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随心(一代军师同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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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脸色有些凝重，半晌才道：“立刻让小顺子回来一趟……”
　　又过了几日，齐王李显带领的雍军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国主再次下旨召赵珏回朝，然而赵珏依然拒绝。
　　这下连一些中立的朝臣也起了疑心，市井之间关于德亲王意欲造反的流言也日渐多了起来……
　　恰好柳飘香因感染风寒留在庄子里休养，倒没听到这些流言。
　　江哲暗叫侥幸，一面让小顺子留心宫中动静，命天机阁方面尽量控制谣言的蔓延，一面让赤骥他们严密侦查荆襄方面的情况………
　　谁知，还没等江哲把建业的事情办妥，就传来德亲王回朝的消息。
　　江哲不禁跌足长叹，也顾不上和飘香细说，急忙让陈缜送了一封亲笔信给赵珏，劝他立刻返回荆襄，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但青年也知道，以赵珏的性子，必然不会听从他的劝告，所以他同时也让密营的人随时待命，一旦赵珏有什么不测，他也许就得动用一些不寻常的方式了……
　　果然如江哲所料，赵珏没有接受他的建议返回荆襄，结果一到建业就被国主下狱。赵珏纵然恳切辩解，赵嘉却是铁了心要治他个谋逆忤上之罪，若不是李显还没退兵，他只怕直接就把赵珏打进死牢了的！
　　“陈缜……”青年有些疲惫地丢开手上的信笺，他本来就还在病中，近来又劳心劳力，此刻的脸色越加白得像冰雪一样。
　　“可以让他们上奏折了……”
　　“是，公子。”陈缜并没有马上退下，他看了看青年的脸，欲言又止……
　　青年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犹疑，回头让身边的小童去换一壶茶。
　　小童抱着小茶壶正要离开，青年忽道：“等等……”
　　小童不明所以，青年却笑了，然后对门外道：“是小顺子来了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清冷的少年推门而入，他径直来到小童面前，拿过他手上的茶具，熟练地换茶换水，然后斟了一杯暖暖的香茗递给江哲。
　　“李爷……”陈缜见了那少年，连忙行礼。
　　少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道：“看好那些人，别让他们坏了公子的事。”
　　陈缜忙答应着退下。
　　江哲见陈缜走远才回头看向小顺子，“你可回来了……”
　　“……”小顺子瞥了他一眼，脸上算过一丝忧色，然后淡淡道：“宫里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容大人联系的那些人上表了……”
　　江哲点点头，揉揉额头，靠在软榻上，显然十分疲惫的样子。
　　小顺子朝随侍一边的小童使了个眼色，
　　小童立刻会意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一托盘热热的饭菜。
　　小顺子盛好一碗饭放在江哲面前，道：“我听说你今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江哲闻言吓了一跳，忙睁眼望着他，赔笑道：“那个……我不是因为…生病…没胃口嘛……”
　　说着又似哀怨地道：“我都好久没吃到御膳房的点心了~~~~~”
　　小顺子默，半晌才道：“我会记得明天带千层酥和桂花糕给你，不过绿豆糕之类凉性食物你可不许碰……”
　　青年忙点头不迭，“小顺子，你一定也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少年也不推辞，便坐在一旁开始扒饭，显然也是饿了。
　　在小顺子监督下，江哲总算勉勉强强吃了两小碗饭，可让伺候的小童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两人饭毕，随侍的童子立刻端来热水和布巾，小顺子亲自绞了布巾，伺候江哲洗手净面，然后将内力凝聚在双掌，缓缓地替他按揉双肩……
　　“小顺子……”江哲觉得身上立刻变得暖洋洋的，不禁舒服地喟叹，“你最近的功夫越发好了，是不是……”
　　小顺子闻言略顿了顿，然后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的，公子。”
　　他已经领悟了葵花宝典第五层的奥义，顺利突破阴阳之气难以调和的窘境，接下来的修习进度将一日千里，也不用再吃尚药监的那些抑制药汤了……
　　他，终于可以如公子所愿，变成一个普通的、“完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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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建业来报。”
　　李显拿过属下呈上来的谍报一看，却是梁婉传来的，说是赵珏已经下狱，希望齐王抓住机会一举攻破襄阳，信笺最后还若有若无的添了一句，雍王李贽已经与北汉讲和，大军班师回朝了，太子殿下十分看好齐王的表现……
　　李显哼了一声，笑道：“让使者回去告诉梁小姐，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传信侍卫告退后，李显立刻命人叫来几个副将。
　　“赵珏已经下狱，现在襄阳群龙无首，正是我们攻城的好时机！！”
　　‘齐王殿下大马金刀坐在帅位上，脸上是一副懒洋洋的邪魅笑容。
　　几个副将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精神百倍，纷纷表示赞同。
　　自从被南楚德亲王突袭追击以来，大雍军队就处于一再退守闭营不出的状态，别说有多憋屈了！！
　　“殿下，属下愿为先锋！！”即位副将纷纷表示愿意率先出战，荡平襄阳城。
　　“诸位……”李显站起身一摆手，脸上的笑容越发张狂，“本王要的是一举击溃襄阳城防线……”
　　“所以，本王这次要亲自督战！”
　　诸人听李显这样说，顿时豪气冲天，当晚在帅帐筹划停当，次日一再杀向襄阳……
　　谁知，襄阳城中虽然没有赵珏坐镇，却留下了容渊总领军务。
　　那容渊一向跟随赵珏左右，这次又得了江哲的提点，竟硬是将襄阳城防线守得滴水不漏！
　　李显见城门久攻不下，不禁大怒，亲自带领一队精兵欲冲击北门，谁知还未靠近，就被城上如雨的飞箭给挡了回来！
　　之后，从水路突袭的人马也败退了回来。
　　一问才知道，原来襄城和樊城之间的汉江上所有木桥都被销毁了，南楚军士若要过河，就会用一种会浮在水上的‘浮桥’。而汉江水中还设有挂着小铃铛的渔网，如果雍军想要泅水过河，就会因为触动渔网，被楚军抓获……
　　李显听完，气得大骂‘卑鄙’，在中军帐转了半天，一时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想不到这容渊还真有几分本事！”一个副将愤愤道。
　　李显听了，停下步子，忽然笑了，“这些东西倒也寻常，却不像是那个容渊能想出来的……”
　　他摸摸下颚，皱眉想了想，道：“看来要想速战速决是不行了……”
　　襄阳城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原来有赵珏坐镇，李显还有几分忌惮。好容易等到南楚国主拘禁了赵珏，他本以为楚军主帅遭禁，援兵无望，一定会军心涣散，一击即溃，谁知……
　　李显有些郁闷的来回踱着步子，从这次败退中，他甚至想起了当初他家二哥在天蜀之战中吃的暗亏……
　　如果这些布置都是那个人设计的……
　　想到这里，他胸中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赵珏如此愚蠢无情，那人竟然还愿意如此倾心相助……
　　本王就把赵珏彻底打败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值得跟从的人！
　　正想着，忽听帐外传来禀报。
　　“启禀元帅，太子殿下派来两位高手相助。”
　　几位副将听了都露出诧异神色，李显面色微沉，半晌才道：“请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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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再次兵犯荆襄，国主赵嘉立刻发现中了计，立刻将赵珏放了出来，命他立刻返回荆襄退敌。
　　江哲和柳飘香听到这个消息都松了一口气。
　　为此飘香不顾风寒未愈，硬是带臻儿去庙里还愿。
　　江哲知道他这义姐生性坚贞，不肯听他劝说的，便嘱咐陈缜派人好好护送两人去清远寺。
　　飘香等人出门后，江哲回房沐浴更衣，焚香之后，就开始起课占算。这两年在翰林院，他对周易之术已经研究得颇为透彻，占算比当年在夫子庙时精准多了……
　　然而占算的结果却并让他揪心不已。
　　大凶。
　　不同于五年前的那一卦，虽然凶险却有法可破，如今这卦却是有中道夭折的意思……
　　难道……
　　不知为何，只觉心脏一阵接一阵的抽痛，江哲无力的坐回椅子上，轻微的响声立刻惊动了在外守候的童子。
　　“先生，何事？”
　　江哲勉强压下心中痛楚，对门外道：“立刻备车！”
　　来到建业通往荆襄必经的道路上，长亭内已经被盗骊他们收拾妥当，几个孩子见江哲的马车到来，立刻迎了上来。
　　“先生。”
　　江哲围着厚厚的斗篷，由陈缜扶着从车上下来，看了几个孩子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
　　亭内的石桌上已经摆了一壶好酒和两个酒盅，石凳上也铺了厚厚的坐垫。
　　江哲坐下之后，陈缜就立在他身后，盗骊等8人两两守住亭子四角。
　　没多久，就见建业城门出来一队骑手，为首的正是带领亲卫赶往襄阳的德亲王赵珏。
　　他看到亭子中的青年，立刻甩蹬离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青年跟前。
　　“承蒙随云搭救，赵珏感激不尽，今日又蒙君相送，真是惭愧。”
　　江哲连忙起身还礼，“王爷身份贵重，福德深厚，那些鬼蜮伎俩自然是伤害不到王爷的。王爷此去荆襄，前途遥远，所以哲特来送行。”说着，不禁细细打量赵珏，却见亲王殿下面颊消瘦，两鬓已有霜花，不禁心中酸痛，忙回头让人斟酒，掩饰住小小失态。
　　一旁白义已将酒杯斟满，双手奉给江哲和赵珏，然后悄然后退。
　　赵珏见他手脚伶俐，相貌俊俏，不由多看了两眼。
　　回头已见青年举杯祝道：“劝君更进一杯酒，此去荆襄愿路平。”
　　赵珏不禁心中一暖，举杯一饮而尽，然后苦笑道：“可惜随云有恙，不能随珏前往荆襄……”
　　“若珏身边有随云，又何惧李显！！”
　　青年闻言轻笑，淡淡道：“殿下这话，倒把容先生置于何地？”
　　“……”赵珏眼中暖意慢慢黯淡，神色复杂地看了青年半晌，然后长叹了一声，“终是赵珏无福……”
　　说罢，赵珏脸上又恢复坚毅之色，起身道：“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荆襄军务紧急，珏急于赶路，这就告辞了！”
　　“殿下……”江哲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手上的酒盅几乎捏不住，脸上也露出一抹悲切之色。
　　赵珏见状，已知青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禁一笑：“随云，军情紧迫，珏不能久待。等到击退雍军，你我再相聚畅饮也不迟……”
　　说话间，赵珏已翻身上马，他遥望襄阳方向，似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若是不幸，就请随云到我坟上祭奠一番吧……”
　　这声低语江哲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胸中窒闷，快步走出长亭，紧紧揪住赵珏的马缰，道：“殿下此去襄阳，哲恨不能随行！哲有两个侍从，虽然年幼，但颇通一些武术，就请他们代哲陪着王爷吧。”
　　“随云，你……”赵珏惊愕地望着青年，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青年这样强势坚持的一面。
　　江哲已经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俊秀少年道：“盗骊、白义，你们来见过王爷。”
　　两人忙上前施礼。
　　赵珏见两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生得雪白粉嫩，不禁苦笑：“随云，征途劳顿，还是不要为难孩子吧？”
　　谁知青年却坚持道：“他们弓马娴熟，不会误了王爷的行程。”
　　赵珏还想再劝，但看青年主意已定，而且时间紧迫，也只好收下盗骊两人。
　　见赵珏等人策马而去，江哲整个人像虚脱一般，颓然坐回凳子上。
　　陈缜见他脸色不好，心中焦急，又不敢劝说，只能暗暗祷告李爷快快回来……
　　谁知当晚回到藏云庄，江哲就发起了高烧。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天寒地冻啊⊙﹏⊙俺用一指禅终于码完这章了，请笑纳~另祝大家节日愉快~~~ps：三天假期就在吃吃睡睡中过去了，杯具！


☆、第十五章　惊闻噩耗　09

　　谁知当晚回到藏云庄，江哲就发起高烧。
　　柳飘香从庙里回来知道后，急得不行，请医延药，又是一番折腾。
　　当晚小顺子回来，见江哲病得厉害，柳飘香也是风寒未愈，索性向宫里请了病假，日夜守在江哲身边贴身侍奉——好在小顺子地位低微，平日也不需做什么要紧事，也没人管他。
　　到了第三日，江哲的病情才缓和了下来，柳飘香的风寒也差不痊愈了。
　　襄阳方面的谍报却传了个坏消息来。
　　陈缜将信笺交给小顺子，难得露出凝重之色。
　　小顺子看后，脸色越发冰冷……
　　次日一早，白义就赶回了藏云庄。
　　他告知江哲，德亲王赵珏在回襄阳的路上遭到大雍刺客的暗算，身负重伤……
　　江哲听后，长叹了一口气，让人去请飘香过来。
　　柳飘香听到这个消息，美眸豁然睁大。
　　“随云，你…你说珏君他遇刺……”她死死盯着眼前的青年，眼中的水雾越来越重，却硬是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其实她心里早有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征战沙场，难免马革裹尸，可是珏君若是不幸殒身于刺客之手，怎不叫她痛心。
　　江哲点点头，他并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是拉着飘香的手，等她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倒是臻儿看她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急得直掉金豆豆。
　　“小姐，你可别吓臻儿啊……”
　　飘香到底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子，默了一会儿就打起了精神，见到小丫头的焦急神色和江哲又是担忧又是犹豫的目光，她立刻用绢子抹了抹眼睛，笑道：“我没事。”
　　“随云，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庄子里的事交给我吧。”
　　江哲闻言，看向飘香的目光中又多了三分敬佩。
　　“小弟也不瞒姐姐，我决定立刻启程去襄阳。”
　　当下，江哲将心中计划一一告诉飘香，留小顺子在建业掌管密营事宜，顺便保护藏云庄内外，自己带陈缜和盗骊等七人上路。
　　因为江哲大病初愈，众人只好找了一辆马车，一路缓缓而行。
　　一路上，密营不断传来前方战报，齐王李显听说赵珏获释后，攻城势头越发猛烈，几次差点攻下北门。幸好德亲王亲自坐镇指挥，才化险为夷。连日来，雍军在襄阳城外损兵折将，齐王大概也快到极限了……
　　江哲正想着几日来的战况，忽觉马车一顿。
　　陈缜在车外揭帘禀报道：“公子，雍军退兵了……”
　　原本半躺着闭目养神的青年立刻坐了起来，“立刻避退道就近的村屯，等雍军过去了再说！”
　　“是。”
　　果然，等几人在就近一个小村子安顿好江哲之后，雍军的前哨就到了村子里。
　　齐王李显素来仰慕他家二哥，所以行军打仗也依着李贽的脾性，大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当天下午，雍军经过小村庄，只是派人警告村民紧闭门户，不许随意外出走动。
　　已经换上村民农户服饰的赤骥等人听说，都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们等待大军离开的时候，忽见一队骑士向安置江哲的屋子而来……
　　木板制的大门被砸得隆隆作响，就听有人大声吼道：“屋子里面的人出来，这里我军征用了。”
　　陈缜脸色微变，看向江哲。
　　江哲想了一想，微微摇头。
　　陈缜会意，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去开了门。
　　来人是一个身穿黑甲的军士，看装束佩刀不是普通的军卒，他看了屋子里一眼，道：“不用慌，我们用一下屋子，你们到厢房去呆着，不许走动，不许出声。”