三日攻破鲁山,这如何能办到?自己不能眼看曹彰遭难,只好勉强道:“鲁山守将王涛乃是司马懿爱将,畅晓军事,善能守御,越骑将军虽勇,三日也恐太仓促。”
  “鲁山不过区区数千军马,子文有三万大军,又都是燕赵精锐之士,如何不能破?”曹操不等夏侯敦再言,沉声道:“汝敢抗孤诏命么?”
  “遵命。”夏侯敦无奈,只好应声出帐。
  “回来。”曹操又唤回夏侯敦,道:“传令之后,今夜汝便率本部军马绕过司马懿大军,径往宛城,乘其不备,破城而入。”
  夏侯敦本想分出自己部下去支援曹彰,结果曹操又给自己下了这个命令,只好心中暗自叹息,又对着曹操一礼,转身大步出帐。
  曹操又问曹丕道:“司马孚这几日有何动静?”
  曹丕急忙起身道:“终日在帐中枯坐,并无举动。”
  “恩。”曹操微微点头,道:“好好看着他,都下去吧,孤乏了。” 
 
 
 
  
第七卷 枭雄逝世 神医替罪 第七十章 攻坚城损失惨重 闻战报病情转重
 
  曹彰带所部三万大军前往攻占鲁山。鲁山守将王涛,字道清,乃司马帐下爱将,只坚守不战。虽然鲁山只是一座小城,又只有五千士卒,可是素闻王涛极善守御。曹彰心疼自己部下,也不便强攻,只是远远扎下营寨,并不急于攻城。
  这日,曹彰正在帐中与周毅商议攻城之事,却听外面有人禀报,护军韩浩前来传魏王诏命。曹彰知道韩浩是夏侯敦心腹,急忙与周毅出迎。
  三人进帐之后,韩浩居中而立,高声道:“魏王诏命。”曹彰,周毅二人急忙拜倒在地,口称千岁。韩浩将曹操诏命传读,然后道:“将军请起。”
  曹彰缓缓起身,看着韩浩迟疑道:“韩将军,鲁山守将王涛,乃智勇双全之士,父王何以强逼吾出战?”
  韩浩却小声道:“将军可私下与司马懿有所来往?”
  曹彰愕然道:“子嗣这是何意?莫非父王怀疑吾勾结司马懿?”
  “正是。”韩浩当日也在曹操帐中,见曹操看了那封信后的神色,又加上后来对夏侯敦下的两道诏命,又加上以前司马孚与曹彰的谈话,很自然能让人联想到是曹彰与司马懿私下联手,却被人向曹操告密。
  “这从何说起?”曹彰虽然有意与司马懿联手,不过介于夏侯敦的言语,而且自己也知道司马懿用心不善,只好作罢,并没有与司马懿有何联系。
  韩浩与夏侯敦也只是猜测,现在见曹彰否认,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由,只好道:“既然将军与司马懿没有瓜葛,就尽力攻城吧。即便不能破城而入,也好向大王交代。”又将曹操当时下令的情形仔细说出,最后道:“关键是那封信,只有大王看过,不知是何内容。”
  曹彰也无可奈何,如今父王既然有见疑之意,自己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对周毅道:“伯弘,下去点起军马,即刻进攻鲁山城。”
  “可是,”周毅劝阻道:“将军,强行攻打,恐怕我军死伤…。。”
  曹彰叹了口气,挥手止住周毅说话:“如今父王见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去准备吧。”周毅无奈只好出帐传令。
  曹彰此次前来,原有立功夺储之意,故而带的全是跟随自己多年,平定乌桓,身经百战的精锐兵马。只用了顿饭工夫,就准备妥当,曹彰以韩浩赶路辛苦,便留在营中,自己与周毅带人马径直到鲁山城下。
  这几日虽然没有攻城,可是城上的守备丝毫没有松懈,曹彰先命人在城下百般辱骂叫阵,城上王涛只是不出。曹彰无奈只好命人擂鼓助威,挥军攻城。曹彰士卒蓄养已久,今日出战,便耀武扬威,各自争先。不过,这些兵马多与外族作战,野战经验丰富,而攻城经验尚浅。王涛又极善守御,城中滚木巨石也准备充足,对曹彰军马颇为不利。
  两军大战个半时辰,互有伤亡,不过曹彰军马死伤多出一倍有余。周毅见天色已晚,乃上前道:“将军,彼军守城甚有法度,急切难下,不若暂时退兵,明日再战吧。”
  死的全是曹彰心腹子弟兵马,也着实让他心痛,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点头答应。周毅便传令,鸣金收兵。由曹彰亲自断后,大军缓缓退回营中。
  韩浩早在辕门等候,迎接入内,摆上酒席。曹彰刚一坐下,举杯一饮而尽,叹气道:“鲁山城准备充足,今日一战,徒伤兵马而已。”
  周,韩两人也知道这样强攻,就算打下鲁山,这三万军马怎么也要死伤过半。只是王涛只坚守不战,除了拼死强攻别无他策,都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曹彰爽朗一笑,又举杯道:“别再提这些扫兴之事,谅此小城,明日破之何难?”二人也只得勉强举杯相迎,一顿便在这表面轻松,实则沉闷的气氛中度过。三人又商量了一些明日攻城细节,周毅,韩浩这才告辞。
  曹彰也正准备解甲就寝,却听帐外一阵喧闹,不由微怒,出声喝道:“外面何事喧哗?”就有一名偏将入帐,道:“禀将军,吾等巡营之时,抓住一名奸细。”
  “哦?”曹彰微微心中,乃道:“带进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片刻之后,就有军士押入一名平民装束的汉子。
  曹彰看着这名浓眉大眼的壮汉,给人感觉不是一般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昂首道:“鲁山王将军部下。”
  曹彰没有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承认,而且还理直气壮,不禁一愣,问道:“既是王将军部下,到本将军营中何干?”
  那汉子环视左右,并不答话。曹彰明白他的心意,道:“都是吾之心腹,汝有何言但说无妨。”
  “既有言询问,何不以礼相待?”
  曹彰点了点头,便有人替他松绑,然后道:“现在可以说了?”
  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与曹彰,欠身道:“王将军有信付与将军。”
  曹彰接过书信,仔细看完,神色大为缓和,微笑道:“王将军愿意退出鲁山?”
  “不错。”来人答道:“王将军知道将军进退两难,故而愿意将鲁山让与将军,好向魏王交代。”
  曹彰走回帅位坐下,想了片刻,问道:“王淘有这般好心?”
  “王将军也是奉司马大将军之命。”来人看着曹彰,缓缓道:“司马大将军素来敬仰越骑将军威名,不愿见将军为世子所妒,不容于魏王。”
  曹彰心念一动,自己才离开父王身边几日,便受此窘境,莫非真的是老大在父王面前挑唆?忽的起身道:“你回去替本将军谢过王将军。”
  “是。”来人拱手一礼,道:“王将军今日撤兵,请越骑将军明日入城。”
  “好。”曹彰点点头,又道:“请王将军上复司马将军,他的好意,本将军心领。来日有机会,定当图报。”这两句话说出来,便是答应与司马懿携手合作,事到如今已经是别无他法。若强攻鲁山,自己这三万子弟兵拼光,还如何来争夺王位?
  曹操自从下令曹彰,夏侯敦攻打鲁山,宛城之后,病情又有所恶化。这两日一直让华佗诊治,不曾升帐议事,也不曾与司马懿大军有所冲突,只等那两处军马的消息。
  天遂人愿,几天之后,曹彰就派人传来捷报,声言自己大破王涛,攻占鲁山。曹操在帐中听陈晟的传报,心中大喜,长笑道:“子文不愧是员虎将,只一天工夫,就击败王涛,攻占鲁山。不错,不错,不错,”接连三声“不错”之后,面色越变越阴暗,忽得拍案,厉声喝道:“这个逆子。”
  陈晟见曹操本来满面喜色,不料却突然变脸,转念一想,也就明白。鲁山虽然不是大城,但知道曹操大军来宛之后,早就作好准备。而且守将王涛以善守著称,虽然兵马不足一万,又岂是一日之内便能攻破的?何况曹彰前几日,才派人来报,说什么城池坚固,防备有加,不宜强攻,一直按兵不动。现在被曹操严令,便一日破城,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曹操生完一通气,最后叹息一声,对陈晟道:“速去传令,说孤病重,召子文回来。”
  陈晟心中知道曹操可以容忍曹彰别的,却断然不能允许他勾结司马懿,这样轻则内乱横生,天下大乱,重则江山易主,改姓司马。陈晟明白曹操已经下了决心,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动杀机,自己却不愿见到父子像残的局面,乃道:“越骑将军此番所带全是精锐部下,又有韩护军相助,一日攻破鲁山,也未尝不可能。”
  “子云。”曹操将那天收到的书信递与陈晟,叹气道:“这封信是宛城司马朗给孤的,他在其弟身旁,却一直为孤办事,其忠心是不用怀疑的。”
  陈晟心中暗惊,原来司马懿身边,还有这么一颗棋子,难怪曹操一直处乱不惊,对司马懿之事,总是胸有成竹。陈晟接过信,却见上面内容赫然写着,曹彰与司马懿有所勾结,让曹操多加防备,也只好道:“末将这就亲自前往,务必请越骑将军来见大王。”
  “不必。”曹操闭目道:“你亲自去反而让子文生疑,陈飞回来没有?让他去吧。”
  “是。”陈晟正要转身出去找乃弟,又听曹操道:“去将文和请来。”
  曹操几日不曾升帐,突然叫人前来传唤,贾诩心中一阵惶恐,匆匆赶到中军大帐,向曹操行礼之后,坐到一旁,才低声问道:“大王召下官来,不知有何事?”
  曹操无力地将司马朗的书信递给他,并不说话。贾诩必恭必敬接过书信,大略一看,也明白曹操的心意,乃道:“大王,司马伯达此书可信么?”
  曹操点了点头,答道:“伯达一直为孤办事,忠心耿耿,此信说言绝对可靠。而且子文早有夺位之意,孤本念在父子之情,不愿相逼过甚。岂知他不顾大局,居然与司马懿勾结一起。”
  贾诩别的事情可以帮着出谋划策,不过曹彰毕竟是曹操亲子,只好问道:“大王打算如何处置越骑将军?”
  曹操叹息一声,道:“孤已经派人去召见子文,回来之后即刻削去兵权,禁锢终身。汝现在与子恒一起,好生监视元让部下诸将,有异动者,立刻拿下。”
  “遵命。”贾诩急忙起身领命。
  曹操又道:“汝在子恒身边,切记不能让他公报私仇,排除异己。”贾诩又慌忙应诺,这才行礼告退。等贾诩走后,曹操又觉得一阵眩晕,这几个儿子,着实让自己操心。
  第二日,陈飞就快马急报,曹彰称病不奉诏。曹操仔细询问,却不知其真假,现在曹彰摆明不再奉诏,手下可有尽三万精锐。再加上司马宛城尽十万之众,曹操顿时大感头痛,关键是夏侯敦的军马为何还没有消息?若夏侯敦在司马朗的配合之下,攻占宛城,那司马懿的兵马就变成无根之草,不足为惧。司马懿一破,幽并二州又被自己谴人接管,曹彰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生事端。
  曹操为这些事情心烦意乱,听帐外有侍卫喊道:“大王,华神医求见。”
  曹操正感头痛,急忙道:“快请。”
  华佗进帐,向曹操行礼之后,看着曹操脸色,乃道:“大王脸色苍白,想是今日烦心之事越多,而大王头疾也越深。”
  “恩。”曹操点点头,道:“孤正感不适,神医可速为孤用针。”
  “遵命。”华佗领命起身,却迟迟不肯上前诊治。
  曹操见华佗欲言又止,微笑道:“神医有话旦说无妨。”
  “是。”华佗定下心神,缓缓道:“大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多用金针,都只治标不能治本。老夫近来思得一法:先饮麻沸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
  华佗强制将话说完,曹操,陈晟都听得是目瞪口呆,此种治疗方法,不要说是见所未见,便是闻也只是这么头一遭。半响,曹操才道:“头乃五阳之首,岂可用利斧砍破?神医此言,似乎……”
  华佗叹了口气,道:“此方法虽然大有风险,不过成功之后,大王能增寿一纪。若不医治,大王断然不能见到来年春天。”
  此时已经是冬十二月,若非如此,华佗也不会想兵行如此险着。曹操对增寿一纪也颇为心动,乃问道:“神医能有几成把握?”
  “至多三成。”华佗这个方法也只是腹稿,不曾实用过,有几成把握自己也不清楚。
  曹操见华佗神色黯然,知道这方法甚为凶险,只得道:“容孤再考虑两天。”华佗点了点头,便上前为曹操诊治,又道:“大王病情已不能再拖,还望早作决定。”
  曹操微微点头答应,又听外面侍卫道:“夏侯将军军报。”
  曹操大喜,急忙道:“子云,速去取来与孤看。”陈晟忙快步出帐,将夏侯敦战报呈上。曹操打开一看,却面如死灰,“哇”的一声, 吐出几口鲜血,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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