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荷香(绝代双骄)-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上突然一重,还带着高温度的热力,荷露不适地停住吸吮,溢出不愉地轻哼。左右努力动动,却只能小幅度扭身,不知被什么压了住,身子动弹不得,腰身更是被箍地紧紧,从头到脚都沾染了上方的热力。
“我还从来不知,你尽然好男色。”
冷冷的一声传来,荷露隐约想起,这是之前听到的那女子的声音。
……话说,江枫要是喜欢男子,要喜欢的多半是燕南天吧?毕竟他们是最好的知己好友。那不是说江小鱼或者花无缺就是燕南天和江枫生的?那么,那个花月奴就是所谓的遮掩用的盾?不过那江枫不是也碰过了花月奴么?居然敢三心二意?居然对燕南天不忠?!(…口…我已经彻底抽了!)
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荷露还是顺着这思路越想越远了,也越想越疲倦,又晕了过去。
###
又过了不知多久,耳边再次传来嘈杂的声音。
“啪——”
“嘭——”
什么重物落地。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子压抑怒火,缓缓问道。
“咳、咳……”女子咳了好一会儿,其中夹杂着嘿嘿笑意,有说不出的古怪得意,“你的脸痛不痛?”
女子低笑道,“本来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不过,也好……”
“你到底下了什么毒?”男子没有动怒,似是极为忌惮,轻声道,“我是你夫君,是你一生的仰仗,你给我下毒做什么?乖,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女子仍旧低笑,“你当然是我夫君,毕竟我已是你的人了。我当然会一生陪着你。”她这么说着,两个“当然”下来,却有着说不出的怨毒。
男子没有说话,似乎被震住了。
女子冷冷一笑,悠悠道:“我下的,是子母蛊毒。母虫在我体内,子虫刚才喂你嘴里了。其实你不用惊慌,这不是要命的东西,只是个整人的小把戏。只要母虫寄宿体受伤,子虫寄宿体就会感同身受。母虫死,子虫也会死,但是身为寄宿体——也会死,但是子虫死,母虫却不会死,只有子虫寄宿体会死。唯一的瑕疵就是,子虫的寄宿体受伤的话,母虫也会受子虫寄宿体一半的伤。”
“怎样才能取出来?”男子阴冷道。
女子这时悠悠道:“虽然的确能取,但是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而你认为,我会给你机会去苗疆学蛊毒?”
“郝玲,你这两年原来是躲到了苗疆,学的不错嘛。”
“哪里的话?我很笨,笨到心软同情一个儿时认识的人。”
“听你这话,好像你都不把你当郝玲了,怎么,想否定以往的一切?”
“哼……不好意思,我很多年前就不是这个名字了,自从我五岁那年,郝家被朝廷降罪后,还有几个当我是江南织造的郝家小姐?我为奴为婢时,有谁帮我?我被欺辱时,又有谁出现?即使移花宫做事狠辣,但是却救了我,要不然我恐怕早就在官窑子里被糟蹋了吧。”她嘿嘿冷笑,“‘江南大侠’,嘿,当年你家跟我郝家关系不是很好?结果呢?你们居然作证我家贪污国库?”
女子突然柔柔一笑,语气说不出的温软柔和,“本来我已没想报仇的,毕竟我虽然穷困一时,但是到了移花宫之后还是过的不错的。你主动找上门来,我只当你是故人,盼你早日离去,哪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是轻柔,接着语气一顿,勃然厉声道:“你当我红珠是个没脾气的死人么!?”
第14章 拾壹 谁 狠
红珠?!
周围的嘈杂人语,不是做梦。
意识到周围的不妙,荷露皱着眉头,开始努力收敛心神,运起内力却如同刀绞。他不懂,为何自己会一运内力就会痛。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多久。他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不过,红珠?她为什么在这里?
那之前的男女就是红珠和她的故人?“江南大侠”?不是江别鹤么?不是个老头吗?江玉郎?江别鹤的儿子?是他?
脑子开始运转,虽然还不是很清醒,却也知道此时自己处境极为不利。好像……红珠已然出了杀手锏。
蛊毒?
荷露脑海里自动构建出一根粗粗的、白白的、蠕动的,大蛆。
噩梦!居然吃下肚了他们?!天啊!
荷露立刻恶心得打了个寒战,极恶的恶心感让身体猛然间有了知觉,睁开了眼。
刺眼的亮几乎把他的泪都催了出来,他立刻闭眼,努力适应耀眼的光。
“你想怎样?”那男子,江玉郎沉下他那俊秀的脸,本来就够苍白的脸颊泛着铁青,右边脸颊却泛了粉意,五指成形。
红珠坐在地上也不起身,仿佛是之前被江玉郎扇了一掌,右边脸颊上还有红红的五指印。半依着着船里的低矮茶几,一手似乎无力的垂在地面,一手却抵在茶几上,托着下巴。她显得极为悠哉,还带着浅浅的笑,没有一点该有的狼狈。
荷露仿佛看见了在移花宫里不跟他斗嘴时的红珠,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意的红珠。比起移花宫里宫女们普遍的严谨小心翼翼,红珠更多的是无所谓。
叫她做事,无所谓。叫她练功,无所谓。叫她卑躬屈膝,无所谓。叫她死,无所谓!
即使她的表情十足,喜怒哀乐都在一掌圆圆的小脸上,但是眼底的无所谓、深深的空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和她有一阵子,也就是从红珠入移花宫起,到荷露十二三岁的那段时间,他们有太多的相似,特别都用表情遮掩眼底的淡漠或者是无所谓这点。
每每他们撞见,都会炸毛,互相语言攻击。
太像,好像是在照镜子。但是在别人身上发现自己的影子这点,足够让他们互相看不顺眼。
你凭什么无所谓?你不过是个外来的无知小女孩。
你凭什么对什么都淡漠无情?你不过就是个特殊点的奴仆!
红珠看不惯荷露身为奴才的身份却“不·自·觉”有着大宫主二宫主那样的人的冷傲,带着隐隐冷傲的行礼问好,还是个奴才吗?!
荷露看不惯红珠不过就是个宫女,却没有宫女们惧怕的神情,她不过是移花宫的宫女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宫女,凭什么特殊?!
红珠斜眼瞥了江玉郎一眼,轻笑道:“不用紧张,你都点了我的气海穴了,也该知道我已没有功力。我本来就是弱女子,现在更弱了,夫君可要好好保护我才是。”
江玉郎缓缓勾起个冰冷的笑来,直视她的眼眸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其实,这蛊要是真如你所说,我也不是没办法。”
红珠一怔,拿眼上下扫视他,淡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些胆色,只是,你真的敢吗?”
江玉郎又恢复了他那无害的浅笑,竟然走到红珠面前,就盘膝坐在了地上,“你说母虫死,我死。子虫死,你不会死,还是我死。却没有说,子虫活着,母虫活着,你会不会死。”
红珠撤下笑容,她静静道:“你到是个聪明人,我小看了你。”本以为,这江玉郎会拼着伤己即伤人来杀了她,现在看来,他显然太聪明,太冷静了,冷静得连冲动都忍得住。
江玉郎一笑,大方点头,“你我都知道,人死的时候,有很多办法可以让死人保留那一刻的状况。”
红珠横他一眼,嗔道:“说的真让人恶心。就好像我死了之后身体里会蹦出很多蛊虫,然后你还要一一数清楚了养在什么地方似的。”
江玉郎嘻嘻一笑,却是大大摇头,“其实养在什么地方都好说,即使是把你身体剖了开,把所有的蛊虫都养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不会排斥。所以我更希望你活得好好的,你的夫君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说到最后,他语调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低沉。
红珠先是一颤,继而甜甜一笑,“哦?那还真是难为夫君了。只是我的的确确养了不少蛊虫,真希望我还能控制它们,要不然在我体内撕咬起来,一不小心那些什么脆弱的小玩意儿,特别是没毒的小家伙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不好的,你说对吧,夫君大人?”
一时无人说话。
江玉郎突然瞄了一眼床的位置,又横眼回来看向红珠,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你是不是吃醋了?因为我今早起来吻了他?”他委屈地眨了眨眼,“你当知道,我只是一时的痴迷,我喜欢的、心疼的,还是夫人你呀。”
红珠忍不住屏息看他,不一会儿舒出一口气来,眼眶里落下透明珠子,也委屈道:“那夫君可是吻的舒坦了?软软的女子你不要,却去亲一个硬邦邦的男子。夫君的心可真难抓住。”
江玉郎一手执起红珠无力垂地的右手来,又柔又捏,带着旖旎的暧昧,他轻笑靠近了红珠脸庞,呼吸交缠,另一只手却带着磨人的速度慢慢在红珠的大腿上画着圈圈。“好红珠,他哪里比得过你?虽然他摸起来比你细滑稚嫩,看起来比你娇俏精致,吻起来热情似火,身子敏感诱人……”他越说笑容越大,恶意也越显露骨,“但是他还是个男子,不是吗?”
红珠也不知是气愤,还是恼怒,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江玉郎伏身,亲了亲红珠的唇瓣,又似回味似的舔了舔下唇,却露出个失望的表情,本就黝黑的眼眸更是黑的发亮,“好像,还是床上躺着的荷露,味道好些。”他放开红珠的手,任其落地,尔自站了起来,拍拍不存在的灰尘,举步——往荷露的方向走去。
衣衫下摆轻轻扫过红珠肩膀,眼看就要走过。
红珠猛地转身,左手狠狠抓住他小腿肚,一点也不在乎失去茶几依靠而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不准碰他!”
她几乎是嘶吼的声音留住了江玉郎。
他回首,视线下移,看着侧倒在地上的红珠,柔柔一笑,口气却是万般为难,“可是我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呢。”说完,他想了想,不充了句,“即使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红珠咬牙冷眼瞪他,“你若敢动他,我立即弄死母虫!”
江玉郎蹲下身浅笑看她,“你给我把子虫弄出来我就不动他。”
红珠冷笑,“你当我傻子么?我弄出子虫,到时候你更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江玉郎挑眉,“可是,你现在也不能拦住我动他。”
红珠铁青了脸。
江玉郎又笑,“你喜欢他?”
红珠阴郁冷哼,并不言语。
“不喜欢?哦……”江玉郎了解地点点头,缓缓伸出一手覆在红珠紧抓在自己小腿上的左手上,用力扳开,甩掉,站起。
他转身,再次往床边走去。
红珠伏在地上,没有说话,脸埋在手臂下,看不起神色。
江玉郎坐在床边,没有看向荷露,他看这地上的红珠,静静宣布:“第一步,我想看看他的漂亮身子。”他说完,眨了一眨眼,露出个笑容来,右手一伸,掀开了被子一角。
伏在地上的红珠猛地抬头,冷冷道:“如果我是你,我便不会动不该动的人。”还不等江玉郎回过神来,她一用劲撑起身子,又靠在了茶几上,左手往发髻上一伸,青丝垂肩。再看时,她手里握着一柄银簪,那尖利的一头正对着自己大腿猛地用力刺下!又刺下!再刺下!
连刺了三下,江玉郎大声道:“停下!”
红珠一直看着他,当然看得出,他的脸色也变了,拉着被子的手僵在空中,左手却抚上了他自己的大腿处狠狠用力捏住,却没能止住血液流出。
红珠将银簪移了移,看着江玉郎铁青着脸猛地站了起来,忍不住露出个残忍的甜笑,“如果,是这里的话,你猜,你会怎样?”
银簪对着的地方,正是两腿中间,腹部下方。
俗称——花间。
还有个统称——私密处。
江玉郎阴鸷地盯着红珠的左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袍子的大腿处左右,隐隐看得出有三个密集的、小的血点慢慢化作了一个大的血块。
而红珠,也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坐着,也不怕压着腿,血液流出更快。但她还是不动,尤其是左手,悬空的左手。
握着银簪,悬空的左手。
谁也没有看到,本来脸上一直青青红红的荷露现在完全呈现了诡异的红。
第15章 拾贰 撞 船
消沉、紧张、悲伤、愤怒、急躁,不但于事无补,而且往往会使人造成不可原谅的疏忽和错误。
一个人一定要保持开朗清明的心境,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和判断。
江玉郎终于缓和了脸上的冷意,他一笑,本来眉清目秀的脸上现在看来更是清秀俊逸了。“好红珠,别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他竟然坐在了床上。
而红珠竟然也没有刺下银簪。
江玉郎侧头看着她浅笑,好像个无知少年,可是谁又知道他心肠是白是黑呢?
“放下簪子。”他微笑,眼一眨不眨看着她,笑意未及眼底,“我的好红珠,不会真的要让自己没有了后半辈子的‘性’福吧?”
红珠张口,乌黑的眸子沉淀着死寂,更是直接冷了脸,“你,出去。”
江玉郎没有答话。
红珠见状,稍微举高了银簪,作势要刺。
“我出去!……”江玉郎猛地站了起来回道,僵在脸上的笑,更是冰冷了。
他正要举步,身后却传来声响,布料摩挲的声音,但是在寂静的船舱里,足以让江玉郎回头。
只见一只白生生、毫无瑕疵的手,用极缓的速度握住了被子一角,轻轻掀开,缓缓起身。
他还没有睁眼,却让江玉郎觉得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让他竟不能动弹。
荷露早就换下了之前的女装,这时穿在最外层的是一件雪白的中衣。乌黑的发披洒肩头,几日没有进食而显得更有棱角的瓜子脸,却因他满脸的红光而没有显得娇弱,而是呈现出一股让人不祥的狰狞。
青天白日的,江玉郎却无端觉得一股冷气从头到脚窜了一遭,惊地全身一颤,四肢百骸都微微冷的麻木了些许。
床上的人缓缓移动了头颅,似乎是在寻找光亮处,确定了窗户方向,他撇开头,颤抖着睁开眼睑,却在完全睁眼后,狠狠一闭,继而才睁开了眼。
荷露转过头来,毫无意外地直视着江玉郎。
江玉郎觉得,自己之前认为荷露秀色可餐简直是幻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这样可怕的人哪里会让人有那种想法?
他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荷露木着脸,单这么看,就好像是精致的玉器。但他眸光清冷,偶尔一闪而过的火焰好比是冥界的鬼火,阴冷而又灼热,足以让人心寒。他就静静坐在床上,即使他需要抬头才能看见江玉郎,但是那却不是仰望。
——是俯瞰蝼蚁的目光。
好像,他江玉郎是什么不洁的秽物。
但这样的目光却让他生不起反感厌恶来,而是种莫名的抗拒,或许说,那是惧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右边脸颊上本已几乎淡去的巴掌印火辣的烧灼着。
红珠惊疑地看着荷露,也不知到底该不该招呼他,好像,他不大对劲。
荷露眼珠移动,直直看向地上的红珠,久未沾水的喉咙发出嘶哑不稳定的清冷声线,“红珠,你说,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他没有丝毫迟疑的把江玉郎归为可以随便处理掉的那一类。
他又看向江玉郎,眼眸都沉寂了起来,一簇炎炎幽火在闪烁,微微上扬的下颚露出漂亮的流线,“你,居然敢动移花宫的人?”
说着,荷露扭动了下僵硬的颈部,骨头间“噼啪”作响,看向江玉郎的眼,露出不屑,最后看向红珠的时候,唇角上扬,露出挑衅的笑来,“需要我出手吗?”
他这么说的时候,就连空气都冰冷起来,他也不笑了,又木着个脸,一动不动,依然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杆,双手并拢放在腿上,还有些乖巧的架势。
可惜,目光太过森冷,也太过毒辣,也太过不怀好意。
最可怕的是,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转而从红色一下子变成了青色!青的仿佛脸皮下的血管都是青色的,只有眉目间还有着奇异的红光,偶尔泛上青色,显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